第442章 山洞避雨
容姝見此情景,臉上表情瞬間凝固,然后趕忙手忙腳亂的將他接住。</br> 為此,她還往后踉蹌了兩步,才勉強(qiáng)穩(wěn)定身影,因為傅景庭太重了。</br> “傅景庭你怎么了?”容姝扶好他后,連忙問道。</br> 傅景庭沒有反應(yīng),閉著眼睛靠在她肩膀上,似乎是睡著了一般。</br> 但容姝猜到,他應(yīng)該是昏過去了。</br> 他的頭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而且頭發(fā)暈,昏過去,也是早晚的的事。</br> 不過這樣一來,傅景庭沒辦法自己走,就得全部靠她帶她出去了。</br> 吸了口氣,容姝轉(zhuǎn)了個身,然后將傅景庭半背半拖的往前走去。</br> 前面,也就是南方,而且前面樹林稀薄,應(yīng)該很快就能出樹林。</br> 只要出了樹林,應(yīng)該就能看到有人住的地方了。</br> 容姝帶著傅景庭一邊往前走,一邊扭頭看著趴在自己背上的男人,眼神堅定認(rèn)真,“傅景庭,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br> 說完,她把頭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往前走。</br> 走一段距離,她就會丟下一個布條,為來找他們的人留下記號。</br> 本來這些布條,她是打算綁在樹枝上的,這樣有風(fēng)的話,也不擔(dān)心被吹跑。</br> 不過那必須得傅景庭自己走,她才能綁。</br> 現(xiàn)在傅景庭走不了,她背著他,自然空不出手再去綁布條了,只能丟在地上,但愿不要被風(fēng)吹跑吧。</br>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就在容姝累的不行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一聲炸雷。</br> 容姝嚇得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后稍微停下腳步,抬頭望天空看了看。</br> 天空已經(jīng)暗了下來,巨大的烏云給大地籠上了一層陰影,再加上接連不斷的雷聲,給人帶來了極大的壓抑感。</br> 要下雨了!</br> 而且還是大雨!</br> 意識到這一點,容姝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因為下雨,他們就不能再繼續(xù)前進(jìn)了。</br> 下雨的時候走山路,很容易摔跤摔倒。</br> 傅景庭這個情況,肯定是不能再摔了。</br> 除了這點,還有一點就是,天色也有些黑了。</br> 她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具體時間,她的手機(jī)和身上的電子設(shè)備,比如手表什么的,都在被綁走的那一刻,就被葉鷙的人摘下來,不知道扔哪兒去了。</br> 而傅景庭的手機(jī),估計也不在了。</br> 不然的話,在剛剛的湖邊,傅景庭肯定就拿出來聯(lián)系了張助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所以最大的原因,要么就是手機(jī)丟在了湖里,要么就是手機(jī)進(jìn)了水,已經(jīng)壞掉了沒法用。</br> 至于傅景庭的手表,她現(xiàn)在也不可能把傅景庭丟在地上去看,不過她也大致能夠猜到,這會兒應(yīng)該是晚上六七點左右。</br> 天黑,又加上下雨,看來是真的不能再走了,必須得找個地方躲雨,不然今晚絕對熬不過去,要被凍死。</br> 現(xiàn)在她都因為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冷得不行,但因為有傅景庭趴在她背上的緣故,她還能忍受,但傅景庭卻沒有人幫他,可想而知,傅景庭現(xiàn)在在承受著多大的寒冷。</br> 可是,到底要在哪兒躲雨過夜呢?</br> 容姝咬唇,四處張望,幸運(yùn)的是,前面不遠(yuǎn),居然有個山洞。</br> “太好了!”看到那個山洞,容姝大為驚喜,眼睛也瞬間亮了起來,迸發(fā)出激動希望的光芒。</br> “傅景庭,我們有躲雨過夜的地方了。”容姝扭頭對背上的男人說了一句后,就帶著男人快速朝山洞走去。</br> 很快,山洞到了。</br> 兩人剛一進(jìn)去,外面就啪啪啪的下起了瓢潑大雨。</br> 容姝聽著身后的雨聲,唏噓了一聲。</br> 不得不說,他們運(yùn)氣還真好,大雨沒有一開始下下來,而是在他們進(jìn)山洞的時候才下,這也算是老天眷顧了吧。</br> 想著,容姝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整個人都驚訝了。</br> 那是……柴火衣服,還有鍋碗瓢盆?</br> 還有一堆干稻草,以及兩床有些舊的被子。</br> 這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br> 難不成,這個山洞是有流浪漢住的山洞?</br> 不,應(yīng)該不是,哪個流浪漢住山里?</br> 而且流浪漢住的地方,應(yīng)該很雜亂臟亂才對,還有很多紙皮塑料瓶,這些流浪漢要賣錢的東西。</br> 但這里都沒有,山洞很干燥,沒有任何垃圾,被子雖然看起來有些舊,但絕對不臟。</br> 所以這些東西的主人,應(yīng)該不是流浪漢,至于到底是什么人,容姝也不想去想了。</br> 現(xiàn)在她只想把傅景庭卸下來,然后檢查一下傅景庭后背的傷怎么樣了。</br> 容姝帶著傅景庭挪步到那堆稻草跟前。</br> 稻草鋪得很平整,也很均勻,估計是住在這里的人睡覺的地方。</br> 容姝將傅景庭放在稻草上,稍微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頸和身體后,就去翻找有沒有生火的工具。</br> 這么冷,必須要生火取暖,不然夜晚太難熬了。</br> 還有衣服,他們身上的濕衣服,也必須烤干,不然一直穿在身上,會生病的。</br> 找生火工具的時候,容姝發(fā)現(xiàn)被子上,以及角落的鍋碗瓢盆上布了一層淡淡的灰。</br> 容姝伸手抹了一下,然后借著最后一點還未完全黑下去的天色,看了看手指的灰,笑了。</br> “太好了。”她捻了捻手指,把手指上的灰捻掉。</br> 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原本住在這個山洞的人,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來住了,這些灰就是證據(jù)。</br> 這讓容姝忍不住松了口氣。</br> 沒人住就好,她其實就擔(dān)心真的有人住,那人一會兒回來,把他們給趕出去就麻煩了。</br> 同時,她又怕住在這里的,是什么逃犯,那就更可怕了。</br> 但現(xiàn)在沒人,她就放心了。</br> 容姝找到了打火機(jī),然后又去抱了一堆柴,到有點過火的痕跡的地方,將火點上。</br> 這些柴都很干,燃點很高,很快火堆就生了起來。</br> 容姝放了很多柴進(jìn)去,火苗燃得很旺,火光直接將整個山洞給照亮了,讓冰冷的山洞,多了一絲暖意,沒那么冷了。</br> 容姝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來,離開火堆去了被子旁邊,然后拿起了被子旁邊的兩套衣服,準(zhǔn)備給自己和傅景庭換上,畢竟總不能一直穿著濕衣服吧,會發(fā)燒的。</br> 這兩條衣服是迷彩服,一大一小,從尺寸上來看,應(yīng)該是一男一女的。</br> 所以原本住在這山洞的,是兩個人?</br> 沒多想,容姝拿起男人的迷彩服展開,看到了衣服左胸口袋處的標(biāo)簽上的三個字,更加高興了。</br> “是護(hù)林員!”容姝低喃。</br> 原來住在這里的,不是什么流浪漢,更不是什么逃犯,而是兩個護(hù)林員。</br> 那她就更放心了,因為這樣即便住在這里的人回來,她也不用擔(dān)心有什么危險,以及被趕出去。</br> 容姝拿著迷彩服回到傅景庭身邊,坐下后,先伸手抹了一下傅景庭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fā)燒發(fā)熱的現(xiàn)象。</br> 沒有后,她松了口氣,然后就開始給他換衣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