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原來是頂罪
“這沒什么,你有什么,先問她吧。”林天辰擺了擺手,然后閉上眼睛開始休息,恢復(fù)精神。</br> 容姝道了聲謝,然后拍了拍身后的陸起,“阿起,把我推近點兒。”</br> 陸起應(yīng)了一聲,將她推近到陳秀芝面前。</br> 容姝伸出手,摸到了陳秀芝的臉,然后湊到她耳邊,聲音猶如魔鬼般低吟,“陳秀芝,告訴我,你最重要的人,是誰!”</br> “是我兒子。”陳秀芝緩慢的回答。</br> 容姝瞇眼,“兒子?所以你是為了你兒子,才攻擊容姝的嗎?”</br> “我沒有攻擊容姝。”陳秀芝說。</br> 容姝驚訝的睜大眼睛,“你沒有?”</br> 陸起和林天辰也很詫異。</br> 明明之前在警局,陳秀芝承認了自己攻擊了容姝,怎么現(xiàn)在又說沒有?</br> 但催眠狀態(tài)下的人,根本不可能說假話。</br> 也就是說,陳秀芝在警局說了假話。</br> “我沒有,攻擊容姝的,不是我,是她。”陳秀芝嘴巴張了張回著。</br> 容姝握緊手心,“她是誰?你又為什么說自己攻擊了容姝?”</br> “我不知道她是誰,她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她找到我,說容姝手腕上的紅痣,會威脅到她的身份,她要除掉那顆紅痣,然后給我一筆錢,讓我給兒子治病,然后替她頂罪。”陳秀芝語出驚人。</br> 陸起倒吸一口涼氣,“天,居然是頂罪的!”</br> 容姝也被這個給驚得無以復(fù)加。</br> 她想過這個陳秀芝可能是被人收買的。</br> 但沒想到,居然是頂罪的。</br> 容姝氣的渾身發(fā)抖。</br> 真正攻擊她的人,安排一個頂罪的后,還繼續(xù)逍遙法外。</br> 那是不是意味著,以后那個人,還會對她下手!</br> “為什么說我的紅痣會威脅她的身份?我的紅痣,到底有什么秘密?”容姝緊緊的咬著下唇問。</br> 陳秀芝嘴巴動了動,“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只跟我說會威脅她的身份。”</br> “難怪當時她不回答,原來是不知道。”陸起恍然的摸了摸下巴。</br> 容姝深吸口氣,“那你當時又為什么說,這個讓你頂罪的人,才是你最重要的人?”</br> “因為,我想隱瞞我兒子,我不想暴露我還有個兒子,所以才這么說,這樣你們就會被我誤導(dǎo),以為我是為了她才攻擊容姝的。”陳秀芝回答。</br> 陸起冷笑,“那你還真是挺精明的。”</br> “你兒子怎么了?”容姝又問。</br> “我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大筆的手術(shù)費,醫(yī)藥費,所以她找到我,只要我替她定罪,她就出錢給我兒子治病。”</br> “原來是這樣。”陸起嘆了口氣,“為了給兒子治病,所以她不能把那個人招供出來,必須死死咬定自己就是攻擊你的人,不然一旦她暴露自己是無辜的,只是來頂罪的,無論那個人有沒有被抓,她兒子都會沒救了。”</br> 容姝眸色閃了閃,“她是很可憐,但可憐不代表就是對的。”</br> “這倒是。”陸起點點頭。</br> 容姝重新把‘目光’落在陳秀芝身上,“你說你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只見過她的樣子,那你現(xiàn)在可以把她的樣子描述出來了。”</br> 只要知道那個人的長相,特征。</br> 就能很快的把那人找出來了。</br> 陳秀芝開始描述,“那個身高跟我一樣,體重也跟我一樣,皮膚不是特別白,長相也只能算得上清秀,但她穿的特別好,衣服一看就是很貴的樣子。”</br> “衣服很貴,看來身份不一般啊。”陸起分析。</br> 容姝抿了抿唇,“我需要你詳細表述她的五官。”</br> 光是相貌清秀算什么描述。</br> 相貌清秀的人,一抓一大把呢。</br> “五官……”陳秀芝皺了下眉,似乎在想形容詞,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她的嘴巴很薄,鼻頭有些大,眼睛挺好看,有些圓。”</br> “那有沒有特征?比如臉上有痣什么的?”</br> “沒有。”</br> 容姝沉默了。</br> 臉上沒有明顯的特征,光靠這幾個五官描述,找人還是有些難度。</br> “要是能畫下來就好了。”陸起抓了抓頭發(fā),有些無奈的說。</br> 容姝眼中精芒一閃,“阿起,你提醒我了,我們可以找畫師,根據(jù)口述,讓畫師把人像畫出來,警局那邊辦案,不知道嫌疑人的長相,就會根據(jù)受害人的口頭描述,把嫌疑人畫出來。”</br> 陸起一拍手,“這好辦,我公司有個員工畫畫不錯,尤其是肖想畫得很好,我讓他來畫,不過得明天了。”</br> “那就明天,明天再催眠她一次就行了。”林天辰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突然說道。</br> 容姝點頭,“好,那就明天吧,明天麻煩你了林醫(yī)生。”</br> “沒事,這個人就留在我這里吧。”林天辰瞥了一眼陳秀芝,眼中毫無感情。</br> 容姝嗯了一聲,“可以。”</br> 之后,陸起推著她離開了,回第三醫(yī)院了。</br> 因為請假的時間也快到了。</br> 回去的路上,容姝一直摸著自己包著繃帶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br> 陸起余光看了她好幾次,終于忍不住開口,“好了寶貝兒,別多想,等抓到那個人,你手腕紅痣的秘密就會知道了。”</br> 容姝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這顆紅痣已經(jīng)跟了我二十六年,這二十六年來,我從來都只是把它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痣,從來沒有想過,它居然還有個秘密。”</br> “說起來,我忽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陸起表情變得有些古怪。</br> 容姝看不見,但大概能夠想象得到,他此刻的樣子,好奇的問,“什么奇怪的事?”</br> “也是關(guān)于你這顆紅痣的。”陸起轉(zhuǎn)動著方向盤,記憶飄遠,“我比你大四歲,所以你襁褓中的嬰兒樣子,我都是見過的,并且記得很清楚,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五個月大,我媽把我?guī)ト菁遥姨叵∑婺悖蛧愕膵雰捍厕D(zhuǎn)。”</br> “然后呢?”容姝眨了眨眼。</br> “然后你的手就抓著我的手,軟乎乎的,特別可愛,但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從你的手腕上看到有什么紅痣,兩個手腕都沒有。”陸起眉頭微皺的說。</br> 容姝瞳孔微微收縮,“你說什么?沒有?”</br> 陸起點頭,“確實沒有,我很肯定,那個時候我都四歲了,記事了,然后我第二次見你,是在你六個月,也就是半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的手腕就有紅痣了,而且更奇怪的事,我還發(fā)現(xiàn)你當時的長相,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有些不同了,不過我當時也小,并沒有多想,現(xiàn)在想來,這里面似乎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br> 如果說小孩子的長相,也許會發(fā)生變化。</br> 但是痣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一個人沒有痣,那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有,不可能后面突然冒出來,所以問題已經(jīng)很明顯了。</br> 他第一次看到的容姝,跟第二次看到的容姝,是兩個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