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紅痣的秘密
所以即便她看不見,她也準(zhǔn)確的將‘目光’落在了陳秀芝的臉上。</br> 陳秀芝這會兒已經(jīng)筋疲力盡,頭又暈又痛,都快要炸開了。</br> 她趴在審訊桌上,努力的抬著眼皮看著對面四個人。</br> 三個男人她不是認識,但那個坐在輪椅上,也就是問她是不是陳秀芝的女人她認識。</br> 準(zhǔn)確來說,她見過,是在那個人給她的照片上。</br> 陳秀芝聲音喘不上氣的回應(yīng),“我知道你來干什么,不過你們死心吧,我是不會說的。”</br> 說出來,那個人肯定不會救她兒子的。</br> 她的兒子,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不想兒子因為沒錢而沒辦法救治,所以她必須救她兒子。</br> 雖然她兒子,根本不知道還有她這個媽媽的存在。</br> 容姝聽到陳秀芝的話,秀眉頓時皺成了一團。</br> 她還沒問,這個人就說不會說,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不爽。</br> 容姝捏了捏輪椅扶手,稍微壓下了一些心中的火氣,才重新開口,“你確定你不說嗎,你要知道,只要你說了,你的罪行會減輕一些,如果你不說,罪行就會加重。”</br> “我知道,無所謂,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的。”陳秀芝豁出去了笑了起來,笑容苦澀又疲憊。</br> 容姝剛剛壓下的怒火,這會兒又襲了上來,頭都開始不舒服了。</br> 傅景庭最先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輕輕捏了捏,語氣關(guān)切的說:“好了,你先別激動,深呼吸,調(diào)節(jié)一下情緒。”</br> 容姝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冷靜會有什么后果,也顧不上他觸碰自己,閉上眼睛照做的深呼吸了起來。</br> 陸起瞪著傅景庭放在容姝肩膀上的手,“喂,姓傅的,趕緊把你的爪子從寶貝兒肩膀上拿開,占便宜呢你。”</br> 說著,他就要上前親自動手,把傅景庭的手拿開。</br> 然而傅景庭根本不給他機會,在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就把手拿開了。</br> 陸起撲了個空,差點摔倒。</br> 張助理及時將他接住,微笑的問,“陸先生,沒事吧?”</br> “我有事沒事要你管?”陸起哼了一聲,推開張助理站回了容姝身邊。</br> 張助理看著他,無腦的搖搖頭。</br> 這個陸先生真跟個任性的小孩兒一樣,逮誰咬誰。</br> 傅景庭沒有理會張助理和陸起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他瞇眼凝視著陳秀芝,“你確定你不說嗎?”</br> 陳秀芝干脆埋下頭,不吭聲,態(tài)度已經(jīng)擺在了那里,不說。</br> 傅景庭唇角涼薄的勾起,“你不說可以,那你的家人可就要……”</br> “你想干什么?”陳秀芝再也無法冷靜,連忙抬起頭,普通的臉上寫滿了驚恐。</br> 就連容姝和陸起都很驚訝的看著傅景庭。</br>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傅景庭居然用陳秀芝的家人來威脅陳秀芝。</br> 雖然有些不想道義,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最有效。</br> 而且看陳秀芝的樣子,似乎開始害怕了。</br>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你最好乖乖的說,把一切說出來,如果你不說,我就拿你家人開刀。”傅景庭眼睛一瞇,聲音冷的像冰窖一樣,毫無感情。</br> 陳秀芝打了個哆嗦,像看魔鬼一樣看他。</br> 傅景庭很滿意她這個眼神,垂下眼簾森冷的問,“說吧,為什么攻擊容姝。”</br> 陳秀芝嘴巴張了張,許久才沙啞的吐出一句,“因為……她的存在,會威脅到一個人。”</br> “放屁!”陸起直接炸了,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威脅到一個人?威脅誰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寶貝兒又不是什么魔鬼,你告訴我,她能威脅誰!”</br> 傅景庭和容姝也對陳秀芝這句話感到很反感。</br> 尤其是容姝,心里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br> 果然,林天辰猜的沒錯,她手腕的紅痣,真的讓人感覺到了威脅。</br> “我不能說。”陳秀芝搖頭,回了陸起的問題。</br> 傅景庭眉心頓時不滿的擰起來,正要說話,手機就響了。</br>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眸色沉了沉,然后抬頭看著容姝,“我出去接個電話。”</br> 容姝點頭。</br> 張助理推著傅景庭出去了。</br> 陸起將審訊室的門關(guān)上,回來后,憤怒的盯著陳秀芝,“你不能說?你忘了剛剛傅景庭的話了嗎,老實交代,如果不老實交代,就當(dāng)心你的家人!”</br> 陳秀芝身體瑟縮了一下,唯唯諾諾的回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我可以告訴一些你們想知道的,但這個人,我是真的不能透露,求你們,別問我這個了。”</br> 她眼淚不斷地的往外流了下來。</br> 雖然那位魔鬼先生用她的家人威脅她,讓她還是不能供出那個人。</br> 她的兒子,還等著手術(shù)呢。</br> 而且,她也在賭,賭這幾位查不出她的兒子,因為她的兒子,從被出生起就被偷走了,她也是前段時間才找到,根本沒有去跟兒子相認,因為不敢。</br> 現(xiàn)在她是孤身一人,沒有人知道,她還有個兒子。</br> 所以這幾位,有一半幾率查不到她的兒子,那這個威脅,對她自然就不起作用。</br> 可如果她直接告訴這幾位那個人是誰,那她的兒子就真的完了,所以她不能說。</br> 因為說了,她兒子就沒救了,不說,她兒子還有一半幾率得救,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br> “別問你這個?”陸起氣笑了,一把抓住陳秀芝的衣領(lǐng),把人提了起來,“你這算什么回答,啊?”</br> 陳秀芝閉上眼睛,嗚嗚的哭著。</br> 容姝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憊,“好了阿起,放她下來。”</br> “寶貝兒……”陸起有些不愿意。</br> 容姝再次重復(fù),“放她下來,這里是警局,你想被警官他們強制帶走嗎?”</br> “……”陸起不說話了,把人丟回了椅子上。</br> 容姝看著癱在椅子上,宛如丟了魂的陳秀芝,冷聲開口,“行,我不問你那個人是誰,我現(xiàn)在問你,你襲擊我,是那個人吩咐你的,還是你自己的主意?”</br> “是我自己。”陳秀芝連連點著自己的胸口,“是我自己對你下手的,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你手腕的紅痣,知道你的存在,會威脅到那個人,而那個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才決定對你下手。”</br> “是么?”容姝抿了抿紅唇,然后朝陸起招手。</br> 陸起俯下身,“寶貝兒,怎么了?”</br> “你幫我看看,他有沒有說謊。”容姝壓低聲音吩咐。</br> 陸起點了下頭,然后盯著陳秀芝看。</br> 看了一會兒,陸起回道:“她好像說的是真的,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撒謊。”</br> 容姝捏了捏手心。</br> 那這么說,這一切,還都是這個陳秀芝一手策劃的咯,后面沒有其他人參與?</br> “最后一個問題。”容姝吸了口氣,“我手腕的紅痣,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會對你最重要的人造成威脅?又是什么樣的威脅!”</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