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程淮的關(guān)心
“嗯,出來了。”傅景庭點頭。</br> 顧漫音眼神微閃,“那……她怎么樣?”</br> 傅景庭擰了下眉,沒有回答。</br> 顧漫音見狀,裝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景庭,她是不是很不好,很壞啊?”</br> “好了漫音,別多想。”傅景庭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我會讓史蒂夫醫(yī)生好好醫(yī)治你,消滅那個人格。”</br> “消滅?”顧漫音似乎被嚇到了,捂住嘴唇,“為什么要消滅?不是說好融合的嗎?”</br> “不能融合,你的第二人格太過邪惡,我擔(dān)心融合之后,你的性格也會發(fā)生變化。”傅景庭沉聲說。</br> 顧漫音點點頭,“這樣啊,我知道了,那就聽景庭你的吧。”</br> 她垂下眼皮,手心握了起來。</br> 原來,真正的她,在他眼里,是個邪惡的存在啊。</br> “史蒂夫醫(yī)生。”傅景庭沒有發(fā)現(xiàn)顧漫音的小動作,轉(zhuǎn)頭看向?qū)γ娴氖返俜蜥t(yī)生。</br> “傅總請講。”史蒂夫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笑著道。</br> 傅景庭頷首,“關(guān)于漫音的治療,你做一個計劃表給我,我想隨時了解漫音的治療進度。”</br> “好的。”史蒂夫醫(yī)生答應(yīng)下來。</br> 隨后,傅景庭和顧漫音就朝診室門口走去,準(zhǔn)備離開了。</br> 剛走出診室,就看到迎面走來的林天辰。</br> “初診結(jié)束了?”林天辰停下腳步,看著兩人問。</br> “結(jié)束了,天辰你怎么過來了?”顧漫音笑著開口。</br> 林天辰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我今天的手術(shù)結(jié)束了,想著你們在這里,就過來看看,漫音的情況怎么樣?”</br> 他看向傅景庭。</br> 傅景庭揉了揉眉心,“有些嚴(yán)重,第二人格已經(jīng)很成熟了,年齡跟漫音一樣大。”</br> “是么,那看來是挺嚴(yán)重。”林天辰眼鏡反了反光,隨后又問,“那接下來你們怎么打算的?”</br> 顧漫音對了對手指,“景庭說,直接把她消掉。”</br> “真的嗎景庭?”林天辰挑眉。</br> 傅景庭抬抬下巴,“嗯,那個人格,決不能留。”</br> 顧漫音低下了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br> 林天辰余光看到她這樣,約莫猜到了什么,中指推了一下眼鏡,“要想消滅一個人格,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不一定就能成功,得慢慢來。”</br> “我知道,所以我讓史蒂夫醫(yī)生盡全力醫(yī)治,好了,我們該走了。”傅景庭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聲音清冷的道。</br> 林天辰側(cè)身讓開了路,還對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br> 傅景庭抬腳朝前走去。</br> 顧漫音緊跟著他后面。</br> 經(jīng)過林天辰身邊時,她突然回頭,對著他眨了下眼。</br> 林天辰也勾唇笑了一下。</br> 就這么一個小動作,兩人顯然已經(jīng)交流了什么。</br> 而這一切,傅景庭并未發(fā)現(xiàn)。</br> ……</br> 天晟集團,容姝和陸起回來后,就一頭扎進了工作中。</br> 因為兩天后容姝要手術(shù),肯定要住兩天院。</br> 那兩天,她沒辦法工作,就只能提前把那兩天的工作做完,不然堆到后面,越堆越多。</br> 到了下午,陸起接到了一通電話,他助理打來的,讓他回去開會。</br> 陸起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鋼筆,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起來。</br> “還有多少?”陸起捶著肩膀問。</br> 容姝搖了搖有些脹痛的腦袋,看向旁邊的桌子,苦笑了笑,“還有這么高!”</br> 她比了一個很高的動作。</br> 陸起嘆氣,“這么多,你一個人兩天也忙不完,我拿一半回我公司處理,兩天后再拿過來。”</br> “行,謝謝你啊阿起。”容姝端起他泡的花茶喝了一口。</br> 陸起擺擺手,“道什么謝,雖然現(xiàn)在天晟穩(wěn)定了,也不怎么用得著我,可我依舊掛著一個總監(jiān)的頭銜,應(yīng)該的。”</br> 說完,他抱起了一大半文件。</br> 容姝把佟秘書叫了進來,“佟溪,陸起要回去了,你送一下。”</br> 佟溪聽到這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喜色,很快又消失不見,公式化的點頭,“好的容總。”</br> 隨后,她朝陸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陸總,請。”</br> 陸起看向容姝,“那寶貝兒,我就先走了。”</br> “去吧。”容姝擺擺手。</br> 陸起和佟秘書出去了。</br> 容姝活動了一下脖子,準(zhǔn)備繼續(xù)奮戰(zhàn)。</br>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br> 她拿起一看,程淮打來的。</br> “喂?”容姝把手機放到耳邊。</br> 聽到她的聲音,程淮聲音不自覺的軟了下來,“是我。”</br> “我知道。”容姝捏了捏眉心,“有什么事嗎?”</br> “沒事兒不能給你打電話嗎?”程淮靠在自己的機車上,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br> 容姝翻了個白眼,“你閑我不閑啊,行了,有事就說,沒事我就先掛了,我這還有事呢。”</br> “別別別,我說我說。”程淮生怕她真的掛電話,連忙站直身體正經(jīng)起來。</br> 容姝把手機夾在肩膀上,“說吧。”</br> “前兩天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醫(yī)院拿掉孩子嗎,你現(xiàn)在拿掉了嗎?”程淮關(guān)心的問。</br> 本來他上午就想問的,但想著她上午也許在手術(shù),打了也不一定接得到,所以才一直忍到現(xiàn)在。</br> “還沒有,你打電話來,就是特地來問我這個?”容姝有些好笑。</br> 程淮輕咳一聲,“是啊,朋友一場,我總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嘛。”</br> “謝謝啦。”容姝笑著道。</br> 程淮也嘿嘿的笑了起來,“謝謝就不用了,應(yīng)該的嘛,不過你沒手術(shù),是不打算拿掉了嗎?”</br> “不是,醫(yī)院那邊這兩天都有手術(shù),所以我的手術(shù)安排在兩天后。”容姝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回答。</br> 程淮恍然,“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不打算拿掉了呢。”</br> “當(dāng)然不會,我的態(tài)度很堅定。”容姝說。</br> 程淮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好幾秒才遲疑著開口,“我那個朋友,知道你打算拿掉孩子的事嗎?”</br> 容姝手上鋼筆一頓,很快又恢復(fù)如此,淡聲道:“我沒告訴他,畢竟孩子在我肚子里,根據(jù)我國法律,我有權(quán)不知會他直接拿掉。”</br> “我知道,可是總得讓他負(fù)責(zé)吧?”程淮擰眉。</br> 容姝給文件翻了一頁,“沒必要,那晚的事,是我和他兩個人的錯,不是他一個人的,所以我也不需要他負(fù)責(zé),好了,還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我這里還很忙。”</br> 見她明顯不想多說,程淮還能怎么辦,只能結(jié)束了通話。</br> 他放下手機抓了抓頭發(fā),臉上滿是煩躁。</br> 什么叫兩個人的錯,那晚的監(jiān)控他看了,醉的只有容姝一個,傅景庭可沒有醉,正常著呢。</br> 在那種情況,傅景庭卻和容姝發(fā)生了那樣的事,顯然錯的只有傅景庭,因為容姝喝醉了酒,根本不可能對傅景庭做什么,就算想對傅景庭做什么,傅景庭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推不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