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做筆錄
張助理走后,容姝就在護工和麗娜的照顧下開始用餐。</br> 護工給容姝買的早午餐是非常清淡的那種,清淡到除了淡淡的咸味兒之外,就沒有別的味道了。</br> 沒辦法,她現(xiàn)在的情況,也只能吃這些,不能吃別的。</br> 容姝倒也沒有任何不滿,她很清楚,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乖乖聽從醫(yī)囑,好好調(diào)理身體。</br> 只有早點恢復(fù),才能早點去傅景庭身邊照顧他。</br> 她需要他!</br> 是的,是她需要傅景庭,而不是現(xiàn)在傅景庭需要她。</br> 傅景庭現(xiàn)在這些情況,都是她帶給他的。</br> 如果她不親眼看到他好起來,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br> 所以她需要他。</br> “哎呀,忘了問張助理段興邦是怎么被抓到的呢。”吃飯吃到一半,容姝猛地一拍大腿,忽然想起這件事來了。</br> 不過現(xiàn)在張助理已經(jīng)走了。</br> 麗娜看到容姝這樣,有些好笑,“董事長先別急,張助理晚點還會過來的,到時候您在問他唄,而且段興邦才被抓住不久,警.方那邊還在審訊他到底是如何犯罪,動機是什么,到時候讓張助理一起告訴你,也省的你多問兩次。”</br> “你說得對。”容姝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然后就不管了,繼續(xù)吃飯。</br> 反正段興邦都被抓了,跑不了,她隨時都能知道段興邦的情況。</br> 事實證明,她猜對了。</br> 她剛吃完飯,警.方那邊就來人了,是昨晚的民.警隊長。</br> 因為聽張助理說她醒了,所以專門過來做筆錄的。</br> 畢竟容姝是受害人,警.方那邊自然也需要詢問她一些事情。</br> “容小姐你好。”隊長在容姝病床邊坐下,開始打招呼。</br> 容姝朝著他的方向微微點頭,“您好。”</br> “容小姐現(xiàn)在身體情況怎么樣?”隊長先關(guān)心了一下容姝的身體狀態(tài)。</br> 容姝笑著回道:“除了肺部還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他的沒什么大礙,就是眼睛還不能看人。”</br> “容小姐好好修養(yǎng)。”隊長說。</br> 容姝嗯了一聲,“我會的,您這次來,是為了段興邦?”</br> “是的。”隊長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同時也把鋼筆打開,準備做記錄,“容小姐,我想知道,你跟段興邦之間有仇恨嗎?”</br> 容姝搖頭又點頭,“沒有深仇大恨,但是有恩怨,是他單方面對我的。”</br> “哦?”</br> “段興邦是我爸爸那一輩的人,天晟集團是我爸爸一手建立,當然,在建立之初,也有伙伴跟我爸爸一起打拼,其中就有段興邦,段興邦可以說是天晟的元老人物,不過天晟集團創(chuàng)立的時候,他沒有投入創(chuàng)業(yè)資金,而且他也不善管理,也不懂技術(shù),因此我爸爸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還是給了他一些股份,但是不多,為此,段興邦心里一直對我爸爸很不滿,他覺得他是集團成立的功臣,也為集團付出了很多,他應(yīng)該得到比這更多的股份,因此在我爸爸掌權(quán)的那十幾二十年里,他一直跟我爸爸作對,我爸爸看在他是一同走過來的伙伴的份上,從來都沒有對他如何。”</br> “然后呢?”隊長又問。</br> “段興邦一直都想要獲得更多的天晟股份,以及天晟的管理權(quán),但是我爸爸在世的時候,他一直沒有成功,一直到我爸爸去世,天晟股份被很多人收購,那個時候段興邦成了天晟最大的股東,也獲得了天晟的管理權(quán),雖然他這個人沒什么太大的本事,但也讓天晟茍延殘喘了六年多,為此,我心里一直還算感激他,這也是為什么,我上位后,沒有將段興邦趕出天晟的原因。”</br> 說到這里,容姝深吸口氣,“以至于現(xiàn)在我很后悔,如果我早一點將他趕走,將他趕出海市,說不定我和傅景庭就不會經(jīng)歷昨天晚上的事了。”</br> 隊長咳了一聲。</br> 你當著我的面說把人趕出海市真的好嗎?</br> 雖然如此,不夠隊長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什么,畢竟面前的人昨晚才經(jīng)歷了那種事,說說這些話,發(fā)泄一下怒火也沒啥。</br> 不過之后,容姝自己就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有些失態(tài)了。”</br> “沒什么,容小姐下次注意就行了。”</br> “好。”容姝答應(yīng)下來,又繼續(xù)往下說:“這六年里,天晟集團是段興邦的一言堂,雖然大大小小股東一大堆,但是天晟這個樣子,他們也沒興趣參與天晟的管理,所以這六年里,段興邦別提過得有多瀟灑了,大概也是因為這樣,讓他對于權(quán)利,對于天晟的管理權(quán)越發(fā)看重,抓得很緊,要不是他沒有那么多錢,否則他肯定會將其他股東們手里的股份收購回來,爭取拿到絕對控股權(quán),成為天晟的董事長。”</br> 所謂的絕對控股,就是指一個人手里的股份超過百分之五十。</br> “不過段興邦雖然沒有收購當年被我爸爸賣出去的股份,但是我外公和我一個弟弟,以及陸氏企業(yè)的總裁陸起,卻在暗中幫我收購,直到半年前,我靠著這些絕對股份,入駐了天晟集團。”</br> 隊長點頭。</br> 這個他們知道,他們來之前,也是調(diào)查過的。</br> “我來天晟的事后,段興邦剛好出差去了,不在國內(nèi),不然我根本沒有那么順利回到天晟,即便我擁有絕對股權(quán),他也會仗著我什么都不懂阻止我回來跟他爭權(quán),不過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段興邦的野心呢,我甚至還在想,這幾年段興邦苦苦撐著天晟,我一回來直接當董事長壓在他頭上也不太好,他畢竟是長輩,對天晟的幸存也有功勞,所以我選擇當了一個副總裁,也算是給他面子,等他回來后,再跟他談?wù)劗敾囟麻L。”</br> “段興邦不同意?”隊長問。</br> 容姝搖頭,“是,他回來后就對我展現(xiàn)了極大的惡意,甚至還直言讓我交出管理權(quán),我自然不肯,但是那個時候天晟里面很多人都是段興邦的人,我不能跟他們硬碰硬,所以只交出了一半管理權(quán),同時不再跟段興邦商量,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段興邦因此對我徹底不滿,我兩之間的恩怨也徹底激發(fā),尤其是之后幾次我兩對局,都是他輸,讓他對我更恨,因此我猜測他才再也無法容忍我,決定對我下手。”</br> 隊長講這些記錄下來,然后合上筆記本,“我知道了。”</br> “傅景庭跟他沒有仇,他是因為我被連累的。”容姝望著隊長的方向強調(diào),“當然,如果非要說的話,傅景庭在我跟段興邦爭權(quán)的時候,幫過我,我想段興邦應(yīng)該對傅景庭也是有恨的。”</br> 這倒是跟段興邦說的一樣。</br> 隊長站起來,“好的容小姐,多謝你的配合,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警局那邊交代這些筆錄。”</br> “等等。”容姝開口叫住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