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的懷了
想到這里,顧漫音握緊手心,聲音陰冷的說:“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景庭知道容姝壞了他的孩子,至少在孩子沒有流掉之前不能知道。”</br> 不讓,以景庭那種負責的性格,肯定會和容姝離婚,讓容姝把孩子生下來的。</br> 林天辰微微頷首,“你想讓我怎么做?”</br> “林家是醫(yī)學(xué)世家,你應(yīng)該有那個能力影響海市所有醫(yī)院,我要讓你盯著容姝,不管她去哪個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你都要讓那些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告訴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問題不能留,最好讓她死在手術(shù)臺上。”</br> 顧漫音看著他,臉上笑得可怖。</br> 林天辰自詡自己不是好人,但這一刻,也不免被她的狠辣給驚到了。</br> 心里也忍不住懷疑,眼前這個狠辣的女人,真的是小時候那個不顧一切,把她從人販子手里救出來的小女孩嗎?</br> 可是看到顧漫音那雙跟小女孩如出一轍的風(fēng)眼,林天辰又把心中的懷疑打消了。</br> “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幫你達成。”林天辰眼鏡反光的回道。</br> 與此同時,婦產(chǎn)科。</br> 容姝惴惴不安的坐在長椅上,等著自己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br> 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一個護士把她喊進了醫(yī)生辦公室。</br> “醫(yī)生,結(jié)果怎么樣,我真的……真的懷孕了嗎?”容姝兩只手握在一起,無比緊張的問道。</br> 醫(yī)生點點頭,把手里的孕檢單遞過去,“恭喜你容小姐,你確實壞了,一個月零十天。”</br> 容姝腦子里又是轟的一聲。</br>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確切的答案,還是懵了。</br> 她懷孕了。</br> 她居然真的懷孕了!</br> 容姝拿著孕檢單的手都在顫抖,臉上毫無血色,十分慌亂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br> “容小姐,容小姐?”醫(yī)生喊了她兩聲。</br> 容姝臉色蒼白的看著她。</br> 醫(yī)生看出了容姝對自己懷孕并不高興,便明白這個孩子,并不是她想要的,嘆了口氣,“如果容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可以提早手術(shù),風(fēng)險小,身體也更容易恢復(fù)。”</br> “手……手術(shù)?”容姝愣了愣。</br> 醫(yī)生點頭,“對啊,容小姐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br> “我……我沒這么說過。”容姝下意識抱住肚子回道。</br>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拿掉這個孩子,她心里居然涌起了一股不舍。</br> 醫(yī)生也懵了,“那容小姐是打算留下來了?”</br> 留下來?</br> 容姝咬唇,“我……我也沒有想過。”</br> 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她都還沒有完全接受。</br> 怎么可能立馬就考慮留下他。</br> 醫(yī)生見容姝不想打,也不想留,也不意外。</br> 這種情況,她見得多了,笑著說道:“既然容小姐還沒有考慮清楚,那先回去和孩子爸爸商量好之后再決定吧。”</br> 容姝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起身走了。</br> 一路上,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腦海里全是自己懷孕的事,以至于開車期間,好幾次都差點被追尾。</br> 好在最后,容姝還是順利的把車開回了天晟。</br> 下車后,她埋頭往前走,眼見著就要撞到墻,忽然一條手臂神來,把她往后一拽。</br> 容姝撞進了一堵堅硬的胸膛,聞到了熟悉的薄荷清香氣息,抬起一看,詫異的問道:“你怎么在這兒?”</br> 傅景庭沒有回答容姝的問題,而是沉著臉,厲聲喝道:“你在干什么,走路不看路,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現(xiàn)在就撞上了。”</br> 容姝自知理虧,低下頭沒說話。</br> 傅景庭看她這樣,也不好繼續(xù)說了,揉了揉眉心,“你剛剛在想什么?”</br> “沒什么。”容姝眸色閃爍,有些沉悶的回了一句。</br> 傅景庭瞇眼,“這像沒什么的樣子?”</br> ‘我有心事’四個大字都寫在臉上了。</br> 到底什么事,讓她心情這么低沉?</br> 容姝抿了抿紅唇,“這是我的事,跟傅總你無關(guān),我先走了。”</br> 說完,她轉(zhuǎn)身欲走。</br> 傅景庭拉住她。</br> 不料,她抱在懷里的文件袋突然掉在了地上。</br> 傅景庭低頭一看,文件袋上印著醫(yī)院的名字。</br> 正是祖母住的那家醫(yī)院。</br> “你是不是當時受傷了,但沒跟我說?”傅景庭抓著容姝胳膊的手,收緊了幾分。</br> 容姝皺眉,“沒有。”</br> “真的沒有?”傅景庭瞇眼,顯然不相信她的話。</br> 漫音醒來之前,他就看到她往醫(yī)院另一邊走。</br> 雖然不知道那邊是什么科,但她在摔了之后去檢查,不是受傷是什么?</br> “是不是摔到內(nèi)臟了?”傅景庭又問。</br> “傅總,你問這么多干什么,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容姝沒好氣的譏諷一笑。</br> 問這么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他很重要的人,在擔心她呢。</br> 傅景庭見容姝不愿意回答,抿了下薄唇,彎腰去撿地上的文件袋。</br> 容姝見狀,臉色一變,先一步撿起來藏在身后,不打算給他看。</br> 傅景庭擰了下眉,心中更加堅信,她身體也許真的出了事。</br> 既然他不愿意說,那他晚上去看祖母的時候,順便去查一下吧。</br> 這時,一輛紅色的車駛了過來,停在了兩人旁邊。</br> 車門打開,陸起從里面下來,大力關(guān)上車門,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容姝身邊,警惕的看著傅景庭,“你怎么在這兒?”</br> 傅景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重新放回了容姝身上,“我來找你商量一件事。”</br> “什么事?”容姝狐疑的皺眉。</br> 她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事,值得他來找她商量的。</br> 傅景庭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會惹怒面前的女人。</br> 因此,他并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帶著一絲歉意的道:“關(guān)于今天的事,你能否暫時不要報警。”</br> 容姝臉色沉了下來,“你說什么?你讓我不要報警?”</br> 傅景庭薄唇張了張,“是。”</br> 容姝氣笑了,“傅景庭,你什么意思,當時我說報警,你沒有反對,現(xiàn)在你卻突然來反對,你到底想干嘛?”</br> “寶貝兒,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陸起一頭霧水,看看她,又看看傅景庭。</br> 但兩人都沒有理他。</br> 傅景庭垂下眼眸,“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br> “沒有但是。”容姝捏著拳頭,大聲打斷她,“傅景庭,顧漫音要殺我,她把我推下樓梯,擺明了是要我這條命,而你卻讓我不要報警放過她,到底是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br> “什么?顧漫音推你下樓梯?”陸起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氣得渾身顫抖,眼睛猩紅的瞪著傅景庭。</br> 最后實在氣不過,一拳打了過去,“傅景庭,你他媽有病吧,讓寶貝兒放過殺她的殺人犯?你哪來的這么大臉,你憑什么啊,你有什么資格啊!”</br> 傅景庭沒料到他會突然打人,然后被打了個正著,后退了兩步,嘴角紫紅一片,滲出了一絲血跡。</br> 容姝也被驚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上前,“沒事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