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秘密查抄
青云會所的入口處裝有手動與腳動的警報器,一旦發(fā)現情況,可以及時示警。入口處離里面,還有好長一段距離。</br> 等警察從入口處走到前圈,再走入中圈,然后到達最里圈時,里面早就整理好一切,看起來完全就是正規(guī)的按摩、住宿、打牌、搓麻將。</br> 易國興社會活動多,還要管理青云集團,為此娛樂生意由馮剛負責。位于青云山莊的這家會所對外名稱是明湖茶舍,試圖與青云山莊分隔開來。</br> 當然,許多知道內情的人還是喜歡稱為青云會所。</br> 正是因為易國興如此小心謹慎地做著防范,無論是被對手舉報還是被省廳臨檢,最后都能化險為夷。</br> 自從青云會所開業(yè)以來,一直都讓顧客們感到放心與安全,為此生意一直很火爆。</br> 便衣民警拿出暗中拍攝的照片和視頻后,張東峰看到青云集團開設的娛樂場所竟然如此的觸目驚心和膽大妄為,心中感到非常驚訝和憤怒,同時更堅定了要鏟除青云集團的決心。</br> 雖然易國興熱衷慈善,但這是他為了謀求海天市民營企業(yè)家協會會長、省市代表等名利。</br> 當然,易國興這么多年來做生意一直順風順水,已經讓他少了應有的警惕心理。再說他在海天市上建立了龐大的關系網,就如祝經緯和梁君麗都與他關系交好。</br> 在一個風急月黑的夜晚,幾輛車悄無聲息地開到青云會所,下來幾個穿著西服、休閑裝的男人。</br> 他們裝作前來消費的顧客,不緊不慢趕到青云會所門口,很快就把沒有什么防備的、負責大門警戒任務的人員進行了控制。</br> 緊接著這些人又控制住了在附近巡邏的和指揮停車的相關人員。</br> 控制好這些人員,是防止有人趁機通風報信。</br> 等到這些事情搞掂,又開過來幾輛汽車,下來了一些穿著特警服裝的人員,只見領頭的人手一揮,所有的人都沖向了青云會所處于中圈和內圈的房子。</br> 由于沒有人進行事先示警,再加上特警隊員動作迅速,在接受特殊服務、在公開進行賭博活動,甚至在進行吸食白色違禁品的人根本來不及反映和隱飾。</br> 這批負責抓捕行動的特警,已經見過了太多的場面,但這一次看到的情景,還是感覺很吃驚。</br> 這些特警發(fā)現處于中圈的每個房子里面,都有人在接受特殊服務,傳來的那種熟悉聲音此起彼伏。</br> 沖進去,許多人都衣衫不整,甚至白花花一片。女孩子的驚叫聲、男人的求饒聲、或者是怒罵聲、指責聲,場面一片混亂。</br> 而處于青云會所里圈的大廳和每個包廂里都有人在進行賭博活動。</br> 亢奮的叫喊聲、沉重的嘆息聲,混雜著陪伴女郎的發(fā)嗲聲。</br> 無論是紙牌還是麻將,每張桌子的賭資都很大。</br> 這里已經懶得用籌碼來代替,直接用現金一疊疊地放著,場面非常壯觀、也非常刺激。</br> 當然這些現金也成為了明確的證據。</br> 與此同時,特警們還在一些包廂內抓捕了正在吸食白色違禁品的男女,在簡單的詢問下,這些人交待是青云會所提供了吸食的白色違禁品。</br> 在特警的威壓下,客戶經理打開了保險箱,發(fā)現里面還放著很多的白色違禁品。</br> 青云會所這邊已經一片混亂。</br> 而易國興在參加海天市企業(yè)家協會舉辦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表彰會、座談會,以及接下來的宴請活動。</br> 海天市民營企業(yè)家協會其實是海天市企業(yè)家協會下的分會,易國興作為會長,當然要出席這樣重要的會議。</br> 這次的宴請活動擺了十幾桌,每桌都有一位市級領導出場。</br> 在主桌上坐著的自然是海天市主要領導和協會會長,而能坐在主桌上的企業(yè)家自然是資產與規(guī)模排在海天市前十名的企業(yè)家。</br> 與海天市主要領導坐在一起用餐,是許多企業(yè)家做夢都想的事情,畢竟這是拉近關系、加深印象的大好機會。</br> 席間,海天市的各位領導與企業(yè)家們談笑風生、氣氛很熱烈、很融洽。</br>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忽然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個精干的男人,找到易國興,附在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話。</br> 易國興的臉色一下子黑下來,向坐在身邊的一名企業(yè)家說了一句:“集團有重要事情,我要提前走了。”</br> 顧不得與其它人打招呼,步伐有些慌亂地離開了宴會大廳。</br> 按照招待宴會的慣例,企業(yè)家想提前離開,至少要等到海天市的主要領導敬酒后再離開,否則就是不把這些領導放在眼里。</br> 等到海天市主要領導敬酒后,如果真的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也要與在座的各位一一打個招呼,或者舉一杯酒,向所有人說明情況,喝完杯中酒再走。</br> 同桌的一個市級領導看到易國興驚慌的連最基本的酒桌禮儀都顧不得,心里有些不滿,同時也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張東峰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有一條短信:“成了。”雖然只有短短二個字,但足夠說明一切。</br> 他放回手機,好象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也當易國興從來沒有來過,照樣與其它人喝酒聊天,不亦樂乎。</br> 剛才在酒桌上,張東峰溫和地跟同桌的每個企業(yè)家聊天喝酒,而且去每桌敬酒時,對易國興也表現出足夠的熱情。</br> 等到宴請活動以正常的時間結束,張東峰才與海天市公安局局長鞏俊力取得聯系,并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某個地方。</br> 這個地方是警察比武的地方。</br> 原來這一切都是張東峰與鞏俊力一起商議的行動方案。</br> 每年海天市公安局要舉行警察技能大比武。由每個區(qū)(縣、市)級公安分局派出精銳的警察小組參加。</br> 一方面表彰技能優(yōu)秀的警察,另一方面選拔出最優(yōu)秀的人員參與省廳組織的比賽。</br> 這一次,張東峰讓鞏俊力特意把比武的地方放在離青云會所不遠的一所閑置的中學內,對外聲稱為了比賽公正和保密減少外界干擾等。</br> 這所中學由于生源逐年減少,已經與其它的中學進行了合并,在校生都已經遷入新的中學里,這里本來要重新進行規(guī)劃,安排他用,目前閑置著。</br> 這所中學有著標準的操場、有眾多的學生宿舍、有食堂等等,又沒有任何的干擾,確實是理想的比賽場所。</br> 比賽所需的部分特有的設備設施,可以從市公安局訓練場地拉來,進行臨時設置。</br> 一切顯示這是一次正常的比賽活動。</br> 在比賽的最后一天,由于設備設施出現故障,等到全部比賽好,宣布成績后,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海天市區(qū)的警察已經先后離開。</br> 留下來的是路途較遠部分縣的一些警察,還要在這個比賽場所再住上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br> 等到晚飯結束后,鞏俊力局長召集留下的這批警察,傳達一個秘密任務,就是突擊檢查青云會所。</br> 這些都是警察中的精銳,又是遠離市區(qū)的警察,鞏局長強調紀律后,誰也不會、同時也不敢泄密。</br> 于是就出現了秘密查抄青云會所的一幕。</br> 現在張東峰趕到這個比賽場所,與鞏俊力局長握了握手,一切話語都在不言中。</br> 青云會所涉黃涉毒涉賭博的證據非常明確,而且賭資巨大,白色的違禁品數量驚人,于是這個案件就由海天市公安局直接進行審理。</br> 鞏俊力已經準備好相應的證據和批捕報告,讓專人連夜趕到省城,向省選舉部門常委會辦公廳進行匯報。</br> 主要是取消易國興的省代表資格,同時取得逮捕捕易國興的許可。</br> 按照規(guī)定,若不取消易國興的代表資格,警察無權對他實施抓捕。</br> 經過咨詢,剛好明天上午要召開省選舉部門常委會討論一些事項,如果能及時趕上的話,明天上午就可以對馮剛實施抓捕。</br> 這邊正在緊張搜集和固定證據,易國興那邊已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知道一旦所有的證據被做實,他根本逃不脫法律的懲罰。</br> 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先走為上,試圖以后東山再起。</br> 現在只是青云會所被查抄,其它的酒店和娛樂場所還沒有被搜查,一時沒有違法違規(guī)的證據,只要在今后有所收斂,被查抄的概率不大。</br> 自己只要去國外一段時間,躲過這一劫,待到風平浪靜,可以再次回來。</br> 易國興立即一邊召集相關人員開會,進行善后布置;一邊進行收拾,準備外逃。</br> 他是省代表,他當然知道在沒有得到省選舉部門常委會作出逮捕許可之前,任何公安機關無法對他實施抓捕。</br> 另外,易國興在省選舉部門那邊也有人脈和關系,只要拖上一二天,那么就算省選舉部門常委會在證據明確的情況下,作出逮捕許可也沒有用,他早已經外逃出去。</br> 在這樣的自信中,在一連串的善后布置中,他根本沒有細想到張東峰和鞏俊力會連夜尋求省選舉部門常委會的許可。</br> 張東峰在省城也有關系,也與幾個省選舉部門副主任關系不錯,已經連夜進行了溝通。</br>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面對海天市公安局的批捕要求,省選舉部門常委會里極少數的領導想進行阻擋,也是非常困難。</br> 第二天一大早,根據鞏俊力的布置,負責監(jiān)控易國興的特警緊急報告,易國興可能要外逃。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