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亞飛的任務(wù)
“夜色”啤酒館。</br> 有一次,有兩個喝得醉醺醺的自稱是龍觀市“某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jīng)理”的人,喝了酒,玩了陪侍女卻說沒帶信用卡,兜里也沒有錢,還聲稱:一天后把錢送來。</br> 李曉紅當(dāng)然不同意。</br> 那兩個“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從兜里掏出兩把刀,“噌”地一聲插在桌面上,聲嚴(yán)色厲地說道:“老板,今天我們到你這里喝酒,那是我們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br> “你看,這兩把刀是我們的祖?zhèn)鲗毜叮瑲⑷瞬灰娧⒍玷F如泥、削發(fā)不留茬,能值二萬元!”</br> “老板,我們把這兩把刀放在你這里作個抵押,二天不取,就歸你了!”</br> 這兩個人以為這一下能把李曉紅給鎮(zhèn)住,說完,手指并攏,向李曉紅遞了個飛吻,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br> “慢著!回來!”李曉紅大聲喝道。同時不慌不忙地拔出那兩把刀,使勁往那兩個人的頭頂擲去,嚇得他倆趕緊一縮脖子,只見“嗖嗖”兩道白光閃過,兩把刀擦著他倆的頭皮飛了過去,不偏不倚,恰好插在餐廳正中的立柱上。</br> 李曉紅柳眉倒豎,進行怒斥:“她姥姥的!你們是不是瞎了眼!不睜眼瞧瞧,站在你們面前的老娘是誰?”</br> “告訴你們,別說就你們兩個痞子,就是再來十個、八個,老娘也能對付!你有人,我也有人,要不要試試?我還可以報警,警察肯定會抓捕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試!”</br> ”怎么樣?乖乖付錢結(jié)賬,還是各自割下一塊肉給我放下?說!”</br> 那兩個自稱是“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的家伙,看見這個女老板軟硬不吃、大膽勇猛,立即被嚇的酒醒了,只見他倆不斷地作揖打拱陪不是。</br> 其中一個“董事長”像孫子似地陪笑道:“老板息怒,今天冒犯了您的虎威,怨我們瞎了眼……”</br> “說實話,我倆都是在這一帶混飯吃的混混,我叫宏遠(yuǎn),他叫凱康……我們兜里確實沒錢。如您不嫌臟、舊,我們身上穿的西服和手上戴的表,多少值點錢,先給您留下,待我倆攢足錢,再到這里來贖!您看怎樣?”</br> 凱康接話道:“女老板,我們過去詐吃詐喝慣了,想不到今天在您這里栽了。不過,俗話說,‘不打不成交’,看來,您非等閑之輩,如原諒我們這一回,今后必當(dāng)重報!”</br> 李曉紅見這二個家伙真的軟了下來,氣也就消了一半,但仍然以教訓(xùn)的口吻進行怒斥:“不長眼的東西,告訴你們,想當(dāng)初,老娘在‘道’上走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混?跟我來這一套,你們還嫩點!”</br> “不過,今天老娘看你們還年輕,放你們一碼。但是今天的飯錢是飯錢,一分不能減!從明天起,早晨八點鐘準(zhǔn)時到后邊去給我摘三個小時菜,五天為止!否則,我非扒了你們的皮!聽見了嗎?”</br> “聽明白了!”兩人齊聲應(yīng)著。</br> “那好,把他倆的身份證給我搜出來,扣下!”她扭頭對站在廚房門口的兩個小伙子說道。</br> 宏遠(yuǎn)和凱康剛要說點什么,抬頭一看,餐館操作間門口站著兩個手持菜刀、胸前長滿黑毛的大漢,嚇得他倆將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趕忙將自己的身份證掏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br> 李曉紅拿起二人的身份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于是“啪”地一下甩給他們:“你們拿著吧,說不定你們今天還有用。滾吧!”</br> 兩個人出了“夜色”啤酒館,自認(rèn)倒霉。想不到今天闖進了一個“孫三娘”式的黑店……</br> 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亞飛看得清清楚楚。</br> 她從此明白李曉紅是個比流氓、混混更壞的女人。她想,自己來龍觀市區(qū)后雖然順利地找到了工作,但從此進了“狼窩”。</br> 如今的孫三娘也許不賣人肉包子了,但是賣活的“人肉”。</br> 亞飛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著李曉紅往正面的小樓走去。</br> 住慣了村舍平屋的亞飛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樓房。</br> 進了側(cè)門的樓道,她望著腳下地毯邊露出的那明亮如鏡的帶有彩色花紋的大理石地面,心想,這一塊塊的高級石板得花多少錢?</br>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樓道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墻上那一盞盞紅、黃、綠各種顏色的壁燈閃著螢火蟲似的微光,腳下那軟綿綿的羊毛地毯踏上去像是踩在雪堆里似的,舒服極了。</br> 李曉紅領(lǐng)著她到了樓道西側(cè)的一盞較明亮的蓮花燈下停住,亞飛心里感到疑惑,這里沒有門,只有鑲著高級絲綢壁布的墻壁。李曉紅停在這里干嘛?</br> 就在此時,只見李曉紅隨手在那壁燈的座底輕輕一按,那壁燈左邊的墻壁像變魔術(shù)似地輕輕裂開一道縫,李曉紅又連按三下,那墻壁便向左邊縮了進去,原來是一道暗門!</br> 看來,李曉紅對這幢樓的布局非常熟悉。</br> 亞飛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種隱藏的與墻壁渾然一體的暗門,她真算是大開眼界。</br> 房門開啟,李曉紅并未進去,只是順手把亞飛推進房間里。她不敢逗留,只在門邊說了一聲:“老領(lǐng)導(dǎo),給您送‘花’來了……”然后,悄悄地離開了。</br> 亞飛走進房間,心里覺得有些局促不安。</br> 她雙手搓弄著衣角,眼睛不敢正視坐在沙發(fā)上的那個男人。</br> 雖然她曾在“難忘今宵”夜總會的包間里坐了很長時間,但那里光線太暗,加之李曉紅坐在他身邊,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她始終沒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貌。</br> 夜總會散場后,這個男人究竟怎么離開的,一直是個謎。亞飛在路上曾猜想,這個男人大概走的是隱蔽的側(cè)門,不然怎么連影子都沒見到他就上了車呢?</br> “請坐!請坐!”從那個高高聳起的紅色沙發(fā)里響起一個低沉而又殷勤的招呼聲。亞飛這才微微地往前挪動兩步。</br> 這時,她借著對面射過來的桔黃色燈光,睜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好奇地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望去,這才看清三人沙發(fā)里坐著一位半禿頂?shù)哪凶印?lt;/br> 瓜子臉、厚嘴唇、粗眉毛,稀疏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朝腦后梳去,表情和藹、不怒而威。</br> 亞飛猜想,這個男人大概是一個大集團公司的總裁或老板,不然哪有這么大的派頭?</br> 正在她猜想時,只聽那男人又親切地招呼了一聲:“李曉紅已經(jīng)給我介紹過了,你叫亞飛,多么漂亮的姑娘!來,亞飛,坐下,我們好好聊聊。”</br> 幾句親切的話,使亞飛的心情放松了許多,于是,她邁著碎步走到了沙發(fā)邊。</br> “坐、坐,亞飛,是不是等我起來請你,你才會坐下?”</br> “我……我站慣了,不好意思在您身邊坐下。”</br> 這個男人果然站了起來,走到一個精致的小酒柜旁,從里邊拿出一盤盤獼猴桃、荔枝、桔子、蘋果之類的水果,放在茶幾上,熱情地說道:“亞飛,先坐下來吃些水果,我還要聽你唱歌。”</br> 亞飛這才想起,她來這里不是做客的,是按照李曉紅的吩咐來給這個大人物提供“服務(wù)”的。</br> 于是,她輕輕坐下,拿起盤里的一把水果刀,陪笑道:“我來給您削個蘋果吧。”就在削蘋果的時候,憑著女孩子的直覺,亞飛感到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正用火辣辣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搜索。</br> 由于匆忙,亞飛從夜總會出來時一直沒有更換演出服,所以,她現(xiàn)在仍然穿的是粉紅色的超短裙,她感到這個男人的眼光特別注意她身上的某些部位……</br> 片刻,亞飛將那個蘋果削好了,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遞給那個男人:“請您嘗嘗我削的蘋果。”</br>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順手將她兩只纖細(xì)小手抓住,嬉笑道:“亞飛,你真美……”說著、他用另一只粗大的手托起她美麗的粉腮,仔細(xì)地端詳著,然后將他的嘴巴貼了上來……</br> 亞飛自從來到“夜色”啤酒館當(dāng)了女招待,時常會遭到一些喝酒男人的騷擾,但像今天這樣被一個男人緊緊摟著親吻,還是第一次。</br> 過去,她在家鄉(xiāng)看電影、電視時雖然也經(jīng)常看到親吻的鏡頭,但每每這時,都好像她自己在與人接吻一樣,她的心都在狂跳、臉都在發(fā)燒。</br> 有時她想: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男人吻過后不知是啥滋味?今天,她嘗到了,他那臭哄哄的嘴讓她的感覺很不舒服。</br> 對于這個男人的狂吻和某些動作,亞飛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在來這里之前,李曉紅就一直在暗示她:“服務(wù)”要周到一些,要多給人家一些溫柔。</br> “溫柔”是什么?亞飛雖然不懂得這兩字的全部含義,但她也朦朦朧朧明白一個女孩子應(yīng)該盡量地讓那個被她“服務(wù)”的男人得到一些滿足,這大概就是她“服務(wù)”的全部內(nèi)容?她天真地這樣想著……</br> 當(dāng)年高喊過“為人民服務(wù)”的孫天縱,如今更熱衷于享受美女提供的特殊服務(wù)。</br> 一陣狂吻后,那個男人大概為了延長欣賞、玩弄這朵“鮮花”的時間,慢慢又將她松開,同時附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道:“亞飛,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名字。到現(xiàn)在為止,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