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姜新被刺殺
姜新正在收購廢品,全然不象是已經(jīng)約好柳元修的樣子,這讓柳元修心里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前面這個人不是姜新?難道約他來的人不是姜新?</br> 柳元修仔細地看了看,沒錯,就是這個人殺害了自己的妻子!</br> 柳元修根本來不及多想,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逮住姜新,只要逮住了姜新,等沈淺明來了,一切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br> 柳元修便大吼一聲:“姜新!”</br> 姜新抬起頭一看,臉色非常震驚:“啊?你是?”</br> 柳元修快速走到姜新面前:“怎么?不認識了?我就是柳元修,沈淺雪的丈夫!”</br> 姜新一聽,拔腿就跑。</br> 柳元修邊追邊喊:“姜新!你跟我站住!”</br> 姜新沒命地往身后的廢品堆后面跑去,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冒出兩個交廢品的人也在追趕姜新,口里不停地喊著:“站住!站住!”</br> 柳元修還以為是沈淺明派來的便衣警察,便跟著邊追邊喊:“站住!”</br> 三人很快追到垃圾大棚里廢品堆的后面,那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已經(jīng)跑到柳元修的前面。</br> 其中一個人很快沖上前去一把按到了姜新,另一個人非常隱蔽地掏出了一把匕首,“啪!”的一聲刺進了姜新的胸膛。</br> 只聽見姜新慘叫一聲:“哎喲!”人就倒在地上了。</br> 柳元修跑過來大喊:“喂!你們在干什么?趕快住手!”</br> 那個按倒姜新的人看到后面有警察朝這邊跑來,拉著同伴就跑:“快走!警察來了!”</br> 柳元修看到姜新胸口上的匕首,驚呆了:“啊?!”</br> 姜新吃力地指著自己胸口上的匕首對柳元修說道:“快,快幫我拔出來。”</br> 柳元修下意識地拔出匕首扔到地上。</br> 姜新有氣無力地喊道:“柳元修,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包。</br> 柳元修立即取下了姜新的挎包。</br> 沈淺明和杜維邊跑過來邊喊:“柳元修!你在干什么?!”</br> 柳元修看著躺在地上的姜新流血不止,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發(fā)生的事情。</br> 如果此時只有沈淺明過來,他還可以進行解釋,可還有其他警察一起過來,他現(xiàn)在依然是個逃犯,加上倒在地上的姜新已經(jīng)鮮血淋漓,柳元修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能留下。</br> 主要是柳元修根本沒辦法解釋眼前的一切,留下來將會有更大的麻煩,他必須趕快離開,為此他立即朝著那兩個捅傷姜新的人逃跑的方向追去……</br> 杜維和沈淺明趕到,立即讓其它警察把姜新送往醫(yī)院進行搶救。</br> 是誰泄露了天機?</br> 誰都沒有料到,真正的兇手姜新會突然被殺。</br> 這個結(jié)果使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br> 經(jīng)過技術(shù)人員的現(xiàn)場勘察,殺害姜新的兇手正是柳元修,有現(xiàn)場留下的匕首手靶上的指紋為證。</br> 技術(shù)人員經(jīng)過指紋比對,發(fā)現(xiàn)匕首上的指紋和柳元修的指紋完全吻合,因此可以肯定,殺死姜新的兇手就是柳元修!</br> 柳元修會殺姜新?他這段時間來,就是想找到真正的兇手證實自己的無罪,真正的兇手就要抓到了,他為什么還要殺對方?難道這就是他的報仇方式?</br> 從情理上講、從邏輯上講,柳元修都不會做出這種傻事。</br> 柳元修已經(jīng)跟沈淺明約好,只要發(fā)現(xiàn)姜新,他就會跟蹤姜新,他什么都可以不做,他只要等著沈淺明的到來問題就解決了。</br> 沈淺明已經(jīng)趕來了,他為什么還沒等到沈淺明到來就對姜新下手?這可能嗎?沈淺明不相信。</br> 可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不管你相不相信,證據(jù)是最好的說明,盡管沈淺明堅決否認,可他否認不了證據(jù)。</br> 柳元修沒命地奔跑。</br> 他從姜新身上拿下了那個包,明白里面一定有什么東西。他分明看到姜新最后指著背上的包想要告訴他什么,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姜新什么也沒說就昏過去了。</br> 姜新指著自己背上的包肯定是想告訴柳元修包里有什么東西,也許那正是柳元修所需要的東西,算是最后對柳元修的交代。</br> 柳元修剛跑到垃圾場的后山的時候,那兩個剛剛刺殺姜新的兇手就等在前面,見他跑過來就喊道:“站住!”</br> 柳元修意識到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聽到喊聲他立即跳下了剛剛爬上的陡坡,沒命地往下奔跑。</br> 正好這時沈淺明趕過來了,柳元修喊了一句“兇手在那邊”就立即跑開了。</br> 沈淺明的目標并不是要抓柳元修,本來約好了柳元修纏住姜新,他就過來抓人,眨眼功夫姜新就被殺了,沈淺明當然知道不是柳元修干的。</br> 他沒必要去抓柳元修,聽了柳元修說那是兇手便立即追去,可他要追那兩個兇手就得爬上那個陡坡。</br> 那兩個人滾下兩顆大石頭朝沈淺明砸來,沈淺明及時躲閃,避開了滾落的大石頭。可等他再爬上去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再回過頭來找柳元修,什么也沒看見,真叫一無所獲。</br> 杜維認為在整個追捕柳元修過程中,沈淺明犯有不可饒恕的錯誤,多次陽奉陰違、私放通緝犯,并與通緝犯串通一氣,以至整個警隊都被柳元修牽著鼻子走,最后導(dǎo)致了新的慘案發(fā)生。</br> 就算姜新是殺害沈淺雪真正的兇手,可是真正的兇手突然被殺,根本沒辦法證實姜新就是殺害沈淺雪的兇手,弄得偵破工作舉步為艱,這一切都是因為沈淺明無組織無紀律造成的。</br> 沈淺明無話可說,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根本沒有預(yù)料到。</br> 在這之前,他滿以為能夠抓到姜新,只要抓到了姜新,什么問題都解決了。</br>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現(xiàn)實讓誰都感到不可思議。</br> 沈淺明無法說清楚,他只覺得姜新被殺的事情背后有一雙黑手在擺弄。</br> 為什么在警方全力追捕姜新的時候,那個信息會發(fā)到沈淺明的那個新手機上?那個人為什么會知道他的新手機給柳元修?</br> 讓他想起上一次他跟柳元修在飯店的時候突然被警察包圍了,如何被人發(fā)現(xiàn)的?</br> 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的背后都有人在擺弄,他的一切行動都被人控制著,這人是誰?沈淺明作為偵查人員,還是能夠想象出漏洞出在哪里。</br> 第一次跟柳元修見面,沈淺明是用電話聯(lián)系,這一次他是用自己手機跟自己的另一個手機通話,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電話被人監(jiān)聽了。</br> 只有自己的手機電話被人監(jiān)聽了,自己所有的行動才會被人控制,看來對方真是高人,連警察的電話都能監(jiān)聽、都敢監(jiān)聽。</br> 沈淺明原本什么都不想說,他愿意接受任何處罰。</br> 杜維的批評是對的,他沒有組織紀律,幾次私放通緝犯人,這一切都是事實。</br> 可他現(xiàn)在不想解釋,他想到后面的那雙黑手他必須弄明白,他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他寧肯接受批評、忍辱負重,但他不能說出他的懷疑。</br> 在他看來,能監(jiān)控自己的電話只有公安局內(nèi)部的人,如果是自己人盯上了自己,那他真的對誰都不能說,他必須悄悄地進行偵察。</br> 張東峰出面進行解釋沈淺明最近在協(xié)助市紀委調(diào)查沈淺雪的案子,根據(jù)紀委的要求,很多事情沈淺明直接向他進行匯報,與沈淺明本人無關(guān)。</br> 張東峰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姜新為什么會突然被殺?是誰殺了姜新?他當然不會覺得柳元修是殺姜新的兇手,那誰是兇手?</br> 他感覺整個追捕過程就像一個局,好象早就有人設(shè)下了圈套,一步一步牽著公安公安干警在走,也牽著紀委在走,這個人或這些人是誰?</br> 他們怎么會知道警方在找姜新?他又怎么知道姜新在城西的垃圾場?他又怎么知道跟柳元修聯(lián)系?他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能耐?</br> 一開始,張東峰就說了抓捕姜新的事情要高度保密,他似乎早就有預(yù)感,擔心泄露秘密,擔心節(jié)外生枝,結(jié)果姜新是找到了,卻躺在重癥病房里。</br> 抓捕姜新的行動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張東峰、一個是李敢當,還有一個是沈淺明。</br> 張東峰覺得,自己和沈淺明絕對不會泄露這個事情,因為他們一直在秘密追捕姜新,剩下的就只有李敢當,難道……</br> 柳元修從垃圾場跑出來之后打了一輛摩的趕回出租屋。</br> 他并沒有在出租房門口直接停下,而是過了幾百米才下摩托,他已經(jīng)非常謹慎,知道到處都有人在盯著自己。</br> 他四周看了看,意識到?jīng)]人跟蹤,才慢慢溜回出租屋。</br> 關(guān)好門窗,他迫不及待把背上的包放下,再打開,最初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全都是姜新收廢品用的一些零錢,還有一個記帳的登記本。</br> 翻看這本記帳本,并沒有看到重要的東西,柳元修覺得奇怪,難道姜新最后就希望他拿到這點零花錢?</br> 再進行仔細翻找,柳元修感覺包的底層比一般的包底要厚一些,好象是臨時逢上的底布。</br> 柳元修干脆把那個包剪開,撕開了包的底層,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疊紙張,仔細一看,他完全驚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