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確認真兇
居住在附近的鄰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養(yǎng)豬場的大豬小豬全都跑出來,就想幫著老吳一起趕豬,同時大聲喊道:“老吳,你的豬跑出來了,你的豬跑出來了!”</br> 柳元修聽到外面的喊聲,看到所有的豬在亂跑,他根本沒有想到是老吳在算計他,立即跑了出來,打算幫助老吳趕豬。</br> 老吳看到柳元修出來,便大喊道:“小李、小王,快報警,這個人是殺人犯,抓殺人犯!”</br> 柳元修如夢初醒,立即拔腿往屋后跑去。</br> 這些鄰居此時恍然大悟,一起跟著大喊:“抓殺人犯!”“抓殺人犯!”</br> 沈淺明接到通知說在郊區(qū)的養(yǎng)豬場發(fā)現(xiàn)逃犯柳元修時,已經(jīng)從電信大樓出來,正在趕往養(yǎng)豬場的路上。</br> 他已經(jīng)查到柳元修打來的那個電話的具體位置,本來打算悄悄地趕去,現(xiàn)在接到通知后,知道事態(tài)緊急,便立即打開了警車上的警燈警報。</br> 由于出發(fā)早、行動快,沈淺明是第一個到達養(yǎng)豬場的警察。</br> 他趕到養(yǎng)豬場時,許多農(nóng)民正在往山上追去,他立即把警車停在路旁,跟著農(nóng)民一起追趕過去,很快就追到了農(nóng)民的前面。</br> 追到前面的一個交叉路口,沈淺明隱隱約約看見柳元修走進了左邊的樹林。</br> 他在路口猶豫了一下,等到追趕的農(nóng)民趕來的時候,他命令所有的農(nóng)民往右邊追趕,他一邊大聲喊著:“柳元修,站住,你跑不了了!”一邊往左邊飛跑過去,五分鐘后,他鉆進左邊的樹林追上了柳元修。</br> 柳元修當然聽出沈淺明的聲音,便躲在一顆大樹旁邊。</br> 沈淺明剛走過,柳元修就小聲地喊道:“淺明,我在這里。”</br> 沈淺明迅速地看了看后面,確認后面沒有人追來時,快速說道:“快到前面的橋下等我,我開車過來。”</br> 兩人立即分開。</br> 沈淺明迅速開著警車朝剛來的方向大約三分鐘后,就到了一座橋邊,他把警車停下,打開了后車箱,裝著在拿東西的樣子,兩邊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沒有來人,立即吹了兩聲鳥叫的聲音,這是他給柳元修的信號。</br> 不到一分鐘,柳元修從橋下閃出來,走到警車旁邊,沈淺明做了個手勢,柳元修立即鉆進了警車的后車箱,沈淺明“啪!”一聲把后車箱蓋關(guān)得嚴嚴實實。</br> 沈淺明迅速走到車頭前,正要鉆進車里,看到前面來了一輛警車,他便立即打開了警車的前蓋,裝作在修車。</br> 那輛警車很快開了過來,里面坐著杜維和顧長武。他們在沈淺明的警車旁停下車,杜維問道:“沈淺明,怎么了?車子不行了?”</br> 沈淺明揮了揮手,說道:“快,柳元修剛從前面那個豬場跑出來,你們往那邊追去,我從這邊包過去,他應(yīng)該還在山上。”</br> 杜維:“那你的車?”</br> 沈淺明說道:“沒事,好象斷了根電線,我接好就沒事了,你們趕快去,有情況我會馬上報告。”</br> 由于情況緊急,杜維和顧長武沒有多想,警車飛馳而去。</br> 見杜維和顧長武離開,沈淺明立即放下前蓋,開車就跑。</br> 杜維和顧長武帶人在養(yǎng)豬場附近找了近二個小時,又是空手而歸。</br> 回過頭來再去找豬場老板,得知柳元修上次飯店脫逃之后一直蹲守在養(yǎng)豬場,這一次是老板從通緝令上發(fā)現(xiàn)柳元修是逃犯才千方百計報了警,可是等到警察一來,柳元修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br> 已經(jīng)不是一次了,每一次柳元修成功逃跑都遇到了沈淺明,這是一種巧合還是有什么內(nèi)在聯(lián)系?杜維心里感到疑惑。</br> 原先,杜維絕對不會懷疑沈淺明。</br> 她非常了解沈淺明,她一點也不覺得沈淺明有什么不好,就算去年沈淺明因為收了休閑娛樂場所老板的錢被免職,她也不覺得沈淺明的人品有問題。</br> 沈淺明直接要錢也好、收錢也好,全都捐給孤兒院了。事實上,沈淺明就是借著自己的位置給孤兒院做了一件好事。</br> 說實話,杜維還挺欣賞沈淺明的工作態(tài)度,聽說局里要處理沈淺明的時候,她便跑到李敢當面前,把沈淺明要了過來。</br> 沈淺明來了之后,很快就成了杜維最得意的助手,兩個人在工作上配合得非常默契。</br> 可是這一次,在柳元修的問題上,她感到沈淺明的有些舉動讓人很難理解。</br> 首先,剛在追捕柳元修的時候,沈淺明一次又一次想要擊斃柳元修,要不是她極力進行制止,柳元修已經(jīng)成了沈淺明的槍下鬼。</br> 這種行為從情理上還可以理解,因為柳元修就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br> 可是,后來的情況似乎又發(fā)生了根本變化。</br> 在東興市第一醫(yī)院的時候,她明明看見沈淺明跟著柳元修追過去,可追著追著,二個人就沒有了影子,沈淺明根本就沒有抓到柳元修。</br> 接著,李敢當通知她趕往好味道餐館去抓柳元修時,明確告訴她不要通知沈淺明,結(jié)果跑到飯店之后,柳元修沒有看見,卻看見了沈淺明就坐在指定的包廂里。</br> 當時大家都以為能逮著柳元修,卻偏偏沈淺明坐在里面,而不見柳元修,這是為什么?沈淺明到底在干什么?</br> 杜維當時就懷疑存在問題,難道沈淺明跟柳元修有什么瓜葛?按照道理來說,情況不應(yīng)該如此,畢竟他們是死對頭。</br> 不久,市紀委決定對沈淺明采取留置措施,杜維作為隊長,知道這個消息時,心里還是難過的。</br> 可難受歸難受,她還得面對現(xiàn)實。她估計沈淺明的問題很可能就出在他不該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里出現(xiàn)在一個錯誤的地方,他根本無法進行解釋。</br> 沈淺明被采取留置措施后,李敢當把杜維叫到東興市太極會所,等到李敢當做好太極推手后,就詢問沈淺明最近有什么不正常的言行,杜維就說出了她的疑惑,覺得沈淺明在柳元修的問題上言行很反常,讓人無法理解。</br> 杜維感到疑惑,李敢當同樣感到疑惑。</br> 一個消息突然從兩個地方冒出來。</br> 張東峰通知李敢當,說是柳元修出現(xiàn)在郊外好味道餐館的某個包廂里,還有一個神秘的電話也通報同樣的情況,自己親自帶隊跑過去,竟然只發(fā)現(xiàn)沈淺明在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誰都說不清楚。</br> 李敢當不好詢問張東峰的消息是怎么來的,但他必須弄明白另外一個神秘的電話是誰打的?</br> 另外,沈淺明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好味道餐館?當時究竟跟誰在一起?</br> 就在從好味道餐館空手而歸的時候,李敢當就派杜維去調(diào)查那個電話,去調(diào)查那個和沈淺明一起吃飯的人,結(jié)果讓人失望。</br> 那個神秘電話來自一部公用電話,根本就找不到打電話的那個人。再去找那個跟沈淺明一起吃飯的小伙子,小伙子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br> 一個謎團接一個謎團,一時無法破解。</br> 再說,沈淺明去了市紀委半天就回來,居然什么問題也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張東峰還直接跟李敢當打電話,解釋對沈淺明采取留置措施只是一個誤會,沈淺明是清白的,沒有問題。</br> 沒有問題就好,沈淺明回來了就好,李敢當自然高興。</br> 盡管沈淺明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李敢當還是蠻喜歡沈淺明,他不希望自己忠實的手下出事,尤其是沈淺明出事。</br> 不過,雖然沈淺明回來了,可所有的謎團并沒有答案。</br> 柳元修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好味道餐館?消息是真是假?張東峰是怎么知道柳元修在好味道飯店?是誰給他提供的情報?那個打神秘電話的人又是誰?一切都是謎。</br> 不過,發(fā)生一系列事件后,讓杜維對沈淺明產(chǎn)生了懷疑,為此杜維決定悄悄跟蹤沈淺明。</br> 沈淺明當然不會把柳元修帶回公安局,也不能帶回家,而是到了柳元修在城郊結(jié)合部租的民房里。</br> 沈淺明什么也沒說,進門就把姜新的兩張照片交給柳元修看。</br> 柳元修一看照片,便認真地說道:“就是他!這個人燒成灰我都認識,就是這個人殺害了你姐,他就是兇手!”</br> 沈淺明擔心柳元修看錯,再次進行強調(diào):“柳元修,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br> 柳元修非常肯定地說道:“肯定是他,一看照片我就認出是他,絕對沒錯,叫什么名字來著?姜新,嗯,就是這個姜新,害得我好苦。”</br> 沈淺明把姜新的照片放進口袋里,說道:“那好,什么也別說了,你趕快跟我去刑偵隊,只要認定姜新是兇手就好辦,你就不是兇手了。”</br> 柳元修冷靜下來,搖了搖頭,說道:“就這樣兩手空空回去?誰能相信我?沒找到兇手之前我就永遠是兇手,我現(xiàn)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br> 沈淺明說道:“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可以確定姜新是兇手,我們不會把你當成兇手。”</br> 柳元修還是不同意:“姜新的人呢?沒抓到人,誰會相信我說的?就憑我一句話?什么證據(jù)都沒有,還不是跟以前一樣?”</br> “現(xiàn)在還不是去公安局的時候,淺明,還跟以前一樣,沒人會相信我所說的情況。我現(xiàn)在回公安局,我肯定還是兇手,還是再等等吧。你們?nèi)フ医拢乙踩フ医拢挥姓业浇拢也拍芨慊厝ァ!?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