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分組調研
聽到手機提示音,鄭燕立即進行查看:“換個手機號碼,與這個新號碼進行聯系。”</br> 短信的后面,附了一個新的手機號碼。</br> 前幾年,國家就已經開始實施手機號碼實名制,為此鄭燕明白換個手機號碼的意思,就是讓她用其它人的手機號碼進行聯系,或者使用公用電話。</br> 原先大街小巷上遍布著公用電話,自從手機非常普及后,人們使用公用電話的頻率大大降低,以至于一時還很難找到公用電話亭。</br> 鄭燕作為商人,為防意外情況,早就讓人用員工的身份證申請了幾個備用的手機號碼。</br> 現在,她隨身攜帶的包里就有一張新的手機卡。</br> 她不知道許志軍為什么要這樣做,但還是照辦了。</br> 等到她用新的手機號碼拔通了那個聯系號碼后,那個熟悉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br> 鄭燕激動地說道:“我想見你。”</br> 許志軍并沒有拒絕,而是提議:“你掛掉電話,看手機短信行事。”</br> 電話掛斷后,沒有多久,鄭燕的手機里多了一條短信:“你現在離開那幢別墅,去明湖山莊開個房間,不要用你自己的身份證,也不要開你自己的汽車去那里。”</br> 鄭燕預感到了什么,拿起包開著汽車直接來到公司。</br> 在路上,她故意刮擦了一下汽車。</br> 來到公司后,她讓助理開著自己的汽車去汽車4S店進行修理。</br> 她自己則開著公司專門用于接待客人的汽車來到明湖山莊。</br> 明湖山莊臨著明湖而建,依山傍水,是一處高檔的休閑酒店。</br> 這里有普通型客房,也有臨水的獨立別墅式客房。</br> 一幢別墅里有好幾個房間,可以幾個好友一起入住休閑,也可以是一家老小來度假。</br> 鄭燕用了助理的身份證包了一幢臨水的別墅。</br> 包下這樣一幢別墅一天的費用是5000元,一般的人消費不起。</br> 今天不是周末,酒店生意清淡。況且助理的容貌與鄭燕有些相似,酒店前臺服務員根本沒有仔細驗證,就給鄭燕辦理了入住手續(xù)。</br> 拿到房卡,鄭燕坐上酒店的專用接送車,進入別墅式客房里,用新的手機號碼發(fā)出了三個字:“聽水軒”</br> 現在她需要耐心等待許志軍的到來。</br> 張東峰讓組織部辦公室主任沈波召集全體人員開會,他在會議上說道:“我們接到一個任務,需要大家加班完成。”</br> “也許有人會問,什么任務需要加班完成?組織提拔的事情,讓他們等著就是了,哪個部門、哪個人都不敢多說什么。”</br> 此話一出,參與開會的許多人笑了。</br> 縣級部門和鄉(xiāng)鎮(zhèn)街道的領導,都不敢輕易得罪組織部的工作人員。長期以來,組織部的工作人員便養(yǎng)成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br> 只有別人等他們的,而沒有他們等別人的做法。</br> 他們可以說立即完成某事,過期不候或者后果自負,大家必定加班加點完成,絲毫不敢怠慢。</br> 而他們對于其它部門或鄉(xiāng)鎮(zhèn)街道交上來的材料,用研究研究、討論討論一拖再拖。</br> 張東峰繼續(xù)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對以往工作的補救或者是完善。”</br> “大家都知道新江鎮(zhèn)班子成員存在嚴重不和的問題,以前成員更換過了、調研也搞過了,但是至今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說的清,為什么不和的原因。”</br> “根源不知道、原因不明確,領導班子成員怎么進行配備?”</br> “目前組織部的工作相對空閑,我認為剛好可以趁機搞一些調查研究。”</br> “每個黨組成員帶一個調查小組,去一個具有典型意義的縣級部門或鄉(xiāng)鎮(zhèn)街道進行調研。新江鎮(zhèn)由我親自帶隊。”</br> “調研的單位自己選、調研的內容自己定、調研報告自己寫。”</br> “我強調的是,不要過多描寫現狀,而要重在原因分析和建議措施。”</br> “每個小組的調研報告,我都要親自看過,覺得滿意才可以過關。”</br> “什么是滿意的調研報告?就是要言之有物、言之有理。”</br> “另外,我強調一下調研的紀律,怎么去、怎么討論、怎么匯總都由調研小組自己決定,但是大家不能在調研地點住宿,也不能接受調研單位的宴請,更不能收受禮品。”</br> 為了避免人員錯位,張東峰已經讓辦公室事先安排好了每個調研小組的的名單。</br> 調研小組有五組,除了部長張東峰、副部長李小華、趙成剛外,還有二名黨組成員,分別是組織部辦公室主任、縣紀委駐組織部紀檢組長。</br> 黨組成員,五人各帶一個小組。</br> 副部長姜威去了結對幫扶的西部縣城掛職鍛煉,于是辦公室主任便成為黨組成員。</br> 常務副部長李小華在組織部任職已經有八年了,算是老資格的領導。</br> 由于組織部部長是縣委常委,為此雖然常務副部長與部長之間的差距很小,但很難進行跨越,許多人就只能止步于常務副部長。</br> 既然是老資格的常務副部長,前二任組織部長,包括徐麗娜在內,都對李小華保持著足夠的尊重。</br> 現在如此年輕的張東峰上任沒有多久,便要讓大家都下去進行調研,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簡直就是不把常務副部長、副部長及黨組成員放在眼里。</br> 李小華拿著辦公室主任遞過來的名單,皺著眉頭說道:“開展調研活動,熟悉基層情況,我是同意的。”</br> “不過,象這樣牽涉到許多部門和鄉(xiāng)鎮(zhèn)街道、牽扯到組織部所有工作人員的活動,是不是事先應該通過黨組會議討論決定?”</br> “我們組織部做事情,是不是更應該符合程序和規(guī)則?而不是由部長一個人說了算。”</br> 按照干部晉升的通常規(guī)定,需要在二個不同崗位的副職上鍛煉過,才能晉升為縣級部門或鄉(xiāng)鎮(zhèn)街道的正職。</br> 副部長趙成剛是從里元鎮(zhèn)委副書記崗位上來過渡的,說實話,能來組織部進行過渡,以后晉升便是近水樓臺先得月。</br> 就算晉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趙成剛也不愿意輕易得罪張東峰。</br> 要知道,如果張東峰在常委會討論任職時,堅決表示反對,那么趙成剛的晉升還是會存在不確定性。</br> 而且,他也知道張東峰與鄭冠華關系不錯,此時他便站在張東峰這邊說道:“調研活動不是正規(guī)的干部考察活動,張部長應該能直接做主。”</br> 李小華回嗆道:“部長負責制不等于一言堂。民主集中制,先民主、再集中。”</br> 縣紀委駐組織部的紀檢組長胡凱杰插話道:“張部長上任不久,對于組織部的工作還不是非常熟悉,象這樣的集體行動,應該要先進行集體商議。”</br> 張東峰并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解釋道:“李部長和胡組長都是組織部的老干部了,應該非常熟悉領導干部議事規(guī)則和各項管理制度。”</br> “我想請問一下,哪項制度和議事規(guī)則里,明確要求部長部署調研活動必須提交黨組會議進行討論?如果有,我就收回剛才的決定!”</br> 小樣的,我已經認真地通讀了所有的關于黨員干部的文件、條例和規(guī)定,也仔細查過黨委或黨組會議的議事規(guī)則,根本就沒有開展調研活動也要經過集體討論的規(guī)定。</br> 我書看的多,你們騙不了我。</br> 李小華和胡凱杰互相看了看,一時愣住了。</br> 他們當然知道,確實沒有這方面的規(guī)定。</br> 主要是調研活動本來就是為開展好工作做的前期準備,是為決策服務的,不可能列入黨組會議的議事范圍。</br> 張東峰繼續(xù)說道:“如果沒有明文規(guī)定,我作為部長,可以行使一把手的權利,請大家認真開展調研活動,努力提交高質量的調研報告,爭取盡早過關。”</br> 李小華和胡凱杰無法進行反駁,便拿著名單直接離開。</br> 張東峰之所以要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查清新江鎮(zhèn)領導班子成員不和的根源,另一方面是為了借此機會讓組織部的其它工作人員去基層走走,多了解真實的狀況,改進組織部的工作作風,同時打算發(fā)現一些人才。</br>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br> 鄭燕在等待許志軍到來的期間,并沒有一直閑著。</br> 閑著容易讓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做點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br> 一方面自己還沒有吃過晚飯,餓著肚子談事總不好;另一方面,她想營造一個良好的談話氛圍。</br> 畢竟二人還沒有撕破臉,總不能搞得象外交談判那樣嚴肅。</br> 許志軍按了門鈴,鄭燕打開了房門。</br> 許志軍快速走了進來,并立即把門關上。</br> 鄭燕此時并沒有象原先那樣直接撲到他懷里,相擁一番的舉動,而是提議:“我還沒有吃過晚飯,不知你是否吃過了?無論如何,我們先把晚飯吃好,行不行?”</br> “或者,我們邊吃邊談。”</br> 許志軍原本凝重的臉色,努力笑了笑:“我也還沒有吃晚飯,既然你已經準備了,那就邊吃邊說吧。”</br> 二人坐在別墅的餐廳里,相隔不遠,但也沒有緊挨著,鄭燕還沒有低賤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會死纏著許志軍的身體。</br> 鄭燕拿起事先已經醒好的紅酒,倒了二杯,將其中一杯遞給許志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