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聯(lián)合反天
“太初之氣!”仙十九低眼瞧著手中的透明無形的氣體,微微頷首,“曉未蘇只是天帝太初的一魂,蘊藏的太初之氣,比之完整的太初之道,差距甚遠,不過也足夠了。”</br> 說話之際,他掌心浮現(xiàn)一股吸力,將那道太初之氣吸納入體,龐然法力翻涌,煉化吸收。</br> 不多時,他身上的太初法則驟然顫動,由原本的虛幻漸漸生出一兩分實質(zhì),閃爍不定,玄奧莫測。</br> 仙十九點了點頭,袖袍一揮,四周空間頃刻扭曲起來,一團血肉殘魂被聚攏,在空中凝塑成形,形成一個人形輪廓,仔細看去,正是曉未蘇的模樣。</br> 那曉未蘇睜開雙眼,凝視著他,露出一個微笑,不發(fā)言語。</br> 仙十九負手而立,道:“樣貌為真,氣息為真,但卻已并非原本之人了。你便以曉未蘇的身份,呆在這里吧,我會對外宣布,你重傷難治,修為盡廢,需要大量的時間恢復,不可被打擾。”</br> “是!”曉未蘇恭敬點頭,眼神有些木然,似是沒有多少靈識。</br> 仙十九撤去籠罩這四周的陣法,獨自走了出去,喚來一些神袛,吩咐道:“曉師兄傷勢嚴重,要長期閉關(guān),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入這里。”</br> “屬下領命。”那些神袛都是仙十九的心腹,自然無人質(zhì)疑。</br> 仙十九離開那里,回到自己的居所,心中道:“曉未蘇的傷勢嚴重,本就是事實,閉關(guān)個幾萬年,不會引起任何懷疑,而這段時間,已經(jīng)足夠我完成要做的事情了。”</br> 一個凌霄境界的神袛,突然急匆匆的跑來:“南皇陛下,屬下有要事啟稟。”</br> “何事?”仙十九問。</br> “有兩人求見您!”那神袛回答道。</br> “什么人?”</br> “天公,土伯。”</br> ……</br> 上皇神朝皇宮正殿,仙十九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低頭看著下方坐立的兩道身影,眼睛微瞇。</br> 天公撫摸著白花花的胡子,和藹微笑道:“仙道友對我二人所提之事,考慮如何?”</br> 他的旁邊,牛首人身的土伯,籠罩在巖漿之中,眼眸漆黑,透著深邃莫名,同樣凝注上方。</br> 仙十九沉吟道:“兩位提議聯(lián)盟,仙某這里自然歡迎,無論是上皇神朝還是天盟,都需要盟友,但兩位要此刻就進行反攻天庭的計劃,這就有些難辦了。”</br> 他站了起來,沉聲道:“天庭現(xiàn)在如日中天,嚴天尊他們的實力,兩位也已經(jīng)看到,強如地母元君、東帝青龍,亦難逃死厄,現(xiàn)在貿(mào)然開戰(zhàn),我們并沒有多少勝算。”</br> 天公嘆了口氣,悠悠道:“現(xiàn)在若是出手,勝算雖然不是特別大,但畢竟還是有。若是繼續(xù)這樣下去,無論我還是幽都道友,都難逃天庭羅網(wǎng),屆時天盟如何獨立抗天?”</br> 土伯道:“天庭之所以一直不曾對元界進行徹底的清剿,除了眾天尊彼此之間有著齷齪,更多的便是我們古神的存在。</br> 而現(xiàn)在,地母與青龍之死,無疑代表,他們已經(jīng)做好徹底鏟除古神的準備,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我,也可能是玄都道友,亦或者是朱雀、白虎、玄武這三帝。</br> 但不論是誰,一旦古神徹底敗亡,元界內(nèi)反抗天庭的勢力,必然會是下一個目標,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仙道友不會不懂。”</br> 仙十九緘默不語,良久之后才長嘆道:“先師云天尊,便是死于天庭之手,仙某如何不想與天庭開戰(zhàn),替先師雪恨?”</br> 說著,他攥緊拳頭,踱著步子,似是在下定決心:“反攻天庭一事,我還需要與凌師叔商量一下,而且曉師兄重傷未愈,我方戰(zhàn)力不足,現(xiàn)在也不是好時機。”</br> 天公點頭道:“好,此事尚有一些時間,可以好好商討,我與幽都道友稍后還要前往赤皇神朝,看看能否聯(lián)合赤皇等人。”</br> “喔,赤皇神朝極為詭異,那將臣三人來歷成迷,兩位道友前去,還須謹慎。”仙十九提醒道。</br> 天公笑了笑:“無礙,我們這都不過是化體。”</br> 二人隨即離去。</br> 凝視著他們的背影,仙十九低語道:“看來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危機了,或者是想趁機擺脫自身束縛。不過,本體要以你們的亡魂,加大開啟兩界通道,你們是逃不過的!”</br> ……</br> 赤皇神朝都城,燈火通明,喜氣洋洋,充斥著歡聲笑語,萬千民眾慶祝著勝利。</br> 皇宮之中,盛宴大擺,赤皇高坐首席,舉杯看著將臣、意琦行、古陵逝煙,“此番能夠大勝上皇神朝與地母那廝,全仰賴三位鼎立協(xié)助,孤皇敬三位。”</br> 將臣與意琦行不善言語,只是舉杯回禮,古陵逝煙那里微笑著,道:“赤皇贊謬了,這不過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br> 赤皇環(huán)視左右,用元神傳音,道:“若非那位派遣三位協(xié)助,此番戰(zhàn)役,我方必然不敵上皇神朝,更不談地母。三位對我朝有救命大恩,孤皇感激不盡。”</br> 古陵逝煙道:“此事乃是吾神吩咐,我們?nèi)酥皇谴校嗷时菹聦⒏兄x放在心中,聽候吾神吩咐即可,其他不需多言。”</br> 赤皇點頭稱是。</br> 這時,他臉色忽然一變,看向遠方:“是哪兩位道友,現(xiàn)在前來?”</br> 天公、土伯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br> 赤皇瞳孔一縮,猝然站起:“原來是天公、土伯大駕光臨,孤皇有失遠迎。”</br> 天公笑道:“赤皇道友不必多禮,我們二人來此只想問一件事,赤皇道友是否愿意與我們以及上皇神朝,一同對抗天庭?”</br> 此言一出,赤皇霎時變了。</br> 過了會兒,他低沉開口:“如果我記得不錯,地母元君也是古神,與二位關(guān)系匪淺,而上皇神朝前不久才攻打過我朝,現(xiàn)在兩位來邀請孤皇聯(lián)盟,對抗天庭,是否有些兒戲?”</br> 天公搖頭道:“非也,天庭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世上也沒有永恒的仇敵,只有永恒的利益。</br> 上皇神朝的前身乃是天盟,天盟的創(chuàng)立就是為了推翻古神,但現(xiàn)在局勢之下,他們反而成了古神的盟友。</br> 兩朝之戰(zhàn),本就只是國土版圖之爭,沒有私仇之說。以赤皇道友的胸襟,難道放不下這點恩怨?”</br> 赤皇哈哈一笑,臉色卻充斥冰冷,透著攝人心魄的威嚴:“上皇與我朝之仇,孤皇可以不計較,但地母元君襲我都城,殺我子民,此仇該如何了結(jié)?”</br> 土伯低語道:“此事的確是地母做的不妥,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隕,一切恩仇自當成空。聯(lián)合對抗天庭,才是大局所在。”</br> 赤皇凝視著二人,沉聲道:“孤皇需要考慮考慮。”</br> PS:大家應該習慣了,第二更晚上,今天我應該不會睡著了,可以早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