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為他們好!
在萊利面對盧偉等人的同時,詩雅壓抑不住心頭的狂怒與僵尸的兇性,在離開古堡之后,開始瘋狂的咬人、吸血。</br> “主人!”忽然,背后傳來了一道虛弱又熟悉的聲音,詩雅詫異的轉(zhuǎn)過身去,卻見到一個黑衣女人倒在了自己的身后,胸口被雷電打得焦黑,奄奄一息。</br> “珍妮,是你?”認(rèn)出了那個黑衣女人的身份,詩雅當(dāng)即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br> “主人!”珍妮連忙一聲呼喊,用盡最后的力氣,將一只手伸出,攤開手掌。</br> 漆黑的夜色下,一顆明亮寶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br> 詩雅忍不住的驚詫道:“天使之淚?”她連忙上前,扶住了珍妮。</br> 此時此刻的珍妮,由于掌心雷的力量已是瀕死,她喘著最后的氣息,道:“女主人,主人說過,天使之淚…是只屬于你的,五十年前…它被其中一個山賊…帶走了,主人…一直很想找回它,現(xiàn)在我終于幫主人…找回來了,不過…我已經(jīng)不…行了,請你把它交給主人!”</br> 她說著,將天使之淚遞到了詩雅的手上,哀求著道:“女主人,在你責(zé)怪主人之前,你可…不可以去…古堡的地下…密室看看,拜托你……”</br> “珍妮!”呼喊已經(jīng)喚不回消失的生命,親眼看著珍妮消散在了自己的眼前,詩雅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天使之淚,目光不自覺的向著古堡所在的方向看去。</br>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許都錯了。</br> 來到古堡的地下室這里,陰森森的,黑漆幽邃,全部由最堅硬的巖石構(gòu)筑而成,加上了種種的特殊金屬,堅固無比,即使是擁有非凡力量的僵尸也無法強行破開。</br> 詩雅看著墻上的抓痕,手掌輕輕觸摸,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抓痕的來源。</br> “萊利!”</br> 她的心在顫抖,嘴里已是忍不住的問道:“五十年前,我們結(jié)婚之前的三個月你到哪里去了?那段時間你忽然消失不見了,你是不是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br> 萊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那里,忍不住合上了自己的雙眼,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br> 他呢喃敘說道:“我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讓自己不再吸人血,我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僵尸的宿命,只有這樣我才能給你帶來幸福,可是,結(jié)婚當(dāng)晚……山賊沖進來,見人就殺,當(dāng)我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當(dāng)我稍微清醒的時候就看到了你…我最愛的女人就快死了…”</br>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得知真相,這一刻詩雅的心防徹底被擊潰,五十年的恨與怨,都在此時消散,她忍不住的轉(zhuǎn)身狂奔。</br> “詩雅!”萊利大聲呼喊著,連忙追了上去。</br> 兩人來到了古堡的最上方,眺望著遠方的蒼茫天地。</br> 詩雅忍不住的喃喃道:“萊利,告訴我,我該怎么對你?”</br> 萊利沉默了,他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身為一個僵尸,連死也做不到。不過馬小玲和那個盧道長應(yīng)該有辦法殺死我們。”</br> “不行!”詩雅忽然出聲道:“不可以,你不能讓她這么做!”</br> 萊利看著詩雅,忽然笑了,是滿足與幸福的笑:“可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如果,你回來得晚一步,可能已經(jīng)見不到我了。”</br> “別忘了,我們的婚禮還沒完成呢!”詩雅說著,攤開了伸出的手掌,那閃耀著璀璨光芒的是——天使之淚!</br> 萊利笑著道:“婚禮之后。我們就離開這里,去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們的生活。”</br>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相擁在一起。</br> ……</br> “這就叫立flag!”嚴(yán)涉敲擊著鍵盤,一個個文字跳動,他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凡是想著某某事情之后,就過上幸福快樂生活的,基本上都不會有好下場。”</br> “是呀,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讓人殺他們了。”瑤池圣母似是有些不忍,“他們其實也很可憐的。”</br> “怎么,你動惻隱之心了?”嚴(yán)涉哈哈一笑,“文字的藝術(shù)就在于使得原本毫無意義的符號化為鮮活的生命,用筆或鍵盤,賜予他們豐滿的形象,高亢的人生。”</br> “說到底是你這個人鐵石心腸。”瑤池圣母很是不忿,似是已經(jīng)看透了眼前的人,“男人都是無情的。”</br> 嚴(yán)涉嘆息道:“悲劇的藝術(shù)你怎么會明白,人世間最美的就是悲劇,你可以看一看,每一個被推崇的英雄人物、愛情故事,幾乎都是悲劇,所以顯得壯烈,具有美感。”</br> “梁祝是悲劇、白蛇是悲劇、孟姜女也是悲劇。”</br> “歷史人物中,往往最為人喜愛崇拜的,全是悲劇收場。項羽是悲劇收場、諸葛亮是悲劇收場、岳飛還是是悲劇收場;外國亞歷山大、拿破侖、凱撒……一個個也都是悲劇。”</br> “為什么會這樣,因為不悲劇、不壯烈,開掛一樣的人生,圓滿的結(jié)局,如何有著看點?”</br> “這就仿佛寫人物,如果你想寫一個好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開始的時候很黑,然后慢慢洗白,這樣最容易得到認(rèn)可。”</br> “否則一個從頭白到尾的,人家就會罵他圣母。”</br> “在凡人的眼中,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做了一些好事之后,往往都能抵消過往的罪,受到喜愛;而一個十足的好人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絕對不可原諒的。”</br> “這就是人性的嚴(yán)苛與冷酷,標(biāo)準(zhǔn)不一,自以為是!”</br> 嚴(yán)涉望著瑤池圣母,認(rèn)真述說道:“所以我這是在成全他們,這樣的故事發(fā)出去,如果他們沒有死,那么一定會有很多人說:這兩個吸過人血的僵尸,罪孽滔天,怎么可以不死,壞人有好報,這是宣揚負(fù)能量。三觀不正,棄書!”</br> “而只要把他們寫死,所有人都會自動忽略他們曾經(jīng)的罪孽,覺得他們的愛情偉大,結(jié)局凄慘,深深為之不平,想著給作者寄刀片,這就叫遺憾美。”</br> “能夠被寄刀片的,一定都是寫的好的,這是讀者最發(fā)自內(nèi)心的認(rèn)可!”</br> “這……”瑤池圣母一聲說不出話來,忽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被嚴(yán)涉嘲諷了。</br> “學(xué)著點吧,創(chuàng)作的技巧可不簡單!”嚴(yán)涉很是認(rèn)真的指點著瑤池圣母。</br> ……</br> 教堂、鮮花、紅地毯,莊嚴(yán)的氛圍、誠懇的見證、真摯的宣誓。</br> 這是人一生中最重要、最幸福的時刻。</br> 萊利穿著一套典雅而不失莊重的燕尾服,攙著穿著潔白婚紗,美麗漂亮,端莊優(yōu)雅的詩雅的手。</br> 二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通紅地毯與花瓣,緩步走向教堂的中央,眼中盡是柔和甜蜜。</br> 無論下一秒是什么,這一刻的他們,是無與倫比的幸福的,歲月與命運也沒能擊敗他們。</br> 盧偉、馬小玲、況天佑、王珍珍等人作為朋友,陪同見證著這一切,但盧偉、馬小玲體內(nèi)的真元都已運轉(zhuǎn)到極致,準(zhǔn)備好出手。</br> 手捧圣經(jīng)的神父在上方問道:“萊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詩雅小姐為妻,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xùn)與她同住,在我的面前與她結(jié)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無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她,直到離開世界?”</br> 萊利看了詩雅一眼,笑著回答道:“我愿意!”</br> 神父復(fù)又向著詩雅鄭重問道:“詩雅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萊利先生為妻,按照圣經(jīng)的教訓(xùn)與他同住,在我的面前與他結(jié)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無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世界?”</br> 詩雅眼角淌著淚水,卻在笑著:“我愿意。”</br> “很好,下面交換戒指吧。”神父笑著道:“以上帝的名義,見證你們的結(jié)合,交換戒指以后,你們就是一對合法夫妻了……”</br> 當(dāng)萊利與詩雅互相交換了戒指之后,這場跨越五十年歲月的婚禮,終于完成。</br> 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br> 就在這時,盧偉動了。</br> 他眼露決然,表情冷酷而果毅,蘊藏滔天氣勢,雷芒電光交閃,煌然天威充斥整個教堂,蕩滅一切邪祟。</br> 轟隆!</br> 象征天道誅魔的雷電之能,貫穿虛空,凌厲落在萊利二人身上,詩雅一把推開萊利,挺身擋下這一擊。</br> “噗!”</br> 至剛至陽的雷法,無情的穿透僵尸的邪軀,擊碎不死傳說。</br> “不!”萊利凄涼嘶吼著,身上邪氣高張,露出尖銳的獠牙,不世戾氣使得空間卷起風(fēng)暴,恐怖至極。</br> 他悲憤的抱起奄奄一息的愛人,兇猛地殺向盧偉,強橫的力量使得地面破裂,教堂搖晃。</br> “藍眼,四代僵尸!但怎么會這么厲害?”盧偉大驚失色,他不知道,萊利原本是三代僵尸,由于長期不吸血才退化為四代,而僵尸的力量源于愛,所以在保護愛人的時刻,他的力量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br> “去外面打!”馬小玲高喝著,身上泛起璀璨光芒,隱隱有著龍氣盤旋,這是馬家的神龍之力,群魔龍族之名由此而生。</br> “掌心雷!”扔下一道狂暴雷電,阻攔住萊利,盧偉眨眼來到教堂之外,馬小玲同樣離開教堂。</br> 他們后面,萊利抱著詩雅,緊追過去。</br> “等等我們!”況天佑、王珍珍也追了出去。</br> PS:3100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