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時間斷流
蒼穹之巔,風云乍開,龍神會龍皇,誰為王中王?</br> 上天界龍族至尊,叱咤寰宇數萬年的絕代強者,逆天尊皇,他之真名早已被遺忘,唯有皇號萬古不朽。</br> “架長車,定宇內,千秋唯我!”</br> 御天龍皇金色長發(fā)飛揚,流淌璀璨色澤,身姿偉岸如神,散發(fā)燦爛光束,絢麗磅礴,浩瀚的氣機鎮(zhèn)壓天地宇宙,蒼生拜服。</br> 猛然,他一步跨出!</br> 虛空粉碎,法則紊亂,一條條無形的符文凝聚在周遭,一柄戰(zhàn)矛飛出,古樸而厚重。</br> “殺!”</br> 輕輕冷喝,御天龍皇戰(zhàn)矛橫掃,刺向前方,簡簡單單,沒有一絲半點的技巧,卻蘊藏無與倫比的氣勢,粉碎一切,破滅萬物,唯我不滅!</br> 嚴涉心頭一凜,感覺到一股前所未見的澎湃殺機,覆蓋周身,鋒芒無匹,氣壓乾坤。</br> 仿佛一尊君臨天下、睥睨光岳的不朽神帝,駕馭金色戰(zhàn)車,攜帶千軍萬馬,向著自身沖殺過來,無可阻擋!</br> “很好,你值得我使出全力!”</br> 嚴涉驀然一喝,周身真氣暴涌,帝龍刃銀光一閃,龍吟震天,一股混沌未開,創(chuàng)生無極,毀滅玄黃的無上之力浮現。</br> 吼!</br> 低沉的龍吟自嚴涉周身竄起,激蕩風云,電閃雷鳴,散發(fā)龐然氣勢,銳芒掃掠,凌越虛空。</br> 鏗!</br> 龍氣沖擊,戰(zhàn)矛龍刃冷光碰撞,插射出無盡火花,一道道電光充斥天空,氣勁層疊,摧滅萬物。</br> 空間裂出一條條縫隙,漆黑深邃,猙獰如傷疤,似是隱藏著未知的野獸,噬吞萬物。</br> “再來!”御天龍皇長嘯著,金色長發(fā)盛光熾烈,戰(zhàn)甲流溢璀璨色澤,道道雷霆洋溢周身,波動毀滅,賜予末日。</br> “天地無道,地獄唯王!”</br> 嚴涉回答他的是一道清越槍芒,氣勢如虹,穿透時空,凝煉虛冥,亂天無道,立獄為王。</br> 蓬!</br> 不世雄力沖擊虛空,氣浪波及寰宇,大地轟鳴搖晃,裂出一條條溝壑,煙塵漫天,巖漿地涌,山岳粉碎。</br> “好可怕的力量!”遠方高峰,佛業(yè)雙身神色凝重,為傳來的強大波動震撼不已。</br> 離他們不遠處,一批來自四魌界的強者,也都靜默站立,觀望著戰(zhàn)局,臉色莊肅。</br> “四魌界萬年不敗的傳說,御天龍族之皇,縱然是歲月,也不曾磨滅他的鋒芒啊!”慈光之塔之主,一身典雅超拔衣袍,冠冕端正,儀態(tài)不凡,透著王者風范的彌界主,威嚴的臉頰上帶著驚嘆。</br> 在他一旁,面容猙獰,氣息霸道,魔氣沖天的火宅佛獄之主咒世主,手持兵刃,目光復雜道:“當年先王邪天御武,能為震撼四魌界,絕不遜于后來的雅迪王,一度成為下三界第一人,卻飲敗于御天龍皇之手,之后更被囚上天界,佛獄不得不放棄征伐三界的計劃,轉而侵略苦境,才有如今的境界合一,御天龍皇……”</br> “哼,區(qū)區(qū)邪天御武,如何能與父王并肩。”殺戮碎島之主,一身璀璨戎裝,英武不凡的戢武王,長戟持立,眼神熾熱,觀望戰(zhàn)局。</br> 嚴涉與御天龍皇之戰(zhàn),此刻已經如火如荼,戰(zhàn)矛龍刃不斷碰撞,電光如火,焚燒天宇,蒼穹一片赤紅,狂暴的氣浪連綿天外,斬落一顆顆星辰。</br> 若非二人是在蒼穹之巔廝殺,立身天地之外,否則整個苦境神州,此刻都要毀于一旦,近神之力,太過可怕。</br> 御天龍皇神勇非常,體內氣機磅礴如海,不斷傾吐虛空,戰(zhàn)矛刺擊,滅殺乾坤,氣勢宏偉。</br> 盤古龍力催發(fā),嚴涉泰然自若,帝龍刃掃掠虛空,鋒芒無盡,交織成網,封鎖御天龍皇周身,把控著整個戰(zhàn)局,任憑御天龍皇攻勢狂暴,依舊難以撼動他絲毫。</br> “龍神傳說,的確不凡,但是孤之實力豈會僅此而已?”</br> 驟然,御天龍皇暴喝一聲,周身電流急涌,毀天滅地的波動涌動不息,真元提至最上境界,無形的龍氣盤旋,疾風驟雨匯聚,風雷赫赫。</br> 彌界主身邊,儒雅不凡的無衣師尹,驚訝道:“‘飛龍御天,云雨造勢’,這是御天龍皇‘六龍時乘功’最上式的境界,他居然一開始就動用了。”</br> 他目光熾熱的念道:“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tǒng)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br> “傳說中,六龍時乘功,乃是御天龍皇參悟乾道變化,品物流形,資始萬物,才創(chuàng)立的四魌界至高武學,至剛至陽,道盡乾元變化,龍御九天,無可匹敵!與之相比,兵甲武經,根本不值一提。”</br> “那個人,危險了。”</br> ……</br> “人世九龍?”素還真端坐時間城的花園里,回味著這個名詞,搖頭道,“素某只知道塵世九龍,不曾聽說人世九龍。”</br> 時間城主微笑著看著他:“所謂人世九龍,并不是九條龍,而是指九種天地間最根本的元素。”他的語氣逐漸凝重下來。</br> 素還真道:“還請城主解惑?”</br> 時間城主眸眼幽邃:“金木水火土天地人獸,這九者就是世間最根本的九大元素,萬物之根基,與之息息相關。”</br> “金者金之鑨也,木者木之櫳也,水者水之瀧也,火者火之爖也,土者石之礱也,天者陽之昽也,地者月之朧也,人者人之儱也,獸者,馬之驡也。此就是人世九龍。”</br> “而一旦九龍歸天,將使九族絕、九州滅、天地不存,世界將淪入永世黑暗而滅絕。”</br> 素還真皺眉道:“難道九龍即將歸天?”</br> 時間城主嘆了口氣:“按照原本的天命,雖有九龍歸天之劫,但絕不會是現在,而且范圍也僅僅只是苦境,但現在卻出現了變化。”</br> 素還真問道:“究竟是什么變化?”</br> 時間城主站了起來,肅然道:“‘三陽同天,六王開天,九龍歸天’,這就是我參悟時光長河,本來得到的天機,但現在卻完全變了模樣,無法預知。”</br> 素還真道:“既然無法預知,那說不定會是往好的方面發(fā)展。”</br> 時間城主嘴角露出冷笑:“事情豈有這么簡單。”</br> 他轉身背對著素還真,目光望向云霧繚繞的時間城,聽著滴滴答答的時計聲,聲音悠遠,縈繞萬古:“我是時光的化身,天生擁有看透時間的能力,但是在不久之前,我忽然再也看不到目前所處的這段時間之后的光陰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br> 素還真搖了搖頭。</br> “這意味著,時間長河即將斷流!”</br> “一切都將終結。”</br> 他猛地轉過身,雙眸帶著無比的凝重,手臂指著虛無縹緲之處:“如果沒有人改變這一切,用不了多久,時光長河就會枯竭,屬于這片宇宙的歷史到此結束,一切重歸混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