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人唯吾,千葉傳奇!
“吾之雙足踏出戰(zhàn)火,吾之雙手緊握毀滅,吾名——羅喉。”</br> “縱橫無界為主,問天可敢稱敵?”</br> “不屬天,不屬地,生于三界之外,不滅六道之中。蓮開千葉,傳奇萬古,神人唯吾,千葉傳奇。”</br> 幽幽鬼獄,萬古少人煙。</br> 今日伴隨三道不世詩號,眾多身影圍攏而來,氣勢驚天,使得鬼獄上下,鬧動不已。</br> 傳說暴君,天都之主武君羅喉、滅境邪靈至強,無界主問天敵、日盲族太陽之子,千葉傳奇,各自率領大軍,來到鬼獄之外。</br> 在看到羅喉之后,千葉傳奇首先上去一禮:“千葉拜見武君。”</br> 羅喉瞧了他一眼,神情不帶絲毫情緒:“前不久刀無極與你先后臣服,不想才僅僅幾天,他就死于非命,你也要小心了。”</br> 與苦境名人素還真具有相似面貌的,卻黑發(fā)黑袍的千葉傳奇臉上浮出笑容,“武君說的是,現(xiàn)在我可是天都的下屬,您一定要好好保護我。”</br> 羅喉哼了一聲,目光凝注鬼獄。</br> 就在這時,邪氣翻涌,萬鬼鬧動,巍峨鬼獄之中,涌現(xiàn)萬千鬼族人馬,八面鬼戎、天鬼二人一馬當先,來到吞獸惡口之外。</br> “何方宵小,膽敢犯我鬼獄?”鬼脊縱天,天鬼不由分說,攜帶不世霸氣,劈向羅喉三人。</br> “放肆!”羅喉雙眸迸發(fā)寒光,一股不世邪力震懾乾坤,使得天地搖曳,日月無光,擋下鬼脊一擊,同時魔元釋放,沖擊天鬼。</br> “嘭!”</br> 天鬼體內(nèi)沉悶一響,氣血暴涌,鬼邪之氣磅礴逸散,竟是臉色一白。</br> “強者,你有資格讓暴君嘯記住名字!”他低吼道。</br> 羅喉蔑笑一聲:“武君羅喉,記住這個名字,這會是你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峰!”</br> 天鬼目光一寒:“能夠小瞧暴君嘯的人,從來只有死人。”</br> 八面鬼戎手持冥杖而立,喝道:“你們來鬼獄是想做什么?”</br> 羅喉漠然道:“刀無極是我的人,你們滅了天下封刀,所以你們要承受羅喉的怒火。”</br> 問天敵則是負手而立,低語道:“邪靈一向尊重強者,聽聞鬼獄之主乃是當世無雙的強者,所以本座特意前來交朋友,當然,這個前提是,你們能夠在武君的怒火下存活下來。”</br> 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從鬼獄深處傳出:“與本座交朋友,佛業(yè)雙身尚且不夠資格,問天敵,你更是不配!”</br> 天鬼、八面鬼戎等人俯首而拜,鬼獄當中,億萬幽靈嘶鳴,萬千火焰升騰,驀現(xiàn)群鬼謁一皇,眾邪朝至尊。</br> “鬼獄之主,好強大的壓迫感!”千葉傳奇面色凝重,眼眸深處閃現(xiàn)一抹精光,身影倏退。</br> “本座不配,這等狂言,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說出的本事。”問天敵眼帶慍怒,起掌納氣,電芒閃動,顛亂蒼穹。</br> 掌起雷霆,氣勢震寰宇;手握陰陽,問天可敢敵?</br> “天關雙煉·陰陽雷殛!”</br> 無界主問天敵,滅境邪靈不世強者,曾與梵天爭鋒,雖落敗身死,但殘念不毀,現(xiàn)今逆天復活。</br> 陰陽雙雷,夾雜不世邪力,猶如烈火焚燒,穹蒼俱毀,浩然之威,神鬼動容。</br> 空間扭曲,大地轟顫,鬼獄乾坤,搖曳不息。</br> 昂!</br> 一道龍鳴響徹,儼如洪荒初始,開天辟地之際,跨越歲月長河,逆沖而出。</br> 問天敵難以抗衡,身子猛然陷地三尺,寸步難移,咳血不止,神之面前,縱然滅天狂人,依舊仿佛螻蟻。</br> 一直平靜的羅喉,此刻亦目現(xiàn)驚訝,計都刀鏗然而出,赤色烈焰,吞噬穹宇,熾盛熊烈,夾雜無盡邪氛,魔氣幽邃。</br> “殞天斬星訣!”</br> 深知對方深不可測,武君羅喉起手便是最強之招,魔元暴涌,刀意連綿,橫貫三千丈,虛空盡毀,光影無邊,星辰日月黯淡失色。</br> “轟!”</br> 一道漆黑龍影自鬼獄內(nèi)部沖出,身軀綿亙,鱗甲遍體,幽冥之火燃燒,眼神冷漠,驟然擺尾,震蕩九天十地,無窮氣流肆虐。</br> 轟隆!</br> 雙方極招碰撞,鬼獄乾坤被一道不可撼動的偉力鎮(zhèn)住,巋然不動,但苦境大地卻是搖曳不息,地震起伏,眾多火山爆發(fā),地氣翻涌,境界失衡。</br> 頂先天之力,便可撼動一方世界,近神之能,更是足堪滅世,也幸虧苦境能人輩出,雖沒有強者直接出手,但不乏高人各自穩(wěn)定部分地區(qū)的地氣,這場災劫才沒有造成特大禍難。</br> “噗!”</br> 一擊之后,羅喉口吐鮮血,渾身戰(zhàn)袍破碎,以計都刀支撐著身子,傲骨不倒,冷眼凝視著鬼獄深處。</br> “真身未現(xiàn),隔空一擊就能將我重創(chuàng),你之能為,遠在昔日邪天御武之上!”</br> “呵,上天界的囚犯,有何資格與本皇相提并論。”</br> 羅喉神色有些黯然,昔日他與幾個兄弟聯(lián)手,用盡手段,才斬殺不世邪魔邪天御武,那一戰(zhàn)他的兄弟最終只有一個還活著。</br> 正是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永遠被人記住,他開創(chuàng)了天都,成為了武君。</br> 但人民只有在遇到災難時才需要英雄,當戰(zhàn)爭結(jié)束,他這個被歌頌的英雄,就成了最大的罪惡者。</br> 所有人都反抗他,仇視他。</br> 歷史被修改,一切功績皆成為罪惡,暴君羅喉,由此誕生。</br> 他本不在乎這些,但他不能看著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兄弟也被污蔑。</br> 既然世人皆叫我暴君,那索性我就做一個暴君吧!</br> 英雄因戰(zhàn)禍而有存在意義,我就做世間戰(zhàn)火與毀滅的根源,讓英雄有生存的空間!</br> 吾之雙足踏出戰(zhàn)火,吾之雙手緊握毀滅,吾名——羅喉!</br> 回首不堪往事,羅喉神色沉默。</br> 鬼獄之中,傳出聲音:“羅喉,今日本皇不殺你,帶著你的人離開吧。”</br> 羅喉沒有說任何話,深深地看了鬼獄深處一眼,壓住傷勢,轉(zhuǎn)身離去。</br> 黃泉等人隨同離開。</br> 唯有千葉傳奇沉默了一會,沒有跟隨而去。</br> 驟然,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旁:“你為什么不離開?”</br> 千葉傳奇望向眼前的漆黑身影,作揖道:“閣下想必就是鬼獄之主了,千葉有禮了。”</br> 嚴涉望著這張帶著漩渦眉的臉,忽然問道:“聽說你與苦境第一人,清香白蓮素還真,一體同源,容貌相似?”</br> 千葉傳奇嘆道:“為什么每個見到我的人,都喜歡跟我談素還真?”</br> 嚴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認為素還真比你更有能力與價值,你是他的倒影。”</br> “閣下是在挑撥千葉與素還真嗎?”千葉傳奇凝望著他。</br> “以你的智慧,應該明白本皇的意思。”嚴涉搖了搖頭。</br> 千葉傳奇沉默了一會,道:“不錯,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挑撥。一直以來,我都很討厭素還真。他是一個值得我尊崇的人,但也讓我嫉妒。上天既然孕育出了千葉傳奇,為何還有一個素還真?”</br> “所有人見到我,都會談起他,然后每個人都認為,我與他相似,但不如他!”</br> 千葉傳奇眼中帶著一絲不甘:“雖然偉大如他,也許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我就是感覺,自己只是他的一具化身,他的一部分,永遠活著他的光彩之下。”</br> 嚴涉道:“論智慧與能力,素還真并不曾超越你多少,之所以會這樣,僅僅是因為素還真比你誕生的早,早已闖下無窮威名。”</br> “你所欠缺,從來不是能力,而是一個舞臺。一個可以展露你的實力,證明一切的舞臺!”</br> “所以,我今天沒有離開。”千葉傳奇雙眸深邃,端詳著嚴涉,“若只是中原正道的一份子,我永遠也不可能超越素還真,想要擺脫他的陰影,我需要一個能夠給我更大空間的人。”</br> “羅喉本來是我的選擇,但他讓我失望了。而你的出現(xiàn),給了我另一個選擇。”</br> “你錯了!”</br> 嚴涉身上突然釋放出一股寒意,氣勢晦澀,猶如一團吞噬的黑洞。</br> “從沒有人能夠選擇我,只有我選擇世人。在我面前,你其實別無選擇!”</br> 千葉傳奇緘默不語。</br> 良久之后,他突然道:“我有點后悔了,剛剛我應該跟羅喉一起走的!”</br> “你又錯了。我既然選擇了你,無論你走與不走,都改變不了什么。”</br> “不要抗拒,釋放你內(nèi)心的黑暗,遮掩光明吧,你會看到新的天地的!”伴隨低沉的魔音,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嚴涉身上散發(fā),進入千葉傳奇體內(nèi)。</br> 千葉傳奇頓時昏迷了過去。</br> 嚴涉這時才看向一直被他鎮(zhèn)壓著,身子已陷入地下的問天敵。</br> “佛業(yè)雙身的手下,隨本皇離開吧。”</br> “去哪里?”雖然身陷囹圄,問天敵的氣勢依舊不減。</br> “鹿苑一乘,本皇要破開百燈聯(lián)戒,釋放出佛業(yè)雙身。”</br> “為什么?”問天敵有些奇怪。</br> “四境合一,六道無界!這樣的世界,我也想見識一下,所以我要幫他們!”</br> 望著遠方,嚴涉心中喃喃道:“僅僅只是苦境的九龍元素歸天,太過渺小,若是苦集滅道四境合一,再加上死國、四魌界、中陰界、天疆、森獄、妖市、九輪天、幽界、精靈天下、浮動山城、熾煉界這些世界,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