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超給力組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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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哼哼唧唧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無精打采問道:“你后為什么跟那小姑娘說兩那句話?不會是忽悠人家呢吧?”
老和尚那狀似揶揄聲音中明顯有些咬牙切齒意味。
“自然不是,你以為我跟你這老頭一樣,喜歡禍害人民群眾啊!”白玉糖神秘</a>一笑,竟是比剛剛老和尚大殿上還要高深莫測幾分,“想知道我為什么說那兩句話嘛?”
不知道為什么,老和尚一聽到這句話,就是一陣牙疼,說想也不是,說不想也不是,生怕再聽到一個</a>讓人肝疼答案。
后,老和尚求知欲終是占了上風,他無奈搖了搖頭,“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克星,說吧,老頭子我虛心求教,看你到底能說個什么一二三四來!”
看著老和尚如此認命表情,白玉糖恬靜一笑,直達眼底,“其實答案很簡單,玻璃鑰匙環(huán)中照片上男女笑那般開心,那么親密,一看就是有一段美好過去,就算不是相愛至深,感情也一定差不了,也就是說:對于那女子來說,那個李楓還有挽救余地;況且,那女子生珠圓玉潤,容顏又很可愛,算是男人都鐘愛類型,兩人如今感情上波折,很可能是有什么意見分歧,那男子變心幾率不大,就算是那個李楓暫時對其他女子產(chǎn)生興趣,以這個女子資本,只要柔情似水,對男子千依百順,想要追回男子心,也不是不可</a>能,所以我說,百煉鋼成繞指柔,低頭有時候是為了贏得后勝利!至于第二</a>句話嘛……”
瞧著老和尚聽得津津有味樣子,白玉糖也沒有賣官司,接著說道,“那個鑰匙環(huán)已經(jīng)破不成樣子,也沒見女子丟掉,反而掛背包上,隨身攜帶。這就說明女子是愛極了這個李楓,就沖著她剛剛急切神情,就能看出來她多意這段感情。人生很難碰到一個讓自己執(zhí)著心動人,既然碰到了自然要全力爭取,不要放棄,正所謂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她精誠所至,堅持不懈,自然水到渠成,金石為開!”
“厲害!厲害啊!你這丫頭觀察人水平,還真是絕了,說有道理啊!”老和尚摸著自己光溜溜腦袋不住點頭。
白玉糖現(xiàn)才多大?
剛剛二十</a>一歲,試問哪個二十出頭小丫頭能有這份眼力,僅僅一眼,就能觀察出這么多問題,想得這么深入,這份眼力幾乎比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老頭子還要精深許多!
這讓老和尚不由想到了他和白玉糖第一</a>次見面情景。
白玉糖也是像今天一樣,仙隱寺大殿里,眾人面前,半是威脅半是暗示戳穿了他給人摸骨把戲,直接砸了他生意。
那時候白玉糖剛剛十五歲,明明是及笄花樣年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種看破世情蒼涼。那種蒼涼宛如嘗遍世間冷暖喜悲,就連高高上佛祖似乎都不能度化這種讓人絕望情緒。
老和尚永遠也忘不了那雙眼睛——
深淵!
黑得像是深不見底深淵!濃像是化不開暗夜,那雙眼睛里面,沒有光明,沒有方向,甚至沒有輪回和生死。
只有沉靜!讓人心疼沉靜!
饒是老和尚歷經(jīng)風雨,閱世人,也這一刻被深深震撼了!
那一刻,他甚至忽略了白玉糖臉上嚇人紅色胎記,多年來冷硬心臟,竟是意外感覺到了疼痛和柔軟。
那一秒鐘開始,他決定成為這個少女朋友,因為,這個人讓他動容,讓他驚訝。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東西,認識了,就是一輩子。
老和尚也不曾想過,這個少女幾年之內(nèi)會發(fā)生如此翻天覆地變化</a>。
她身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蒼涼和冷漠,剩下只有柔美如蘭沉靜和清幽如水淡然。
歲月沉淀埋藏了她所有傷口,如今白玉糖早已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渾圓如意。
正因為如此,這小丫頭也越發(fā)不好對付,每每交手,似乎占下風總是自己,再加上自己那個徒弟見‘色’忘義,毫無氣節(jié)一味偏幫,直搞得他內(nèi)院地位直線下降。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白玉糖自從踏足后院開始,他人生就成為了茶幾,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杯具!
不得不說,命運這玩意,真他媽邪乎!
“老頭兒,想什么呢,怎么笑那么猥瑣啊?”白玉糖注意到老和尚那張便秘臉,不由打趣道。
“我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我這是……”老衲我這是自我哀悼,好嗎?
不過這話老和尚是不敢說出來滴,他只能哼哼抱怨道,“我說丫頭,你能不能別整天沒大沒小,老頭兒老頭兒叫!老衲可是堂堂靈隱寺主持,鼎鼎大名封刀大師,放眼整個華夏國,估計都沒有比老子牛逼法號!”
“封刀大師?好吧,想讓我這么稱呼你,可以啊,只要你讓阿木開口叫你封刀大師,那我一定改口,決不食言。”白玉糖頗為一本正經(jīng)正經(jīng)說道。
說起來,這老頭法號確有些特立獨行,整個寺院和尚,都是以凈字,空字或者明字開頭,只有封刀取了一個這么不倫不類名字。
用這老頭兒話說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放屠刀,幫你封刀!
他存就是去幫那些作惡之人封刀,渡化他們,讓他們回歸佛祖懷抱。
所以,他這個法號是偉大滴,崇高滴,值得人尊敬滴——
可惜,讓封刀失望是,不管是白玉糖還是他那個寶貝徒弟,根本不買他帳!
尤其是他寶貝徒弟,倔得像頭驢,想讓他寶貝徒弟尊稱他一聲封刀大師,簡直是難于上青天!
老和尚想到這兒,不由泄了氣,恨恨低咒一聲,“哼,那塊木頭!那塊木頭還不是就聽你一個人,他什么時候把我這師父放眼里過!想想小時候小木頭是多么滴可愛,是多么滴聽話,是多么滴……”
白玉糖見到這一幕,知道這老頭兒又開始話嘮了,登時覺得太陽穴有些疼痛。
她不耐煩揮了揮手,打斷了封刀憶往昔崢嶸歲月絮叨,一邊詢問,一邊步向內(nèi)院走去,“阿木呢?是不是你又讓他進山給你打野雞去了?”
“冤枉啊,老衲可是和尚,和尚自然是不能沾葷……”封刀這一席道貌岸然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白玉糖眼神淡淡飄了過來,他這還沒說出口話就生生卡了喉嚨里。
封刀不由得干笑了兩聲,“那個……我是吩咐他進山打獵,不過,那是修行,修行……哎,等等我!”
他解釋了半天,結(jié)果一抬眼,就見白玉糖已經(jīng)穿過了拱門,走進了內(nèi)院。
封刀懊惱揉了揉锃亮光頭,蹭蹭追了進去。
外人看來,仙隱寺內(nèi)院是極其神秘;而一眾小和尚眼里,仙隱寺內(nèi)院是神圣。
但事實上,真正內(nèi)院與眾人想象絕對是相距甚遠!
這是一個很普通小院,普通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座鄉(xiāng)間小宅。
幾間靠著樹林古典禪房,禪院外圍是一排低矮疏松籬笆墻,墻外種著一片蔥綠色蔬菜,貌似是低價小白菜。夸張是,院子邊上還圍著一個小柵欄,柵欄里面七八只肥碩母雞叫正歡。
禪房正對面,佇立著一座占地面積較大閣樓。
只需匆匆一眼,就可以發(fā)現(xiàn),這座閣樓年頭已經(jīng)很久了,就連樓頂上磚瓦也已是坑坑洼洼,顏色全無。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座樓如今狀態(tài),只需兩個字即可——危樓!
一座急需要推倒重建危樓!
當然,這還不是震撼人神經(jīng)。
小院中央空地上,橫躺著一座面部朝下,已經(jīng)生銹黃銅色佛像。
這座佛像與仙隱寺大殿上供奉那座一般無二,只是身量小了一些。
可就是這重量體積上一點點差距,注定了他們迥異命運。
一個被供奉大殿中,受萬人膜拜;一個淪為座椅,被人壓身下,零落成泥。
若是世上真有神佛世,不知他們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白玉糖對眼前這一切自然已經(jīng)是輕車熟路,她徑自走進那間靠里面禪房,放下行李。從她十五歲開始,這間禪房已經(jīng)成了她御用香閨。
她簡單打理了一下隨身物品,整了整柜子,這才又再次走了出來。
此時,封刀已經(jīng)舒舒服服坐佛頭之上,一心一意擺弄身前剛剛升起火堆。
“老頭兒,阿木怎么還沒回來,你是不是交代他去辦什么事情了?”白玉糖徑自坐到封刀身邊,一張紅色臉龐被火光映越發(fā)妖嬈鮮亮。
封刀聞言,頗有幾分囁嚅,嘿嘿笑道,“那個……我可沒交代他去做什么,我不過是告訴</a>他今天你有可能過來……”
“你這老頭真是不讓人消停!明明知道阿木心思單純,每次我一過來,他不打夠十頭獵物是不會回來,真是……哪有你這么誑自己弟子!”白玉糖墨玉般眼眸微微上挑,唇邊帶著幾分嗔怪。
“我可沒誑他,你這不是真來了嗎!我不過是提前告訴他,讓他表現(xiàn)一下而已,你也知道,每次你過來,那傻小子就高興跟什么似……至于他打回來獵物嘛,我只是順便享受一下而已,這也不算過分嘛!”封刀老和尚對于他這種忽悠自己弟子,占小便宜行為,不以無恥,反以為榮,完全一副沾沾自喜模樣。
白玉糖看到封刀這幅德性,驟然間反應過來:自己真是很久沒來了,居然忘了這老貨一向沒皮沒臉,跟他講品德,談風格,那就是自己找虐!
白玉糖不再理他,而是安靜整理起手邊柴火。
靈隱寺雖然坐落于群山之中,但是,過并不是原始人生活</a>,那幫和尚,同樣有電視可看,電飯鍋可用,何況封刀這個仙隱寺主持呢。
只不過,這青山綠水之間,若是用那些高科技東西,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失了自然韻味和生活樂趣。
就白玉糖整理好木柴,剛想到菜地里轉(zhuǎn)上一圈時候,一陣勁風突然從林中由遠而近,席卷過來。
“姐姐</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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