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5 章 明月清風(71)一更
明月清風(71)
不會讓你真撞死的!
邊上這么多侍衛(wèi)守著,那般的戒備,這是隨時要給這些人當肉盾的!
從來不知道,讀書人罵起人來,這般的兇狠。別說年歲不小的一方大吏了,就是他們這些糙漢子,聽著都覺得渾身冒汗,真的,話說的太難聽了。
這些罪臣跪在大殿上,皇上說:“都起來吧!不管有罪沒罪,罪大罪小,這站著說跟跪著說是一樣的。這么大年紀了,地上涼,都起來吧。”
然后都起來了。一個攙扶著一個起身了!
這一起身,就有人立馬叫罵,說這些人是沒有廉恥,皇上叫起就起,這是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罪啊!要是一般人,差點闖下彌天大禍,負荊請罪還得看人家是否諒解,你們這是啥意思呀?這是認罪的態(tài)度嗎?
這邊剛罵完,那邊接上,說皇上叫起來,那是仁慈。你們呢?你們配這份仁慈嗎?
起來不對?那咱再跪下?
剛跪下,就又有人說:“皇上叫你們起來,你們偏又跪下!這是什么意思?是御史說不得你們了?你們這般是要陷他于不義呀!”
這不是要逼死人嗎?跪下不對,起來不對,那我咋是對的?
徐可求也是要臉面有脾氣的人,當時真就覺得羞憤難當,沖著大殿的柱子就撞了過去。
侍衛(wèi)隨時待命,往柱子上一趴,腰上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這老大人,想死的心還挺誠的,瞧這一下子給我撞的。
撞了,沒死成,差點沒撅了脖梗子。
四爺特別好脾氣:“有事說事,這大殿的柱子豈能輕易撞啊!”
是啊!就有人馬上道:“想死你半路上怎么不死?想死你回去也能死呀!在哪死你不是謝罪呀?為什么偏要在皇上的金鑾殿上死?你這是什么行為?你這是以死脅迫君王!你忘了為臣的本分。”
四爺插一句,“這話就過了!”
這人馬上慷慨激昂,“皇上謬矣!臣所言并非言過其實……”然后吧啦吧啦,三皇五帝,引經(jīng)據(jù)典,感覺不把這些人五馬分尸大卸八塊滿門抄斬全族滅門,都不以贖罪呀!
葉向高站在最前面,半閉著眼睛。這些蠢貨呀,非把自己玩徹底了不行。
他們總以為他們跟皇上輸贏各半!這里犟不過皇上,那里一定能犟的過皇上。可他們就不想想,皇上輸,他可能就是愿意輸給你們呢!
你們要非堅持說這些人沒罪,那皇上估計得抓瞎。可皇上這是看準了,朝臣們相互之間排擠下絆子,在皇上登基之前,那相互構(gòu)陷的事都沒少干!朝廷上最大的正事就是我把那誰弄下去沒有。
這都成了習慣了!好似除了這個事之外,別的事都是小事。
這毛病掰不過來!皇上試圖掰了,但是沒掰過來。
瞧!這不是辦法就來嗎?愛攻擊對吧?皇后給你們找靶子,皇上給你們立靶子,目標有了,沖吧!
沖完了之后呢,你們把皇上想送進去的人送進去了,皇上沒落埋怨!可這些人有兒子侄子族人,有姻親故舊,有學生同鄉(xiāng),瞧著吧,下一撥,就該那些來人攻擊你們了。
你給我一巴掌,我給你一拳,你們打怒了,當真了,打出真火氣了,什么都忘了,這就是皇上想要的!不管誰干掉誰,皇上都不心疼。
不僅不沾事的把你們清除了,且轉(zhuǎn)移了你們的注意力了!
你們是否記得,川貴兩省要員都被問罪了,缺額的事怎么辦?官員任命你們都不插手了?
你們是否記得,皇上說要給彝人劃分一府之地,這地方不大,但卻跟各行省似得,單歸朝廷管轄。地方不大,級別不低。
你們是否還記得,皇后出宮鬧了沿途一路,擼了兩省要員,而后……沒聽說有回來的意思!她去哪了?這一路鬧騰到哪里,又得有多少人會栽進去,這里面是否會有你們的學生子弟?要不要去提醒呢?沒人在意了吧!
才這么想來,后面終于有人嘀咕了一聲:“皇后沒跟著回來?”
葉向高心說,可算是有個不算糊涂的!但你要是不出聲,會顯得你更聰明一些。
結(jié)果這人一張嘴,就漏氣了。這位跟皇上諫言,“川貴事務龐雜,牽涉到彝人更是麻煩。知道娘娘一時回不來,但皇上,后宮不能空虛呀!”
完了!葉向高心說,你是怕你死的慢嗎?皇后干的那些個事,哪件不是大事,你這個時候叫人去撬墻角,你敢攛掇,皇上未必敢應承呀!
果然,就聽皇上說,“這是什么話,先帝去了才一年,三年孝期還沒過。作為老臣,連先帝也忘了。”
罷了官,回去反省去吧。
這家伙一時沒反應過來,嘴快了!然后就這樣了。
皇上甩袖而走,朝臣們面面相覷。但這個被罷免了官位的,他不占理。
畢竟嘛,皇上的親爹是去年沒了,皇上的親祖父是去年沒的,皇上的嫡祖母是去年沒的。哪一個都沒過三年呀!
所以,警醒著些,別提子嗣,別提后宮的事了,等孝期結(jié)束了再說吧。
至于那位倒霉的仁兄,但愿你回鄉(xiāng)的路順暢吧!不過,嘴比腦子快的人,得離他遠點。
這二十多個人,還每個結(jié)論。那就先去農(nóng)場呆著,定罪以后再說。
徐可求突然發(fā)現(xiàn),這還不如直接說要砍了呢!死了也就死了,現(xiàn)在是,哪天死咱也不知道!就在這里耗著,連帶著受罪。
四爺那邊呢,今年恩科,四爺給的很寬。人數(shù)比往年多出三百不止。但只四爺就抽調(diào)了其中的一百多人。這些人沒有什么背景,妥妥的寒門出身。有些來考殿試,吃了宮里給的飯,因著有肉有油水,還腸胃不和,鬧了肚子。
這些人年紀都不算小了,三十來歲的人了,幼年時候,家里還行,還供養(yǎng)的起念書。可是后來,家境越來越差。從小富之家,到勉強溫飽。還有些是因為遭災,帶著家里人跑到京城,在外城的賑濟所勉強度溫飽的。這些人的學問未必好,但有機會那就死命的干。
考中了,被皇上選了上來。立馬在城外就有一個小院,幾間小屋。月月有糧食配合和俸祿,干的好還有補助銀。
而且,這是在皇上身邊呀!
在皇上身邊做的都是御前行走的差事。這個職位早前沒有,也不懂這個御前行走是怎么一種行走。直到進了這里,才知道御前行走真挺忙的!行走是他們的日常。
他們每天分揀折子,奔忙于皇上、內(nèi)閣、軍機,參政院之間。他們的職位不高,但是距離皇上最近。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皇上、他們的俸祿不算高,但是每天接觸的都是朝廷大事。
這差事干了半年了,差不多也能從折子中知道朝廷的晴雨表。
比如,今兒的折子,議罪折子數(shù)目猛增。
結(jié)果第二天,辯罪的折子又雪片一般的飛過來。
這事就不對了!
得跟皇上趕緊稟報呀!
朱運倉是遠宗的特別遠的宗室了,如今也是御前行走。皇上見宗室的時候,他就比較出彩,屬于活泛的那一撥。日子過的難的,淪落到去王府給王府長史家的孫子當陪讀的份上了。因此,爺念了書了。但是,宗室不允許科舉。
四爺考校了幾句,給了個舉人的身份,參加了今年的科舉!因著今年的錄的人數(shù)多,結(jié)果這小子運道來了,沒人關照,他自己過了線了,雖只是個同進士出身。但有這個出身,就好提攜了!
四爺把人直接給要留下了,他在王府中混的能耐拿出來,在宮里也算是如魚得水,比起寒門出身的很多人,他身上的束縛最少。也能在那么些人中間協(xié)調(diào)關系。
觀察了一段時間,四爺叫此人協(xié)助王成來做領事。
今兒一看這情況,朱運倉不敢耽擱,把折子往籃子里一塞,拎著就走。
皇上正在見人,但他們這樣的是有優(yōu)先之權(quán)的。里面也直接放行了,什么話也沒說,撿了兩張?zhí)貏e有代表性的,先展開放在四爺面前。
四爺掃了一眼,一張是張御史彈劾徐可求曾誤判過案子,致人死命。另一張來自徐可求的姻親,他檢舉張御史為其小舅子脫罪,賄賂過刑部郎中。
朱運倉就瞧見皇上隨意的一掃,然后推給刑部尚書,“牽扯到什么案子,就辦什么案子。你拿去,七日之期,朕等你的回復。”???.??Qúbu.net
朱運倉就瞧見邊上坐著的一排太監(jiān)里,第七個太監(jiān)提筆,在掛在墻上的木板上記了一句:刑部需匯報什么什么案子。
所以,別僥幸的覺得皇上事多,會把什么忘了。忘不了的!除了他們這些行走,皇上身邊還有一群內(nèi)侍。他們每日就這么記錄,然后提前一天會叫人提醒你,第二天得回復皇上,請做好準備。
朱運倉覺得刑部最近得忙死,今兒這兩張折子,牽扯到四個人:徐可求、張御史、張御史的小舅子脫罪了如今案子得重啟,還有那位倒霉的刑部郎中。
兩張折子牽扯到這么些人,自己提了一籃子來,這得牽扯多少人。其實理事房還有兩筐子,都沒帶。
若是都這么處理,朱運倉就覺得拎著籃子的手抖。這里面拿的不是折子,而是一籃子官帽子——甚至于人腦袋!
皇上問說:“……折子多嗎?”
多!之后只怕還更多。
皇上似乎還有些不耐煩,“幾成真幾成假也不知道!但是,不能縱著他們在朝堂上信口開河的毛病。大明律對誣告者當如何懲處,很該拿出來用用。”
這次連刑部尚書都站起來了:這豈不是說,只要上折子摻和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脫身了。
他忙道:“若是如此,只怕官員又會缺額!”
“朕身邊的行走,哪個放出去都能獨當一面了。”四爺?shù)皖^忙他的去了,“處理一個,朕給你一個……”
要不了三年,上上下下就會徹底的換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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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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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