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8 章 重踏征程(134)一更
重踏征程(134)
長平舍不得槐子,槐子回來了,恨不能留他舅舅在這邊睡。坐在他舅腿上就不離開,說他的足食,說他這半年都學什么了,怎么那么多話要說呢。
于曉曼有些不自在,她就跟槐子相熟,一路上的同伴吃了飯都回去歇息去了,只她在這里,好像跟這一家子有些格格不入。
林雨桐就看于曉曼,那中熟悉的親切感,屬于越看越明顯的。她拍了拍叫她去書房說話,“你的事我都聽說了,說起來,也是緣分。今兒那個鬧騰厲害的小丫頭,叫仇海的,她就是喝了當年你讓出來牛奶的那個孩子……”
于曉曼這才把一件一件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當年鬧的很厲害的倭諜村……是槐子和小道哥……”
對!
于曉曼失笑,“那時候我跟父母第一次出門,不過舉手之勞的事,如今,我卻受益了。”
這可不僅僅是受益不受益的事,“這是咱們的緣分,這個時候不碰上,說不定換個時間就又碰上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學校就在村口,你要不,現(xiàn)在學校當一段時間先生。現(xiàn)在,孩子們也都有半天習武,我每天早上也會過去的……那邊有空房間,跟住在村子里是一樣的。那邊不是你一個人,有幾個是四處流浪來的孤兒,都在學校住著呢。我請了村里的啞姑過去,給孩子們做飯,照顧孩子們的生活。啞姑還有個領養(yǎng)的孫兒,叫狗蛋的,也住過去了。小桐是槐子的親妹妹,也是啞姑的徒弟,跟啞姑學接生呢,她偶爾也會過去住。吃是跟著孩子們一起吃,工錢跟廠子的賬房先生拿的一樣,你看這樣成嗎?”
很周到!比預想的好的多。
于曉曼趕緊起身,“林先生,收留之恩不敢忘。”已經(jīng)成了無家可歸之人了,本質上跟那些流浪的孤兒沒差別。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想給孩子們找你這樣的先生可不好找的。”說著話,她就起身,說長平,“叫你舅舅回去安心的歇歇吧!明兒還能見,非今兒把話說完了。”
長平蹬蹬蹬的跑回屋,把他的點心匣子抱出來全塞給他舅舅,“半夜吃……”說著還跟親媽說,“我舅都瘦了。”
槐子逗的不行,“行!舅舅拿了,明兒把匣子給你送來。”
四爺就說槐子,“先歇三天,這一路顛簸的,回來了,事又不急。”
桐桐這才帶著槐子和于曉曼出門,一路走著,林雨桐把對于曉曼的安排都跟槐子說了,槐子點頭,這么安排,如今是最恰當?shù)摹?br/>
到了地方一瞧,果真很好。
知道于曉曼會來,提前都安排了一間宿舍。宿舍分內外兩間,里間地方不大,一鋪炕,此時都已經(jīng)鋪好了。枕頭被褥都是嶄新的,且都厚實的很。炕頭一個箱子,里面能放置私人物品。炕下就是一個能容兩個人側身而過的空間。里外間沒有門,掛著個半截簾子遮擋視線。外間地方能寬大一些。這邊墻角是爐灶,那邊墻角放著臉盆架子臉盆等物。然后桌子板凳一應物品齊全。
啞姑帶著狗蛋住在隔壁,小桐占著另一邊宿舍,“……小曼姐,回頭我常回來,我那邊就不升爐子了,回頭被褥搬過來,我跟你一塊住呀。”
槐子就說,“那就搬過去住,大冷天你別瞎跑了。”
小桐嘟嘴,背著于曉曼對著槐子做鬼臉。
槐子抬手摸了摸小桐的腦袋,從兜里抓了一把糖全塞給小桐。
小桐小心的收起來,“給長平收著。”
長平會吃壞牙的,不能給他。
“那給楊子。”
“楊子也會吃壞牙的,給你的就是你的。”
我吃一個就夠了,給孩子們分著吃。
槐子憐惜的又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天冷了,除了接生跟師傅出去,你就留學校里。除了學些防身的本事,也得念書了。忙的時候松散些,閑著的時候就不能不收心!我出去半年,肯定玩野了!”
才沒有!我還出去辦大事了呢!
槐子就看于曉曼,“小桐對周圍熟悉了,叫她跟你住吧。住一起有個伴兒,有個能說話的人……”
林雨桐點頭,“是!小桐一個姑娘家,在村里少有能跟她說到一塊的姑娘,也孤單的很。平時我也忙,她呢,就散養(yǎng)著呢。她書念的不多,但是見識廣,天南地北的,她跑過不少地方。”
于曉曼接受人家的好意,這是怕孤單下來了,難免想家。
給安頓好,林雨桐和槐子就出來,小桐拉著于曉曼,“小曼姐你收拾,我去送送順便抱點柴火回來。”
于曉曼想著,人家大概要說話,她也就沒再跟。
槐子還真有事,是跟小桐說的,“爹……和娘給你準備了不少衣裳,都是成衣鋪子里買的,包裹栓子收了,明兒你問他要。”
小桐‘哦’了一聲,其實家里的事她都打聽的差不多了,對于所謂的爹娘,期待本也不高。不過是跟大哥和楊子這么處下來,大哥處處寵著她,好似要把她小時候所有的缺憾給她補回來。不管出去干什么了,總給她帶零嘴。楊子呢,小小年紀,卻也特別會體貼人。人心都是肉長的,許是血緣掛著,許是處的久了,她心里是真掛念了。
這會子見大哥叫自己回屋,她這才低聲道,“我……學著做鞋了,給大哥做了幾雙,在柜子里,你回去試試合適不合適,要是合適就傳,要是不合適……就算了!等楊子長大點再穿……”說完就擺手,轉身跑了。
槐子回家,楊子正在家呢,家里又暖和又舒服。
“誰歸置的?”
“我姐呀!”楊子又是打熱水,又是拿絲瓜絡,“哥,我給你搓澡。”
泡在熱水里,覺得這里比京城更像家了。
槐子覺得這里像是家了,可對于孩子來說,這里已經(jīng)是家了。當年別墅的日子,在孩子的世界里早已經(jīng)遠去了,他的生活就是這個西北的農家小院,是前院的菜,是后院的雞,是門口的大黃狗,還有門前那條潺潺流水的河。
洗臉洗腳洗屁屁,然后把孩子塞到被窩里。折騰了一天,孩子也累了,挨著枕頭就著。她是躺在四爺身邊,本想著把孩子哄睡了,給四爺說點事的,結果不等四爺把柴添到爐子里,她翻了個身,也睡著了。
這一睡著,就覺得很沉。
好似回到了一個風雪交加的晚上,她跟著一隊人在雪地里急行軍,山坳里,飄飛的雪花,厚厚的積雪,躺在地上的戰(zhàn)士,還有穿著明顯跟你自家一方不同的——于曉曼。
她一個激靈,就睜開了眼睛,蹭的一下就坐起身來,給正上炕的四爺嚇了一跳。
“洗腳了。”四爺特認真的解釋。
桐桐:“……”我能不知道你洗腳了嗎?你不洗腳也睡不著呀!她喘了口氣,把被子挑開,叫他進來,光著腳在被子外面,冷的很。
冰涼的腳一挨過來,她瞬間清醒了。
這表情四爺一瞧就懂了,“又做夢了?”
嗯!未必就是夢,可能就是我們經(jīng)歷過的一個畫面。但是畫面總是跳躍的,不連貫。可多少還是能窺到一些過往的。
四爺拉她的手腕,一摸脈就感覺到了,“心跳這么快?”說吧,“什么夢?”
夢只能作為參考,咱們的心咱們的感覺不會騙咱們。于曉曼本人是沒有問題的,我敢這么篤定。
嗯!那你心跳這么厲害干什么?
林雨桐看四爺,然后看躺著的長平,“我是覺得,戰(zhàn)爭是個長期的事情……長平在成年之前,可能都要戰(zhàn)亂里度過了。”我能保證你在我身邊不出事,他不離開我,也不會出事。
可是,他會不離開咱們嗎?
他生在亂世,長在亂世,亂世里的男兒,沙場才是宿命。我能豁出命去,悍不畏死,但叫我送我兒子上戰(zhàn)場,我又怎么能不心驚肉跳?biqubu.net
四爺靠在一邊沒說話,好半晌才道:“明兒就開始,我們都跟你一樣,早起!教養(yǎng)長平,跟教養(yǎng)弘暉還不同。把弘暉教的好,弘暉能出類拔萃。但長平……教好他,是為了保命的。”
保命的!這話扎的人心疼的抽抽!她挨著孩子躺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冰涼涼的。這一摸,他腦袋一縮,鉆被窩里去了,把他自己裹的跟個蠶蛹似得。
四爺嘆氣,其實孩子未必一定得去戰(zhàn)場。若是真不想,不愿,可以叫孩子學習其他。是跟她學醫(yī)不好,還是學數(shù)學不好。數(shù)學應用的范圍也很廣,不說別的,與密碼一道上,難道沒有用處。這都是能在后方發(fā)揮極大作用的東西。
可是,桐桐一句沒提!再是心疼孩子,也從沒想過這兩個方向。習武很苦,上戰(zhàn)場很兇險,作為母親,做到這一點很難。但是,她依舊這么選擇了。
他看桐桐,桐桐看孩子,“……你爸教你什么是大氣;身邊這么多人,教你什么是膽氣;我能教你什么呢?”
骨氣!孩子不僅得身有正氣,胸有志氣,還得處事大氣,辦事有膽氣。但這些的基礎,但是孩子先有一身硬邦邦的骨氣!
外敵當前,沒了骨氣,就沒了脊梁,這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一股氣!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