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1 章 重踏征程(87)加更
重踏征程(87)
吃了飯槐子去就忙了,長平就后面不停的喊:“舅……舅……”
舅舅忙著呢,回來帶你玩!
孩子在身后一喊,槐子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四爺才說,“我今兒不出門,要忙就忙去!”
槐子扭身跟長平道:“舅舅回來給你買糖畫,好不好?”
好!
槐子去找銅錘了,手里拎著兩包月餅。本來是給佟嬸的,但佟嬸晚上也不回,自己順手給銅錘送去,正好找銅錘有事。
這家的大雜院跟自家的大雜院還不同,自家那邊都是同族,這邊是什么人都有。
一到門口,就瞧見丁嬸和紅桃在門口坐著忙活針線活。他打了招呼,還問說,“丁先生不在?”
“出去見同學去了。”丁嬸起身,“家里坐坐。”
“嬸兒你忙吧,我也是見個朋友。”槐子朝里面指了指,再往巷子的另外一頭指了指,“順著那條巷子過去,轉(zhuǎn)道彎兒,就是我家那一片了。咱離得不遠,以后吧。”
成!那你忙。
丁嬸瞧見槐子進去了,才想起來,“這忙忙叨叨的,還真把日子忘了。這都快中秋了!”說著就起身往屋里去,跟紅桃道:“這么著……趕緊去買點堅果,回來剝好了,咱自己打月餅。我看你姐夫愛吃老口味,那邊未必方便。東西不在貴賤,關(guān)鍵是心意足。”
紅桃應了一聲,回屋拿了錢,就出門買去了。
一會子工夫,把瓜子、松子、核桃、花生、芝麻這些都給買回來了。正開著門在家處理呢,風刮起了簾子,看見槐子已經(jīng)離開了。
丁嬸若有所思,說紅桃,“以后你得空了,該去你三姐那邊轉(zhuǎn)轉(zhuǎn),還得轉(zhuǎn)轉(zhuǎn)的。明兒做了月餅,你跟丁旺一起,過去一趟。我給長平做了幾雙鞋,一雙比一雙大一點,冬天的棉鞋也得了,你都給帶去!”
家里不缺孩子穿的!
“缺不缺是人家的事。”丁嬸就道,“孩子長的快,最費鞋子。鞋子在于舒服不舒服,不一定要精致。”
行!我?guī)еァ?br/>
婆媳倆把堅果都處理好了,且都炒熟了,丁旺才回來。回來就坐爐子邊上,“起風了,冷了。”
丁嬸就皺眉,“你能不冷嗎?叫你把夾褲穿上,非不聽。你那學生裝,就一層單皮,你不冷誰冷,去屋里炕上坐著吧。”
丁旺笑笑沒動地方,“娘,我今兒找一個同學,他是在南洋長大,別的倒是罷了,就是這之乎者也的古文,讀的費勁。她想學中醫(yī),可中醫(yī)典籍都是文言文,沒有功底單靠別人講,是領(lǐng)悟不到精髓的。她的意思是想憑我給她做先生,一個月不多,也就三十塊錢……”
這婆媳倆驚喜的很,“三十呀!”
紅桃忙道:“一個小學教員,聽說才二十四塊。這三十……可不算少了。”
“是!”丁旺就道,“但就是我得早出晚歸!因為得卡著人家的時間。這學文跟別的不一樣,就得在日常里一點一點的接觸。”
能理解!能理解!拿人家三十塊錢,肯定不是那么好拿的。早出晚歸算什么大事呀?忙點好!忙點有奔頭。
丁嬸就道,“再忙,你先得抽時間,去一趟金公館。”
丁旺看看準備的東西,“做月餅呀!行,明兒我去。”
“帶著紅桃,哪有上人家娘家人那里,不帶媳婦的。”
丁旺看了紅桃一眼,而后就起身,“等我一會子,我馬上就回來。”
干什么呀?
不大工夫,人回來了,帶了一件旗袍,“前面裁縫店里賣的,不貴。都這么穿,你也早該換樣子了!”
丁嬸跟著笑,“是呢!早該換個樣子打扮了。之前是丁旺不在,現(xiàn)在男人回來了,就該打扮起來。”
這……我穿著合適嗎?
合適!到底是姐妹,這個長的著實也不差。棉布旗袍穿著,腳上一雙繡花的布鞋,頭發(fā)編成辮子,盤起來用手帕綁個蝴蝶結(jié),瞧著也像模像樣的。
丁旺換上母親給做的靛藍的長袍,兩口子這么站在面前,丁嬸滿意的不得了,把裝著月餅的籃子遞過去,“快去快回。要是人家忙,留飯也別吃,只說有差事,不敢耽擱。要是人家不忙,留飯你們就得留。一家子親戚,又幫了咱家大忙,親香親香才是,很不該客氣。”
是!都記下了。
出了門,上了黃包車,紅桃拽了拽身上的衣裳,有些羞怯,又是有幾分自豪。
丁旺就笑,“是在三姐家,看人家那日子過的,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吧?”
那倒是沒有!紅桃搖頭,“打我們還小的時候,我娘就說,我們姐妹幾個,就只三姐最靈性。她說各人有各人的命數(shù),這是老天給的,將來我們姐妹嫁人了,落到哪里,將來過得是什么日子,都是自己的命,誰也不怨。”
丁旺搖頭,“姐呀,你是被家里給教壞了。”
紅桃只笑,“我卻覺得如今這日子我知足,站在三姐跟前,我也榮耀著呢。”
丁旺便笑,“姐,你待我的恩情我都記著呢,一輩子不敢忘。您吶,就是我親姐,我得叫你跟咱娘都過上好日子。”
噯!我等著。
坐著黃包車一路走著,紅桃瞧著有人提著一籃子的桂花兜售,忙喊住車夫,“你等等,我問問……”她喊那賣桂花的,“你這多少錢呀?”問了又小聲的跟丁旺道,“那個……我能買點嗎?長平愛吃甜的,桂花糖我姐做的最好……怕是她稀罕桂花比稀罕咱家的月餅更甚……”
那就買吧!
紅桃響亮的應了,拎著籃子上車。
丁旺這才道:“要是你外甥愛吃,做小姨的碰上了,單給外甥買了,這是應該的。但要是為了討好你姐姐,姐,我覺得沒必要!別對著人家低頭。”
紅桃愣了一下,就又低頭,“……我……好的!我記住了。”
于是,這么著兩口子就來家了。
一進來栓子就喊,“才說去哪找桂花呢,結(jié)果紅桃姐就帶來了。”
“是要熬糖嗎?”紅桃就問,“這玩意難清洗,我來吧。”
“哎喲!您是貴客,怎好叫您動手,您快里面請。”
桐桐在門口等著,見了兩人就客套,“很不必這么多禮,得閑了過來吃頓飯就得!我還想著你們正忙呢,怕耽擱你們。”
紅桃忙道:“是呢!是忙!但再忙也得來!您妹夫去做先生了,馬上就要當差。以后要是不能常來,可別見怪。”
不怪!不怪!
林雨桐嘴上應著,心說丁旺必是不知道有人為他下套。人沒掉下深坑前,拉一把,許是他就不往下掉了呢?
于是,坐在了桐桐就旁交側(cè)擊的問,“在哪里做先生?是去哪個學校應聘了嗎?”
丁旺搖頭,“那倒不是!是一個同學……”這么那么的,把事情說了。反正是為了學中醫(yī),要在文言文上下功夫,就這么點事。
桐桐也不問對方是男是女,是笑道:“那你這同學是個有恒心之人呀!這學醫(yī)確實很難。尤其是中醫(yī),講究傳承,這個你是知道的呀!人家有絕活,那都是家學,父傳子,連女兒都不傳。當然了,這是中醫(yī)發(fā)展的弊病,但也說明,想入這一行,何其艱難。你這個同學,是家里給找好了師傅,還是才要拜師呀?這可當真不容易的。”biqubu.net
丁旺怔愣住了,是啊!中醫(yī)拜師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抬眼看了林雨桐一眼,心里一跳,隨即又搖頭:不可能!白雪不可能是處心積慮之人呀!
紅桃見丁旺沒言語,就忙道:“看三姐說的,三姐這個例子在前,還不許人家有樣學樣呀!”
林雨桐就笑,“要自學嗎?那這可真了不起!是得有個先生學學古文,要不然,當真什么也不看不懂。”
這個話題就岔過去了,因為林雨桐發(fā)現(xiàn),這個丁旺真的很聰明。稍微一點撥,他其實就朝那方面想了。
給他提醒了,怎么選,得看他的。
后半程姐妹倆說話,丁旺就有些心不在焉。一看這樣,紅桃就主動告辭,“姐,我改天再來,今兒先回去了……”
“怎么不得吃了飯再走呀!”
“這不是你妹夫的差事,只請了這么一會子假嗎?”
那就不好多留了!
從金公館出來,一上大路,丁旺給紅桃攔了黃包車,“你先回!我確實得去一趟,這個中醫(yī)的事,我得跟同學提一句。”
行!那你……忙完盡快回家。
知道了!丁旺送走紅桃,自己拉了黃包車奔著白雪家而去。
這里是一處聯(lián)排的別墅,地方不大,下面是廳,上面是房,不如在滬市那么朗闊。被請進去的時候,白雪好似才睡了午覺,屋里暖和的很,她穿著雪白的絲綢睡衣,披散這頭發(fā),睡眼惺忪的端著一杯咖啡,“不是打發(fā)了跑腿的,告訴我說今兒不來嗎?”
忙完了,就來了!
兩人不知道,這家的門口路過了一個少年,記住了門牌號之后,迅速的離開了。
晚飯的時候,桐桐就從槐子那里得了一個地址,并且槐子連這房子的情況都打聽了,“……南洋商人聚集的地方,本來是住著一位南洋橡膠商的……”
這樣啊!“丁旺一從這里離開,就直奔這地方了?”
是!
桐桐就有點明白了,丁旺如此急切又不成熟的表現(xiàn),若是再提了中醫(yī)拜師難的事,對方怕是就會有點警覺。如此一來,她就得放緩速度,慢一點再慢一點,等一切順理成章才成,絕對不會,也不能操之過急。
如此,也好!等從京城轉(zhuǎn)移到秦省的山溝溝,我看她還有什么理由一直跟著。
因此,盯著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槐子就問,“那個丁旺呢?”
丁旺嗎?他要是聰明,正好利用對方給他謀點福利,然后利索的撤退。他若是不聰明,或者明知道陷阱,還非要陷入溫柔鄉(xiāng)里,那就沒辦法。
端看他怎么選吧?
丁旺夜里輾轉(zhuǎn),扭臉看看枕邊蜷縮著的紅桃,他坐起身來。外間不時的傳來母親的輕咳聲,這是母親又睡不著了,她在掛念父親。
父親?!對了,還有父親的事。
他重新躺下,心里有了主意,一晚上倒也安枕。早起隨便的塞了一口吃的,跟母親說了一聲,就去了白雪家。
白雪在書房里等著,“你起的可太早了,我每天起來都痛苦的很。”
丁旺笑著坐過去,“沒法子,我夜里經(jīng)常睡不著。我父親被軍FA抓了壯丁,如今B伐,這仗打的,也不知道我父親到底在哪,還活著沒有。你說,這要是活著,是不是也被收編了。我母親夜里睡不著,我跟著更憂心。都起了四處看看,找找我父親的心思。要不然,在家里看著我母親夜夜不能安枕,心里煎熬的很。”
白雪的眼皮一跳,眼睛微微瞇了瞇,這個丁旺一定是意識到什么了。他開始提條件,且不見兔子不撒鷹了。
當然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來處。他以為自己有個很方便找他父親的來處……那就這么以為也好。
不過,這層窗戶紙,是不能捅破的。捅破了,很多事情就不好講了。
白雪轉(zhuǎn)著手里的筆,嘟嘴,“趕上這亂世了,能怎么辦?我家里還有些關(guān)系,你把你父親的信息給我留下,說不得,我真能托關(guān)系找到呢。要是有照片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了。”
丁旺抬起頭來,打量了白雪一眼,“不管能不能找見,我都承你的人情。”說著就道,“家里如今就剩下我和我母親,還有我媳婦。那是媳婦,其實跟我姐是一樣的!”
白雪咯咯咯的笑,“你這個人,還挺有良心的。我以為你會不認呢!”
“那我可不敢不認,我家大姨子太兇悍,我要不認,可沒我好果子吃。”丁旺狀似隨意的又道,“她對她妹妹是極好的,之前還所教我媳婦學藥材手藝,可我媳婦那人,不太上進。”
這是暗示自己,他能叫自己跟林雨桐學藥材嗎?
白雪轉(zhuǎn)著筆的手一頓,又看了丁旺一眼,自己沒拿捏住他,怎么隱隱的有種被拿捏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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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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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