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章 重踏征程(79)四更
重踏征程(79)
胡木蘭一路都沒有說話,只將林雨桐帶到了會客的地方,這才找副官,“去帶三十六監(jiān)室的明小姐。”
副官站著沒動,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給胡木蘭使眼色。
胡木蘭皺眉,“沒事,說,怎么了?”
這副官低聲道:“上面打過電話,特派員正在趕來的路上。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許見!上面下了嚴(yán)令!”
胡木蘭抬頭,“上面是哪里?”
副官不言語了,看了胡木蘭一眼,又低下頭。
胡木蘭皺眉,看林雨桐,“你可看清楚了?姓翟的前腳放你過來,后腳就跟上面提了。他是不想得罪你,但是,這事他也擔(dān)不起。我跟你說了,這事不是江湖義氣那點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雨桐皺眉,“這么說,見不得?”
是!見不得。
林雨桐就又問,“見不得……那隔著門,我聽她說句話,這總行吧?我總得知道你們有沒有更過激的做法……”說著就看那副官,“不叫見,沒說不叫聽吧?”
副官:“……”這不是耍無賴嗎?不叫見不就是不叫接觸的意思嗎?這要是說了話,還算不叫見嗎?
林雨桐又看胡木蘭,“這也不行嗎?”
胡木蘭氣道,“這里是監(jiān)獄,不是酒店。自然是沒有外面好了,你所說的過激,是什么樣的過激。在你的標(biāo)準(zhǔn)里,如果過激了,你打算怎么辦?”
“誰動了我的朋友,我提了誰的腦袋!”說著就看胡木蘭,“我說的話擺在這里,永遠(yuǎn)算數(shù)。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取他的命。”
副官聽的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胡木蘭卻不再動氣了,她心里難免有些觸動。她一方面覺得這種一意孤行的作為有些蠢,一方面又覺得有這樣的人做朋友,是可以托付生死的。
她就看副官,“特派員應(yīng)該不會這么順利的到監(jiān)獄,對吧?”
對的!我這就吩咐下去,盡量在路上設(shè)置路障,阻攔一二。
“我不違抗上面的命令,見自然是不見了,隔著門說句話,應(yīng)該不違反抗命,你說呢?”
您是長官,你說是就是吧。
胡木蘭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起身,往外走。林雨桐自然就起身跟上了!
厚重的鐵門,上面的位置有一半是鐵柵欄,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空隙,能進(jìn)出一個碗的大小。
胡木蘭指了指里面,靠在一邊道,“抓緊時間吧。”
林雨桐的手放在鐵門上,叫了一聲,“明庭。”
里面是一種沉重的聲響,那應(yīng)該是手銬腳鐐的聲響。
“明庭!”她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林雨桐?”聲音沙啞,是明庭沒錯。然后是更沉重的聲響,緊跟著是手銬腳鐐撞在鐵門上的響動,“林雨桐!”
“是我!”林雨桐朝里面喊了一聲,“你怎么樣?你還好嗎?”
“我……很好!”明庭的手抵在鐵門上,急切的問,“你怎么進(jìn)來了?”
“不要管我是怎么進(jìn)來的,我就是來告訴你,有我在!我在努力的想辦法……”
“回去!”明庭打斷了林雨桐的話,“回去,你有孩子,回去守著孩子,好好的過日子。保護(hù)好自己,保護(hù)好孩子,其他的事你都不要去管了。小心倭國人狼子野心要害你之外,你是于國有功之人,不管是誰,都該護(hù)著你,給予你優(yōu)待……”
“明庭!”林雨桐不叫她再說了,時間有限,她急切的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不管你。你說好的,等我生了你就回來,你還欠我兒子一份見面禮!”
“是個兒子嗎?”明庭的語氣很歡喜,“兒子好!兒子好!孩子有名字了嗎?”
“有了!叫長平。”
“哪個長?哪個平?”
“長長久久的長,平平安安的平。”
“長平!長平!好名字。”明庭的聲音帶著幾分悵然,緊跟著又亢奮了起來,“我欠孩子一份見面禮,以前一直沒想好給什么。家里親戚家的孩子,不是長命鎖就是銀手鐲的,我覺得太俗氣!我給長平一份不一樣的見面禮吧……”
“什么見面禮!”
“喚醒更多的人,等孩子大了,還孩子一個清平世道,如此,才能真的長久平安。”
林雨桐的鼻子一酸,一巴掌拍在了大門上,“明庭,不要犯蠢!人的想法隨時都會變的!你如今的想法,都是一時的。也許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見一見外面的世道,你的想法就變了……”
胡木蘭抬頭,明白林雨桐要傳遞的意思。她在叫對方閉嘴!閉嘴之后,然后翻供!只要翻供,就能想辦法把她送出去,然后先出國,在國外呆一些年,許是想法會變的。但若是深思熟慮了,想法還沒變,再回來便是。要緊的是,掙脫現(xiàn)在的牢獄之災(zāi)。
這個想法很現(xiàn)實,也確實是可行的!只要明庭翻供,看在林雨桐的面上,她都會幫著極力促成此事。
可明庭全不是這么想的,她輕笑出聲,“都以為我在犯蠢,可我一點也不蠢。自從進(jìn)了這里面,我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這個國家若此,非鮮血不能喚醒民眾。若以我之死,能喚醒億萬萬民眾對現(xiàn)狀的思索,那我甘愿赴死。我是G黨D員,我承認(rèn)。可我承認(rèn)了,我就有罪嗎?我犯了哪一條的王法?他們說我有罪,我就有罪了?呵!我的罪,不靠他們評說,是非功過,后人自有評說。是的!我可以不能坐牢,我可以改變說辭,我可以遠(yuǎn)走他鄉(xiāng),天高海闊!但是,我的信仰不容許我這么做。不就是坐牢嗎?我有把牢底坐穿的勇氣!今兒,我若茍且偷生,那么,我不僅跟J某人一樣,背棄了G命,背棄了信仰,背棄了理想,還折斷了我的脊梁,這輩子我都無法站在人前,理直氣壯的去做個人。所以,回去吧!別為我折騰了!我是G黨人,生是,死也是!寧死不變!”M.??Qúbu.net
林雨桐的手放在鐵門上,握成了拳頭。她在鐵門的另一端,近在咫尺,卻又遠(yuǎn)在天涯。
另一邊的明庭,在這一刻變的陌生起來。這不是記憶里帶著熱情的笑意、開朗又明媚的姑娘。她堅定、執(zhí)著、柔弱卻有悍勇。她在大牢里,這里是最陰暗的地方,到處是發(fā)霉的味道,每天一碗薄粥。她這么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堅定又執(zhí)拗。
林雨桐蹲下來,只能看到粗重的腳鐐,“明庭,你聽我說!不管是哪種的斗爭,是戰(zhàn)場上的,還是意識上,其實都是一樣的。一往直前固然勇氣可嘉,但是,迂回周旋,也一樣是為了成功。你不能只知進(jìn)而不知退……有時候的退,是為了更多的進(jìn)。退是一種策略,是一種手段,進(jìn)才是目的!你只要目的明確,手段卻能多種多樣……”
“你說的對!”明庭在那邊回應(yīng),“可是……這個時候的退,會讓很多猶豫不決的人產(chǎn)生動搖!因此,什么時候都能退,唯此時不能退。此時的退,會動搖人心的。”
林雨桐蹲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她說的有道理嗎?有!此刻的明庭,又是一種熟悉的樣子。她不是那個明庭了,她就是一個戰(zhàn)士,寧死不屈!
“回去吧!好好帶著孩子。”明庭輕笑一聲,“出去告訴我的父母家人,就說不用為了折騰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呢,也不要為了我再去求人了,若是因為我,而叫你受了牽連,我回很不安的。”
林雨桐慢慢的起身,“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但是,你記著,我在外面,我時刻關(guān)注著你的處境。你若是遭遇了不公正的對待,我會他們付出代價。我今兒以玉面羅剎的名義起誓,我說到做到。”
明庭的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一點聲音都沒漏,“走吧!快走吧!不要逗留了。”
留下一串金屬的響動聲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明庭遠(yuǎn)離的大門,她主動中止了這次談話。
胡木蘭帶路,領(lǐng)著林雨桐一步一步的從里面出來。
出了大牢,陽光照了進(jìn)來。她用手遮擋了一下陽光,這才回頭去看在陰面的牢房。
胡木蘭回頭看她,“不要再摻和這些事了!要做生意就做生意,一切跟政治沾邊的人和事,你都不要沾。”
“你是不是跟政治沾邊的人?我要不要沾?”
胡木蘭一噎,“這里面的事情很復(fù)雜。”
林雨桐卻對著她咧嘴一些,“這里面的事一點也不復(fù)雜。”她說著,就收了臉上所有的表情,“胡長官,我需要跟你談?wù)劇!?br/>
談什么?
“談監(jiān)獄里的待遇問題。”林雨桐看著她,一字一頓,“你如果不能做主,那就找個人來!”
胡木蘭氣急而笑,“林雨桐,你當(dāng)你是誰?”
“我是一個有慈悲心的人!”要不然不會對著Y片發(fā)力,因此,誰也不能否認(rèn)這一點,“作為一個有慈悲心的人,想給予一些你們所謂的政治FAN爭取一點人道關(guān)懷,不應(yīng)該嗎?”
胡木蘭點了點林雨桐,“你是不把自己折騰成G黨嫌疑人,不肯罷休是吧?”
“誰要為G黨說話,誰就是G黨的話,那這天下該抓的人可就多了!你抓吧,我等著你!”林雨桐說完,連停都沒停,直接往出走。
胡木蘭的副官低聲道,“這個林三娘,脾氣是當(dāng)真不好!膽子也很大!”
這個副官的可真是!胡木蘭斜了她一眼,“怎么?看她不順眼?”
不敢!
“為什么不敢?直接說她是G黨,抓了多好的!”胡木蘭對著這副官陰陽怪氣!
這副官縮了腦袋,說誰是G黨,也不敢說她是呀!她賠笑,“真G黨,這時候早躲了。敢蹦跶的,百分百都不是!”
知道她不是就少廢話!她的脾氣大也好,小也好,跟你們關(guān)系都不大!你只要記住,她能敲開很多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大門,就足夠了!
這副官連連點頭,臨走又恭維了一句:“您有這樣的朋友……是幸事!”
是啊!是幸事!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越來越少了,不插朋友兩刀都算好的!
若不是她是如此的實心之人,誰會忍她那狗慫脾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PS:家里多了個孩子,事能多出多少來!真的,感覺敢要二寶三寶的都是勇士!我這幾天的感覺就是:家里多了一口人,就是多了一個江湖。多了一個江湖,就平白多出一份恩怨情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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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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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