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重踏征程(14)四更
重踏征途(14)
這種匪盜,連李家這種高門大戶,進出也如履平地。
小小一個縣城,這般的藏龍臥虎,誰敢過分?
聽說烏寶貴在家瘋了好幾天,家里被偷的一件衣裳都沒了。雖說有院子有宅子,各種家具齊全,但是,他家署長叫人去問,這次惹的禍?zhǔn)略趺崔k?
他這才知道,人家去了署長家,單方面的把從這邊偷來的東西,賣給了署長。你說這玩意他損不損!你就是想找賊贓都沒法找了。
還有些古董,在別的宅子里。但是署長多精明呀,能叫自己去拿?
如今他是領(lǐng)了一套制服穿著遮羞保暖之外,身上連一個銅子都沒了。如今那套宅子,都給騰出來了,只能擠到警察署的宿舍里,聞一群人的臭腳丫子味兒了。M.??Qúbu.net
恨嗎?恨死了!
跟李家有關(guān)嗎?
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但李家一點都不給老子面子是真的。
可自己敢動嗎?不敢。得縮著,這人盯著自己呢,可自己哪里得罪人家了呢?
想不明白!
大家的消息可廣了,也聽說了,那大俠把各家的保護費都給還回去了。一個個背后嘀嘀咕咕的,當(dāng)誰不知道呢。
他也叫手下的兄弟去打聽,想試著查查,還就不信了,縣城就這么大,這人還能藏哪。給這么多人家送錢,也就是那天晚上這人在街上竄的就沒停,總有人看到也不一定呀!結(jié)果一打聽,好嘛,看見的人還真不少。
這個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
那個說:“蒙面黑衣,眼如銅鈴。”
這都是說書的那一套詞呀,一點都不真。
“打聽點靠譜的去!”
還真有靠譜的,說是JI館一伙計,他去門口撒尿的時候瞧見了,“我就是低頭綁了個褲腰帶的工夫,有人晃過去了。沒九尺那么高,但八尺的身高得有。他背著東西彎著腰,都這么高呢……”說著一比劃,還真是,真就八尺的身高。
“衣裳嘛,我看見黑褲子了,上面瞧不真,有背上的東西擋著呢,應(yīng)該是夜行衣……”
嗯!很靠譜。
這人就又道:“一眨眼,人不見了,是不是飛到誰家的墻頭上去了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就跟過去,結(jié)果街上到處都是腳印,我也不知道哪個是人家的……”
“說是穿著草鞋,在烏隊長家的院子里有。”
“那腳印可深了,按照八尺的身高算,這人也不是個瘦人呀!應(yīng)該是魁梧的很!”
于是,外面都在盛傳,這位大俠輕功得燕子李三真?zhèn)鳎芸赡苁抢钊笕恕B愤^此地,見事有不平,便來了一把行俠仗義。此人身高八尺余,身材魁梧壯碩,夜間一身夜行衣,翻墻越脊的,如履平地。
烏寶貴就說,“這八尺得多高,誰有八尺,我瞧瞧?”
瞧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身高八尺的。
下面有人就說,“那掏大糞的憨子,就有八尺高。”
“但那小子瘦的跟竹竿似得,也不魁梧呀!再說了,腦子不夠數(shù)呀!”
烏寶貴就道:“首先,這人就在縣城,不是外地人。外地人咱早注意了。”
嗯!有道理!
“再其次,這人不是窮鬼!要真是窮鬼,見了錢沒有不想自己占著的。能一點都不留?”
也有道理!行俠仗義,那是說書的哄人的話。從常理上推的話,那就不可能!行俠仗義得是自己先有的基礎(chǔ)上,才能視金錢如糞土,對吧?
對!
“所以,這個人一定家境或是出身挺好。”
也有道理!
“這么著的話,排查的范圍就小了。”把有名有姓的都列出來,我看我得罪過誰,再看看這些人的身高體重,許是就找到線索了呢。
于是,偷偷的列了名單,嗣謁的名字掛在末尾,“這人現(xiàn)在也屬于錢財還可以的。”
但烏寶貴一抬手就給刪了:“他才見過幾個錢?不是他!身高不夠,體重不夠,從小長在沈家鎮(zhèn),少有出鎮(zhèn)子的時候,他倒是想偷,可惜,沒那么本事。”
然后把名字劃拉了一遍,滿滿的一張單子,都給劃拉掉了,沒一個符合要求的。
喪氣!
但烏寶貴覺得,一天找不出這個人來,就一天得縮著。至少不能叫那么些人再記恨自己了,太扎眼了。
都在猜測這個俠客是誰,開學(xué)了連學(xué)生都開始議論紛紛,覺得如今這世間就該多幾個這樣的俠客。
桐桐心里嘆氣:沒用武之地才好呢!那證明世道清明了呀!
李家因著這事,有極其好的名聲,誰不知道李家大善人的名號。桐桐功成身退,在圖書館里日復(fù)一日的看書,學(xué)習(xí)。
而嗣謁呢,他是時常對著架在空中的電報線路愣神。
桐桐跟著他抬眼看,結(jié)果就聽他說,“我總覺得不需要線,也是可以的。”
桐桐跟著點頭:為什么你說的話,我也總覺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呢?
一次跟李伯民的談話里,嗣謁也這么提了一句,不想對方愣了一下就坐直了,“你還真說對了,前兒我跟同學(xué)通電話,說的也是跨洋一些消息,M國有人才制作出無線的發(fā)報機……”
才只是試驗成功了,還沒到使用階段。
連桐桐都愣了一下,她隱隱有點后悔。這要是留下一部分錢,給嗣謁去做這個東西就好了。
有點可惜!
可嗣謁沒什么可惜的,“電報局就那么兩部機子,見識就這么一點,想做出來,這無異于癡人說夢。還是弄打字機更靠譜吧。”
學(xué)校里像個世外桃源,尤其是你有錢過日子的時候。
可外面的世道,并不那么太平。
一開春,就是大旱,從直隸到齊魯,從齊豫到豫省,從豫到晉,再到陜甘,便是消息滯后點,但總也能知道,數(shù)省干旱。
緊跟著學(xué)校里好似也不安生了,有些家里條件好的學(xué)生,從省城得的消息,那邊的學(xué)生都在抵制倭貨,一時間上學(xué)上課的心沒那么靜了。
反正是紛紛擾擾,報紙一送到學(xué)校,圖書館就為圍住了。有些消息會有學(xué)生專門抄出來貼在醒目的地方,方便大家閱看。
學(xué)生都是亢奮的,是熱烈的,是激情昂揚的。但桐桐知道,這有些事,只單純的有激情有熱血是不夠的,國事是非常復(fù)雜的事。
但不管怎么爭,誰手里捏著的籌碼多,誰就有話語權(quán)。
可什么是籌碼呢?
嗣謁搖頭,“……內(nèi)憂外患,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下面就是一盤散沙。內(nèi)憂如此,外患不會遠。”籌碼這種東西,咱也不了解外面的世道,不知道再這么耗下去,好有多少籌碼能用。
這個小縣城,還是太偏僻了!兩年,最多兩年,咱們先出去走走看看。了解了,才知道到底到了哪種程度了。看報紙,到底是不直觀。
兩年的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
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嗣謁把一摞子稿紙遞給李伯民,“我覺得是可行的,但是得叫人看看。”
是打印機嗎?這給搞出來了。
就當(dāng)初給的三本書,都給翻譯出來了。
李伯民捏在手里,覺得沉甸甸的。沒說其他的,只問說,“淺灘困不住蛟龍,這是要走了吧?”
這兩年相處的不錯,嗣謁一謝再謝,“沒有您和蔡先生的提攜,便沒有這一切。”
嗐!也得你能提起來呀!
李伯民起身跟嗣謁握手,“咱們也不是不再見。如今這局勢,難說的很。自袁死后,軍閥派系何時停止過爭斗?段系行營就駐扎在省城,下面縣里也開始駐兵。這個團那個營的,這么一駐扎,上面就有了兩重婆婆。這個過年要軍餉,那個過年要征募稅收。總之就是同舟共濟,共克時艱的套話。這里山高皇帝遠,碰上一兩個混人,就會叫人措手不及。學(xué)校呢,還得辦。讓蔡先生辦著吧,經(jīng)費我每年給。但是呢,家小得帶走了。到底是去哪里,現(xiàn)在還沒想到。許是京城,許是滬市租界。這一別,雖說是山水有相逢,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說著話,就起身開了一張支票,然后寫了一封信,“我也無法估量你這東西的價值。給你金銀吧,帶著不方便。不如支票,去銀行兌換美鈔就可以。”
嗣謁沒拿支票,只把信拿了,“您叫人估算之后再談其他。家里有蔡先生,咱們不會失了聯(lián)系,難道我還怕您坑了我?”
李伯民倒是不好堅持了!行吧,那就再會了。
這真的要走了,好似也沒什么不舍的。屋舍交給老趙照看,他一個孤老頭子,也沒家沒業(yè)的,學(xué)校要是辦,他有地方,要不辦,連個地方都沒有。自家要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他幫著看顧著吧。
而后是兩家家人,再留了一些銀錢,叮囑好了,輕易別動用,實在沒法子了,救命用的。
林雨桐還問林長官,“紅桃確實是不回來嗎?”
是問嫁出去的妹妹,這幾年倒是見了兩面,那邊人倒是挺好的,只是那家的兒子,而今才十一。
林長官搖頭,“那邊就一個兒子,家里多個孩子,都疼她的很,她不肯回,且由著她去吧。”
水娥又叮囑,“給的地址你記下,若是過省城,看看能不能見到你大姐。若是去京城,試著去瞧瞧你二姐。”
行!不是不掛心,是掛不起心。知道還活著呢,就挺好!
臨走最后一件事,就是偷著再去李家,給李家留下一封信:若是姓烏的有一朝得勢,想報復(fù)尋事,請在各大報紙上登個消息,只‘李伯民求助’這五個字,自有人去宰了姓烏的,這話終生有效。
李伯民夜里來書房想給友人寫封信的時候,看到書案上的留言,急忙跑出去瞧。
家里的傭人聽見動靜跑來,“大爺,怎么了?”
李伯民擺手,“沒事,該干嘛干嘛去吧。”他想,一定是李家這些年一直施舍窮苦,總也有人瞧見了。瞧瞧,有一個人肯念恩,就會叫人受益無窮的。
所以,但行好事吧!福報或早或晚,都會來的。哪怕是李伯民知道嗣謁和桐桐要走,也絲毫沒有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而是一大早,就派車來,送這兩人去火車站。
火車通往外面的世界,而外面的世界是個什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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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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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