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 夢里清歡(245)一更
夢里清歡245
太后要生了,要請的只有老圣人。但別人是得了信兒,也都趕緊跑來了,于是,就來了一群人。
不說本就在園子里的太皇太后和太妃們,就說在圓明園住著的皇上皇后,一得了消息,什么都扔下了,趕緊往這邊趕。那在園子里辦公的十三能耽擱嗎?
十三不僅不能耽擱,還得盡快給各府送個信兒,能來的都來吧。趕緊的!
于是,別管是兒子還是媳婦,有一個算一個,麻溜點。
生個孩子,招來這么多人。
太后一哽,這種時候,守著這么多人,并不會叫自己的感受更好過。
桐桐下針,她是覺得有助于生產(chǎn)的,但這個孩子許是知道自己更嬌貴,慢悠悠的出生,產(chǎn)程非常緩慢。桐桐覺得自己助產(chǎn),把能拿的本事都拿出來了,但當真是不快。要不是一再號脈確定沒事,她都急了。
皇后跟十四福晉就在外面,接生嬤嬤不用上手的結(jié)果就是,一會子出去一通報。
生孩子也確實是不適合叫嚷,然后就是那種細碎的壓抑著的哼哼聲,把外面守著的人都聽的坐立難安。
嗣謁聽過怎么生孩子,但桐桐也沒這樣叫過呀!
皇上也聽過,但那個叫的比這個慘。他覺得這樣還不如大聲喊呢!
但坐在這里等著的其他爺們,聽過女人生孩子的不多!都是知道生了,那就生吧,能在府里守著,在書房念一卷血盆經(jīng)就算不錯了。
如今坐在這里聽現(xiàn)場,那個難受!不是那種血脈相連替太后難受,就是單純的指聽不得這種聲音,叫人聽的難受。
才還說血盆經(jīng)呢,這會子就聽說皇后叫人請了神明陳靖姑,要帶著女眷燒香拜佛去。
皇上:“……”信佛是沒錯,但是燒香拜佛寄希望的是往生來世,當下的事情,神佛是沒用的。要是神佛能解決問題,朕還愁什么呢?朕做和尚去好了!而且,現(xiàn)在因為這種事燒香拜佛,不合時宜。
弘暉在皇后正式進去之前,趕緊給攔了,“額娘帶著伯娘嬸嬸們,上柱香就出來吧。”母子倆說話是避著人的,做兒子的當然要把話往透的說,“皇阿瑪雖然信佛,但得分清什么事該去禮佛,什么事不能去禮佛。若是到了佛節(jié)或是其他,自來有這樣傳統(tǒng)的,單為祈福的,額娘該去禮佛。但若是明知道神佛辦不了,還非人力不可的,那就不能去!哪怕人力有不怠,也不能再去禮佛的!朝廷推行雜學,醫(yī)科便在其中。娘親在里面一直沒出來,也沒另請?zhí)t(yī),那就是一切都很穩(wěn)當。這個時候?qū)幙辖腥思艺f娘親在婦人產(chǎn)育上有建樹,也不能往神佛上靠!
就像是陳靖姑,之所以世人都拜她,那是因為在唐時在她所生活的那一片,她接生了孩子無數(shù),且孩子都好好的。于是,大家愿意信奉她。而我娘不想成為被人膜拜的人,朝廷也不想叫我娘成為那樣的人。皇阿瑪和朝廷愿意叫人去信,只要潛心的去學,那醫(yī)術(shù)就是能治病救人。哪怕是女子也是一樣!儒家的禮不是一時能沖破男女大防的,但可以培養(yǎng)女醫(yī)單為婦人治病,這就是大慈悲。
兒子知道您是說蒙藏信佛教,該信就信呀!咱也信,世人只要愿意信的都能去信。佛是大慈悲,勸人向善的,不攔著人信它。但信了佛教,就能擯棄醫(yī)術(shù)的作用了嗎?好些大師也都是精通岐黃之術(shù)的!該治病救人的時候,大和尚也不是只念經(jīng)的!要是都按照滿人的習俗,干脆連太醫(yī)都不要請了,直接請薩滿來不就行了!事實上,從入關(guān)以來,咱們都在不停的學漢人,從而修正咱們自己……薩滿以前是有個病就請,現(xiàn)在呢?是除了節(jié)慶,別的時候也用不上,討了吉利就完事了!”
就如同燒香拜佛一樣,該燒香拜佛討吉利的日子,您去呀!沒人攔您!就比如兒子們要大婚,那您就是吃齋念佛七七四十九天呢,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換成眼下這件事,則萬萬不可!
世人都能做的事,做了都沒關(guān)系的事,您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就是有問題的。
這是個錯誤的信號!被那些迂腐的老大人們知道了,會把您攪進朝堂的風波的。他們要拿您做榜樣,說您不信女醫(yī)云云,那叫皇阿瑪怎么說話?叫兒子們怎么說話?
如今雜學都是爹爹和弘顯在管,若是這些事上把您扯進來,事情會越拉扯越深。甚至要把皇阿瑪和爹爹,兒子和弘顯,扯進他們各自的陣營里。若真是如此,是要壞事的!
朝上的事,沒有溫情脈脈。理念的斗爭,雖不至于鮮血淋淋,但卻也格外的冷酷!
所以,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任何一句話一個舉動,哪怕以前都是成例的事情,以您的身份再做出來,都會有人往您壓根想不到地方拉扯的。這是非常可怕的!
這些話把皇后都說懵了,一個很常規(guī)的行為,這就不行了?
弘暉點頭:是的!不行了!您要是真想為皇媽麼祈福,覺得非念經(jīng)心里不能安穩(wěn),那您去屋里,去靜室,是佛堂……哪里都行!但是帶著那么多皇室福晉大張旗鼓的嚷著去禮佛,就萬萬不行。
皇后穩(wěn)了穩(wěn)神,也低聲跟兒子道:“……額娘就是覺得,這么下去,額娘都不會做皇后了。”
弘暉嘆氣,這不是額娘錯了,而是如今的事到了這個份上,跟的吃力誰都覺得難過,是得想法子解決了!他先安撫額娘:“今兒先這么著,回頭呢,兒子想想辦法!”
嗯!
反正兒子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兒子說這么做確實是不合適,那行!咱就上柱香,求個吉利,這事就算完。
福晉們也不在這上面糾結(jié),就是覺得,這個歲數(shù)生孩子,是挺遭罪的。
大福晉就說,“原本還想再生一個呢,但到如今也再沒有!可看這樣,我回頭得找六弟妹問問,有什么不傷身還避孕的法子沒有。”
是啊!挺大的歲數(shù)再懷上,真能要半條命。
等啊等啊,又是大半個時辰,猛的就聽到一聲嬰孩的啼哭聲:阿彌陀佛,可算是生了!
生了個啥?
阿哥!阿哥!是個阿哥!
這是三十三了呀!
說真的!缺兒子嗎?不缺呀!但是一片恭賀之聲,老圣人還是挺自得的!biqubu.net
屏嬤嬤在里面把孩子洗干凈包裹好,抱去先叫太后瞧,“您瞅瞅,是個阿哥。”
太后喘著氣,有些有氣無力的,“我瞧瞧臉……”
屏嬤嬤蹲下來,叫太后能瞧見孩子的臉,誰知道才一看見,太后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給桐桐嚇的,“額娘,孩子好好的……您的身子也好……”
外面聽見里面的動靜,都著急了,怎么的了?怎么就哭開了!
而且,太后那聲音也太傷心了呀!
嗣謁就朝桐桐喊:“哪里不好嗎?”
好著呢!桐桐打發(fā)屏嬤嬤,“額娘怕是委屈的!沒事,我勸勸,你先抱孩子出去叫老圣人瞧瞧,也安安大家的心!”
然后孩子就給抱出來了,可這么小的孩子,老圣人也不會抱呀!這么瞧了瞧,哦!長這個模樣呀!
才出生的孩子他也見過,但那時候年輕呀!越朝后面這些,越是沒見。有些都是周歲之后才瞧見的,奶嬤嬤抱著給看一眼就得了!
這會子才出生就帶出來了,好看嗎?不好看,丑的慌。
老圣人瞧了,那皇上也能瞧見呀!這么探頭一看,皇上那表情有點那個。
老三心說,這能多丑呀!老四這人真是,你家孩子生出來就好看呀?這弟弟跟兒子果然是不一樣呀,你兒子就是香的,這么小的小弟弟你都不稀罕,露出那種蛋疼的表情是個什么意思?
他也探頭去看,左瞧瞧右瞧瞧,直等到孩子哇哇哇的就哭起來了。之前還覺得瞧不出什么的老三就覺得,這么咧嘴一哭,這表情怎么有點似曾相識,“這是像誰來著?”他朝其他兄弟看了看,還解說道:“真的,這小子一咧嘴角那德行,跟咱們兄弟中哪個特別像。”
五爺一瞧,就縮了!
嗣謁掃了一眼,而后那臉上的表情跟皇上一模一樣。還別說,老三的眼神挺好使的,可不就是像嗎?不光是咧嘴哭起來像,就那鼻子那嘴唇那臉型,跟十四剛生下那會子,像神了。
生十四的時候老四都九歲了,別人沒見過十四沒滿月的樣子,但老四見過!且九歲很記事了!老十四怕是老四有記憶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毛孩兒,絕對印象深刻。剛才只一眼,老四表情都變了。
可老圣人肯定沒見過這么小的老十四。
老七說的隱晦,只道:“六哥跟萬歲爺長的像,小三十三跟誰像呢?”
老三可算是想起來了,“可不就是老十四!”就說呢,那一咧嘴的表情怎么那么熟呢?“活脫脫又是一個老十四!”
老圣人:“……”老十四嗎?怪不得覺得這么丑呢!
結(jié)果這話才從腦子里刮過去,太后在里面的哭聲更大了!
嗣謁心說,怪不得額娘哭呢!能不哭嗎?委屈大了!這么大的年紀了,再弄個跟老十四似得老兒子,可不要了老太太的命了嗎?
十一還說,“皇阿瑪,要不,兒子們先退,您勸勸太后?”
老圣人擺手,“叫哭吧!這是能勸好的?”誰家多一個老十四,不得哭呀!
十四福晉:“……”爺呀,您該回來看看,您到底是把人活成啥樣了?!
若把人嫌狗憎用在您身上,好似尚有不足!!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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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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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