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夢里清歡(189)二更
夢里清歡189
娘家的侄女嫁進來四福晉沒考慮,但是嫂子提的,想求娶格格這個事,她沒一口回絕。
她有她自己的考量,跟她家爺說的時候,也直言道:“咱家就弘時一個庶子,總得把孩子捆到一塊才成呀!若不然,將來長大了都成了家,弘時終歸是孤單了一些。若是把莫雅琪嫁到烏拉那拉家,這便是用繩子栓起來了……”
不想話沒說話,弘暉直接把話給攔了,“額娘怕我們兄弟生嫌隙,這么想原也沒錯。可婚事于二姐到底是不合適的。烏拉那拉家那幾位舅母,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再是不好相與,但咱家到底是貴女。
“可名分這東西擺在明處,這便是掣肘。”弘暉扶了額娘坐下,“額娘呀,您只管安心便是。兒子是長兄,兒子便是捆綁繩。有兒子在,您擔心的事肯定不會有的。大姐二姐的婚事,不若在一些在雜學上頗有建樹的小子中選,家世過的去就行。只要人肯上進,家里人口簡單,長輩明理,這樣的婚事就成。”說著,看他阿瑪,“您說呢?”
四福晉就發(fā)現自己之前說話一直低垂著眼瞼的爺,此時臉上帶了笑,“雜學上學的好的……你爹爹那邊了解的多些。回頭阿瑪跟你爹爹商量,定下人之后求了圣旨賜婚便是了。”
這是最妥當的法子!
四福晉沒有言語,但心里卻真覺得,她跟不上她家爺和兒子的步子,一點也跟不上。
等父子倆走了,她一個坐在屋里怔怔的出神,這些年她自問沒有失職的地方,可到了如今,怎么成了這個樣子了。
弘昀進來的時候瞧見額娘在發(fā)呆,他就笑,“您干嘛呢?還以為您忙著呢……”
四福晉才醒過神來,“怎么過來了?不是說要出門嗎?”
“阿瑪有差遣,兒子過來跟額娘說一聲。”說著,就挨著額娘坐了,“怎么了?看額娘愁眉不展的,是大哥還沒好?”
四福晉搖頭,輕嘆了一聲,就道:“說起了你兩個姐姐的婚事,我提了你舅舅家的幾個小子,看你阿瑪和你大哥的意思,都不大樂意!怎么?你舅舅家的表哥都不成樣子嗎?”
也不是說不成樣子,只是太平庸而已。
弘昀一下子明白自家額娘是為了什么了,他嘆了一聲,“額娘,人跟人不一樣。您的長處在內不在外,您只要把內宅打理明白,其他的您只管推跟阿瑪便是。像是兩個姐姐的婚事,沒錯,她們都是庶女,按理說怎么婚嫁,您有權過問。可如今呢,咱家又跟別家不一樣。別的不比,就比宮里的太后。貴為公主的姑姑們哪個婚事不是皇上定下來就可以的,太后問了嗎?就是溫憲姑姑,還是太后養(yǎng)大的呢,結果呢?賜婚給佟家好不好的,誰都瞧的見。但是太后說話了嗎?沒有!這跟外面的事都連著的。
所以,這樣的事您為什么要去管呢?到了婚齡了,您跟阿瑪提一句,阿瑪這不就心里有數了嗎?這跟誰商量不跟誰商量,是阿瑪的事!但人定下來了,阿瑪肯定會叫您瞧瞧的,這是您作為嫡福晉的權利。若是覺得好,那就跟阿瑪說好。您要真覺得哪里有大毛病,只要是為了兩個姐姐好的,您直言不諱的跟阿瑪說了,阿瑪便念您的情分。您干嘛主動攬這件事,又干嘛非得跟烏拉那拉家牽扯那么緊呢?人跟人拉拉扯扯,那是為了相處攙扶著走的更穩(wěn)更快的。若是拉扯上的人只能扯后腿,您干嘛讓他扯著您?”
四福晉愕然的看著兒子,烏拉那拉家那是娘家!她不喜歡,但怎么能跟娘家把關系弄僵呢?
這娶媳婦跟嫁姑娘不一樣呀!娶媳婦只要姑娘好就行,嫁閨女是下嫁的話,夫家沒能耐挑揀媳婦,姑娘家嫁進去自然就不難做。
她其實是想兩全的!
結果呢,這意思是兩不全。兒子們就沒打算認烏拉那拉家嗎?
弘昀緊跟著說了這么一句話,他說,“烏拉那拉家沒有什么有才干的人,與其拉扯著它走,我寧肯不時的施舍幾個……”
拉扯的關系是親眷的關系,施舍的關系是主子跟奴才的關系。
四福晉第一次認真的看自己的次子,這個話說的何其冷酷!
她一直覺得這孩子是個綿軟的,跟誰都笑瞇瞇,可誰知道,他竟是這般的又冷又硬。
四福晉覺得想不明白,特別想不明白,于是,一個正月都不怎么出來。她不出來,桐桐當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因為弘旦還在這邊養(yǎng)著呢,人家的親娘好長時間不來瞧了,這就不對呀!她打發(fā)了張嬤嬤去,結果回來說四福晉怕是病了,說是有些日子不出屋子了,莫不是怕把病氣過給孩子。
那既然知道是病了,自然得去瞧瞧。桐桐一點也沒耽擱,說去就去了。
結果這一見嚇了一跳,怎么瘦了這么些呢?
她忙伸手拉了對方的手腕,“哪里不舒坦?正月不能瞧太醫(yī),都不能在外面請大夫嗎?便是不能請大夫,您叫人跟我說一聲,我來瞧瞧……”話沒說完,脈診完了,她皺眉,這是郁結于心。
怎么了?
“您跟四哥吵嘴了?”桐桐看四福晉,不過老四從正月初四就開始忙了,被調去跟理親王一起理事了。之前一直是理親王總攬的,現在是理親王老四和自家爺一起,由理親王帶著,慢慢的系統的在打理朝政。雖然兩人都有側重的管轄范圍,但還得跟著理親王瞧著。說是理親王最近身子又不好了,叫兩人幫忙去的。其實誰都知道,這是皇上進一步的在釋放信號。
所以,不光老四忙,自家爺也真的很忙。早出晚歸是經常的,有時候跟幕僚探討到半夜才回來。都忙成這樣了,兩口子還顧得上吵嘴呀?
四福晉拉了桐桐坐了,“哪里是吵嘴了?他忙的一半時間在班房,一半時間跟幕僚在外院通宵達旦的忙活。弘暉回來也就被拉去了,這孩子好長時間沒歇著呢。還有弘昀和弘時,說是稅收的事,這幾個孩子摻和的挺多的,都挺忙的。”???.??Qúbu.net
懂事的都忙起來了,不懂事的還要人操心。
桐桐就笑,“忙是好事呀!不忙才該著急了呢。您要是覺得寂寞了,把弘旦接回來,叫孩子在身邊鬧一鬧,就什么都好了……”
四福晉苦笑,“我最近就是想不通呀……”她倒是不瞞著桐桐,把話都跟桐桐說了,“弘暉跟我說的雜學那個什么的,我還能理解。孩子哪怕沒解釋,但我知道,都在推廣雜學,咱們能下嫁閨女,也說叫更多的人瞧瞧朝廷是個什么意思,這我能理解。可我想不通的是弘昀……怎么能那么理直氣壯的把施舍他舅舅家的話說出口呢?”
桐桐覺得四福晉糾結的很奇怪,于是她就理所當然的說,“那要按照四嫂您的想法,佟國維佟大人便能面君不跪了?”
佟國維還是皇上的舅舅呢,但那又如何?佟家的什么不得是皇家賞的?這些皇子阿哥不想客氣的時候,對著佟國維客氣了嗎?這次十三防備隆科多,最后懲戒隆科多,顧著一點佟家的面子嗎?沒有吧!
四福晉驚愕了半晌:“這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呢?”桐桐就笑道:“您告訴我哪里不一樣?”
我們真的距離那個位置很近很近的,皇上已經在叫自家爺和老四轉換思想了,得更多的從全局去考慮朝政。那么,孩子們的想問題的角度跟著就變了有什么奇怪的。我們到了那個位置了,不是能講親戚關系的時候了。
這其實,是沒毛病的。
但四福晉不是那么想的,她著急的是,要萬一是老六家,自家的孩子豈不尷尬?
桐桐不等她把不好說的話說出口,就笑道:“弘昀是咱們家的三阿哥。我覺得孩子說的是對的!”
說著就起身,“您這身子好著呢,沒毛病。選個天好的時候您過去接小九去,沒事了在園子里轉轉,轉累了吃點好點,怎么順心怎么過……少思少想些,身子自然就好了。”說著就笑道:“您有四個兒子,這便是您的底氣。至于其他的都是虛的!人皆有私,但各自夾雜了私在里面,其實親緣關系本就不再簡單了。”
話說完,她直接告辭出來。一出來就見到等在外面的弘昀,這小子一見自己出來了,就笑著跑過來,“娘,我送您出去。”
桐桐點他,“你呀,跟你額娘說話緩著些。”
弘昀嘆氣,“娘,有時候,普通的內宅婦人的想法,不足以在有些位置上游刃有余的。當身份地位變了,要是行事的法子還不變,這沒錯也是錯。兒子是不得不給額娘敲這個重錘的!我額娘她……跟娘不一樣!”
西林覺羅家的人如今都是娘嫡嫡親的親人,且不是那提不起來的。可娘提過把娘家進一步捆綁到身上嗎?沒有!
而烏拉那拉家的舅舅不是額娘的一母同胞,親外祖母是續(xù)弦,只生了額娘一個。這種關系,更沒有捆綁的必要了!
弘昀苦笑,“娘,兒子是真沒覺得兒子冷硬……”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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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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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