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夢里清歡(185)二更
夢里清歡185
剛吃了晚飯,趙其山就急匆匆的進來,“主子,有消息了。”
嗣謁抬手接了,打開瞧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一松,這才跟福晉道:“安心吧,跟老十四一行匯合了,在城外二十里駐扎,明兒一早得了旨意就進城。”
阿彌陀佛,這可算是安全了!
桐桐趕緊問說,“能送點什么出去不?”這不是還不到宵禁的時候嗎?
嗣謁:“……都到家門口了,你要送什么?”
吃的?
嗣謁拉她進去歇息,“城外二十里又不是荒蠻之地,好館子多著呢,多少人巴結(jié)的給送呢,還能虧了他們?你早點歇了,明兒早點起,準(zhǔn)備好飯菜……”
那明兒幾點能從宮里出來?
“很快!一則十三和弘晳要養(yǎng)傷,二則,便是有慶功宴,也得放人回來先洗漱修整之后再說。”
也對!她這會子又操心,“也不知道長高了多少,給備的衣裳怕是不太合身……”
少操心些吧!真是愁人,天下的額娘要都跟你一樣,誰家放孩子出門呀!
別說當(dāng)娘的想兒,當(dāng)兒的也想娘呀!
弘顯就低聲跟他哥嘀咕,“你說我晚上回去,明早城門開了再回來成嗎?”
不成!
這邊正嘀咕呢,外面稟報說:“阿哥爺,年羹堯年大人求見。”
弘顯眼睛一瞇,“這個奴才,可算是想起主子是誰了。”
弘暉冷哼一聲,吩咐道:“叫進來吧。”
年羹堯等在外面,一聽見了,忙躬著身子,進來納頭就拜,“奴才年羹堯給兩位小主子請安,小主子吉祥。”
弘暉和弘顯對視一眼,弘顯就笑了,起身扶了年羹堯,“年大人,您是朝廷命官,當(dāng)?shù)氖浅⒌牟钍隆N覀冞@出來,辦也是皇差!以公論,你我乃同僚呀,怎敢當(dāng)年大人這般大禮?”
年羹堯心頭一顫,噗通一聲又跪下了,額頭抵在地上,這位二阿哥說話,當(dāng)真是殺人不見血。跟小主子以同僚論,這是不想活了?
“小主子當(dāng)面,奴才萬萬不敢。”
弘顯嘴角閃過一絲譏誚,卻再也沒有扶年羹堯。
弘暉這才道:“年大人怎么又跪下了?起來吧!便是有所求,看在八叔的面上,該幫還是要幫的,很不用這么跪著。”
年羹堯更不敢起了,要是沒想錯,八爺沒戲了!剩下的不是四爺就是六爺,但四爺和六爺其實是一碼事!便是上去的是六爺,只自己做的事,也不能饒了自己。
如今能做的,就是悔過,至少不能叫主子心存芥蒂。
這會子小主子又提八爺,這件事可叫人怎么說?
腦子里正轉(zhuǎn)著說辭呢,就聽外面?zhèn)鱽砟_步聲,然后是特別洪亮的笑聲,“你們倆個崽子,躲在帳篷里干嘛呢?”
緊跟著一股風(fēng)吹了進來,不是十四爺進來了,又能是誰?
年羹堯跪著沒敢動,十四看看倆侄兒,再看看跪著的奴才,馬上懂了:倆侄兒給自己出氣呢!
他哈哈一笑,說年羹堯,“我們爺幾個說說話,你退下吧。”
年羹堯差點沒被這位十四爺給氣死,他才不信十四爺是早不來晚不來,自己過來了他就正好也過來了。這分明就是沖著看自己的笑話來的。
他站著沒動,弘暉看了他一眼,說了一聲:“退下吧。”
他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可也不敢走,就跪在帳篷外面。
六順進來低聲給弘顯說了,“……爺,這么多人看著呢。”
這么多人看著了,大家才知道,不是我們叫他跪的,是此人非要跪的。
跪吧!當(dāng)時你巴著八叔的時候,就沒想著當(dāng)時爹爹的面子上不好看!爹爹把面子丟了,做兒子的不得把面子找回來嗎?
要不然呢?主子的面子是那么好下的?
弘顯揮手,“不用管他!”
六順便出去了,但也不敢遠離,守在大帳外。
十四來不是白來的,他這次鼻子還算是靈的,嗅到了機會了,西北得有人駐守的。他才從十三那里出來,想聽聽倆侄兒怎么說。
可說了半晚上,年羹堯也跪了半晚上,然后他被兩個侄兒給送回帳篷里。
這半晚上說啥了?這倆侄兒跟他訴苦呢。又是吃的不好,又是穿的不好,一個比一個可憐。七說八不說的,原本想說什么的給忘了,倒是自己吹了半晚上的牛,告訴他們這個糧草征調(diào)的事。自己肚子里這點東西全被掏出來了,可從人家嘴里是一句實在的話也沒得著。
就這,十四回來的時候挺高興的,是天不亮外面亂起來了,正拔營要動身了,他也起來了。起來了,也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又被這倆小崽子給涮了。
結(jié)果還沒等發(fā)火呢,他大侄兒又來伺候他梳洗了,還跟他說私房話,“十四叔,侄兒能跟您說什么呢?又怎么好跟您說什么呢?小心謹(jǐn)慎尤怕出事,怎敢胡言亂語。您就是要知道什么,回頭咱回家說不得了?”
十四一想,這話也對!他不再糾纏,倒是問起了年羹堯,“這奴才收拾利索了?”
“那是皇上的臣子,是八叔的大舅子,侄兒怎么敢?”弘暉還是那般的語氣,“跪了半晚上我叫回去了,他就是差事上有差錯,也該來求十四叔呀!便是我們家旗下的奴才,但別管誰也越不過王法去……”
十四一愣,這大侄兒是真壞!人家跪了半晚上,你還把這往差事上差錯上推。半點不提主子收拾奴才的事。這個性子吧,怎么說呢?他特誠懇的給了一句:“不管你還是弘顯,有一點特別像你阿瑪。”
什么?
十四直言:“心眼!”
嗯?心眼怎么了?
“你們的心眼都不大!”十四撇嘴,跟老四一模一樣。
弘暉:“……”我就不該把十四叔當(dāng)個長輩看!
叔侄幾個才上演了相見歡,一夜的工夫,彼此就都有點不滿。
但別管多少不滿,趕緊的,得進城了。
嗣謁沒叫桐桐去看,“都好著呢,你遠遠的看一眼能怎么的?在家里等著吧,半晌的時候就回來了。”biqubu.net
行吧!那就等著。
爺們得趕緊進宮了,桐桐心慌的不行。可沒一會子,四福晉來了。
她還愣了一下,“四嫂怎么過來了?”
四福晉就道:“我也想弘顯了,想著你肯定惦記弘暉。我干脆就過來了,我們爺說直接把孩子直接帶過來,還能順便瞧瞧孩子身上可有暗傷。”
桐桐心里復(fù)雜,握了四福晉的手就叫看給倆孩子準(zhǔn)備的衣裳,“怕是四嫂也準(zhǔn)備了,可這都快一年了,長了多少我都拿不準(zhǔn)了。”
四福晉說的也是這個,“正在家里叫繡娘給改呢,一個比一個長一點點,到時候試試再說……”
不說妯娌倆在家怎么盼著,只說嗣謁跟皇上在大殿里等著,就看見一身鎧甲的兒子在一群將領(lǐng)中,昂首闊步的進了大殿,這兩張還帶著稚嫩的臉,在其中尤其顯眼。
倆孩子一進來就朝這邊看,然后咧嘴笑了一下。
在大殿上,皇上表現(xiàn)的特高興,各種夸贊溢美,可等退朝了,該跟著的,都跟十三十四一起,帶著皇孫們朝后頭去了,進了御書房,皇上臉上的笑才收了。他先叫十三:“混賬東西,身體發(fā)膚誰給你的?”
十三噗通就跪下了,“皇阿瑪,兒子愧的慌。”
理親王過去扶十三,“先叫太醫(yī)瞧瞧!該愧的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你愧什么?”
弘晳強撐著跪下,“皇瑪法,孫兒有罪。”
瘦的跟紙片一樣,孱弱的很。
皇上是一肚子的氣,可還是緩了臉上的表情,“先去側(cè)殿,叫太醫(yī)診脈。”
是!
看著弘晳被攙扶下去,弘暉和弘顯心里都明白,當(dāng)日的決定是對的。別管多不喜歡弘晳,但只要二伯還活著,弘晳就有被寬容的資格。
兩人站在皇孫的一堆里,降低存在感,不挑頭不出頭,跟弘昱并沒有不同。
嗣謁掃了一眼,就垂下眼瞼,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藏起那翹起來的唇角。
皇上果然沒有多問,對弘暉和弘顯在面上跟別的皇孫也并無不同,夸了幾句,除了十三和十四,其他人都打發(fā)出來了,“回去修整修整,也要過年了,過了年再說。”
于是,就出來了。
一出來就撒歡了,哪里還有一點沉穩(wěn)氣?
直親王才說要訓(xùn)斥弘昱呢,就發(fā)現(xiàn)弘顯抱著老四的胳膊,手伸到老四的咯吱窩里,好似順便要在那里暖手,就聽弘顯嘰嘰喳喳的,“爹爹,你都不知道,西北有多冷。”
老四那古古板板的人,低聲斥道:“好好走路,這么著像什么樣子?”
“想爹爹了呀!爹爹給我捂手吧。”抱著也沒撒手,還一徑的問,“我娘好著沒?弘智有沒有惹我娘生氣?弘昀說想要一匹好馬,可找見了?要是沒有,叫他別急,西北一個馬販子手里有好馬,過年之后就帶進京城了,兒子這次能得不少賞賜,送他一匹馬的銀子還是有的。弘時說要養(yǎng)小京巴,養(yǎng)那個做什么,我踅摸了好的獒犬,可威風(fēng)了……”
那邊弘暉卻攙著老六,“……別的都不想,就想我娘做的菜了。這大半年一味的牛羊肉,早膩煩了。兒子想吃豬頭肉了……咱家的葡萄汁還有沒?兒子也想了……”
直親王看著這樣的兩對父子,再看看自家這兒子,唯有嘆氣。人家倆孩子為什么要在宮里表現(xiàn)出這種親昵呢,說到底不外乎是想表達一個意思:我們很親密,根上是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nèi)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nèi)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guān)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nèi)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