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夢里清歡(104)二更
夢里清歡(104)
求了醫(yī)的,都歡天喜地的。這么些婦人求醫(yī),能來這里的,哪個不是穿金戴銀,都是些貴婦呀!男人在女人堆里本就不自在,能安心診脈就不錯了,哪里還能分辨哪些是貴人,哪些不是。
先給裕親王府的世子福晉瞧了,說是無礙。
給溫憲瞧了,也說都好,開的方子確實疏肝理氣的。那人家就是診斷出了情志不舒,這個都算不上是病,就是心里不大痛快。溫憲這個應(yīng)該跟額駙的關(guān)系不好導(dǎo)致的。四福晉和桐桐記在心里,可這個事又能怎么辦呢?
就是大福晉也含笑叫人家大夫給診脈了,她想瞧瞧身子養(yǎng)好了沒,說實話,她還是有些雄心壯志再生兩個的,不拘男女。人家大夫就說:“夫人您調(diào)養(yǎng)的極好,身子康泰,以后還按方調(diào)理便是了。”
大福晉就笑,見三福晉沒求醫(yī)的意思,就看五福晉和七福晉。
七福晉伸出胳膊來,大夫認真給診斷了,然后賀喜道:“這位夫人怕是有喜了,是月份還淺,不大明顯。”
桐桐就朝七福晉臉上看去,今兒的妝容厚,看不出來。
七福晉不確定,朝這大夫致謝后指了指八福晉,叫大夫給八福晉看診,她自己則走過來,把手遞給桐桐,隱晦的叫她在把脈看看。
桐桐伸手一摸,就收了手,然后一臉笑意的點頭,沒錯,是有了。還不足一個月。這要是太醫(yī)把脈,他們就算是心里知道,也不會這么篤定的說的。他們會說,瞧著像,再等些日子再瞧瞧。
桐桐一肯定,七福晉這才信了。九福晉趕緊安排,把茶撤了,換別的來。
都只顧著賀喜七福晉了,都沒太在意給八福晉診脈。
可桐桐卻盯著呢,這大夫的面色越來越嚴肅,診脈不住的換著左右手,顯見是覺出不對來了。這人不敢馬上下結(jié)論,“夫人稍等,請其他幾位先生來,一起給夫人會診看看……”
這么一說,都靜下來了。
大夫們被請過來,聚在一堆,男客們能不注意嗎?十四就道:“這是給八嫂看診呢!”
嗣謁心里就有數(shù)了,扭臉說十四,“安生的坐著吧!女眷們瞧病,有什么好瞧的。”
也對!婦人的病癥,關(guān)注那個做什么?連老八也沒太往心里去,他是覺得該是福晉怕不把穩(wěn),多叫個人瞧瞧。
五個大夫瞧完了,打頭的那位姓葉,號天士。桐桐覺得她知道這個人,心里還隱隱的知道,這個人擅長治溫病。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知道此人,但既然潛意識里知道,那這人一定是在醫(yī)術(shù)上頗有建樹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這個人,他拱手道:“這位夫人的病癥有些麻煩,若是調(diào)理,需得二三十年或許才能稍有起色。”
桐桐知道,人家顧著病人的面子,并沒有當(dāng)場叫破。
可八福晉有什么疾病嗎?瞧不出來呀!八福晉是真的擅長騎射,身體好著呢。哪種暗疾需得二三十年?
大家心里就都有數(shù)了,九福晉也沒為難人家大夫,只道:“那就開方子吧!養(yǎng)著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癥候。”
幾個大夫都挺感激的,那邊端著筆墨紙硯的丫頭就跟過來,一人開了一個方子,距離近的這些妯娌都能看見開的方子,不外乎是益母草、丹參、田七、當(dāng)歸這些東西。這玩意一看都知道是治療什么的,婦科上的活血化瘀,都用的是這些藥材!
然后大家心里就有數(shù)了,八福晉怕是子嗣艱難,人家大夫說,需得二三十年調(diào)理,或許能有一點起色。
別說二三十年之后只是有起色,就是全治好了,八福晉都多大了!
現(xiàn)在虛歲都二十三了,二三十年后,也就是得五十歲上下才有可能會好!可身體康健沒毛病的婦人,五十歲能懷上的都是少數(shù)吧!何況,人家只說許是會有些許起色!
這其實就是判定八福晉不能生!
八福晉還懵著呢,她看這方子,直言問說:“跟太醫(yī)開的有什么不同?”
可見,太醫(yī)開的還是這一類的方子!那就是太醫(yī)們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不過是生孩子這事,許是活絡(luò)了淤堵之后機緣到了懷上也不一定呀!
給八福晉開的方子真要堅持,時間長了,應(yīng)該可能也許大概會有一些概率懷上吧。
不這么說,還能怎么說呢?皇家福晉也不一定非得自己生的,福晉不能生,也沒見哪位爺就斷了子嗣。時人的看法不都是:對主母來說,有庶子就不算是無子。
如今八福晉這么問了,沒人敢說話。
九福晉趕緊打發(fā)了太醫(yī)們離開,又給嬤嬤使眼色,叫她去告訴自家爺一聲。今兒自家是主家,偏弄出這事。
這詭異的安靜終于叫八福晉反應(yīng)過來,她瞬間白了臉,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哪里來的庸醫(yī),胡說八道!”
太醫(yī)也是那么開方子,這個話是你說的!不管太醫(yī)還是民間的名醫(yī)都是這么下的診斷,這總不能都是庸醫(yī)吧。
幾個福晉就朝桐桐看,早前八福晉在老六家府里求過醫(yī)的。當(dāng)時六福晉是怎么說的,說她見識淺,只會調(diào)理不會瞧病,叫換個民間大夫給瞧瞧。
如今再想,只怕人家不是沒看出來,是當(dāng)時就給推脫了。細想這兩年,不管因為什么過去叫診脈開方子的,她什么時候推脫過?開了方子,叫再去找太醫(yī)驗看,但卻從沒說過推脫的話。甚至于這些妯娌,需要針灸的還單有客院安置,能在里面安心的針灸調(diào)理。
唯獨見過一次推脫的,就是對八福晉!
可見,這不是人家推脫,而是知道治了也沒用。
桐桐嘆氣,可不就是嘛!活血化瘀這個吃二三十年,確實可能有些微效果。可人的身體變化跟情志息息相關(guān)。她沒孩子的時候心里焦急,但好歹心里存著希望還能好點。這也是人家太醫(yī)不給說的詳細的另一個原因。就像是如今,她知道要孩子遙遙無期,那心里得多堵。這玩意就會反應(yīng)在身體上,緊跟著她連月事只怕都不調(diào)了。一方面沒治好,另一方面的問題又來了,她這還能懷上嗎?
沒戲的!
一個個的都看我干嘛?看我我也沒法子呀!我總覺得洋人的醫(yī)術(shù)或許有用,但也知道,行也是之后,如今還不行!
針灸的話,效果不會很明顯。她總覺得她應(yīng)該可以用針給治的,隱隱的,她還覺得得是那種細如發(fā)絲的金針,得能隨著經(jīng)絡(luò)走的針。可怎么才能把細如發(fā)絲的金針?biāo)瓦M去呢,什么樣的力道可以做到這一點?
這難度就跟用纖細的鐵絲穿插進木頭里,在木頭里穿行一樣。理論上肯定行,但是怎么能做到呢?
她都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我應(yīng)該是能做到的。
可事實上,力氣再大,自己也沒辦到這一點。一定是有什么東西是自己沒有想起的!那就沒辦法了!
女眷這邊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事鬧的,陪坐著的人好生尷尬。
那邊得了消息的九爺能氣死,覺得福晉是個二百五,求醫(yī)不能給安排個雅間呀!真成!鬧成這個樣子了!嬤嬤低聲把八福晉的要求說了,“……八福晉不知道她不能生,也沒想過她不能生,所以……”
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九爺覺得自家這八哥運道實在是不好,這事都能叫他給趕上。他只得進去找老八,低聲道:“八哥,八嫂有些不適……”
八爺心里咯噔一下,本來看著那邊不對,心里就懸著。只是假裝不在意的跟老十說話呢,誰知道老九就過來了。他抬頭跟老九對視一眼,然后就明白了八成了,福晉那邊的情況不好,問題出在子嗣上。
他馬上就起身,跟著老九就走。
十四以為是老八那邊出事了,出于好心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結(jié)果聽見老九跟老八道:“幾個大夫跟太醫(yī)開的方子一樣,只是話說的透,只說是吃上二三十年,或許能有些起色。”
老八想過有些妨礙,卻沒想過妨礙這么大。二三十年,這跟判斷不能生有什么差別。
老九嘆氣,然后點頭:“……開解開解八嫂,好歹府里還有側(cè)福晉,身份也不算低。不行就把長子叫八嫂抱在膝下養(yǎng)著吧!”
這事于爺們而言,真不算是大事!他們這些兄弟,除了太子,都是庶子,那又怎么了呢?
十四聽了一耳朵,卻沒上前去,回去就說:“八哥也是倒霉,這輩子是別想嫡子的事了!”然后又說安王府,“也不知道怎么養(yǎng)格格的……”
好似八福晉不能生,是在安王府里給養(yǎng)壞了的。
四貝勒恨不能堵住老十四的嘴,這事你不說,回頭也會傳的人盡皆知,又何須你在這里‘直言直語’。
十四還問他六哥:“六嫂也沒法子嗎?是不是配上針灸能好一些?”
你不給我們找事,是不是渾身就不舒坦?
嗣謁面無表情,開口就道:“你六嫂在醫(yī)術(shù)上下的工夫少了,主要是學(xué)了也沒地方用的。如今啊,一門心思教孩子騎射呢!為了給孩子做表率,那真是肯下功夫。回頭你上府里去,跟你六嫂再比比,看看這次能不能比贏吧!”說著,就打量了一下十四,有點嫌棄的撇過頭,“不過我瞧著懸……你這身子虧了呀!”
十四:“……”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嗣謁冷眼看他:還知道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年少輕狂不知道輕重可以諒解,但你這輕狂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再不收斂,爺就該考慮怎么收拾你了!??Qúb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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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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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