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哪兒到哪兒。”
    余生得意的說：“你等以后，我一天可以在中荒，東荒，南荒好幾個(gè)來回?！?br/>     燕亭城主點(diǎn)頭，他鄭重的問余生：“您是真不準(zhǔn)備救他們了？我本來也在仙山上的，但因?yàn)槲疫@皮影的緣故，逃了出來。在出來之前，他們可是拜托我過來求您的。”
    “他們還說了，您若出手搭救，日后他們唯您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絕不眨眼?！?br/>     “或許可以想別的辦法救他們，但照海鏡…”余生搖了搖頭。
    燕亭城主示意自己明白，“那我等您，咱們一起想個(gè)好辦法，到時(shí)候來個(gè)里應(yīng)外合?！?br/>     他在仙山上留了皮影，還可以回去。
    余生模棱兩可的應(yīng)一聲，他現(xiàn)在可沒有對(duì)付燭陰的把握。
    這時(shí)，燕亭城主身子往前一探，說道：“余掌柜，雖然燭陰不說，但我覺著，他有些忌憚你，不然也不會(huì)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來逼你交出照海鏡了，還說準(zhǔn)備把東荒換給你?！?br/>     余生還在忌憚燭陰呢，聞言一怔，“這是為什么？”
    “您想啊，一劍殺死冰夷，估計(jì)燭陰也做不到這么干脆利落；你又可以瞬間來往于中荒和東荒。更主要的是，你敢搶了南荒王的礦山，這一樁樁，一件件，讓燭陰看不透你?！?br/>     “所以他不敢親自上門來搶照海鏡。”燕亭城主說。
    南荒王視財(cái)如命，余生敢這么得罪南荒王，在燭陰看來，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余生驚訝，“想不到這廝知道我這么多消息?！?br/>     “那當(dāng)然，他一直在注意著您呢?！毖嗤こ侵髡f，“還有，看樣子他很著急得到你手里的照海鏡。
    余生不解，“他急著要照海鏡作甚？”
    “你不知道？”燕亭城主眉頭一挑，驚訝的看著余生。
    “我當(dāng)然不知道了，你快說。”余生催促燕亭城主。
    “我也不知道?！毖嗤こ侵髡f。
    “你大爺！”聚在長(zhǎng)桌周圍，等待答案的眾人異口同聲。
    燕亭城主很無辜，“你是東荒王兒子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br/>     “照海鏡可以統(tǒng)御四海，不止可以查探任何一處海域，若知其法，還可以直接操控四海。四溟太大了，燭陰若想成為四海之王，必須得有照海鏡?！滨o人大姐頭從樓上下來。
    “我記著剛見面時(shí)，我就跟公子您說起過?！彼f。
    “是嗎？”余生一怔，他不記著了。
    “查探任何一處海域？”他把鏡子翻來覆去的看，“那我去看看燭陰?！?br/>     “千萬別！”鮫人大姐頭忙阻止余生，“查探各處時(shí)，照海鏡就是一扇窗口，不止你可以看到他，他也可以看到你，甚至還可以伸出手打你，或者向你施法?！?br/>     余生忙放下鏡子，“早說”，他心有余悸。
    葉子高忽然有了餿主意，對(duì)余生說：“掌柜的，你在咫尺門前用不就可以了？”
    “這倒是一辦法，待會(huì)兒試試，若可以的話，咱們煩死他?！庇嗌f。
    他看了一眼葉子高，“行呀，椰子糕，腎虧了，腦子反而聰明了?！?br/>     “你大爺！”葉子高翻個(gè)白眼。
    “哈哈”，幾個(gè)人又笑起來，富難自覺去外面了。
    “姐，我現(xiàn)在特理解你為什么聽見楚生就哈哈大笑了?！敝芫耪略捯魟偮洌芫砒P笑的前俯后仰，差點(diǎn)把余生的凳子給折騰的散架了。
    鮫人大姐頭待他們笑聲落下，說道：“那也看不見燭陰。四溟大的很，你知道他在何處？”
    余生點(diǎn)頭，這倒是，他關(guān)心的問：“六妹怎么樣了？”
    “剛睡著”，鮫人大姐頭嘆口氣，“公子，一想到還有四個(gè)姐妹在外受罪，我…”
    “你放心，我明兒就讓孫小妖前去雨師?！庇嗌f。
    在那兒，還有兩個(gè)鮫人沒來得及拍賣，另外龍魚和鮫人七妹也在那兒。
    鮫人大姐頭感謝余生幾句，然后把一小碗鮫珠放下了。
    這是她們姐妹相聚時(shí)，她落下的。
    天漸漸黑下來，鄉(xiāng)親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從田里回來，小飯桶也按時(shí)來客棧報(bào)道。
    倒是白高興回來遲了，等葉子高他們上了燈才從中荒回來。
    “你天天往中荒跑什么呢？”葉子高好奇的問。
    白高興什么也不說。
    鹽焗雞自然涼下來，余生去后廚取的時(shí)候，小白狐正扒在灶臺(tái)上垂涎欲滴。
    “真是狐貍，對(duì)一只雞這么上心?！庇嗌阉s下去，把鹽焗雞取出來。
    他帶著包著的紙出了后廚，小白狐跟在余生后面歡快地叫著，尾巴都快搖成狗了。
    然而，在余生把鹽焗雞放到桌上時(shí)，所有人圍過來，密不透風(fēng)，把小白狐擠了出去，這讓小白狐十分不滿意。
    “你們都讓讓，讓正主兒來?！鼻逡贪阎芫砒P趕到后面去，立刻空四分之一位子，讓小白狐到面前去，它的尾巴又搖起來。
    余生已經(jīng)開始分雞了。
    因?yàn)殡u油大量浸出到宣紙和草紙上，已經(jīng)將紙融掉了，所以很難完整的取下紙來，有些麻煩。
    但香氣已經(jīng)冒出來了，小白狐湊在跟前，陶醉的聞著。
    這是她養(yǎng)的雞，太香了。
    娘說的不錯(cuò)，雞最好吃了，自己偷的雞更好吃，雖然這雞不是她偷的，但養(yǎng)和偷差不多。
    余生終于把雞拆開了，雞皮薄而韌，呈現(xiàn)不均勻的焦黃色，雞肉也透著黃褐色，十分誘人。
    一時(shí)間，客棧大堂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吞口水的聲音。
    “先讓小白嘗嘗?！庇嗌f給小白狐一張雞皮一塊雞肉。
    雞肉一入口，小白狐驚喜的雙目明亮，嚼了很久后才意猶未盡的咽下肚，然后催促余生再來。
    “好，好，分你個(gè)雞屁股?！庇嗌o了小白狐，然后又遞給城主一個(gè)雞腿。
    他也撕下一雞腿，退出去，讓葉子高他們自己分。
    剎那間，桌子上的鹽焗雞不見了。
    “唔”，幾個(gè)人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放，沒有太咸，雞肉味道溫柔而頗有層次，若有若無的鹽只是肉香的引子，而雞肉除了香之外，在還很有韌性，細(xì)嚼到最后有出人意料的鮮甜。
    燕亭城主搶到的雞胸肉脂肪少，最不易伺候，然而嘗起來依然美味，不柴。
    “怎么樣？”余生得意的問。
    人們或豎起大拇指，或用嗓子里模糊的音節(jié)向余生的廚藝給予肯定，根本顧不上說話。
    除了…
    “奧次！”一奶聲奶氣的聲音說，清脆悅耳，令客棧大堂內(nèi)所有人一怔。
    清姨低頭，見一五六歲小姑娘，穿一身潔白長(zhǎng)衣，正蹲在方才小白狐所趴的凳子上，津津有味的啃著雞屁股，發(fā)出“唔唔”愜意聲音，她一雙白嫩的小手上全是油，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