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 劍傘
“別在那兒貧嘴了,快過來?!鼻逡陶驹陂T前一步遠(yuǎn),望著籬笆內(nèi)院子。
“干嘛?!庇嗌哌^去,“這院子還有人???”
“你把門推開?!鼻逡陶f。
門虛掩著,但門前長滿雜草,有一人高,草又是帶有小刺的荊棘草,被拉一下很不舒服。
余生于是指揮葉子高,“你來,把門打開?!?br/>
“讓你推呢,干嘛叫我?!比~子高說。他能偷懶絕不多動手。
“讓你去就去,我是掌柜?!庇嗌f。
官大一級壓死人,葉子高無奈的提著柴刀走過去,被清姨攔住了。
“讓他去?!鼻逡陶f。
余生一怔,“你是誰的小姨媽?”
“少啰嗦,去推門?!鼻逡陶f。
“小姨媽你不喜歡我了?!庇嗌首骺蓱z,在清姨抬手時搶過葉子高柴刀跑上前去。
盤著的白蛇和被纏住的大竹鼠停止掙扎,目光全盯在余生身上。
余生把雜草清理掉,手去推柴扉。
白蛇和竹鼠睜大了眼睛,準(zhǔn)備好看余生熱鬧,只因籬笆和門上有陣法。
這陣法之厲害,它們深有體會,每每想起來都后怕不已,痛徹心扉。
“吱呀~”柴扉被推開。
本就睜大眼珠子的白蛇和竹鼠差點(diǎn)把眼珠子摳出來:這門怎么被開了,為什么就被開了?
上次有一書生推過,他也是被彈開的啊。
“進(jìn)去吧。”清姨推著余生走進(jìn)院子,待葉子高進(jìn)去后讓余生把柴門又關(guān)上。
白蛇和竹鼠對視一眼,白蛇松開大竹鼠,倆妖一起向柴門沖去。
“砰~”它們又被彈飛了,身子抽搐著,又痛又癢,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以減輕這種痛苦。
聽到聲響的葉子高向后看一眼,“咦,它們怎么掛樹上了?”
“估計(jì)在找娘吧。”余生說。
他被清姨推到前面,“在前面領(lǐng)路。”
“又不是我家,我領(lǐng)什么路?!庇嗌刂槭愉伋傻男〉狼靶小?br/>
竹樓前的院子很廣,在屋檐下擺著缸,缸里面種著荷花,花開正艷。
在院西有一方池塘,塘里也有荷花,有一群金鯉在荷葉下歡暢的游著,不時浮上水面啄雨絲的漣漪。
院子纖塵不染,池塘又有金鯉,難道竹樓里住著人?
余生于是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竹樓里無人回應(yīng),余生于是道:“再不答應(yīng)我把魚撈了?!?br/>
竹樓悄無聲響,“看來竹樓里真沒人?!庇嗌鷮η逡陶f。
那這院子真不同尋常了。
“向前走?!鼻逡檀叽偎?br/>
余生答應(yīng)著向前,剛走幾步又停住了,“哎,這張木桌客棧也有?!彼钢蓍芟碌淖雷印?br/>
這張桌子很精致,與客棧擺在清姨閣樓外的木桌相仿,不同之處在于這張木桌上刻著龍?jiān)谔斓膱D案。
“進(jìn)樓,一會兒再看桌子?!鼻逡陶f。
竹樓門緊閉著,余生推了推紋絲不動,他又把身子靠上去,依舊不能把門推開。
“現(xiàn)在怎么辦?”余生說。
“撞開?!比~子高說。
“又不是你家?!庇嗌f,“撞壞了小心主人找你賠?!?br/>
“我來看看?!鼻逡掏崎_余生上去打量。
竹樓身處深山,又不同尋常,余生覺著打開這門需獨(dú)辟蹊徑,“估計(jì)需要口令?!庇嗌f。
“什么口令?”葉子高看他。
“芝麻開門?”余生沖著門喊,門紋絲不動。
余生隨后又嘗試幾個全部沒奏效,他索性亂喊起來,“寶塔鎮(zhèn)河妖,草兒長不高。”
“行了。”清姨向余生招手。
余生走上前,嘴上同時說,“這都能打開?想不到小姨媽撬鎖也是一把……”
他話音未落,清姨指甲一切,在他手上擠出一滴血,在余生驚呼中把血涂在門把上。
“親姨媽,我錯了,不至于這樣吧?!庇嗌骛堉?,但很快說不出話來。
因?yàn)檠T上后,門不用推,自己徐徐打開。
余生看了看自己手指,又看了看門,一時說不出話來。
葉子高道:“呦嗬,奇了怪了,掌柜的你難道天生是盜竊高手?”
“難道我的血能辟邪和破除法術(shù)?”余生也不得其解。
“你當(dāng)是童子尿呢?!比~子高說。
“要不然這竹樓就是我家的,所以我的血能打開。”余生說。
“得了吧,指不定有血就成。”葉子高說。
“胡說,若是那樣清姨肯定割你的手?!庇嗌粗逡?,“小姨媽你說呢?!?br/>
“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鼻逡掏浦嗌蚯白摺?br/>
“不行,這得弄清楚了?!庇嗌f,“若有法寶怎辦?”
話雖這樣說,他們還是抬腳踏了進(jìn)去,見竹樓大堂只余下四壁,除此之外一個東西也沒有。
葉子高笑道:“你若找出法寶來,絕對沒人跟你搶?!?br/>
竹樓下有三間,右側(cè)空空蕩蕩,左側(cè)為書房,書架已經(jīng)空了,唯有書桌放著一把油紙傘,壓著一張紙。
“空歡喜一場?!庇嗌f。
清姨卻不這樣認(rèn)為,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書桌前把油紙傘取在手中。
“果然在這兒。”她欣喜說。
清姨輕易不喜形于色,余生不由的好奇那油紙傘是什么寶貝。
他走上去剛要打量,手上被清姨塞了那張紙。
余生低頭看一眼,見紙上只寫一個字:劍。
“這字神了。”余生驚艷說。
葉子高湊過來看,“哪兒神了?”
“不知道?!庇嗌鷵u頭。
他看不出這字神在何處,但天生對字的敏感讓他覺著這字不同尋常。
清姨嘗試打開油紙傘,不能后對余生說:“再來一滴血?!?br/>
“用他的?!庇嗌恢溉~子高。
葉子高伸出手指踴躍道:“清姐,別心疼我,用我的?!?br/>
清姨看他:“鬼才心疼你?!彼龑τ嗌溃骸斑@血只能用你的?!?br/>
有時候突如其來的傷口不覺疼,看著被人割傷取血,那種預(yù)設(shè)在心中疼才更疼。
余生便是這樣。清姨道:“怪只怪你娘,設(shè)這么多道封印?!?br/>
“我娘!”余生驚訝之極,嘴巴足以塞下一顆大鴨蛋。
清姨不多做解釋,在血滴在傘上后,“啪”的把油紙傘打開,一股凌厲劍意撲面而來。
只見油紙傘上繪有一把把形態(tài)各異的劍,有序的羅列滿了整個傘面。
這些劍栩栩如生,稍一轉(zhuǎn)動宛若活過來一般。
受它啟,余生現(xiàn)在知道這“劍”字神在何處了,神在只一個“劍”字,劍氣卻躍然于紙上。
“這是什么傘?”葉子高好奇的問。
“油紙傘?!鼻逡毯仙希瑢τ嗌溃骸艾F(xiàn)在這把劍……傘歸我了?!?br/>
她點(diǎn)了點(diǎn)那張紙,“這張紙是你娘留給你的?!?br/>
“才怪,你巧取豪奪?!庇嗌溃骸澳挠挟?dāng)娘的給兒子留一張紙的?!?br/>
“有啊,你娘不就是?”清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