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鐵頭
    富難在出來以后,蹲在地上就吐。
    后面的妖怪跟著逃出來,辣的雙眼都看不清了,直接撞在富難身上。
    幾個(gè)妖怪于是帶著富難,“骨碌碌”從臺(tái)階上滾下來。
    余生他們急忙再次后退,以免被玷污到,然后看著這幕人間慘象。
    很快,一傻子左手拖著女妖怪,右手拖著葉子高從里面走出來。
    他倒是安然無恙,把葉子高丟到雨里面后,還抱著那女妖怪傻笑。
    “喲,葉子高這是怎么了?”余生見葉子高在雨里動(dòng)也不動(dòng),覺著有些不妙。
    不過看到他們身上繚繞的黃煙后,還是決定不過去了。
    他扭頭看著魏昆他們,“你們跟著小公子時(shí)間長了,也習(xí)慣了,要不幫我過去看看?”
    魏昆急忙搖頭:“這我們可招架不住,余掌柜,您另請高明吧?!?br/>
    “我給錢,一百貫?!庇嗌f。
    魏昆他們還是搖頭,“現(xiàn)在可不是要錢不要命的時(shí)候?!蔽豪ゴ硇值軅儑?yán)肅的拒絕。
    “兩百貫”,余生深處兩個(gè)手指。
    “成交”,魏昆招呼一個(gè)兄弟,“走著,把那兄弟抬過來。”
    方才逃出來,正嘔吐的一個(gè)妖怪聞言抬頭看了看余生。
    他問旁邊的芥菜頭妖怪:“老大自己說多少錢贖人的?”
    “兩百貫,嘔,倆人?!苯娌祟^說完后繼續(xù)嘔吐,臥底的工作真不好做。
    這妖怪聽了五味雜陳。
    別的妖怪抬個(gè)人就掙兩百貫,他們綁人,勒索,到頭來什么也沒撈著。
    大家同樣是妖怪,差距為什么就這么大呢。
    女妖怪這會(huì)兒已經(jīng)醒了,推開傻子后,抱著葉子高,一面吐,一面搖醒他。
    待魏昆他們上來抬人時(shí),女妖怪還不樂意,對他們?nèi)蚰_踢,不過被魏昆一拳頭打出去了。
    余生見狀喊道:“別下死手,終于有一雌的往椰子糕身上貼了,得讓他享受享受。”
    柳柳在旁邊說:“你不怕黑妞到時(shí)候找你算賬?”
    余生一笑,“不怕,我這是在幫她。你看這姑娘什么模樣,黑妞什么模樣??慈说糜幸r托,兩廂一對比,黑妞無疑勝算在握?!?br/>
    柳柳恍然,原來余生打的是這主意。
    把女妖怪打走后,魏昆他們剛要俯下身子撈葉子高,傻子又打上來。
    “讓你打我媳婦,讓你打我媳婦”,傻子吵鬧著。
    魏昆不耐煩地把他也打走。
    傻子正好與女妖怪倒在一起,立刻不鬧了,心滿意足的挨著女妖怪。
    魏昆他們查看一下葉子高,回頭喊道:“余掌柜,這不是熏暈的,這是窒息的暈過去了。”
    “什么?!”余生肅然起敬。
    寧愿自己憋死自己,也不愿意被臭氣熏染,什么時(shí)候葉子高這么寧死不屈了。
    魏昆他們也敬佩不已。
    他們拖著葉子高,扶著富難來到這邊。
    “我們以前也想過屏住呼吸,寧死不屈,但都不行,想到葉公子是個(gè)漢子?!蔽豪フf。
    泥書生、柳柳他們也是點(diǎn)頭,對葉子高有了進(jìn)一步認(rèn)識(shí)。
    富難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但現(xiàn)在他吐的根本顧不上說話。
    不過敬佩歸敬佩,余生他們嫌棄的繼續(xù)后退,擺手道:“讓他們倆離著遠(yuǎn)點(diǎn)兒,別熏到我們。”
    這時(shí),廟里出來一個(gè)身影。
    小公子的身影在后面屋里翻滾的黃煙襯托下,顯的十分偉岸。
    “一切搞定了?!毙」拥靡獾恼f。
    他話音落下,熊大從廟里爬出來。
    他的臉被熏黑了,嘴角還有鮮血,扒著門框傻笑著,“嘿嘿,你是誰,為什么是你啊?!?br/>
    “老,老大?”幸存的妖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嘿嘿”,熊大看著自己的手下,“你是誰呀?”
    “我是鐵頭啊?!毖终f。
    “鐵頭又是誰呀?”熊大繼續(xù)問。
    “鐵頭是我?!?br/>
    “我又是誰?”
    “你是老大!”妖怪著急的說。
    “老大是誰?”
    “是你!”
    “你又是誰?”
    “我…”
    “佩服”,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那唯一屹立不倒的廟門下,余生遙遙地向小公子豎起大拇指。
    好好地一個(gè)妖怪,愣是讓他一屁臭瘋了。
    小公子一笑置之,顯的非常驕傲,非常自信,“余掌柜,沒有什么是我一屁搞不定的。”
    “若有”,小公子仰頭,“那就再來一次?!?br/>
    余生愕然,對旁邊小公子手下的漢子說:“這自信是不是有點(diǎn)兒過頭了?”
    “是有點(diǎn)兒?!睗h子點(diǎn)頭,“這一屁莫不是打通任督二脈了?”
    “有可能”,另一個(gè)漢子點(diǎn)頭,“有那妖怪的臭鞋,加在小公子把屁放在了屋里,那是小公子進(jìn)茅房,臭到家了。”
    “嘿,說我什么壞話呢?”小公子站在臺(tái)階上不高興地說,“小心我臭你!”
    漢子忙堵住自己的嘴,示意什么也不說了。
    “?。。。 ?br/>
    周圍剛安靜一會(huì)兒,鐵頭崩潰的大喊一聲。
    在余生他們說話的功夫,鐵頭還在試圖喚醒老大的記憶,但一切都是徒勞,甚至起了反面效果。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他媽究竟是誰?。 ?br/>
    “砰”,鐵頭一頭撞在廟里側(cè)殿的柱子上,然后倒在地上。
    所有在看的人和妖打了一個(gè)激靈,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的頭。
    “這應(yīng)該很疼吧?”泥書生說。
    “但他是鐵頭啊?!庇嗌f,鐵頭,鐵頭,當(dāng)然要頭硬如鐵了。
    柳柳不這么看,“黑妞也不黑呀?!?br/>
    “打賭?”余生說。
    話音剛落,倒在地上的鐵頭坐起來,一臉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我這是怎么了?”
    “轟隆”,年久失修的柱子被他這么一撞,立刻失去了屹立下去的理由,照著鐵頭的頭正好砸下去。
    “哎呦呦”,余生不忍心看,這柱子砸的那叫一個(gè)干脆。
    待塵煙散盡,一個(gè)頭從柱子下鉆出來,“發(fā)生什么了?”他茫然的問。
    柳柳不得不服,丟給余生五文錢,“你贏了,看來是真頭鐵。”
    “那是”,余生樂呵呵的收起錢。
    “我會(huì)告訴城主你藏私房錢了。”柳柳又拋出一句話。
    “你大爺”,余生笑不起來了。
    這時(shí),鐵頭站起來,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鑒于他被砸的部位,還有方才亂掉的腦子,余生好心問他:“嘿,鐵頭,你還記著你是誰不?”
    柳柳翻白眼,“你這不廢話,你都告訴他叫鐵頭了,他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話剛說完,“不要問我是誰,我他媽怎么知道我是誰!”
    然后“砰”的一聲,鐵頭撞到了另一個(gè)柱子上。
    還好,這次柱子沒倒,但柱子支撐著的側(cè)殿倒了。
    鐵頭剛坐起來,恢復(fù)茫然而又正常的樣子。
    “轟隆”一聲,倒下的側(cè)殿徹底把鐵頭掩埋了。
    “嘖嘖”,余生搖頭,“以后去干拆遷還是挺不錯(cuò)的?!?br/>
    經(jīng)過這么一鬧,又因?yàn)橛邢掠?,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葉子高的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
    “余下的妖怪怎么辦?”魏昆問余生。
    現(xiàn)在站著的只有五個(gè)妖怪了,而且一個(gè)傻,一個(gè)瘋,一個(gè)丑,一個(gè)剛從廢墟里鉆出來,不問“你是誰”不算瘋的鐵頭。唯一一個(gè)正常的妖怪,那是芥菜頭,余生安置的內(nèi)奸。
    “寒山客棧里面正缺人手?!庇嗌h(huán)顧四周,覺著帶上丑的和鐵頭就行了。
    但傻子寸步不離女妖怪,丑的去,傻子也得去。
    這時(shí),吐的不吐的富難說話了:“掌柜的,這傻子燒菜真不錯(cuò),燒烤也是一絕?!?br/>
    “是嘛?”余生有些意外,能被他熏陶下的富難說燒菜不錯(cuò),想來廚藝差不了。
    “那就也帶上他,把那瘋了的,還臭的家伙留下?!庇嗌愿澜娌祟^。
    客棧里可不能有個(gè)很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