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她其實膽子特別小
長晴啞然,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就連何詠穗她們對自己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管櫻輕聲說:“這幾年我跑了不知道多少龍?zhí)祝牟缓玫臅r候?qū)а莺喼辈话涯惝?dāng)人看,所以我明白很多事,我們演員是沒有資格把情緒和拍戲掛鉤在一起,除非我們像阮恙那么紅了,你才有資本說我心情不好,不想拍,可就算是阮恙,她也是兢兢業(yè)業(yè),畢竟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戲就拍不下去了”。
長晴被說的嘴唇發(fā)顫。
可她不怪管櫻,她只是做了一個好朋友該做的事。
忠言逆耳,
好朋友就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她低落的說。
“去和傅總打算招呼吧”,管櫻牽著她朝傅愈走去。
越走越近時,長晴心情也變得越來越復(fù)雜。
傅愈這邊剛交代玩蔡高,看到她時溫淡的眼睛里立即『露』出淺淺的笑意,“長晴,你不要有心里壓力,我剛和蔡高說了,你和柯永源那場戲改下次”。
長晴瞄了眼蔡高臉『色』,見蔡高竟然沒有不高興,心里奇怪。
柯永源是當(dāng)紅小生,片約、廣告不斷,這場戲突然不拍了,肯定是耽誤了柯永源今天下午一半的行程,演員的時間就是金錢,幾百萬肯定是被她給耽誤了,再加上蔡高是圈內(nèi)出了名的小氣,這會兒應(yīng)該很生氣才對。
正疑『惑』時,文桐拿了盒飯過來。
長晴剛伸手去接,傅愈突然接了過去,一只手輕輕的攬了攬她肩膀,“去休息室里吃,這里曬”。
長晴尷尬的看了看四周,幾十人的片場里大家都像沒看見一樣在忙碌或者聊天。
而留在原地的管櫻臉『色』是僵硬的。
剛才和她和長晴一道過來打招呼,傅愈正眼也沒看過她,這讓之前在晚會上出盡風(fēng)頭的她很尷尬,現(xiàn)在恐怕全劇組的人都會知道她是被傅愈拋棄的女人了。
管櫻緊緊捏住飯盒,蔡高把她叫到一邊說:“現(xiàn)在你看清楚了吧,圈內(nèi)是沒有好朋友的,不過既然晏長晴能得到傅總的喜歡,你以后只要好好巴結(jié)好晏長晴資源也會源源不斷過來的”。
管櫻心理很不舒服。
她安慰著自己,長晴和傅愈是從小認識,她并不是有意搶奪。
“傅總可不是一般的寶貝晏長晴,知道嗎,之前小柯想拍唱片的事一直沒通過,剛才傅總大概是為了讓小柯不要為今天的事有意見,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今年給他出唱片了,小柯的唱歌水準(zhǔn)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賺錢機會不大,傅總從來不會冒這樣的風(fēng)險,為了晏長晴可是一鄭千金也不為過了”,蔡高笑笑,“可惜你沒這樣的好運,只能靠你自己”。
管櫻低著頭,長發(fā)擋住了她半邊臉,只看到她另一半臉上的笑是僵硬的。
休息室里,傅愈把門關(guān)上。
長晴擰起細眉,“傅愈哥,你還是把門打開吧,只是吃個飯,我不想別人瞎想”。
“就算不關(guān)門,別人也會瞎想”,傅愈眼神溫和而有耐心,就像在包容一個心情不好的小女朋友。
長晴煩躁的皺眉。
傅愈靠近她幾步,打開她手里的飯盒,“都快冷了,快吃吧”。
長晴是真的餓了,可這時候吃了塊牛肉入嘴,卻因為身邊的男人一直將目光定在她身上而沒有胃口。
她想了想,放下盒飯,認真的對上傅愈的雙眼。
“不好吃嗎,我讓人換過一份”,傅愈看著她生動的小臉,心里溫暖的就像吃了蜜一樣,哪怕工作上的煩心事再多再累,只要看到她,一切都是滿足的。
“傅愈哥,你那天說的話我想了很多”,長晴扭開臉,突然說。
傅愈深邃的眼眸動了動,“你今天一直拍不好戲難道就是在想這件事情,你問過你姐了”?
“我姐已經(jīng)說了”,長晴也懶得他誤會,繼續(xù)說:“我爸也跟我說了,當(dāng)知道答案的時候我確實也很難接受,但是…也可以說我們沒有緣分吧,如果真的有緣分,早該在一起了,現(xiàn)在的我只想把你當(dāng)哥哥一樣,感情的事還是讓它在過往里結(jié)束吧”。
她下定決心般的話落在傅愈心頭,仿若落下了一塊冰,冰突然融化成水,覆蓋住他整個心臟,是冷的,一絲溫度都沒有。
他笑了笑,瞳孔里倒映出長晴小腦袋瓜垂下去的模樣,“長晴,我不認為我們沒有緣分,如果沒有,那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又遇到了你”?
“也不止是緣分”,長晴微微手足無措,拒絕人不是她的強項,尤其是拒絕了一個自己從小喜歡的人,這種感覺就像弄丟了一只最心愛的小狗一樣,“傅愈哥,你媽和我爸的事當(dāng)初你生氣、不能原諒我都能理解,可是后來呢,你走了那么多年,你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就算我搬來北城了,問鄰居也是可以打聽到,但你沒有過,相反,你還找了女朋友,我想,你的女朋友應(yīng)該不止管櫻一個吧,就在前陣子剛遇到你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你和管櫻在一起的時候特別震驚又難受,如果你心里有我又怎么會感覺不到我難受”。
長晴苦笑了下,搖頭又說:“傅愈哥,你從小就說我傻,也許我是傻,我特別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嘴上說不喜歡,行動上卻能夠摟摟抱抱,我要的感情根本不是這樣,可能是你一直自信的以為我心里會一直有你,所以你也不著急,就算看到我難受也假裝不知,也不會和我解釋,從前的傅愈哥給我的感覺簡單又溫暖,現(xiàn)在的你太復(fù)雜,這樣的感情不適合我,我只想自己的感情生活簡單一點”。
她背過身去,傅愈面『露』焦灼,“我在‘雪聲’遇到你的第一次就特別想跟你說這些,可我也是那次才偏巧知道管櫻是你好朋友,你一向把友情看的很重,如果那時候我和管櫻突然分手了你會怎么想我,所以我只能循序漸進,等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你我和管櫻交往的真正原因才敢跟你說這些,而且前陣子我媽一直在手術(shù),我又要顧公司又要照顧她,直到最近她病情好轉(zhuǎn)些我才能有時間理清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但是你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太遲了”,長晴被他說的心煩意『亂』,拿著飯盒后退幾步,低低道:“傅愈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放下了”。
“放下”?傅愈心頭陣陣發(fā)冷,“長晴,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恨我不該早點回來,恨我不應(yīng)該跟你的朋友交往,我不是沒有回來過,三年前過年的時候我回了揚州,可你們家已經(jīng)搬走了,你『奶』『奶』、鄰居都不在,我打聽不到你的消息,正好那時候我父母他們在忙著辦離婚手續(xù),公司也有事,初二我就不得不回美國了,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回國的,并沒有多久”。
他著急的步步緊『逼』,長晴被她『逼』退到角落里。
傅愈握著肩膀往懷里帶,“長晴,讓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我依然會疼你、愛護你,你忘了以前跟我說,要一輩子陪著我嗎”?
“你就當(dāng)我小不懂事行嗎”,長晴使勁在他懷里掙扎,飯和湯全灑在他胸口。
傅愈手臂冰涼的松了松,長晴掙脫出來,偏頭說:“總之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再說下去我也說不過你,反正我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真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劇組的事我很感謝你照顧我,可能要不是你我也沒資格拍這部戲,但現(xiàn)在只能是我的傅愈哥,除了哥我沒想過別的了,你以前也說過,我總是活的沒心沒肺,可能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吧,對不起了”。
長晴說完連飯盒也不要了,轉(zhuǎn)頭就往外跑。
她其實膽子特別小,也很保守,結(jié)了婚之后也很怕這種婚外牽扯的關(guān)系,反正已經(jīng)是沒結(jié)果了,所以長痛還不如短痛。
出門時,正好碰到管櫻,兩人一個照片,彼此都怔忡了片刻。
長晴別開臉,也飛快的從管櫻身邊跑過。
傅愈咬緊牙根用力的握住拳頭。
他不相信,他的長晴會親手推開她。
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身后傳來腳步聲,傅愈心里升騰起一絲希望,猛地回頭,看到的卻是管櫻。
他臉『色』陰鷙的皺起來,上前狠狠的掐住管櫻胳膊,“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偷聽我們說話,是不是你跟長晴說了些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長晴在一起的時候天天炫耀對不對”?
肯定就是這樣才會讓自己的形象在長晴心里發(fā)生了變化。
管櫻心里一緊,傅愈這個人『性』格陰晴不定,也極精明多疑,她是極害怕的,這時候千萬不能得罪,但面對這種人唯一的方式就是坦白。
她定定神,說:“我是炫耀過,可我之前并不清楚你喜歡長晴,我也是晚會的那天才發(fā)現(xiàn)的,后來我也是小心翼翼在沒跟長晴說過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事”,傅愈陰森冷俊的臉打斷,“我警告你,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