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握著宋云央的手
“捅她的人當(dāng)場就在醫(yī)院被抓住了,說是之前和宋楚頤同科室的嚴(yán)苛華兒子”,長芯嘖嘖的說:“不知道宋楚頤有沒有跟你說過,嚴(yán)苛華因?yàn)槭帐堋核帯黄飞袒乜鄣氖虑楸慌凶瘟耍迌荷闲瞧谠卺t(yī)院里苦苦的求宋楚頤,鬧得醫(yī)院人盡皆知,謠言說是宋家人陷害的嚴(yán)苛華,刑期判下來后,嚴(yán)苛華兒子為了替父親泄恨報(bào)仇,今天一早就去了醫(yī)院,一開始是在急診室晃悠,可能是想砍宋楚頤,但正好他今天請假了,然后對方就去找宋云央的麻煩了,大概也是聽說宋云央是宋楚頤的妹妹吧,大家都不知道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會干出這種事,完全沒料到,那孩子被抓了后,還一直嚷著說要為他爸報(bào)仇”。
長芯自己說著都心驚膽顫的,“我的天,現(xiàn)在的少年做事真的太沖動了,心里偏激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長晴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敢相信昨天晚上還好好坐在她邊上的宋云央突然之間就生命垂危了。
也是啊,難怪在機(jī)場的時候宋楚頤會緊張成那個樣子。
如果長芯出了事,她肯定會急暈去的。
“你明天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長芯說:“雖然宋楚頤沒通知你,不過他可能是急的忘了”。
“嗯,我知道了”。
長晴汀了長芯的話后,也沒再介意了,于是主動打給宋楚頤。
這次是接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沉,藏著顯而易見的壓抑,“長晴,我晚上不回去睡了”。
“噢,我知道了,我聽我姐說了”,長晴聲音也盡量低低的,“你在醫(yī)院陪云央吧,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云央救過那么多人,她是個好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他只簡單的說了一個字,似乎不想多說。
“那我明天過來看看她吧,你需不需要我給你…”,長晴話還沒說完,宋楚頤那邊聲音忽然變得顫抖起來,“長晴,我不跟你說了,這有事”。
電話“嘟”的飛快掛了。
長晴看著通話結(jié)束的字愣了愣。
有點(diǎn)不爽,不過他突然那么急,該不會是病危了吧。
她越想越忐忑不安。
翌日天一亮,才八點(diǎn)鐘,便開車去了醫(yī)院。
她昨夜已經(jīng)拖長芯打聽了重癥病房的位置,到那一層,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宋楚頤靠坐在病房門口微側(cè)著腦袋打著瞌睡。
看這情況,長晴松了口氣,應(yīng)該沒去世。
她趕緊提著早餐走過去,怕打攪他,輕輕坐他旁邊。
不過剛一落座,他便驚醒了,睜開眼時,長晴看清楚了他眼睛里通紅的血絲。
她怔忡,軟聲問:“她沒事了吧”?
“不知道,要看能不能醒來”,宋楚頤坐直身子,瞅了眼重癥監(jiān)護(hù)室,聲音干澀暗啞。
“你先吃點(diǎn)早餐吧”,長晴打開紙袋,“張阿姨做的,總是要吃點(diǎn)東西才有力氣等啊”。
“我現(xiàn)在沒胃口”,宋楚頤眸底深處掠過沉沉的陰影。
“沒胃口也要吃點(diǎn)啊,吃點(diǎn)吧”,長晴剝了一個雞蛋往他嘴邊放。
他眉目凝重的看了她眼,這才接過把雞蛋吃了,又喝了半瓶牛『奶』。
這時,幾名醫(yī)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他立即放下牛『奶』,迎上去,“常醫(yī)生…”。
“病人好像有蘇醒的跡象”,常醫(yī)生走了進(jìn)去。
宋楚頤換上無菌病服后也跟著忙進(jìn)去了。
長晴提著東西站外面窗口,看著宋楚頤彎腰站在病床邊上,握著宋云央的手,邊上兩個醫(yī)生正在和宋云央說話,不過她好像還是處于似醒非醒的狀態(tài)。
長晴愣愣的看著那樣著急的宋楚頤,不知怎的,心里泛起一股說不清的奇異感覺。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她真的不明白啊,當(dāng)初宋云央出現(xiàn)的時候,宋楚頤對她一副愛理不理、冷冷淡淡的樣子,她起初還以為他們兄妹倆感情不怎么好,可看這模樣,顯然又非常的好啊。
宋云央出事,宋楚頤徹夜守在這里,連一向和宋云央關(guān)系很好的宋楚朗都不在。
難道在宋家,和宋云央感情最好的是從楚頤?
但他們之間為什么要表現(xiàn)的那么冷淡?
“云央好像沒事了…”,她身后突然傳來男人低若塵埃的輕嘆聲。
長晴背后一涼,回頭,不知何時,宋楚朗悄然立于她身后,他一身面料矜貴的藏藍(lán)『色』襯衣上有不少褶皺,胡子也沒刮,和宋楚頤幾分相似的臉流『露』出頹廢的感覺,只不過此時此刻,他一雙眼眸,專注的望著里面的人,深不見底的雙眼里沁透出一絲欣慰和傷感。
這樣的宋楚朗,長晴第一次見,他似乎想進(jìn)去,但又不敢進(jìn)去。
長晴心里跟見鬼似得,宋楚朗現(xiàn)在是在跟她說話還是自言自語啊。
“她…應(yīng)該是救醒了”,長晴還是吞吞吐吐的擠出一句。
宋楚朗低頭,這才將視線投注在她臉上,眼眸偏冷。
長晴不大自然,“我是來看她的…,不過我想你可能不大想看到我,我現(xiàn)在就走”。
“等等”,宋楚朗轉(zhuǎn)過臉,利落的短發(fā)將他展『露』出來的五官襯得更加冷漠,“我們談一談”。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吧,你每次還不是要說一些讓我離開宋楚頤的話”,長晴撇嘴,“你自己說的不煩,我都聽煩了”。
宋楚朗眉皺起,“不是,我?guī)闳タ磦€東西”。
“我才不要,上回你把我丟在沒人的路上,我可沒那么傻再跟你走”,長晴一臉警惕的盯緊他。
“這次不會”,宋楚朗繃緊臉,“就在樓下,我車?yán)铩薄?br/>
“那我也不去”,長晴說:“說不定我到你車邊上你就拿袋子把我套進(jìn)去,然后綁了,扔河里,我想逃都逃不出來”。
宋楚朗:“……”。
想象力太豐富了,他在她心里到底是有多恐怖啊。
“不是,是有關(guān)楚頤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他終于開口。
長晴目光定住,變得怔忡。
“你不想知道楚頤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云央嗎”?宋楚朗望向監(jiān)護(hù)室里,里面,云央已經(jīng)漸漸蘇醒,宋楚頤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樣的笑容是從每一個眉梢開始舒展開,長晴仿佛從來沒有見他這么笑過。
她忽然想,宋楚楚還記得他的妻子站在外面嗎?
“走吧”,宋楚朗轉(zhuǎn)身。
長晴知道自己不該去,可腿還是下意識的邁了出去。
坐電梯下去,一路上,她和宋楚朗都沒有說話。
到停車場時,長晴看到了宋楚朗的車子,她腳步遲疑了下,半開玩笑的擠出一抹僵硬的笑,“你之前話里什么意思,你不會要說宋楚楚之前喜歡云央吧”?
宋楚朗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她眼,卻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到他車前,他打開車門,從里面取出一本相冊遞給她,“你看看吧,這是云央一直隨身攜帶的相冊”。
長晴低頭,那是一本陳舊的相冊,上面的圖是埃菲爾鐵塔,但鐵塔已經(jīng)被刮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心里的預(yù)感越來越濃烈,有瞬間,想走,但還是接過翻開了,第一頁,是兩個小男孩陪著一個瘦瘦的小女孩,憑依稀的輪廓看得出是宋楚頤兄弟和宋云央,在往后看,都是三人的一些照片,然后往后,宋楚朗漸漸的不在了,長晴再翻開一頁,便愣住了。
泛黃的照片里,背景似乎在摩天輪里,宋楚頤抱著宋云央,兩人笑的像熱戀中的情侶,十分甜蜜。
那時候的宋楚頤頭發(fā)略長,模樣秀氣,五官一臉也不清冷,是朝氣的、陽光的,模樣是清澈的。
而云央披著一頭直長的黑發(fā),穿著校服,側(cè)臉深似管櫻。
依稀之間,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她呆滯的看著那張照片。
宋楚朗靠在車上,點(diǎn)燃了一根煙,“你再往下翻”。
長晴如夢初醒,繼續(xù)往后翻,兩人似乎又長大了些,然后是兩人穿著白『色』大褂,背后是美式的建筑物,再后面,二十多歲的宋楚頤左手抱著沖籃板右手?jǐn)堉卧蒲胝驹诤_叄卧蒲氲拇接≡谒樕稀?br/>
如果說之前是兄妹才抱在一塊,但現(xiàn)在這張照片什么都不用說了。
長晴眨了眨眼,熱辣辣的太陽照得她身上仿佛脫了層皮,灼燒的每一個地方都在疼,有那么一會兒,她覺得肯定會被這太陽給曬暈去的,但沒有,除了臉『色』白一點(diǎn),她竟然奇跡般的挺住了。
宋楚朗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他一直以為她又蠢又笨,每天像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用腦子想。
也以為她知道了真相會大哭大鬧,但…竟然沒有。
她表現(xiàn)的超出他預(yù)料的淡定。
他深長的吸了口煙,晦暗的說:“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什么都知道了吧,楚頤為什么會跟管櫻交往,他并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覺得…管櫻長得很像讀書時候的云央,所以管櫻劈腿他一點(diǎn)都不難過,生氣,只是因?yàn)闆]有面子,他娶你,是因?yàn)樗涝蒲虢裉炀鸵貋砹耍胍佬模圆湃⒘四悖稽c(diǎn)都不喜歡你,只是想成全我跟云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