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祭之變 下
眼見華珂越笑越是夸張,幾乎整個人就要趴在地上了,嘴里還在不住的大叫:“唉喲,原來你不是東西,你們都不是東西。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唉喲,肚子笑的好疼。”</br></br>長孫畏臉色越來越青,終于惱羞成怒,什么也不顧了,猛然大喝一聲,揚(yáng)手一件法寶向華珂擊去。卻是一件外形好像銅鈸的一件古怪法寶,長孫畏十分機(jī)靈,銅鈸半空中分成兩個,一個迎向急忙出手相救的華劍英,一個仍然攻向華珂。華珂萬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敢在這個地方攻擊她(這里已經(jīng)是魔門血祭的范圍內(nèi),到這來的人會有人首先告訴他們那進(jìn)而不可以傷人見血,那里可以放心動手,以免魔門突然殺到,大家不知可否抵擋,所以長孫畏不可能不知道這里不能殺人。),華劍英雖然把攻向他的銅鈸拔到一邊,但卻也給阻了一阻。眼看華珂在這一擊之下就要香消玉殞,剎那間只覺腦中一片空白。</br></br>就在這時,一邊纖纖玉手仿如憑空出現(xiàn),一把抓住那片銅鈸,素手一搓,銅鈸立時變成一團(tuán)廢鐵。然后那人冷冷的站在那看著長孫畏,正是赫連素素。</br></br>長孫畏被赫連素素看得全身如墜冰窖,隨然銅鈸被毀讓他受傷頗重,便卻動也不敢動。</br></br>赫連素素冷冷地道:“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們那個什么景懷宮的人敢碰珂兒的半根毫毛,我就滅了你們!”</br></br>“你、你憑什么!”長孫畏勉強(qiáng)說出這幾句話來之后,連連大口喘氣,赫連素素身上傳來的壓力太可怕了!而他會這么說也不是沒原因,景懷宮本身雖然只是修真界的二流門派,但背后還有別的靠山,他不是眼前這個美的驚人、強(qiáng)的嚇人的女人的對手,不代表別人不行。</br></br>“憑什么?”赫連素素臉上浮出一絲冷笑,忽然伸手一指,長孫畏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元嬰被封住了,這讓他大吃一驚,接著的事,更讓他亡魂俱冒。只見他身上所有的裝備都從他身上飛了出去,有好幾件甚至是已經(jīng)和他人器合一的。赫連素素把這些法寶、裝備拿在手里,一件件搓揉得粉碎,一邊說道:“憑什么?就憑我散仙的實(shí)力!”</br></br>把長孫畏所有的東西不分好壞全部破壞之后,赫連素素愛憐的把華珂抱起,臉上的神情與剛剛判若兩人。然后對華劍英、明琉、玉琉道,“跟我來。”留下已經(jīng)傻掉的景懷宮和雪衫會的弟子緩緩離開。</br></br>回到華珂的房間,華劍英打破沉默,問赫連素素:“前輩怎么會在這里?”他的驚訝也不是沒理由的,做為到現(xiàn)在為止趕到的三位散仙中的一位,赫連素素絕對是今趟的主力之一,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的?“怎么樣?怎么對付魔門的方法,商量出結(jié)果來了嗎?”</br></br>赫連素素把華珂放下,揉著太陽穴,沒好氣的道:“商量出來個大頭鬼!為了以誰為主的事就吵個不休,照這樣‘商量’下去,用不著魔門中人殺過來,這些家伙自己就打起來了。哼,如果不是知道在這里不敢殺人,這些笨蛋八成已經(jīng)打起來了。”</br></br>“這是怎么回事?”華劍英驚訝的問道。</br></br>公輸玉琉在旁邊輕聲給他解釋了一下,他才明白。原來,修真界各大門派這次差不多全到齊了,對于大家這次要齊心合力對付魔門這一點(diǎn),自然無人異議,然后有人提出來要建立、至少要暫時建立一個聯(lián)盟,這點(diǎn)大家也都同意。但問題就出在,既然是聯(lián)盟,那就必須要有個盟主,但由誰來做盟主,卻不好決定了。為此,各大派已經(jīng)各執(zhí)一詞爭了足一天,就像赫連素素說的,如果不是知道這里不能殺人,否則就要壞事的話,他們這時八成已經(jīng)自己先打起來了。</br></br>華劍英這時真的不知說什么好了。在這種時候,還能為這種事情自己爭個頭破血流,華劍英終于知道為什么師父以前無論是對修真者還是仙人,都是不屑一顧,獨(dú)善其身。</br></br>公輸明琉這時又對玉琉的話補(bǔ)充道:“這些各所謂的高手、前輩,之所以會這么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魔門如果今天晚上還沒有完成最后的血祭,那么‘天魔轉(zhuǎn)生大法’就不可能完成。而現(xiàn)在,此地高手如云,所以現(xiàn)在可說沒人相信魔門能在今天晚上把最后的血祭完成。所以那些家伙的心思完全轉(zhuǎn)到別的事情上了。”</br></br>“所以啊,過了今晚,只怕那些家伙自己就要大打出手嘍。”赫連素素冷哼道。</br></br>“怎么會這樣?”華劍英不由得苦笑:“難道他們就想不到?就算天魔轉(zhuǎn)生大法沒有完成,天魔未現(xiàn)。魔門卻仍然存在,魔門仍對整個修真界虎視眈眈。到時候,他們一旦爭斗起來,只會給魔門以可趁之機(jī)。”</br></br>說到這里,華劍英徒地想起一事,不由全身俱寒:[當(dāng)時只憑我們的力量,能守住這里兩日兩夜實(shí)是一個奇跡。算來以魔門實(shí)力之強(qiáng),完全可以派出大批高手連續(xù)進(jìn)攻。就算我們撐得住,也不可能不殺傷人命。想要在不傷人命的情況下守住這里,近乎于完全不可能。但我們卻偏偏做到了。難道……難道這些,就全在魔門的計算之內(nèi)?]</br></br>心神大震之下,華劍英連忙把自己的擔(dān)心說了出來。赫連素素低頭想了好一會,苦笑道:“你說的不無道理,說不定真的就是這么回事。”</br></br>“那我們快去給他們說,讓他們停下這種沒有意義的爭吵。”玉琉在一旁急道。</br></br>“沒用的。”赫連素素苦笑著搖頭:“除非你們有能在不傷任何人的情況下,瞬間鎮(zhèn)壓全場的實(shí)力。不然,一切就只是空談。”</br></br>華劍英就為之啞然。難道就這樣看著修真界陷入魔門的陷井?</br></br>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叫了起來:“魔門的人來啦。”</br></br>華劍英和赫連素素等人一震,魔門之人現(xiàn)在來到,對修真界一說,無異于一根救命稻草,魔門到底在打什么主意?</br></br>不過不管如何,讓華珂和明琉、玉琉留在原地不要動。華劍英和赫連素素連忙沖了出去。</br></br>不過,外面雖然多少有些混亂,但卻一點(diǎn)也沒有想像中的兵兇戰(zhàn)危的感覺,二人大覺奇怪。華劍英一把拉住一個修真者,問道:“不是說魔門的人來了嗎?人呢?在哪?怎么還沒打起來?”</br></br>那修真者剛到元嬰期,看了看華劍英,奇怪的道:“誰說要打了?”華劍英和赫連素素齊齊一呆,赫連素素奇道:“魔門的人來了,怎么可能不打?”</br></br>那人聳了聳肩道:“但問題是……就是沒打啊。只來了一個人,打什么打?除非他真是大羅金仙吧。”</br></br>“一個人?”華劍英和赫連素素又給嚇了一跳,華劍英問:“那這個魔門中人要來做什么?”</br></br>那人搖了搖頭:“我怎么知道?我只聽說他好像說要跟修真界各大派的一見上一見。所以有人帶他往誅魔堂去了。沒事了吧?沒事我走啦。”說著轉(zhuǎn)身離去。</br></br>華劍英和赫連素素對視一眼,心底都泛起一陣不對勁的感覺,但卻又說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不過既然知道對方去了誅魔堂,那么目標(biāo)自然也確定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同時向誅魔堂趕了過去。</br></br>趕到誅魔堂,赫連素素自然回到鳳凰門那邊,而華劍英則先到公輸家那里,扭頭卻見公輸回天正一臉古怪的站在那里。華劍英輕聲問道:“怎么了?”公輸回天搖搖頭:“好古怪。”華劍英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和他的感覺一樣,便暫時不語。</br></br>不一會,那魔門代表在一名低輩弟子的帶領(lǐng)下走了進(jìn)來。這人中等身材,看上去好像一個中年人,嘴唇上一道一字胡子修飾的很是漂亮,容貌倒十分英俊,身穿一件藏青色長袍。神情平靜的走了進(jìn)來。這似乎是個寂滅期高手,在修真界已經(jīng)算是絕頂高手了。</br></br>那人走進(jìn)來后,環(huán)視了四周修真界各大門派的掌手、高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華劍英心中的不安感此時更加強(qiáng)烈。</br></br>這時,修真界另一個大門派丹鼎教的掌教突然開口道:“不知閣下是魔門何人?來此所為何事?”他問的輕松,旁邊好幾個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不愉之色。華劍英知道,這個時候,誰先開口也代表了身份地位的不同,所以這位掌教大人一開口,立刻讓另外幾位自覺也有第一個開口資格的大感不滿。華劍英偷眼看了看,公輸輪和沈玉妖倒似乎并沒露出什么不快之以。</br></br>那魔門中人朗聲道:“在下不過圣門一區(qū)區(qū)小卒而已,各位無需費(fèi)這力氣記在下的名字。只是,在下來此的目的,難道各位還猜不到么?”</br></br>修真界這邊立有一人沉聲接道:“你不說出來,我們又怎么知道?”修真界這邊好幾個原本已經(jīng)張開口的高手立刻滿臉懊惱之色。不過也有幾個卻是滿臉的苦笑,華劍英就是其中之一。</br></br>那人露出一絲微笑:“既然如此,在下就開誠布公了。”立刻有好些人肚內(nèi)暗罵:[你魔門如果會開誠布公,那才真是大白天見鬼了咧。]</br></br>那人不急不緩的道:“圣門希望各位在這里……唔,就是以這里為中心的方圓百丈之內(nèi),殺幾個人。嗯,不用多,大約一、兩個就足夠了。”</br></br>那人話一出口,修真界這邊立時傻眼,這家伙,有沒搞錯啊?“你……你……你這家伙,你究竟是來做什么的。”這回倒沒人搶了,半天才有一個人說話,主要是大部份人真的傻住了。</br></br>那人卻露出一臉奇怪的表情:“難道諸位不知,我圣門在此布下‘天圣大陣’,要招喚天圣者之圣靈么?”修真界中,只有少數(shù)幾個高手知道,所謂的:招喚天圣者之圣靈,就是指的“天魔轉(zhuǎn)生大法”。</br></br>終于一個修真高手怒道:“你這家伙,你以為我們會讓你們邪惡的目的實(shí)現(xiàn)嗎?”一邊說,一邊騰的站起,強(qiáng)的氣機(jī)剎時籠罩全場,剛剛他坐的一張椅子立刻爆的片片碎裂。這人修為極深,是一個寂滅中期的高手,加之生的極其高大威猛,這一下當(dāng)真氣勢十足。見他發(fā)作,其他立時也有好幾名高手暗暗提聚功力。</br></br>不過那魔門高手卻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只是輕輕搖頭道:“有話不會好好說嗎?卻把椅子弄成這樣。”</br></br>剛剛站起那人氣勢不由得為之一滯,其他人也都微微一呆。卻聽那人輕聲念道:“吾在此衷心祈求吾等之主之回歸,籍之補(bǔ)完吾等荒廢之自我,以吾等愚者之民生命之刻為獻(xiàn)祭,最終報償?shù)臅r刻,就是現(xiàn)在。”</br></br>這似乎是魔門中的某種經(jīng)文,但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念起經(jīng)來。華劍英突然想起什么:[不對!難道這家伙是要……]心中猛然大吃一驚,立刻飛身撲出,口中大叫道:“不好!快制住他!”不過所有高手當(dāng)中,只有公輸家和鳳凰門的七、八名高手響應(yīng)出手,其他人等卻在一愣之后靜觀其變。</br></br>華劍英發(fā)覺那個魔門高手向他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激賞之色。但也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之間“砰!”的一聲大響,那魔門高手全身整個爆裂開來。無數(shù)血箭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br></br>事出突然,誅魔堂上的高手大多沒什么準(zhǔn)備。大變突生,一個個驚叫著閃避。只是那最后的一下血爆,無異于一個寂滅期高手散盡全身功力的最后一擊。除少數(shù)高手外,在場全有人幾乎人人受傷,更有幾個元嬰期的當(dāng)場斃命。華劍英則是靠著仙器之助自保無恙,而且當(dāng)時全場混亂不堪,也沒什么人注意也一剎那間的仙器的光華流露。</br></br>“這些可惡的魔門混帳!尚兒、尚兒啊。”一個修真高手破口大罵,跟著又放聲大哭。他的一個兒子在剛剛的一擊中被擊斃。</br></br>華劍英正好就站在他附近,冷冷地道:“我看你現(xiàn)在最好考慮一下別的問題。”</br></br>那人正傷心不已,當(dāng)下大怒立起,怒喝道:“你這是什么意思?”</br></br>“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吧。”</br></br>這下不止那個人,其他好幾人也都轉(zhuǎn)過頭瞪著他:“你這小子在說什么?”不過也有好幾個高手看來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剛剛那魔門高手站過的地方。</br></br>一邊赫連素素沒好氣的道:“你們不會白癡到這個程度吧?”赫連素素是現(xiàn)在在場的三位散仙之一,可沒人敢對她無禮,只是一個個看著她。</br></br>華劍英淡然指了指地上的血跡,環(huán)顧全場道:“你們不會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吧?最后的血祭……完成了。”同時,華劍英心中苦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魔門會用這種自爆的方式來完成血祭。不,不是沒想到,只是,沒想到對方會犧牲一個寂滅期的絕頂高手來完成。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我們自己把血祭的最后進(jìn)行者,帶到這最后的祭壇來。]</br></br>所有在場的高手,這回是完全的……沉默。而有人已經(jīng)察覺到,四周光線突然開始變得十分陰暗;空氣中,也開始傳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