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地宮開眼
世事兩難全,得失總相伴。
一名年輕人看著自己接住的滿臉血污女子雙眼緊閉,身體更是一動不動,除了自己用神識探查感知到女子體內(nèi),還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波動以外,便再活人氣息波動。
悄悄地只能在心中輕微嘆息一聲,世間法,世間苦,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是無法深入體會的。
好生安息吧。
陽生子為了不再讓這名女子再變成一個亡靈,便將女子輕放在地上,自己則坐在她耳旁訃聞一番,隨后又輕輕地伸出自己的手。
手心上有五行之光,用以驅(qū)散那些詭絕的亡靈氣息,蓋在女子尸體上,繼而又要去合攏女子的雙眼,讓她塵歸塵,土歸土,不要留下任何怨念。
沒想到女子的雙眼久久又何不上,合上眼睛就睜開,合一次睜一次,似是怨念極深,根本不將陽生子當(dāng)回事情。
假若不能合上女子的雙眼,那么過了頭七必會變成一只亡靈或者帶有極強(qiáng)詛咒之力的怨靈。
莫得辦法,女子不愿意合上自己的雙眼,想來是心中怨結(jié)放不開。
陽生子又重復(fù)之前的動作,先訃聞,再去合上死去女子的雙眼。
一次又一次地反復(fù)做,女子興許是煩了這人的無數(shù)次騷擾動作,跟個癩皮狗,人家要變亡靈還不許人家變,癩皮狗!
當(dāng)然這肯定不是死去女子的心中所想,人都死了,意識自然也就沒有了,想賴陽生子也賴不上。
最終在年輕人的反復(fù)合眼之下,女子終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亡天去了。
然后又將女子給到馬家祠堂馬曉玲身邊,胎中嬰兒還是得靠馬曉玲以及茅山陳懷先兩人。
接著,便見馬曉玲輕坐在死去女子的身邊,嘴角輕動,好像是在念什么曲,反正聽著有一種清靜寧神的意味,陽生子是不明所以。
這是馬家祠堂獨(dú)有的安魂咒,專門用于撫慰那些不安的靈魂,以及消除女子腹中胎兒所染上的亡靈氣息。
「曉玲,這嬰兒隨時可能會尸變,光是安魂曲怕是不夠用!」
一旁的茅山陳懷先,雙眼輕微一看該女。
女子的肚臍上赫然呈現(xiàn)三團(tuán)鬼氣,已然是病入膏肓的癥狀。
酆都羅山這么多年過去,怨氣如此之多,竟敢以平凡之身擅闖亡都地界,不知道說這位女子什么好,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
陳懷先遂從自己身上取出一桿朱紅色的毛筆,俗稱朱砂筆。
以朱砂筆輕點(diǎn)女子左目眥兩下,再捻兩縷朱砂筆的紅色筆毛放置在女子的右鼻孔下,令小半入谷裹,點(diǎn)畢,叩齒三通。
一股股綠油油的氣幕順成一條綠線匯聚到女子的肚臍,最后又蔓延至陳懷先的朱砂筆上。
此刻的朱砂筆已經(jīng)完全呈漆黑一片,毛筆本來是朱紅朱紅的,但現(xiàn)在毛筆都變成這般,可想而知,酆都羅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專死人的地方!
又見陳懷先做完了這些,又掏出一張黃紙符箓。
一手將已經(jīng)變黑的朱砂筆丟掉,另一手又取出一根真朱筆。
凝一精氣,單手執(zhí)筆,快速在黃紙符箓鬼話連篇,字不像字,詞不像詞,所以看著就是鬼話連篇。
實(shí)則不然,長期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茅山陳懷先,他的這張符箓怎么可能會胡亂亂寫亂畫,此符正是以手執(zhí)筆的「鬼畫符」!
大字畫好后,黃紙符箓右下方還有特別小的字「吾奉茅山祖師敕令」。
符箓一成,大放金光。
陳懷先立馬就將這張畫好的符箓貼在女子的肚皮,緊隨而來的是自己的精神萎靡,顯然畫這張黃紙符箓消耗了他不少的精氣。
「曉玲接著用安魂咒將嬰兒引出來,我所畫的護(hù)身保命符便會包裹住他,不會再受到酆都亡靈氣息侵襲。」
陳懷先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陽生子,轉(zhuǎn)而再接著對馬曉玲說道。
馬曉玲僅是輕微點(diǎn)頭示意,隨后便沉靜心神,專心念那安魂之咒。
沒過多久,隨著一聲啼哭的嬰兒傳來,一直在旁邊看這二人施法的陽生子知道,嬰兒活了。
貼在女子肚皮的護(hù)身符頃刻間便罩住不過兩斤的嬰兒。
嬰孩有多高,這張符箓就有多高,因此裹得是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半點(diǎn)不漏風(fēng)。
馬家祠堂馬曉玲懷抱著剛出生的嬰孩,對年輕人陽生子輕語道:
「這嬰兒你打算怎么辦?他剛一出生便已經(jīng)沒了娘,爹估摸著也沒有,顯然你這個偶過的路人喜當(dāng)?shù) !?br/>
「在下有個不請之請,能不能幫我暫為妥善安置,日后再來為他尋一處好人家。」陽生子雙手抱拳,略微歉意道,屬實(shí)麻煩他們二位了。
「妥善安置?你覺得這樣一個人即便你能救下,他能活得過幾年,三年還是五年,亦或者是安然度過余生?」茅山陳懷先冷然道。
接著他又走到馬曉玲身旁輕抱起了用護(hù)身符裹住的嬰兒,眼角余光瞥向一旁正在想法子的年輕人陽生子,沉聲道:
「暫收置我茅山吧,一來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二來既是與我茅山有緣,便讓他做我茅山記名弟子,讓他摒棄世俗雜念,專心修道,長大后要上山下山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你看如何?」
「那就依陳兄,實(shí)屬抱歉。」陽生子罕見汗顏道。
茅山陳懷先擺擺手,「倒是你,既然一門心思的要鉆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若日后茅山真有那么一天要遭到你的清算,這份情你得還。」
陽生子面色一笑,連連打擺子,卻有突然神情凝重?zé)o比,對其身旁二人大喝道:「二位快走,再與我多待在半刻,恐怕兩位性命不保!」
「你怎么回事?」陳懷先和馬曉玲異口同聲,他們不明就以,顯然還不知道為何這年輕人陽生子突變一個面孔。
卻在話語剛落的一瞬間。
酆都羅山即刻震動不已。
陽生子兩手一拍陳懷先和馬家祠堂馬曉玲后背,兩人即刻向著酆都羅山更外面的地方飛出。
二人大喝一聲「你發(fā)什么瘋」,便再已經(jīng)看不見這名年輕人的身影了。
茅山陳懷先與馬家祠堂馬曉玲只能在極遠(yuǎn)處看見那年輕人的周遭突起大異變!
除了剛剛酆都羅山劇烈顫抖外。
還有無數(shù)呼呼的風(fēng)響卷至年輕人身邊,鬼哭狼嚎,這是酆都羅山獨(dú)有的死者之音。
最后,
酆都羅山下,漆黑的地殼下竟然有點(diǎn)點(diǎn)之煢煢閃動,每一個點(diǎn)芒代表一地宮,足足幾百電芒在發(fā)光發(fā)亮。
這便說明下面有人看不下去了,要出手了,要鎮(zhèn)年輕人陽生子!
接著,點(diǎn)芒沖破地殼,再突破地皮,直達(dá)酆都羅山山體,更直達(dá)陽生子身旁。
點(diǎn)芒正在變大,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活人的眼珠子,煢煢發(fā)光。
地宮開眼!
亦所屬地府死眼。
而年輕人陽生子呢?他身影早已經(jīng)不在,直接被拘押到了酆都羅山的地下,大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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