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今天來的,除了鹿月恬還有誰?”
車內(nèi)安靜的氛圍,被柳沁音主動打破,前幾天光想著鹿月恬了,倒是忘記問同出行的人還有哪些人。
樂清怡下意識通過后視鏡,往后看了一眼:“可能還有鹿學(xué)姐的幾個朋友吧,具體的我也沒問。”
“什么都沒問,你就和她出去野炊。”柳沁音放下手機,兩手不悅的懷在胸前,陰陽怪氣道:“就這么信得的過她?”
萬一鹿月恬就只約她?
兩人出去野炊,親密接觸,培養(yǎng)感情,這多好的相處機會,想到這,柳沁音對樂清怡的占有欲愈發(fā)濃烈,心中的醋缸,一個接一個的被敲碎。
“鹿學(xué)姐又不是別人。”
樂清怡默默握緊方向盤,耐心的開始解釋:“我們之間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怎么,鹿學(xué)姐還會害我不成。”
“渣言渣語!”
柳沁音氣到聲音都在顫。
剛好是在等紅綠燈的期間,樂清怡聞言后,立馬詫異的回頭看眼氣紅臉的柳沁音:“好端端的,我怎么就成渣女了?
可很快,她的詫異就被另一番美景融化。
樂清怡的眼睛不可控的停留的在柳沁音身上,停留在她的細(xì)肩小吊帶上,停留在所有恰到好處的柔軟弧度上,單薄又清涼的上衣,讓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真的特別抓人。
“看什么看,流氓!”
柳沁音一把摘下頭頂?shù)拿弊樱瑤е榫w將帽子怒甩到樂清怡身上,長發(fā)有些凌亂,冷冷的鳳媚眸直接給出一個大白眼,滿臉都寫著「別惹我」三字。
樂清怡無奈的笑出來,笑中又帶寵溺。
她講不過她,便沒有再接話,也知道柳沁音這人真正在氣頭上時,說什么都會讓她越來越氣。因為不管你有多認(rèn)真的解釋,她的想法就是覺得你在和她頂嘴。
妥妥小女生的性格。
半響,樂清怡才緩緩開口:“今天太陽這么大,小心曬傷了,一會下車的時候,把我的襯衫系在腰上。”
“涂了防曬。”
柳沁音語速很快,看樣子還沒消氣。
樂清怡的臉色微微變了下,很快又恢復(fù)自如,她似乎思考了會,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下一句:“別這么依賴化妝品,物理防曬才是最健康的。”
柳沁音冷臉回她:“怎么,你嫌我黑?”
“我哪敢”
樂清怡通過后視鏡,看著白到晃眼的柳沁音,平穩(wěn)的語速下難得多一丁膽怯:“你睡會吧,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對了。”
她哪敢這樣惹柳沁音。
柳沁音沒再說話,戴上耳機睡覺,昨晚是個大通宵,再加上今天起個大早,根本沒睡幾個小時,要不是心里被樂清怡氣的堵了一口悶氣,她早疲憊的睡著了。
――期間。
樂清怡一有空就通過后視鏡往后看,墨鏡下的嫩唇,每次偷看過后,就會忍不住微微揚起,進景園的大門了,路有些不平坦,樂清怡盡量將車速放慢。
將車停好后。
樂清怡先下了車。
頂著烈日,她站在車旁,等著鹿月恬過來接她們,暫時沒叫醒柳沁音,就讓她多睡會吧,忽地就起風(fēng)了,樂清怡抬頭看了看,估摸一會要變天。
沒多久,不遠(yuǎn)處就走來熟悉身影。
樂清怡下意識轉(zhuǎn)身,臉上浮著淺淺笑意,她邁步迎上去:“學(xué)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鹿月恬穿著一身素雅長裙,笑起時,杏眼彎彎的很是柔和:“她呢,怎么不見人?”
樂清怡往車那看了眼:“還在車上睡著,我去叫她。”
她答應(yīng)應(yīng)約時,就告訴鹿月恬還會帶著柳沁音過來,兩人一起往車那邊走著,拉開車門,樂清怡輕輕握了握柳沁音的手:“到地方了,該起來了。”
鹿月恬笑了笑,卻轉(zhuǎn)身不去看。
柳沁音迷糊的哼哼唧唧。
看這樣子是不想起,樂清怡只好小心翼翼把手搭在椅背上,兩人的距離靠的更近些,她在她耳旁小聲的柔聲道:“別睡了,鹿學(xué)姐在等著我們了。”
“我困,我――”
話說到一半,停住。
柳沁音本來被疲意裝滿的腦袋,忽地反應(yīng)過來樂清怡剛說的什么,鹿月恬在等她們?整個人清醒過來,透過樂清怡的肩縫,看到后面正背身的鹿月恬。
剛好依著兩人間的距離,柳沁音在樂清怡耳旁極小聲的一句:“不早點叫醒我。”
“我看你太累了,想讓你多睡會。”
樂清怡紅著耳朵,彎腰去撿柳沁音脫下的鞋子,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鞋也不適合:“怎么穿的這種鞋,好看是好看,但是后面就一根細(xì)帶子固定,會不會磨腳?”
柳沁音狠掐樂清怡:“閉嘴。”
嘴張成o型,樂清怡無聲的忍下腰間的酸痛,柳沁音一秒端起女明星的架子。雖然墨鏡加帽子,將臉遮的嚴(yán)實,但身材和氣場這種東西卻是掩不住。
妖妖女聲響起:“鹿部,好久不見。”
鹿月恬這時才禮貌轉(zhuǎn)身。
柳沁音目光灼熱,她慢悠悠的從車上下來,身姿美艷,一雙腿簡直是又細(xì)又直,身上的濃郁花香味,隨微風(fēng)飄散在空氣中,臉上的嬌媚笑容,就跟向陽肆生的玫瑰一樣瀲滟。
和鹿月恬相比。
柳沁音簡直是辣的過火。
幸虧這次挑的地點小眾一些,不然柳沁音這一身裝扮得吸引多少愛慕者過來搭訕。
“好久不見。”鹿月恬大方伸出手,很是端莊:“如果這次的安排有不妥的地方,還希望沁音可以包容體諒。”
“鹿部客氣了。”
柳沁音摘下墨鏡。
墨鏡下的妖冶鳳眸露了出來,妝容不濃,但卻是用盡小心思,本身眉骨就高,再加上眼影的修飾,有種形容不出來的好看和深邃感。
“來,把襯衫系在腰上,感覺一會要變天了。”樂清怡后知后覺的鎖好車過來,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聽話,系上襯衫也是好看的。”
“好,我都聽你的――”
柳沁音嬌滴滴的應(yīng)聲道。?
樂清怡都做好被柳沁音懟的準(zhǔn)備了,結(jié)果,就這樣接受了?也來不及多想,樂清怡半蹲下身,細(xì)長的兩指在柳沁音的纖細(xì)腰肢上忙活,太瘦了。
看著兩人互動。
鹿月恬心中充滿酸澀。
柳沁音看著獨自往前走的身影,這才收斂回刻意端出的笑意,眸光微動,她也不想這樣。但沒辦法,她也很愛樂清怡,感情這件事就是自私的。
“好了,這樣多好看的。”
樂清怡站起身,滿意的看著柳沁音腰間的衣服,怕柳沁音覺得不好看,她還特意系了個蝴蝶結(jié)。
柳沁音聞言,垂眸看了眼。
好看?
柳沁音對樂清怡的審美也是不想多評價了,但看著樂清怡期待她回應(yīng)的眼神時,前幾秒還能忍住想笑的意圖,后幾秒就逐漸被眼前人逗笑。
她一笑,樂清怡懸起的心也就放下來。
“你說好看,就好看唄。”
柳沁音挽住樂清怡的胳膊,順勢倚在她肩頭:“反正,所有的衣服都是穿給你看的。”
樂清怡的半邊身體開始僵硬。
半響,她才回她:“你不知道害羞。”
兩人吹著山谷間獨有的清涼微風(fēng),跟著前方鹿月恬的身影,往民宿的方向慢慢踱步,好不愜意,期間,遇到好看的美景時,樂清怡還幫柳沁音拍了不少照片。
民宿門口除了鹿月恬,還有兩位朋友。
擔(dān)心柳沁音對于公眾身份會有所顧慮,鹿月恬怕不妥,便特意走過去解釋:“門口那兩位是我在國外多年的同事,人信得過,我可以保證。”
“還有,這間民宿也是我們一起新合開的。”鹿月恬笑了笑:“如果你還是放心不下,可以帶著墨鏡和口罩的,我只是怕你這樣會不舒服些。”
樂清怡在一旁聽著,這才反應(yīng)過來:“學(xué)姐,原來前段時間你說新開的產(chǎn)業(yè),就是這個民宿,看起來確實很不錯。”
前段時間?
看來兩人私下還聯(lián)系了不少,關(guān)系倒是挺親密的,柳沁音又開始吃起飛醋,本是挽在樂清怡胳膊上的兩手,忽地就放開了。
樂清怡下意識回頭看一眼柳沁音。
柳沁音卻是神色自如的和鹿月恬說話:“沒事,反正以后我和樂樂也會公開的,被拍到就拍到吧,算是提前給大眾預(yù)熱。”
公開
剛還自然垂落的左手,下意識半攥成拳,樂清怡的心尖,有一種難以言語出的感情。一時間,她分不清柳沁音是因為吃醋,故意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心中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就像她上次對桑妙說:她們以后也會結(jié)婚。
那晚,樂清怡聽到時根本就沒有當(dāng)真,潛意識覺得,就算重新在一起,她打心里根本不會去奢望,奢想柳沁音會為她舍棄些什么,不去期望,就不會失望。
雖然很沒出息。
但如果真遇到這樣的問題,樂清怡大概率也會愿意和柳沁音談一生的地下戀情吧。
失去太多,她變的太懂事了
鹿月恬看著樂清怡愣神的樣子,忍住心中的苦澀,用笑意去掩飾心底的情感:“看樣子,我還需要給你們備個份子錢。”
話下的意思很是明確。
“當(dāng)然。”柳沁音從容不迫的對視著:“鹿部,可是要包個大大的紅包給我們。”
“一定會的。”
鹿月恬轉(zhuǎn)身深呼一口氣。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心中充滿遺憾和欣慰,她的樂樂這些年終于在柳沁音這熬出來了。可是,這次她真的要永遠(yuǎn)失去走進樂清怡的身份了。
柳沁音不止回來,還更加堅定了。
“你剛才那些話是認(rèn)真的嗎?”
樂清怡的步伐忽地就有些沉重,待沒人時,她的眼神認(rèn)真又銳利,明明聲音是沉穩(wěn)的,但能讓人感受到心中的不自信:“柳沁音,你真的不怕世俗嗎?”
樂清怡很少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講話。
自從兩人相遇后,幾乎是沒有的,柳沁音心中忽地一跳,她看著對方如墨黑的等待眼眸,靜默一會,轉(zhuǎn)身拉著樂清怡的手,開始往兩人的房間走。
門打開。
她們坐在沙發(fā)上。
“以后不要這樣了。”
樂清怡冷著臉,她牢牢抓住柳沁音的手腕,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不要再因為醋意,說那些沒有意義的諾言。”
忍著手腕上的痛感,柳沁音悶聲道:“我愛你。”
“愛是愛,誓言是誓言。”樂清怡松了手,她轉(zhuǎn)身看著越來越陰郁的天氣,側(cè)身,她看著身后的柳沁音,冷聲道:“這兩個對于我來說有不一樣的意義。”
不要再耍她了
她可以用地下的身份一直陪著柳沁音,但請柳沁音再也不要說出這樣最能打動她心底的誓言來欺騙她。
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
家庭是一個敏感又向往的詞匯。
柳沁音垂著眸,良久,她起身走到樂清怡身后,纖細(xì)的兩胳膊緩緩穿過對方腰間,環(huán)的很緊。
“樂樂,從我決定靠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想我們以后會有自己的家,想一日三餐都和你在一起,想每天睡醒時,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你。”
柳沁音說著說著,倒先紅了眼。
“我們會有自己的家”樂清怡忽地轉(zhuǎn)過身,深邃的黑眸盯著柳沁音,不確定的小聲問道:“我們真的會有嗎?”
柳沁音真的會給她一個家嗎
“會有的。”
柳沁音一字一字的承諾道。
“會有的”
樂清怡默默的重復(fù)著柳沁音這句話,剛還穩(wěn)重的語氣,幾度哽咽,炙熱的淚水,開始無聲息的落在柳沁音脖頸的皮膚上,燙的柳沁音心底苦澀。
柳沁音將頭埋在樂清怡頸窩。
她的指腹早已透過衣服,撫在樂清怡腰上的柔軟。
“朵朵,我們――”
樂清怡紅著眼睛,剛說出幾個字,嘴唇就抿的很緊,彎出一個要哭出來的弧度,越來越哽咽,她深吸口氣,越控制聲越顫:“我們復(fù)合吧,我想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系在心底的死結(jié)被解開了。
十八歲走到三十一歲。
樂清怡等柳沁音這句話等了十三年。
柳沁音笑了,剛笑就有滴淚落出。
笑著笑著,左手就輕捂在紅唇上,柳沁音控制不住的開始放聲哭泣,眼淚就像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般,因為樂清怡這句話,不斷溫情的往出涌。
“好,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