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怡今晚又是提前到了教室，剛一進來就察覺到班里的學(xué)習(xí)氣氛怪怪的，怎么過了一個周末回來大家未免也太認(rèn)真了吧？
    她也沒聽說近期又有模擬檢測。
    眼神在后排定了定，果真左之惢這家伙還沒來。不過這一眼她又發(fā)現(xiàn)了好多之前沒見過的新面孔。
    奇怪，怎么有外班學(xué)生？
    樂清怡背著書包向著齊琪身旁溜去，長腿一邁一跨，立馬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趴在對方耳旁疑惑開口問:“齊琪你不覺得今天有點奇怪嗎？怎么有這么多陌生同學(xué)來我們班自習(xí)了。”
    但似乎她不怎么會說悄悄話。
    雖然有做出來說悄悄話的慣用姿勢，用手擋著嘴巴，這個音量…有億點點大。
    就在齊琪紅著臉準(zhǔn)備解釋時，卻被他人多嘴搶先一步，心中瞬時閃出巨大失落感。
    “樂樂，你沒看群消息嗎？今晚醫(yī)學(xué)科學(xué)院來了位研究員劉導(dǎo)師，在我們教室要給大一臨床新生做堂病毒學(xué)講座。”
    身后的班長李桓開口道。
    從開學(xué)第一天他就注意到這位甜軟學(xué)霸了，奈何對方總是坐在最后一排，他本人又有些內(nèi)斂，根本不好意思從前排到后排去搭話，這次可算逮到光明正大與對方熟絡(luò)的機會了。
    樂清怡聞聲立馬轉(zhuǎn)過身，慫拉著腦袋趴在后桌上一臉認(rèn)真:“啊？我不知道，不過怎么導(dǎo)師晚上來，這種咖位不應(yīng)該早晨在大會議室嗎？”
    不親熱，也不疏遠，正常交流互動。
    “聽說是洪教授邀請來的，兩個人之前讀博士時是同門。”
    李恒臉上泛起羞澀笑容。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女孩的面頰，不由得有些緊張的后仰，結(jié)果下一秒眼神就頓了頓，開始收斂不住的望向走廊右側(cè)漸漸靠近的曼妙身姿。
    “原來是這樣，那劉導(dǎo)員今晚是帶著團隊一起過來的嗎？”
    樂清怡低頭垂睫，繼續(xù)趴在李恒的桌上等回復(fù):“我們學(xué)校有沒有學(xué)生參加相關(guān)課題的，班長你有認(rèn)識的嗎可以介紹一下嗎？”
    她好奇怎么加入這些大佬的團隊。
    就算是去實驗室?guī)腿思覓呶彩請龃驋咝l(wèi)生她都是愿意的，在濃厚的學(xué)習(xí)氛圍里被熏陶都是有約束作用的。
    可以增強學(xué)習(xí)動機，百利而無一害。
    “哦？那你需不需要知道他們一日三餐吃的什么？”突然樂清怡身后傳來一句清冷的低御音。
    這樣的聲音有些耳熟，是她？
    立馬嚇得猛的做直了身體。
    霎那間，她感覺到臉頰兩側(cè)的細毛都立起來，柳沁音的聲音冷到她雙手交叉撫了撫小臂，來回不安轉(zhuǎn)動的小鹿眼對上李恒同樣恐慌的眼神，思考無果。
    她轉(zhuǎn)過身，臉上還繃著僵硬的笑容，她看著對方軟綿綿開口:“不…不…需要。”
    柳沁音淡淡睨她一眼，錯落有致的側(cè)顏冷罩出層層寒意，她繼續(xù)不依不饒:“我以為你家住海邊呢。”
    樂清怡心虛站起身，不敢接話。
    她接連小退步，轉(zhuǎn)身背著書包就開始一路往臺階上邁，溜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乖乖坐下。
    這期間柳沁音站在原地視線緊鎖，看到刻意垂下不與她對視的小腦袋，這才轉(zhuǎn)身褪去眼中的森然寒意，下臺階開始點名。
    如樂清怡所料她被跳了過去。
    柳沁音有些生氣了？
    她就知道，所以剛坐座位時沒有坐到倒數(shù)第二排，直接坐到柳沁音以往的座位旁邊，白皙細長的手指不安的敲打著桌面，借機緩解心中的緊張情緒。
    樂清怡頭低到桌下，兩手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臉頰，重新?lián)P起時又掛上溫軟如畫的甜美笑容，討好般的望向迎面走來的柳沁音。
    結(jié)果對方坐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
    柳沁音坐的靠邊她又進不去，只能從左邊繞了十二個座位下到那一排繞十二個位置再進去，她剛過去對方就冷著臉拎包起身一個右轉(zhuǎn)坐到了最后一排外側(cè)。
    樂清怡心虛的偷偷看一眼。
    又默默從左邊開始繞出去，再從最后一排的左側(cè)繞進來，這時柳沁音又起身下臺階一個左轉(zhuǎn)坐回了倒數(shù)第二排，柳沁音就這樣來回折騰了樂清怡七八次，才坐到最后一排不再動位置。
    如果不是因為教室人漸漸多了起來，剛才的數(shù)字后面起碼多加個零。
    “不生氣了嘛。”
    樂清怡趴在桌上，扭頭看著對方清瘦的下頜線聲音嬌軟:“我剛只是詢問班長問題。”
    她可太喜歡最后一排這個小角落里的位置，不會被人打擾，也不會被注意，不由得彎了彎唇角，內(nèi)心感慨怎么會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
    柳沁音冷著臉，不但不理她，還直接無視了她癡戀的眼神，甚至還帶上耳機。
    這時教室前排突然涌起掌聲。
    樂清怡抬身望向前排，也跟著猛烈兩手拍打，一臉的崇拜尊重之意，她拿出筆記本開始認(rèn)真聽講座記下重要知識點，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同時她也沒有忘記正在生悶氣的柳沁音。
    葡萄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也不知道在密謀什么。
    樂清怡開始輕倚靠在椅背上，故作一幅勞累狀態(tài)，手掌半握拳，不輕不重的敲打著自己的右側(cè)腿面，一點點故意把幅度擴大，輕捶自己的同時也在輕輕碰著柳沁音的左腿。
    柳沁音擰了擰眉，冷不丁的開口說了一句:“別惹我。”左腿向一側(cè)傾斜有意避開。
    “我真的只是問問，我和李恒一點都不熟，如果他真的推給我，男生我不加，女生…”
    樂清怡說到最后幾字突如其來的對上了柳沁音幽瞪的鳳眼，嚇得她心里一顫立馬改了口“女生也不加！”“你加唄。”
    柳沁音冷青著臉色，紅唇微啟莫名地開始陰陽怪氣:“為什么不加？認(rèn)識新同學(xué)多好的，多交流多溝通，說不定還能有幾個藍顏知己或是紅顏知己呢。”
    樂清怡心里簡直委屈的要跳黃河，情緒著急的有些激動:“唉喲，我都說了不加，誰來了逼我加我都不加！你就別生氣了，這件事暫時翻篇好不好？”
    忙于解釋的時候，心里就顧不上其他的細節(jié)，音量不自知的變大了許多。
    這樣的話真刺柳沁音的耳，此時她下頜線條緊直繃了起來:“怎么，說不過就用音量來壓我？”
    “我哪有嘛，我就是心里著急。”樂清怡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
    “你現(xiàn)在對我真的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柳沁音若無其事的看著新做的美甲，淺琥珀色的眸中浮現(xiàn)出森然寒意，勾唇繼續(xù)冷言冷語。
    “天啊，我真的…”
    樂清怡哭笑不得辯解。
    無措的手指抓起肩旁垂落下的長發(fā)不停揉捏著，腦子已經(jīng)被對方說的成了一團漿糊似的，垂頭不斷用額頭撞擊桌面讓自己保持時刻的清醒，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耳朵通紅。
    “你要練鐵頭功回去練。”
    柳沁音回眸字正腔圓的「友善」提醒道:“別把教室里的桌子磕壞了，影響別人學(xué)習(xí)。”
    “…”樂清怡撇了撇嘴，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只能頻嘆息去緩解心里的苦悶。
    這時前面幾排學(xué)生紛紛回頭往后看，樂清怡才意識到她和柳沁音剛才鬧出的動靜似乎有些大，她立馬不好意思的頻頻點頭向前排同學(xué)表達歉意。
    但兩人之間的斗嘴還沒有結(jié)束。
    此時樂清怡和柳沁音就像幼兒園里兩個小朋友一樣，前面聲音大，兩人爭論辯解的音量就隨著變大，教室靜下來兩人又開始小聲說道，兩張嘴從頭到尾為了一件小事就沒停下來。
    一個辯解，一個反駁。
    最后樂清怡再次被說教的一時啞語，漲紅著小臉坐在位置上開始懷疑人生，一臉的生無可戀，她先自我緩解了幾分鐘，才整理好心態(tài)去安哄身旁人。
    樂清怡用小拇指在桌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想觸碰又縮回，心里不斷醞釀，才一點點去勾對方的小拇指。
    每次指尖觸到冰潤柔軟時，柳沁音就抬手使勁拍打?qū)Ψ侥遣话卜值淖ψ樱銇砦彝珠_始將同一動作反復(fù)數(shù)次，終于在第二十九次的時候柳沁音疲了，便懶得在拒絕。
    兩人的手指就這樣在桌下輕勾在一起。
    不湊巧的是這時又要開始記筆記了，樂清怡一臉苦惱樣，她好不容易拉上的手怎么舍得輕易松開，只能左手拿起筆吃力的在紙面上一筆一畫的記錄。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指尖的柔軟突然沒了。
    樂清怡不知所措的扭頭看向?qū)Ψ剑又鬼涂吹搅咭衾浒桌w細的手腕從雙腿上掠過，直接把她在桌上的左手輕拉下來，下一秒兩人小拇指又重新勾在了一起，只是換了一只手牽。
    這次的動作似乎比剛才更親密些。
    柳沁音的嫩軟手背正輕搭在她掌心內(nèi)，除了小拇指上的親密，無名指或多或少也開始輕勾在一起。
    樂清怡眼里鉆進了蜂蜜般的甜意。
    深吸一口氣緩慢呼出，穩(wěn)住胸腔內(nèi)的擂鼓敲擊聲，她鼓起勇氣伸出了右手，接著五指就這樣輕輕扣住了對方的手指，忐忑不安的屈回指腹緊緊的握了住。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柳沁音的淺淡回應(yīng)，對方的力度雖然能淺一些，但同樣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來的十指緊扣。
    不約而同地紅著臉看向別側(cè)。
    她們都不太好意思盯著對方看。
    這時柳沁音的左手又開始被動的顫抖，心里既覺得心疼又覺得好笑，為什么樂清怡總是會這么容易緊張，垂眸，臉上掛著柔軟笑意，右手忍不住輕輕附上對方的手背，開始無聲安撫著。
    當(dāng)柳沁音心尖被掀起的漣漪隨之平復(fù)下來時，她看著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暗自思忖。
    講臺上說的內(nèi)容。
    樂清怡完全聽不進去。
    她已經(jīng)被甜暈了頭腦，完全顧不上想柳沁音為什么會主動回應(yīng)她，對方對她是和她一樣的情感嗎？還有什么時候表白最為合適，此時倒是一臉憨的真摯祈禱自己的手心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出汗。
    兩人心中同時涌起了海嘯，一個在臉上，一個在心底。
    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兩人的手也就不得不暫時松開了，每次跨出一步做出親密舉動后，她們就會開始靦腆的沉默。
    似乎秋天快接近尾聲了，今晚夜里比平日里多了些難以驅(qū)散的寒意，在月色清冷光輝的映照下，兩人不約而同紅著臉頰，一前一后的揣著各自的小心思邁步。
    柳沁音踩著細高跟步伐比以往快了好多，而樂清怡在后面明顯慢了不少。
    前者想著怎么逃離拒絕，后者想著如何表白靠近。
    眼看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時，樂清怡開始小跑幾步追趕上，柳沁音這邊也垂眸撇眼地上的黑影，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跟上來后便刻意開始放慢了步伐。
    因為家庭的特殊性，樂清怡其實不太懂喜歡和愛一個人會是什么感覺。但每當(dāng)她看向柳沁音時就不自覺的想靠近對方，這種感覺只對柳沁音一人有。
    “柳沁音我有話要說。”
    樂清怡目光純潔似水望向?qū)Ψ酵蝗婚_口道:“你能先停下來嗎？我很快就說好。”
    她咬唇有些緊張，斂了斂眸，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其實這一刻整體思路還是有些懵與迷，她也不確定今晚到底適不適合。但第六感又隱約覺得似乎時機到了，可以開口了。
    這句話說出口，因為那會的互動兩人莫名心照不宣，知道她們下來即將討論的是什么。
    “不行，我著急有事，你的事現(xiàn)在不適合說。”柳沁音難得神色慌忙，她不敢對上樂清怡的目光。
    此時她精致的妝容都掩不住眼底的慌亂，心里的情緒很難用言語去形容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晚自習(xí)那會就給了對方回應(yīng)，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牽上了手呢？心里簡直矛盾極了。
    上次在車上還能裝睡，這次真的是很難繼續(xù)搪塞，況且她真的還沒有準(zhǔn)備好，她接受不了。
    萬一樂清怡對她表白了…
    她要怎么回復(fù)才不會傷害到對方，想到這不由輕蹙眉頭，不行，今晚絕對不能給樂清怡時間說出那句話，此時心虛的都想穿著細高跟直接跑回寢室。
    “柳沁音。”
    “今晚必須要說，我如果不說的話我回去肯定會很后悔。然后整宿睡不著覺，這樣我第二天就沒有辦法好好聽課。”
    樂清怡已經(jīng)緊張的前言不搭后語了。
    “我不好好聽課，我就跟不上課堂進度，這樣下去我的直博肯定會受影響，我的人生也有可能會發(fā)生改變，所以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
    她心里真的好喜歡柳沁音。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知道對方叫什么，到后面偶遇到柳沁音只為看她一眼，幾乎轉(zhuǎn)遍整個校園，兩人擦肩而過時，她每次都會悄悄回頭，每晚在夜里獨自抵擋突如其來的想念，對方對她一點點模糊不清的好，都能讓她傻傻的開心好幾天。
    可當(dāng)她剛說完，柳沁音就小跑拉開她們的距離。
    樂清怡在原地沉思一瞬，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暗自失落，怕是落了空。
    她怎么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骨眼…
    內(nèi)心不斷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剛才說的有些過于嚴(yán)重所以才嚇到柳沁音了。
    但其實已經(jīng)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逃匿。
    而柳沁音垂眸注意地面上樂清怡的單薄身影，只要對方一靠近，心中就開始撲通一頓亂跳，接著再次小跑拉開兩人距離。
    她知道她的喜歡。
    但裝傻的不做出任何回應(yīng)。
    她就像個闖禍后急于躲在大人身后尋求庇護的孩子一樣在逃避，完全顧不上去考慮她現(xiàn)在的行為會讓樂清怡心里怎么想，怎么看。
    這一霎空氣仿佛凝注。
    樂清怡再次呆滯在原地看著那個背影，眼里的柔光時明時暗，她心里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鼻尖開始有些酸澀之意，垂下慫拉的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額前的幾縷碎發(fā)隨風(fēng)垂落半掩住眸里的濕潤，肌膚上隱隱有水珠流動。
    莫名的情緒沒有被壓下去，反而越來越從心中涌出。
    但她還是怕
    怕過了今晚柳沁音會刻意與她疏離，連每晚見一面的機會都被無情收走。
    她鼓起勇氣狼狽上前幾步，這次直接逼停了柳沁音的步伐，兩手緊緊握住對方纖細白瑩的手腕，甜軟帶笑的臉收斂住了心底的酸澀疲憊，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一樣小心翼翼試探著。
    她有些拘謹(jǐn)?shù)奈_口:“你為什么要突然跑，我…我又不會傷害你…”
    “我只是想表達我內(nèi)心的想法，接不接受都在于你，你不要太害怕好嗎？也不要因為這些突然疏遠逃離我好嗎？”
    樂清怡沙啞的聲音帶著心底無法言語出的暗潮。
    她心中的喜歡。
    藏在干凈純粹到極致的目光里。
    說完后就無措張指松開柳沁音的手腕，怕對方誤以為這些身體接觸不懷好意。
    樂清怡此時臉頰與眼眶都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明艷紅暈，心里五味陳雜，明明前幾個小時還如此親密，怎么真到了想要試探性的確定關(guān)系時，這一刻對方拒絕逃避的如此利落。
    既然沒有想過。
    為什么還要曖昧？
    顯而易見即使她今晚沒有說出口，兩人都已經(jīng)心照不宣。
    柳沁音或許是看著那張委屈面容被打動了心，她開始讓自己靜下來與對方正面溝通，紅唇動了動，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這段時間的行為，確實回頭看看兩人間是有些親密。
    但這種親密她不止和樂清怡一人做過。
    心中有些悔意，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把眼前純真善良的女孩當(dāng)作自己低迷情緒緩解的「工具」。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我只是把你當(dāng)成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妹妹來看待。”
    “狂熱，我不喜歡女”
    柳沁音平靜的解釋道。
    她如同一譚深幽的鳳眸有所波動，因為樂清怡的眼尾隨著她的言語開始愈發(fā)紅潤。所以到最后幾字柳沁音不忍心的及時收住了。
    她靜靜的看著對方不再繼續(xù)言語。
    深呼一口氣，壓下心中泛起的陣陣苦澀漣漪，這種酸澀的滋味落入喉中，直沖心底，她突然意識到好像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絕對的理智開始強勢壓下心底的感性。
    必須要及時止損。
    她緊抿薄唇。
    沒有任何停留的冷冽轉(zhuǎn)身上樓。
    柳沁音不會用任何關(guān)系將自己與他人「捆綁」在一起，換句來說，她需要擁有絕對的自由去選擇她所需去衡量她所要，而這期間不會考慮任何人的感受。
    只自私的取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