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樂清怡蹙著眉頭,手下按的認真,過了好一會,她才隱約察覺到身下人似乎沒有乖乖闔眼休息。
回眸,四目相對。
柳沁音眼波蕩漾的眸,正柔情似水的望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樂清怡被看的心中發(fā)軟。
從認識到現(xiàn)在,她還未見過柳沁音這樣柔媚的一面。
她青澀稚嫩的臉頰有些發(fā)燙,緊張的結(jié)語道:“要…要不我去給你煮點紅棗水吧,蜂蜜水也行,但你家里有這幾樣東西嗎?”
這是樂清怡第一次照顧醉酒的人。
她在這方面知識儲備匱乏,只是隱約記得這兩樣可以促進酒精的吸收,但具體想不起她是從哪學來的。
柳沁音沉默不語,眼神越發(fā)迷離。
可她的視線,依舊戀戀不舍的,緊緊貼留在對方柔美的輪廓上。
樂清怡緊張的直抿唇,這樣的含情注視讓她不由自主的心慌,神經(jīng)高度緊繃,她極力穩(wěn)住胸腔內(nèi)擂鼓般的敲擊聲。
一張嘴,聲音還是有點發(fā)顫:“是不是家里沒…沒…沒有這兩樣東西?要不我去接杯熱水給你喝,你等會我很快就回來。”
柳沁音不答復,靜默的注視著她。
這一刻,嬌柔而不知收斂的眸,似是要辨別樂清怡這清秀皮囊下,對她那顆滾燙又熾熱的心,幾分真幾分假。
她們距離很近,樂清怡卻再次不敢多看柳沁音一眼,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直視,她白皙的臉頰染上點點緋紅:“朵朵你先休息會吧,我去廚房看看。”
秀窄修長的手指剛附上門把手,整個人又停滯在原地。
表情有些小小懊惱,她忘記了一件事。
她抿唇又返身踱步,拿起沙發(fā)上的小抱枕走過去。
身材太過纖瘦的人,睡時或多或少都會自己把自己咯醒,尤其是側(cè)臥位睡姿時,被自己兩膝蓋骨間的輕擦咯醒是常有的事。
樂清怡把抱枕輕柔的放在床側(cè),一個柳沁音可以輕而易舉夠到的位置,她溫聲的叮囑關(guān)心:“朵朵,你平躺就把這個放到小腿下墊著,如果是側(cè)臥的話,就把它放到兩膝蓋骨之間,這樣睡的時候會舒服一些呢。”
其實她早早就想放置,但是又覺得掀開柳沁音的床被有點不太方便,相處中該給予對方的尊重與分寸感,她都給了。
交待完要叮囑的事,樂清怡不多做停留,急忙走向廚房。
看著女孩詞不達意的笨拙,還有那落荒而逃的慌張步伐。
柳沁音暈乎的胡思亂想終于停止。
她朦朧誘人的眼里,莫名多出幾分動心。
她如死水般平靜的生活,在細膩的溫柔相待下,到底還是泛起了圈圈漣漪。
――
樂清怡紅著臉將廚房的窗開個小縫,看著道路兩側(cè)的華燈,窗外的寒風順勢吹進,不自覺的抖擻,臉頰上的刺骨寒意暫時穩(wěn)住她的思緒,勉強靜心后,才顧得上轉(zhuǎn)身在廚房忙活,光是臺面上的高端進口電器,她都在搜索引擎上研究好一會。
在等水煮沸的期間,她開始尋找蜂蜜與大棗。
冰箱打開的一瞬,樂清怡的心當下就軟了,她垂下的眼睫開始不可控的發(fā)抖,一臉的難以置信。
框內(nèi)擺放的東西與周圍的輕食沙拉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一個藍色的小框內(nèi),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已經(jīng)切割好的牛肉條,未切分開的牛肉,被打開的各種料汁包,還有一個小型的真空封口機。
她緊咬著唇,呆愣許久。
隨后,才伸手顫顫巍巍的拿下了貼在框外的便利貼。
上面標記的序號,整齊的規(guī)列出制作的每一步,詳細至級。
樂清怡開始猶豫不決的猜測,細想一些,距離上次柳沁音給她帶去的牛肉干,天數(shù)至今已經(jīng)跨度太久,柳沁音當時說的保質(zhì)期是兩周,給她的時候已經(jīng)不到一個星期,如果是之前柳沁音媽媽做出來的牛肉干,按時間來說根本放不到現(xiàn)在。
所以說,柳沁音現(xiàn)在冰箱里出現(xiàn)的這些,是她自己在做?又或者是周末柳沁音的媽媽來看她了?
退一步繼續(xù)猜測。
如果是柳沁音在學怎么做牛肉干,那她只是做給她吃的嗎?
那有沒有可能是做給自己的
樂清怡好不容易靜下的思緒,又一次亂如麻。
在等紅棗湯煮好的空隙,她兩手懷胸輕倚在桌前,清澈如湖水的小鹿眼落向臥室的那扇門,猶猶豫豫反復斟酌。
她知曉自己做不到柳沁音的及時止損,但她卻心甘情愿的自擔風險。
盈也好,損也罷。
她依舊期待。――
樂清怡將煮好的紅棗湯舀到小碗內(nèi),把關(guān)掉的廚房電器重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安全隱患后,她才端著湯小心翼翼的進了房間。
那盞做工精致的古雅水晶燈泛出一層朦朧的黃暈暖光。
縷縷明漪散落在柳沁音冷艷柔媚的面頰上,她如乖巧的小貓咪一般安靜的側(cè)躺在床上,垂著媚嫵的眸望向女孩。
她是刻意的在等。
但不經(jīng)意間,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等了這么久。
四目相對,柳沁音仿佛能聽見樂清怡唇間那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似是在努力壓下心頭的悸動。
她走過來輕坐在床邊,卻低頭不言語,只有手中的湯勺在不斷攪動,嘴唇微嘟,細心的吹拂。
柳沁音眸光輕飄飄的落在樂清怡的臉上。
她一時看的入了迷,醉意上頭,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樂清怡的臉頰,細嫩的拇指在細膩的肌膚上憐惜地撫摸著。
樂清怡的手隨著臉上的柔軟覆蓋,悠地一下便頓住了,手上的碗差點落地。
她清澈的眸中閃出壓抑不下的驚慌失措,她呆愣的看著柳沁音,整個人僵在原地。
昏暗中,柳沁音的薄唇微動。
她慵懶冷御的嗓音中,夾雜著難以發(fā)現(xiàn)的自責與內(nèi)疚:“因為我,你已經(jīng)很累了。”
樂清怡臉上帶著淡淡的軟笑,她滿心溫軟的回望著柳沁音,左手覆上對方因酒精而泛紅的手背,同樣有些留戀不舍的撫摸著。
她啟唇輕聲安哄著:“不累呢,照顧你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先把這個喝了呢,晚上就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她總是笨笨的,不明白柳沁音話語下的所指。
說完后,樂清怡站起來,把另一個枕頭墊了上去,柳沁音起身往上挪身時,她注意到對方竟然閉著眼睛不看她?柳沁音蹙眉,突然遲緩的嬌怒一句:“你怎么閉著眼睛,我的身材在你眼里很沒吸引力嗎?”
知道柳沁音喝的迷糊不清醒,樂清怡低笑安哄著:“有有有,正是因為你身材太好了,我看了我自卑,所以我才閉著眼睛不看呢。”
她一邊附和,手上一邊把被子緊緊圍在對方身上。
不知是她胳膊細長,還是柳沁音過于單薄,總覺得兩手輕輕一圈,柳沁音就被棉被嚴實包裹住了。
怕她冷,也怕自己的眼睛不聽使喚。
安頓妥當后,樂清怡這才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柳沁音醉紅的眸,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頗有些可愛。
她嘴角提起,寵溺的笑了笑,手中的湯勺繼續(xù)攪動,指尖微微曲回,注意力又到了小碗上:“你先試一下燙不燙呢,燙嘴了我在吹吹呢。”她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勺遞到唇邊。”
柳沁音紅著臉靠在床背上,乖乖的啟唇,一勺接一勺。
她的視線并未偏離,依舊癡癡的停留在女孩秀氣的面頰上,很快碗內(nèi)就見了底。
如同哄幼兒一般,樂清怡臉上的笑意根本收攏不住,她眉眼彎彎的看著對方微垂腦袋的模樣,溫聲道:“朵朵,今晚真乖――”
喝醉酒的人,一般睡醒后都不太記得清發(fā)生的事吧?那她可以摸摸柳沁音的小腦袋嗎?
猶豫很久,她終于大膽的伸出了手。
極盡輕柔的在柳沁音的長發(fā)上愛戀的輕撫著,順勢還刮了下翹挺的小鼻尖,喉間不經(jīng)意的滾動。
就在這時,安靜的柳沁音卻突然瞇了瞇眼:“我說你是不是也想占我便宜,我很清醒的,一點都不…暈。”
這倒是讓樂清怡直接愣住了,莫名心跳加速。
她一時之間判斷不出話的真假,但再次突如其來的正面摟抱,她才放心的長吁出一口氣。
柳沁音醉酒后的小癖好,難道是瘋狂摟抱人?
明知道對方這種狀態(tài)下聽不清,樂清怡卻還是自顧自的嘮叨著,語氣頗有幾分嚴肅:“你以后不能在這樣喝酒了!紙醉金迷的確是可以緩解壓力,但是你看你今晚又摟又抱的,到底是誰占誰便宜,退一萬步來說,我能忍得住,別人就能忍得住嗎?你這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樂清怡還帶著不滿的小情緒輕「哼」一聲。
想到柳沁音之前還這樣嬌柔的抱過別人,她心中就悶的慌。
醋壇子直接被掀翻。
說完后,沒多久。
樂清怡就感到脖頸有冰涼的濕潤感滑落,她立馬臉色白如紙。
“朵朵,我只是不希望你喝這么多酒呢。”
“你漂亮又優(yōu)秀,想與你親近的人不在少數(shù),所以你要時刻保持警惕之心呢,我是這個意思。”
樂清怡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在柳沁音耳旁低聲細語的解釋道歉,知道懷中人可能是被說的委屈了。
但環(huán)在脖頸上的力還是漸漸松開了。
柳沁音從柔軟的懷抱中脫離出,她垂著眼皮側(cè)身躺了下去,開始背對著樂清怡。屋內(nèi)靜悄悄的,樂清怡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答復,她看著柳沁音垂落在肩后的長卷發(fā)有些失神,腦中反省自己剛才話語間是否有不妥之處。
她干脆從床這邊直接跑到另一邊。
半趴在床沿上,手指一點點試探性的拉起柳沁音搭在被外的左手,輕輕搖晃著,柳沁音的手腕動了動,似是想甩開,但奈何拉得太緊,最后也就不在掙脫了。
她笨拙又真誠的碎碎念:“我今天看到你喝醉后總是抱著我,我就想到你也會抱別人。所以我這心里有些不放心,就忍不住想嘮叨你少喝點酒。”
柳沁音褶皺著眉心,依舊無動于衷,然而眼睫上卻顫著濕意。
樂清怡立馬從桌面上抽出紙巾,身體往前揚了揚,輕輕擦拭著柳沁音眼角涌出的淚意,心疼極了,她白嫩的臉頰也因為著急,而染上一層薄紅,只能眼巴巴的干看,束手無措。
候間跟著有些澀意,樂清怡抹了下眼睛,癟著唇,心里越發(fā)自責。
想到今天還是柳沁音的生日。
她還把人家說哭了,哽咽聲逐漸冒了出來,垂著眸眼淚嘀嗒嘀嗒的直掉。
“朵朵…”
感受到臉頰上有紙巾劃過,樂清怡迷霧的眼愣愣地看向柳沁音,低啞著嗓音。
柳沁音惆悵若失的看著樂清怡。
她沒見過眼窩這么淺,這么愛哭的女生,半響,薄唇微啟:“你可以躺上來嗎,我困了。”
“好。”
樂清怡這次不再猶豫,但動作卻明顯有些不利索,顫顫巍巍的爬上了床。
她第一次睡這么軟的床,整個人像陷入棉花里一樣舒適。
枕邊都是柳沁音身上的味道,心中猜測可能柳沁音想抱著她吧,便自覺的往過挪了挪,但還是留出一個尊重對方的安全距離出來。
果然,柳沁音一個側(cè)身,兩手圈起她的胳肘緊緊摟入懷中,久違的踏實,鼻尖輕抵在她頸窩,呼出的溫熱氣息,讓樂清怡的耳根處開始灼熱,又是一個讓她想入非非的曖昧姿勢。
屋內(nèi)靜悄悄的,柳沁音維持一個姿勢很久沒有動,是睡著了嗎?樂清怡緊張到咬著后牙槽,開始嘗試抽出自己的胳膊。
結(jié)果剛動了動,柳沁音的聲音悠地響起:“你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
樂清怡下意識扭頭看身旁,她的鼻尖從柳沁音額頭輕輕劃過,心中酥麻:“不不是,我被你這樣摟著,我太緊張害怕了,所以就…然后,廚房的鍋和碗勺我剛還沒顧得上洗。”
柳沁音聽后明顯凝滯了一瞬,隨后嘴角淺淺上揚,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
別人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與她親近,樂清怡倒是…挺獨特,這種情況偷溜下床去洗碗。
她郁結(jié)地低聲感慨:“你真的和他們一點都不一樣。”
樂清怡不太明白所指何意。
甚至都不清楚柳沁音口中的他,是男他還是女她?
但當下可以感覺到,柳沁音情緒突然的低落沉迷,她側(cè)了側(cè)身,右手在背后輕柔安撫著。
她左思右想后,找了個能聊的話題出來:“朵朵,你今晚有收到比較喜歡,印象深刻的禮物嗎?我晚上來的太著急了,明天早上我就回學校拿我的禮物,你睡醒后就可以看到啦。”
生日…
柳沁音五指逐漸收緊了些,表情悲涼,整個人像泄了氣般。
她其實從來沒有傾訴與表達的欲望。
可是這一刻,突然有點想感慨。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內(nèi),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今天喝的有點過,差點失身了。”
或許是柳沁音表達的口吻過于平靜,樂清怡一瞬間并沒有反應過來,還眨巴著眼睛盯看天花板,腦中在想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親密。
等反應過來,她的心忽地就沉了下去,酸澀蔓延在喉間,立馬心神不安的垂眸望向柳沁音。
她腦中的安慰說辭便會脫口而出,可偏偏在脆弱不安時,對方也只是紅著眼眶,很平靜的將事娓娓道來。
樂清怡不由想到今晚趕到時,看到柳沁音孤身坐在那里發(fā)呆,靜靜的等著她。
她想開口安慰,可一字未說,就忍不住的開始掉眼淚。
氣息發(fā)顫,忽地悠俯下身,一語不發(fā)的將女人緊緊圈入懷中,水霧氤氳的眼里都是苦楚與心疼。
柳沁音從沒有見過有人這般淚光閃閃的心疼她。
唇間低落的淚,讓她心中第一次有了別樣的酸澀與暖意。
兩人依偎在一起,她的下頜不自覺地抵在樂清怡的肩頭上,心中酸楚,可仍不斷柔聲安撫著身上人的情緒:“以后我不會那么不小心了呢。”
樂清怡吸了吸鼻子,漲紅的眼睛盯著對方柔美的下頜線,一字一句道:“以后你出去應酬,我就在門口等你,我接送你。”
柳沁音聞言只是淺淺的笑著。她柔軟的指尖輕抬,撫去女孩額角被淚意打濕的發(fā)絲。
在她之前的處事認知中,沒有什么比言語承諾更輕飄不可信,她聽過太多好聽討喜的話,華而不實,真正能做到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從來不會在意口頭上的表達與承諾,更不會認真。
但這一刻…她聽完樂清怡的所說所講,迷媚嬌柔的眼征了征,明顯猶豫了。
真的會有人什么都不圖,干凈純粹的對她好嗎?
她長這么大,沒有碰見這樣的人。
冷靜過后,樂清怡斂了斂紅腫的眸,眼睫上還綴著明顯的濕意。
她現(xiàn)在整個人俯趴在柳沁音的身上,而且對方明晃誘人的鎖骨處,似是水波粼粼,被她的眼淚打濕一片。
樂清怡慫拉著腦袋,怯怯開口:“朵朵我是不是壓疼你了,我剛才太…所以沒有注意到,不好意思。”
心里有些小小的懊惱,本應該是她極盡輕柔的去安慰柳沁音,結(jié)果反而是她在柳沁音懷里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
柳沁音似是看清了對方心底的羞澀,唇邊漸漸有了與以往不同的調(diào)皮悶笑。
怎么辦。
她好想繼續(xù)逗逗她。
翻身一躍,她輕趴上了樂清怡的身前,兩手撐開平攤,下頜倚在自己的手背上,看著對方臉頰上的紅暈,視線逐漸若有若無的掃過對方的紅唇,借著酒意溫聲打趣:“你是我見過最容易共情的人。”
樂清怡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下意識抿了抿唇,做了個吞咽動作,她想張嘴替自己委婉辯解一下,但奈何就是說不出話。
全身上下的生理反應似乎這一刻被放大數(shù)倍。
柳沁音唇間呼出的溫熱氣息,身前的柔軟觸感,披落下的濃密長發(fā)不經(jīng)意間輕拂過她的脖頸、臉頰,這些無一不讓樂清怡茫然無措,手顫心癢。
再這樣看下去,她真怕自己一會窘態(tài)百出,可千萬別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當眾流鼻血出來。
她剛想開口,就被柳沁音打斷了,對方用迷霧般的水眸看著她,神色坦蕩的溫聲軟語道:“我不要。”
樂清怡扭頭無奈的笑了出來,心一下就軟了:“朵朵,別人喝醉都是乖乖的倒頭就睡,你喝醉是整宿不睡喔-趕緊躺下來睡覺。”
柳沁音看著對方清澈的小鹿眼在房間內(nèi)看來看去,偏偏就是不與她對視,心中莫名覺得好玩,她撲閃著迷離的雙眸,細指開始在對方臉頰上揉來揉去,小聲呢喃:“樂樂睡著了?”
樂清怡本想裝睡,但被鬧的又沒忍住笑了出來,身體輕微晃動時,她兩手穩(wěn)穩(wěn)地扶上了柳沁音輕柔的腰間,生怕她落了下來。
在腰間被扶住的一瞬,柳沁音的手指微微蜷起。
她微不可查的輕嘆一口氣,突然溫聲堅定的說了句:“樂清怡…你剛說的話,我當真了。”
表情與語氣嚴肅到又不似喝了酒的樣子。
樂清怡立馬領(lǐng)悟,知道所指的是接送的事情,她肯定的回復:“我說到做到,不食言。”
這句話照在柳沁音自疑的心里。
她偏頭看著樂清怡,笑意止不住的從黯淡的眸中溜出。
她的眸開始在女孩嫩紅的唇上徘徊,柔軟的指尖一點點覆上去,輕輕在下唇按揉著:“我可以跟你討個生日禮物嗎?”
樂清怡唰的臉紅到耳根處,她隱約猜到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平緩的呼吸頓時亂了節(jié)奏,這樣會不會發(fā)展太快了?
“你…”
理智告誡必須推開,感性又貪戀的不舍。
柳沁音目不轉(zhuǎn)晴的看著身下人,眼眸柔情似水,溫聲吐露道:“我想給你。”
真也好,騙也罷。
她胸口真實強烈的心跳聲,做不了偽。
強迫的若即若離,讓她日夜深感疲憊,她無法否認欺騙自己。
她確認自己對樂清怡有了別樣的情感。
――
床頭那盞小燈,正散出圈圈柔和暖光。
灰色理石壁上,燈光剪影,投映出女人的優(yōu)美曲線,上身的輪廓逐漸輕俯下貼。
壁上的兩影,鼻尖輕碰。
隨著柳沁音的主動,慢慢半貼合到一起。
柔軟相觸的一瞬,愛意開始相結(jié)。
樂清怡唇上溫軟濕潤,全身跟觸了電一般,緊張到不敢亂動,她本能的更緊,更緊的環(huán)住柳沁音的纖細腰肢,她順從的隨著對方的節(jié)奏。
柳沁音的唇,比她想象中的更軟,更香甜。
青澀而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