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6章 心中有愛,一切皆有可能
何鑫喝醉了,喝得爛醉如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醉。
“哈哈,哈哈哈……”躺在了大路上,手上拎著一個酒瓶子,仰天大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他不恨任何人,他只恨他自己,為什么偏偏迷上一個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特對不起自己的父親,要不是那天晚上酒后亂性,跑去那家小賓館……自己的父親就不會死。
他覺得自己更對不起自己的母親,到現(xiàn)在了,他母親還不知道他父親是怎么死的。
平常清醒的時候,何鑫可以給自己找一萬個理由,說父親只是不想活了,所以自殺,和自己去那家小賓館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
可是當(dāng)他酒喝過之后,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殺父仇人。
自己不但反省,還想去招惹父親生前的女人……
哈哈,畜生,真是個畜生!
像自己這樣的畜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想到這兒,何鑫忽然“清醒”了許多,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看到對面開來了一輛奧迪,能夠開小車的人,應(yīng)該家里有不少錢,而且車也買了保險了吧?
呵呵,那就是讓自己替自己的媽媽留下最后一筆錢吧!
何鑫等著那輛奧迪開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猶豫,橫向一頭朝著那輛奧迪沖了過去!
呼!
奧迪車疾速從何鑫面前沖了過去,沒有任何的停頓。
何鑫忽然覺得自己的身軀輕飄飄地,整個人就像是懸在了半空。
“嗯……聽說人死之前會變成靈魂,輕飄飄地,難道就是這種感覺?”何鑫看了一下自己的腳下,發(fā)現(xiàn)自己果真是雙腳離地了。
只是他并沒有像傳聞之中的那樣,自己的靈魂看到了自己的身軀。
隨后,他的身軀緩緩地落回了地面。
“不就是失戀么?用得著尋死?”何鑫的身后傳來了方秦的聲音,何鑫苦苦一笑,什么酒都醒了。
自己又欠了他一條命,還不清啊!
“我還有活著的必要嗎?”何鑫轉(zhuǎn)過身來,面帶自嘲之色,“我不像你,身家過億,妻妾成群,根本不用擔(dān)心任何事情。”
“是嗎?”方秦反問道,“你不會真不知道我的本行是什么吧?你也見識過那些可怕的家伙,我整天和這些人打交道,隨時都可能會死。而你呢,明明可以活得好好的,卻要去尋死。”
“你有錢有勢,完全可以不用去做那些兇險的事情,為什么還要自找麻煩?”何鑫饒有興趣地問道。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在這世界上活著一天,就要盡到自己應(yīng)盡的責(zé)任。我過著隨時都可能喪命的生活卻要始終堅強(qiáng)地活下去,你有什么理由去死?”
方秦十分認(rèn)真地說道,“你要是死了,你媽媽下半輩子怎么辦?一筆車禍賠償金,這就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對母親的報答?”
“算了,我不死了還不行嗎?方老師,求求你不要再教育我了,哈哈!”何鑫舉起酒瓶,又猛倒了一口酒。
他發(fā)現(xiàn),人要是不想醉,喝再多都醉不了。
人要是痛苦,喝再多依然痛苦。
方秦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說再多也沒啥用。鉆入牛角尖、死胡同的人,除了他自己,沒人救得了他。
方秦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再讓這些家伙在喝醉酒的情況下干傻事兒,其余的事情等他酒醒了再說。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何鑫醉眼朦朧,不過那眼神之中卻是清醒著的,“是馬小蓮告訴你的?”
“是。”方秦緩緩說道,“她克服不了她自己的心魔,你如果真的喜歡她,要有些耐心。”
何鑫自我嘲弄地一笑:“我和她之間還有可能嗎?”
稍稍遲疑了片刻,方秦道:“心中有愛,一切皆有可能。”
“心中有愛,一切皆有可能……”何鑫反復(fù)呢喃著這句話,眼神變得茫然起來。
不遠(yuǎn)處,馬小蓮躲在路旁的樹后面,雙手緊緊地握在了胸前,一臉苦澀……
方秦言盡于此,至于何鑫如果還想要去自殺的話,那他就管不著了。
一個人執(zhí)意要去尋死,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一輩子。
所以,說完那句“一切皆有可能”之后,方秦很是果斷地轉(zhuǎn)身離開了,用句很時髦的話來說就是“哥們,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走到了大樹旁邊,方秦也沒看馬小蓮,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自己看著辦吧,我覺得何鑫還不錯,并不是所有男人面對這種情況還有表白的勇氣。”
方秦所說的這種情況,自然是指馬小蓮出賣自己肉體、而且買家還是何鑫的父親這種情形。
換作是普通的男人,哪怕是窮矮挫,他們都不會想要娶一個和好幾個男人上過床的女人,更何況其中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父親。
可以說何鑫絕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想了很久才做這出這個決定。
可是馬小蓮也清楚,現(xiàn)在不計較,并不代表以后不計較。
如果自己嫁的是其他男人還好說,如果嫁給何鑫……以后的日子不敢想像。
為了大家好,還是當(dāng)機(jī)立斷,該了結(jié)就了結(jié)吧!
想到這兒,方秦走后,馬小蓮主動走到了何鑫面前,緩緩說道:“何鑫,我們談?wù)劙伞!?br/>
何鑫看著滿臉認(rèn)真的馬小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說了些什么,方秦只知道的是那天之后,兩人還是和以前那樣,保持著正常的同事關(guān)系。
方秦回到了KTV,繼續(xù)和那些老師們唱得昏天黑地,樂不思蜀,十一點(diǎn)多了個個還興致十足。
這時候,田馥忽然接了個電話,臉色狂變,手機(jī)差點(diǎn)兒都掉到了地上。
“田校長,怎么了?”旁邊的老師立刻關(guān)切地問道。
田馥臉色蒼白,喃喃低語:“我兒子……被車撞了……”
“在哪里?哪家醫(yī)院?情況怎么樣?”方秦立刻走到田馥面前,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嗚嗚……”田馥心亂如麻,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方秦立刻拿起田馥的手機(jī),聽到對方的電話還沒掛掉,連忙說道:“喂,你好,我是田校長的同事,請問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電話那邊傳來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和那只會哭的沒出息瘋女人說一聲,兒子需要五萬急救的費(fèi)用,我這兒只有三萬,讓他往我的卡里再打兩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