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Chapter2 蒙特羅格慘案和偵探
在處理完貝克街一系列事情后,勞拉成功收獲了哈德森太太憐憫的眼神。
還是多虧了小斯坦弗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了,解釋清楚事情的始末后他向哈德森太太表達的溢美之詞讓哈德森太太心花怒放。甚至在離開貝克街的時候,勞拉手里面還多了幾塊小餅干。
小餅干很好吃,味道很像德文郡的陽光斜斜灑在你身上,某位你喜歡的少年向你說了聲“hey”的時候心底泛起的感覺。
可現(xiàn)在的勞拉沒有什么喜歡的少年,照在勞拉身上的也不是什么德文郡的陽光。
勞拉只能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百無聊賴地用項鏈對著光,想仔細觀察觀察這個屋子,她的坐姿讓她只能看到床頭上灰蒙蒙的燈罩,和窗外灰蒙蒙的倫敦風景。
燈罩的內(nèi)側(cè)用蘸水筆寫上了幾行小字,好在燈光還算明亮,勞拉終于看清了內(nèi)里的字。
字跡很秀氣——非常秀氣,寫下這字的人應(yīng)該是一位女性,左撇子——從,無不良嗜好,字跡是獻給海倫·蒙特羅格……
海倫·蒙特羅格……
勞拉蹬蹬蹬跑下了樓,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兩年前有一件極其重大的案件,就發(fā)生在倫敦,死者就叫海倫·蒙特羅格。
那為什么海倫的東西會在小斯坦弗的手里?
“噢,怎么了勞拉?”小斯坦弗極其擔憂地望著勞拉,在他眼中,勞拉永遠都是那個十歲的小女孩,可憐、弱小、需要幫助。
“這是蒙特羅格慘案里的東西,我認為我們需要一個專業(yè)的警探來排查這棟房子,有可能還會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
勞拉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發(fā)的快,呼吸越發(fā)的沉重,以至于她的肺開始隱隱作痛,發(fā)出了抗議。
她在興奮。
她理智的頭腦告訴她,她應(yīng)該冷靜下來,不能每次一遇到與謀殺、暴力有關(guān)的字眼就變成宗教狂熱信徒。
可勞拉做不到。
她似乎天生就喜歡與兇險的命案扯上關(guān)系,她似乎天生就是個危險的人物。
她只是惡魔蟄伏在人間,暫時收起了利爪,等待著對人性弱點致命一擊——
這是勞拉的秉性。
“calm down,my lady。”斯坦弗·克魯尼笑了笑,“這個燈罩是我向蘇格蘭場要來留念的。”
小斯坦弗從勞拉手上接過燈罩,用手輕輕蹭了蹭燈罩上的灰。“海倫小姐……海倫·蒙特羅格,就是這個案子的受害人。”
海倫是蒙特羅格家族最后的明珠,也是小斯坦弗心中的瑰寶。
*
勞拉瞇著眼睛,只讓一道光進入自己的瞳孔,讓她淺綠色的眼睛泛出了一絲金光。
勞拉雙手交叉于胸前,看著小斯坦弗表達了對海倫的思念、懷念之情。
蒙特羅格慘案兩年前可是轟動一時,勞拉自認為良好的記憶力告訴她,蒙特羅格慘案由蘇格蘭場破獲。
她清晰的記得蘇格蘭場的破案步驟——她可以樂此不疲地對小斯坦弗說上三天三夜蒙特羅格慘案里面兇手殺人的手法亦或者是蘇格蘭場破案的技巧。
但她只是垂下了眸子,對著小斯坦弗輕輕地說了一句I 'm sorry.
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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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坦弗在聽完勞拉想找一份工作的請求后,嘆了一口氣。
雖然對于勞拉一個女子要做些工作感到十分意外但小斯坦弗遺傳了克魯尼家族的好脾氣——難以拒絕別人情真意切的請求,無論是不是在一個克魯尼看來十分無法理解的事情。
于是此刻,滑鐵盧路15號二樓客房浴室的鏡子中,出現(xiàn)了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男子。
這正是打算去上班的勞拉。
她現(xiàn)在叫羅爾·克魯尼,所扮演的角色是斯坦弗·S·克魯尼老家的外甥,目前在圣巴羅米醫(yī)院任職。主要的日常任務(wù)是給各個活人死人排憂解難——給租借尸體的人做好登記,給每一個醫(yī)生跑腿兒,負責支開悲痛欲絕的病人家屬并給暈厥過去的人灌酒等等諸如此類的雜事。
不過勞拉還是挺享受沒什么人打擾的下午時光的,她最近正在試著分析每一具尸體的來歷,進而推斷出他們的身份地位,對勞拉來說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她的生活只剩下了觀察和思考。這正是勞拉所迫切需要和享受的。
*
倫敦的積雨云仿佛偏戀這片肥沃的土地,天色總歸不是很好。陰天和雨天似乎是倫敦天氣所有的組成部分,至少在勞拉看來是這樣的。
“但12號的天兒很好——”勞拉輕輕蘸了蘸墨水,在日記上寫下了一個漂亮的大寫花體字B,“準確來說是非常好,是倫敦少有的艷陽天。”
“倫敦,一座欲望與犯罪交織的城市。同樣也是一個最偉大國家的首都之所在——我們偉大的維多利亞女王自18歲登基以來……”勞拉用吸水紙擦了擦羽毛筆身。
這種上流社會偏愛的筆,手型好看的人很適合用這種筆寫字——這會使紳士或淑女的手顯得更加纖細修長。
只是勞拉很少用。
她覺得用這樣每寫一個字就要吸一下水的筆寫字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相比于羽毛筆,她更習(xí)慣用自家農(nóng)仆們經(jīng)常用到的木炭寫字。
可惜倫敦沒有她喜歡的少年,一點一點把一整塊木炭削細磨尖,把這不值一文的東西變成勞拉永遠的回憶。
“今天送來的唯一一位淑女死于今天,也就是1881年1月12日下午1時,吸食或者注射了過量的嗎啡,生前遭受過//性//虐//待//。”
勞拉又讓墨囊吸取了一點來自墨水的營養(yǎng)。
“先生,亂翻一位英國淑女的遺體可不是什么好的行為。”勞拉望向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試圖從他身上搜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1分鐘31秒前聽到的開門聲應(yīng)該就是他發(fā)出來的——當時的自己沒有注意并以為是隔壁護士衣帽間柜門打開的聲音——真是罪該萬死,身高六英尺左右,梳大背頭,鷹鉤鼻,瞳色淺灰——有一點法國血統(tǒng),手里拿的是peterson的石楠根煙斗——顯而易見,他吸煙并且煙癮很大——根據(jù)煙漬來看,上一次吸煙是三天前?
well,這對一個吸煙成癮者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要么是他瘋狂地工作了三天三夜并且及其投入以至于吸煙的事情都忘了,要么是他找到了什么更好的替代品來代替吸煙帶來的刺激——?
大//麻//?主要表現(xiàn)為動作反應(yīng)遲緩,協(xié)調(diào)運動性操作不能。很顯然這位先生并不屬于這種類型。古樹堿?如果吸入百分之十以下濃度的話是可以活得刺激并僅有少量成癮幾率……
價格也不算昂貴,所以這位客人很有可能服用少量的古-樹-堿。
“這位女士死于兩小時前,倒在本醫(yī)院門前,本院出于人道主義救治后無效死亡。請給我一個您是她丈夫或者兄弟的證據(jù)就可以讓這位女士回家了。”
“死亡時間是兩個半小時前,”那位鷹鉤鼻的客人揚起了一抹頗具戲劇性的微笑,“女士,我只是想找尋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