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就算我恨你(打賞八萬加更,謝謝打賞的各位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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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yī)院的病房里,我看到了小唯,就算一個星期過去了,她的臉上還帶著青黑的痕跡,神態(tài)疲累。
我開門進(jìn)去,小唯明顯的輕顫了一下,雙眼驚恐的瞪的大大的,看見我,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
小唯的弟弟蔣若一就守在她的病床邊,他的反應(yīng)更是激烈,屁股座椅移動著,發(fā)出尖銳的響聲。
如果周東升真的做了那種事情,作為受害者的他們,的確是不想見到我。
可是有些奇怪的,小唯的弟弟在偷瞄了我一眼之后,竟然低垂了頭下去,小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唯一,你先出去,姐姐跟她說。”
蔣若一遲疑的抬頭,眼神顫顫的望著蔣若唯。
“出去,到門外等著,等我說你可以進(jìn)來了,再進(jìn)來。”小唯像是下達(dá)命令一樣,吩咐著蔣若一。
蔣若一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從我身邊走過時(shí),還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子,行徑詭異的讓我看不懂。
“小唯,你還好嗎?”在蔣若一出去之后,我這才輕聲地跟小唯說話。
“呵呵,”小唯扯著嘴角冷笑了兩聲,眼帶嘲諷的看著我,“你覺得你弟弟對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會好嗎?”
面對小唯的斥責(zé),我瞬間就氣弱了,心疼的看著小唯身上的傷痕。
“宋臨夏,我當(dāng)初真的不應(yīng)該好心收留你弟弟,我收留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禽獸!”小唯怒視著我,口不擇言道,“果然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兒女。宋臨夏,你跟你那個禽獸弟弟一樣,讓我覺得好惡心你知不知道!”
我和小唯這么些年的感情,因?yàn)轭愃频谋嗵幘扯嗷シ龀郑覐膩頉]想到小唯竟然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小唯打開床頭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條紅寶石項(xiàng)鏈,狠狠地摔在我身上。那是之前有一次在咖啡廳里,小唯夸我的項(xiàng)鏈好看,我轉(zhuǎn)送給她的。
“宋臨夏,你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了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去夜總會當(dāng)小姐的事了嗎?有了金主包/養(yǎng)你,就在我的面前炫耀,你知不知道你好臟,拿著你這種骯臟的東西快滾吧!”小唯憤怒的五官都扭曲著。
“小唯,沒有,我從來都沒想在你的面前炫耀。我送你項(xiàng)鏈,只是因?yàn)橐娔阆矚g,只是單純的想送給你,我真的沒有炫耀的意思。”我急切的解釋著。
可是小唯根本聽不進(jìn)去,依舊怒吼著,“宋臨夏,別假惺惺的了,你是在男人面前裝白蓮花裝習(xí)慣了吧,別讓我看到你這幅嘴臉,男人吃你這一套,我才不會上當(dāng)!你知道被人強(qiáng)暴/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當(dāng)我被你弟弟壓住,不停的抽巴掌的時(shí)候,是什么感覺嗎?呵呵,我說錯了,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像你這樣在男人身下伺候慣了的人,說不定還覺得這是一種情趣,覺得很享受吧。”
原來我在小唯的眼中,竟然是這樣的形象……原來我一直想隱瞞的真相,其實(shí)小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心中悲慟著,可是還是必須挺直了背脊站著,因?yàn)槲疫€有事情要問小唯。
“小唯,事發(fā)當(dāng)天你真的確定是我弟弟想要強(qiáng)/暴你?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求求你,再好好想想。”
“宋臨夏,你太可笑了,你怎么不說這件事是我虛構(gòu)出來,故意誣陷你弟弟的?我告訴你,我看到的清清楚楚,想要強(qiáng)/暴我的人,就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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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厲豐年已經(jīng)帶著風(fēng)雨趕到了,江城前不久又下起了冬雨,厲豐年的黑色大衣上,沾著細(xì)細(xì)的水珠。
他一到病房前,就冷聲質(zhì)問著陸南,“為什么帶她來這里?”
“厲總,是宋小姐執(zhí)意要求的。”路南神情為難的說道。
厲豐年凌厲的斜睨了陸南一眼,冷聲警告道,“不許再有下次。”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的走進(jìn)了病房,病房里的情況他一目了然,一邊伸手將我護(hù)在身后,一邊用冰冷的眸光射向小唯。
小唯顫了顫,原本正囂張怒罵的她,像是忌憚厲豐年一樣,緊咬了下唇。
可是她并沒有這閉嘴,而是嘲諷的呵笑了一聲,她這樣的舉動,像是在我的心口上重重的打了一拳,疼的喘不上氣來。
厲豐年不有分?jǐn)?shù)的拉著心神俱碎的我走出病房,我們一行人全部離開之后,一直龜縮在角落里的蔣若唯這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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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在焉著,腦子里徘徊的盡是小唯傷人的言語,更難聽的話我也曾經(jīng)聽到過,可是我不能承受的是說這些的話的人竟然是小唯——我決心交往一輩子的朋友。
厲豐年拉著我上了車,將車?yán)锏呐瘹忾_到最大,還脫下他的外衣裹在我的身上,直到被他緊緊地抱進(jìn)懷里,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顫抖的厲害。
“臨夏,你還冷嗎?”厲豐年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我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這才發(fā)現(xiàn)在自己渾然不知的時(shí)候,我竟然乖順的靠在了他的身前,雙手隨即用力的撐在他的胸膛上。
“厲豐年,你放開我。”我嘶吼著,可是聲音卻低低啞啞的的。
厲豐年巍然不動,“臨夏,我已經(jīng)放了你三次了。第一次,我讓你跟著霍建元走;第二次,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林生帶走,第三次,你被楚明軒偷偷摸摸的帶走。我好不容易將你又逼回了江城,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的手掌就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一件毛衣和襯衫,我可以全然的感受到他身上溫?zé)岬臍庀⒑图贝俚钠鸱?br/>
他在緊張,非常的緊張。
“就算我恨你,你也不在乎嗎?”我想裝出堅(jiān)強(qiáng)又毫不在乎的模樣,可是在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之后,正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地塌陷著。
厲豐年頓了頓,好一會兒之后,我才感覺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腦勺,“要是恨我能讓你舒服點(diǎn),你就恨我吧。”
他低啞又隱忍的聲音,瞬間就扯斷了我的某一根神經(jīng)。
厲豐年卻在這個松開了手,他不知道是從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拔出白晃晃的刀刃,把刀把塞在我的手掌心里,他握著我的手,抵在他的左胸口上。
他說,“臨夏,你恨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那就讓我一命抵一命,你捅我一刀,我死了,是我自己活該,如果我沒死,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厲豐年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他能說得出口,就絕對也會做得到。
我的掌心貼著冰冷的刀把,連帶著整個人都發(fā)顫了起來,我認(rèn)為我自己是恨厲豐年,我想為了我的孩子報(bào)仇。可
是愛恨交織的報(bào)復(fù),一直都是一把雙刃劍。
我在報(bào)仇的時(shí)候,得到了快/感,卻也因?yàn)樗耐纯喽y受著。
就像現(xiàn)在,我手里抓著刀把,口口聲聲說著恨他,可是手臂綿軟的一點(diǎn)力氣也使不出來。反而像只囚籠里的野獸,在自己編織出來的籠子里,做著困獸之斗。
“你要是下不了手,就由我來。”厲豐年說著,就連我的手一起用力。
尖銳的刀鋒很快陷入了他的黑色毛衣里,下面的深淺不知,說不定已經(jīng)皮開肉綻,一想到這個畫面,我像是的觸電一樣,用力的一揮手,把刀甩到了前座上。
我驚慌著,害怕著,手足無措著,只能緊緊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嚎啕大哭了起來,“厲豐年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么要這樣逼我。我恨你,要是……要是我能少愛你一點(diǎn),我絕對不會跟那些人走,我也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沒有!”
“是,一切都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你盡量的恨我吧。是我沒把你保護(hù)好,是我不該有讓你打掉孩子的想法,這樣你也不會為了保住孩子而跟霍建元一起演戲,你也不會被林生帶走,也不會發(fā)生之后的那么多事情。臨夏,你恨我吧。”厲豐年一面說,一面用寬厚的手掌拍著我不斷顫抖的后背。
其實(shí)厲豐年什么都懂,他知道比起我恨他,我更恨的人是自己。
明知道當(dāng)時(shí)情況混亂,為什么我沒有多個心眼,為什么我不再多等一會兒,跟楚明軒等到警察后再走……比起厲豐年的錯,我的錯誤更加嚴(yán)重,更加直接。
我對厲豐年的恨,就像是我的龜殼一樣,只要我把仇恨強(qiáng)加在他的身上,我就能減輕自己的心理負(fù)擔(dān)。其實(shí)真正應(yīng)該贖罪的人,是我自己。可是厲豐年心甘情愿的當(dāng)了我的盾牌,承受著我所有的恨意。
哭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之后,我這才抓著他的衣服抬起頭來,隔著一臉的水光,這才將他細(xì)細(xì)的看清楚。
比起一個月前,他更憔悴了,向來冷冽的雙眼里,在這一刻,含情脈脈著,我倉皇的撇開眼,不敢再跟他對視。
厲豐年抽了紙巾,一下一下的擦著我的淚濕的臉頰,“等一下還要去看你弟弟,你要是這幅模樣去,他肯定會擔(dān)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