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道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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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笛一退,祁連寶卻未出手,左右手一松,撫著拳面,笑著道:“小子,恢復的不錯啊,再打一場。”
“你過得好像不怎么樣啊。”仇笛一下子看明白了。
胡子長了,全身臟兮兮的,雖然笑著,可表情看上去憔悴多了。
“他媽的,拼了。”包小三拖著椅子,要拼,不過祁連寶都沒當回事地側(cè)頭一瞄,他又膽虛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一招之敵,他緊張地站地當?shù)兀纯凑局某鸬眩纯刺稍诖采狭藘扇耍恢涝撛趺崔k了。
“別怕,他是逃出來的。”仇笛道,一說這句,膽氣重來,上前一步拿著包小三手里的椅子,往床邊一放,手一揮請勢道:“坐吧,你別緊張……三兒,把千嬌和寶磊放開,別喊,沒事,祁老大是心事未了,跑回來處理后事了。”
別緊張?讓祁連寶別緊張?包小三懷疑仇笛腦袋真有問題了,不過他旋即發(fā)現(xiàn),祁連寶似乎真的很緊張,看到那落魄得性時,他也一下子明白。
“呵呵……我有那么慘么?”祁連寶大大方方一坐,笑著道,包小三小心翼翼地到床邊,試探著放人,見對方?jīng)]反應,這才大膽掀了被子,得,兩人都被捆著手,管千嬌和耿寶磊嘴里都塞著東西,一拔出來,卻是管千嬌的襪子,一下子包小三又不和諧地笑了,管千嬌狠狠剜了他一眼,不過沒敢說話。
“為了讓他們安生點,不得不出此下策啊……仇笛是吧?現(xiàn)在還要告訴我,你是個大師傅嗎?”祁連寶,眼神有意無意地看了桌上,那堆東西是管千嬌的裝備,手機、筆記本電腦、紐扣攝像、打火機攝像,一樣一樣擺在桌上,連管千嬌也無語了,不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貨,怎么著又跑回來了。
“本來沒準備找你們,只想找李勁松點麻煩,沒想到昨天正好撞到你們整李勁松了……干得不錯,悄無聲息地就解決了一個對手,是嗎?”祁連寶問,他盯著仇笛,這個男子,似乎讓他感覺很困惑。
“這個,現(xiàn)在沒必要瞞你,我們是受了京城一家商務調(diào)查公司的委托,來此調(diào)查鵬程的商務信息……可能委托方找的不是我們一家,委托方也不是一家,所以就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樣都在挖消息的亂局,祁老大,你想知道什么?”仇笛問,靠著窗戶,背對著,看上去并沒有準備出聲喊人的意思。
“我就想知道,誰特么跟我過不去?是你們?還是李勁松?”祁連寶問。
這個問題可能得全推到李勁松身上了,仇笛搖搖頭道著:“不是我們,也不是李勁松。”
咦,祁連寶愣了下,似乎有點奇怪,他瞪著仇笛,仇笛道著:“剛才說了,委托方不是一家,來這兒的調(diào)查員也不是一拔,昨天之前我們也以為是李勁松,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他,應該還有一拔人。”
“那為什么不能是你們呢?”祁連寶惡言惡聲問著,那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嚇了包小三一跳,此時包小三擋在前面,管千嬌和耿寶磊,都縮在他身后。
“角度問題,那個在路右側(cè)、附視的角度,只有在賓館內(nèi)部某間窗戶或者樓頂才能抓拍到,而且應該是高檔的遠焦相機那種,我們這些裝備,達不到那種水平。”仇笛道。
這就是了,似乎這個回答讓祁連寶很滿意,他笑了笑,向仇笛豎了豎大拇指,不知所謂。
“謝謝啊,幾位,對不住了啊……不過你們也不是什么好鳥,凈干些偷偷摸摸的事。”祁連寶回頭瞪了包小三幾人一眼,起身看向仇笛時,卻是很江湖氣地抱了抱拳道著:“受了點傷對不住了,不過也送了你一樣禮……不用擔心李勁松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了,沒有個把月起不來,要不是他說的和你講的一樣,我還真不敢相信,這么多狗屁間諜鉆在屯兵這個小地方。”
看這樣子,不準備找大家麻煩,包小三好歹長舒了一口氣,人家就要走,仇笛卻出聲攔了,直道著:“你要這么走了,遲早也是個糊涂鬼,你跑不了。”
“咦?有點意思?那你說,我怎么才能變成聰明人?”祁連寶笑著回頭問。
“和聰明人交換一下你知道的情況就可以了。”仇笛道,這位身處其中的人,能讓華鑫下死力氣對付,肯定知道的不少。
“現(xiàn)在我可是通緝犯,你信我?”祁連寶睥睨道。
“信,能把軍體拳練到大開大盍、中正勇猛的人,不會是一個卑鄙小人。”仇笛道,他看著似乎無動于衷的祁連寶,又補充了一句道:“那天,謝謝你手下留情啊,否則我現(xiàn)在也躺在醫(yī)院得接骨了。”
“呵呵……我還是頭回碰到挨打了說謝謝的,那么,你確定要和我交換一下?你不覺得,我要是把宗鵬程干的那些黑事全告訴你,我不就成了卑鄙小人,而且,我就告訴你,你也無能為力,很多事都是我干的。”祁連寶道,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仇笛,不過并不友好。
“對那些,我沒興趣。”仇笛思忖著道:“不過,我敢肯定第三個商業(yè)間諜,就在你身邊,你認識,和你關系很近,他就是那個把你推到坑里的人,難道你對此沒有興趣?”
仇笛的臉上,此時洋溢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而祁連寶,也像發(fā)現(xiàn)了金礦一樣,神采奕奕地看著仇笛,相互凝視著,似乎在審視給對方多少信任度合適。
“知道二里溝吧?”祁連寶突然問。
“知道。”仇笛道。
“晚上那兒會有一堆火,敢來嗎?”祁連寶笑道。
“當然敢。”仇笛道。
祁連寶做了個等你的姿勢,轉(zhuǎn)身要走,仇笛在背后追問著:“你不怕我?guī)暇烊ィ炕蛘甙涯阗u了?”
“呵呵,我沒那么值錢。”祁連寶頭也不回地道,出了門,只聽到咚的一聲,包小三追出去看,這貨是直接從二樓跳進胡同了,中午人少,他扣個防風帽子,一轉(zhuǎn)眼就消失在胡同里了。
包小三旋即奔回來,驚魂方定,正待罵仇笛兩句,不過一看管千嬌和耿寶磊那樣子,又笑了,耿寶磊狠狠剜了他一眼,管千嬌卻是趕緊收拾著桌上的東西,轉(zhuǎn)眼三人都愕然地看著仇笛,那詢問的眼光,帶著責備的意思。
是啊,這不是與虎謀皮么?
“晚上我出去一趟,相信我,他沒有惡意,否則我早折胳膊斷腿了,否則你們倆后果實在堪虞,咱們綁一塊拼命也沒有反抗之力。他沒有把誰怎么樣了。都別煩我,我好好想想。”仇笛淡淡地把眾人的疑惑全擋回去了,自顧自地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誰也不理會,只是看著手機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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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老板,情況就這樣,我們也在全力追捕。”
兩位警察起身,和工地指揮部的宗鵬程握手道別。
例行筆錄,隔了一天宗鵬程方知道,在治安總隊羈押的祁連寶十幾天一聲不吭,趁解押到看守所的機會,直接跳車逃跑。本來就是個治安事件,又不是重罪,誰可能想到他要逃跑。據(jù)說那倆解押的講,根本不是疏忽大意,他就在半路強行踹開了鏈子鎖著車門,指粗的鏍絲掉了幾根,然后就那么戴著銬子跑了,兩位解押小警嚇得根本沒敢追。
“哎,好嘞,有任何情況,我會馬上聯(lián)系你們。”
宗鵬程起身,送著兩位警察,從警察客氣的態(tài)度上,他能感覺到,祁連寶肯定什么也沒有說,但為什么跑呢?
送走了警察,他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一個僻靜處,拔著電話道著:“金總……壞事了,壞事了,祁連寶跑了……”
“真是的,他現(xiàn)在是個逃犯了,罪加一等,和你有什么關系?”金彥國在電話上講道。
“不是,我怎么就覺得心虛呢?”宗鵬程道,在這位兄弟的事情上,他實在有愧于心。
“記住了,你什么都沒做……他就找你又能怎么著,都是他自己惹的禍啊。”金彥國道。
這句話讓宗鵬程心里稍安,他猶豫了一下,小聲道著:“警察來找我來了啊,你說他不會跑回屯兵鎮(zhèn)吧?”
“呵呵,你說呢?在屯兵的仇家可比親家多,要是你,你回去啊?”金彥國問。
“哦,那我就放心了……”宗鵬程驚魂未定地道,思忖著,那怕就找上門來,多給倆錢都成,好歹兄弟一場的……不過轉(zhuǎn)眼他又有點不樂意了,這號人,得給多少錢吶?給錢那不是資助逃犯了,不是更不合適。
在這種猶豫不決中,他都忘了還拿著電話,想起和金彥國說的事時,對方電話卻是已經(jīng)扣了。
跑了,居然跑了!
電話的另一端,金彥國也是驚魂未定,思忖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不太和諧的消息向上匯報了,匯報人是夏助理,那位向來不拘言笑,高高在上的夏助理,只給了淡淡的一句:知道了,他就再投胎一回,也別想興風作浪了。
金彥國似乎知道什么內(nèi)情,沒有再敢多說,等著對方扣了電話,才顫危危地把電話放好,兩眼滯滯地盯著辦公電話,像在想什么讓他恐懼的事,好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逃犯對于普通人很新鮮,可對于公安系統(tǒng)卻不算新鮮事,兩個押解員被押解了,還在總隊寫報告,跑了這么一個犯人,其罪不小,最起碼總隊已經(jīng)放出不少警力追捕了,第一站就是屯兵鎮(zhèn),屯兵鎮(zhèn)的第一站就是川味樓火鍋店。
也有件怪事,有個報案的,是片警,他負責的火車站區(qū)域有位被打成重傷的送進醫(yī)院里了,據(jù)受害人的描述,極似協(xié)查通報上的祁連寶。
當日黃昏時分,總隊兩位警察在醫(yī)院詢問了受害人李勁松,從京城來屯兵鎮(zhèn)寫生的畫家,據(jù)他講在是回返京城,北寧乘車到火車站,剛下車不久就被搶了,還被打成這個樣子。
頜部骨裂、頭上縫了十幾針、左腿骨折……搶劫還把人打成樣子,這尼馬還算人嗎?
盡管對于這個蹊蹺案情還是有點疑問,警察還是按部就班的作完筆錄,安慰幾句,草草結(jié)束。誰也沒有注意到,醫(yī)院的走廊里來回巡梭著一位風塵仆仆的男子,他拍下了李勁松躺在醫(yī)院上的近況。
很奇怪,這些照片同步出現(xiàn)在京城、夏亦冰的手機上。
此時夜幕方起,霧霾深重的都市夜空,看不到繁星滿天,其實夏女士遠沒有表面上那么鎮(zhèn)定,在她的心里,似乎也有一層越來越深的霧霾,讓她愁眉不展,最無法控制的意外,還是發(fā)生了,就發(fā)生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