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犯胡兵 禍患起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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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緊繃的一天過去了。
一夜難眠,到了天亮老董卻沉沉睡去了,常用的手機號碼已經(jīng)關(guān)機,住的地方是西郊集訓(xùn)地,這人情社會里一有事,那些五花八門的朋友,總會拐彎抹角地找到他這樣多少有點權(quán)柄的人,可恰恰這事,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對了,是要人保護的,他隱約地聽說又有人被敲詐,金額不少,而且敲詐的人敲到了他們的痛處,這些手握重金的豪商巨賈,最怕的就是被刨出黑幕。
他選擇了旁觀,這種始于內(nèi)訌的故事,他清楚,捂不住就是軒然大波,無論誰身處事中都無法善了。
可他似乎又覺得自己太過冷漠了,殞命的周維民曾經(jīng)是一個大院里的玩伴,叛逃的俞世誠一直把他當做兄長,在落魄的時候,這兩位都拉過他一把,而他們到了這步境地,自己卻選擇了壁上觀。
他是在一種憂郁和糾結(jié)中睡去的,一上午足不出戶,直到中午的時候才被一陣敲門聲驚起,應(yīng)聲進來的是費明,告訴他,陳處和總局秦副局來訪,已經(jīng)快到隊門口了,他匆匆起身,洗了把臉,和費明下樓迎接的時候,費明把得到消息向他簡要匯報著。
案發(fā)26小時后,也就是昨晚零點,在距京城60公里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棄車,車里未提取有價值的DNA。
長安被監(jiān)控的到的兩名嫌疑人,今晨乘坐高鐵抵京,差不多快到京城了。
上午和負責周維民一案的警官聯(lián)系過,被劫的東西據(jù)周維民的女兒回憶,應(yīng)該有不少玉器,偵破把案發(fā)動機暫定到了劫財上,正在全國性的比對罪案信息庫。
還有一條可有可無的信息是,仇笛離京,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偏偏最后一條簡單信息讓董淳潔皺眉了,他駐足問著:“是沒回來,還是回來了你不知道?”
“他行事就神出鬼沒的,您也知道,我耍心眼,他能耍得團團轉(zhuǎn)。”費明笑著道。
董淳潔一笑,無奈地道著:“也是,這家伙的心眼比別人多了一竅,你信不,他應(yīng)該比誰都知道的多。”
“可這回知道的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啊?”費明擔心地問。
“呵呵,你認識他這么久,他能干過幾件好事?”董淳潔無所謂地道。
說著車已經(jīng)駛來了,下車的秦魁勝副局,陪同的陳傲,還有六處張龍城,幾人握手寒喧,陪同上樓時,秦副局意外地喊著費明參會,費明有點不明所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上了。
會議室封閉,用了半個多小時,把數(shù)位參案人員的回憶仔細捋了一遍,而最大的疏漏冒出來了,在發(fā)現(xiàn)中野惠子的安全屋里,有一處當時現(xiàn)場遺留的照片,是發(fā)現(xiàn)護照和現(xiàn)金的地方,就在客廳的沙發(fā)扶手柜里,畫面最終定格在這里。
秦副局抬抬手示意著張龍城道著:“龍城你來講吧,你的判斷還是有相當說服力的。”
畢竟是從事過境外情報工作的人員,張龍城指指畫面道著:“當時我沒有到場,重新回放的時候,我想起這個疏漏來了,一般情況下,一個間諜的藏匿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另一種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兩種情況都不容易被發(fā)覺……我曾經(jīng)在境外從事類似工作的時候,為自己避開危險準備時,也會像這樣,重要的,需要隨手攜走的東西,要放在明處,觸手可及,可以隨時帶上離開……大家看,其實這套沙發(fā)整個就是個儲存柜,底部嵌著槍支、子彈;扶手柜里放著錢、護照;可以這樣想,需要的時候,她在這沙發(fā)上就可以帶走一切東西……而現(xiàn)在好像,少了點什么……”
畫面被放大,小小的抽屜里,護照在,兩卷錢在,一個戒指和手鏈在,顯得右角確實有點空。
再放大,眾人的眼睛睜圓時,秦副局嚴肅地道:“看出來了吧……這個地方中野死后有兩個多月沒有人跡,再干凈的地方也有落灰了……而這個模糊的印子,肯定不是勘察現(xiàn)場的人留下的。”
是柜角一點蹭掉灰的印跡,張龍城解釋著:“……人坐在沙發(fā),右手從背后伸出去,身子檔著……在抽屜里摸一把,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
董淳潔羞愧地低下了頭,似乎想到了可能是誰干這事。費明愣愣看著,出聲問:“龍城,你是說,有人偷了東西?”
“這里的錢,一卷是十張,一千美金,以中野惠子的身份,這點錢似乎有點少了,最起碼應(yīng)該是航班能攜帶現(xiàn)金的限制金額,剩下兩千確實有點少了。”張龍城解釋道。
“可這問題,不是在錢上啊?”費明道。
“如果秘密嵌在隨身的東西上,那就有問題了,比如戒指里、在項鏈上、在唇膏里或者其他首飾里,都有可能。”張龍城道,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被人一把抓走,誰可能說得清究竟有什么。
那么接下來,就在人身上了,陳傲回放著其時幾人站位,據(jù)現(xiàn)場兩位國安特勤回憶,進門后,那三位就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他們兩人確認這個地方?jīng)]有危險之后馬上通知了支援,也就是說,同樣進入這間房屋的仇笛、包小三、耿寶磊,都有可能拿走扶手柜里的東西。
費明不敢說話了,心抽緊了,誰可能想到時隔兩年之后,還能把這種事刨出來,秦副局看著董淳潔問著:“董局,您看呢?”
“按程序辦吧……不過,這個地方是他們最先發(fā)現(xiàn)的,如果沒有這幾位的幫忙,我們可能連這個安全屋都要錯失。”董淳潔道。
“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如果真有人從這兒偷了東西,還是非常有價值的情報,那可能導(dǎo)致的后果是什么?你想過沒有?再說,他們的功勞,局里已經(jīng)給予表彰獎勵了…”秦副局嚴肅地道。
“是,獎勵一萬塊錢。”董淳潔道,這話不知道蘊含了什么黑色幽默,把兩位領(lǐng)導(dǎo)噎住了,其實光辦案經(jīng)費就報了四百萬,繳獲的要數(shù)倍于此,因此升遷的有十幾位,給予外人的獎勵不過是象征性的而已,都愣時,老董又補充了一句:“我那一萬塊錢都沒給他們。”
噗哧,費明不合時宜地笑了,趕緊斂起,陳傲看領(lǐng)導(dǎo)臉上不悅,他斥著董淳潔道:“你怎么又扯到岔路上了?”
“這怎么叫岔路?兩年前的事了,這事各位覺得,有人會承認么?再說就承認,能找回來么?這三個可連監(jiān)視居住都沒法辦,壓根就連像樣的住處都沒有……還有,最愛偷東西那包小三,跟人打架,胳膊都斷了一條,要湊巧的話,就有指紋沒準都釘不住人家啊?”老董道,把困難無限擴大,然后秦副局臉色瞬間陰下來了,他敲上桌面道著:
“我怎么聽著你這話,像是回避和開脫呢?能不能查出來那是水平問題,可查不查就是態(tài)度問題了!”
“查,誰說不查了,我只是把情況講清楚。”董淳潔道。
“你還沒講清楚的,是你們私人關(guān)系不錯吧?雇傭一部分社會人員辦案,這個可以理解,但你要把自己等同于社會人員,那就無法理解了。”秦副局道。
“對,我們有些方面,確實不如社會人員。”董淳潔順口道。
一說完,好像他覺得錯了,愣了,秦副局氣得離座而起,直接撂了句:“張龍城,接手他們?nèi)齻€人監(jiān)視任務(wù),陳傲,車站的布控、追蹤,你負責全面工作……董淳潔,介于你和本案人員之間私人關(guān)系,我建議你申請回避,馬上!”
撂了句人就走了,這沒商量了,陳傲看了眼,張龍城也尷尬地看了眼,兩人跟著秦副局,匆匆而走了。
可沒想到轉(zhuǎn)變的這么快,人走了,費明小心翼翼地看著董淳潔問著:“董局,我需要回避么?”
“那你想回避么?”董淳潔面無表情地問。
“好像不是我們想不想的問題。”費明無奈道。
老董一靠椅背,仰頭,揉著太陽穴,好半天才像難受地說了句:“說對了,你終于聰明了一回,看來上面也清楚,要出問題,就在他們仨身上。”
“那麻煩了,要張龍城接手,用不了一天兩天,肯定要刨出消息來。”費明有點心虛地道,張龍城資歷和他相當,不過所不同的是,這位曾經(jīng)從事過境外情報工作的,手段可能要比他更高明。
“有本事他就刨吧,還沒準這回要把誰刨出來。”
董淳潔語意未競地如是道,費明看向他時,卻見董局仍然在揉著太陽穴,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似乎他并不擔心把誰刨出來,但卻擔心,被刨的那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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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咸不淡的走向午后,自大西門一處小區(qū),下來了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抱著幾樣?xùn)|西,鉆進了車里。
似乎遇到了什么讓他驚惶的事,進了車里,他拔著電話,一接通,他急促地說著:“東西我?guī)狭耍銈儭瓌e動我家人。”
“我只對你提供的東西有興趣,對其他沒有。”對方道。
“你究竟是誰?”這位男子驚恐地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鄒警官,您不該這么健忘啊,你曾經(jīng)矢志要搬倒的一個人,而我遭了池魚之殃,您居然沒印象?”對方道。
“你是……俞世誠?”這個人恍然道,他急促地表白道:“我那次舉報不但沒效果,還惹了一身麻煩,那是別人干的,我們談不上有仇……要有也是華鑫在背后搗鬼。”
“是啊,所以我以一個合作者的身份和你商量,不過鑒于我現(xiàn)在身份特殊,只要用這種方式了,請您理解。”俞世誠道。
“好吧,東西交給誰?”鄒警官語氣軟了。
“導(dǎo)航會發(fā)到你手機上,跟著走,到了會有人接收的。”俞世誠道。
電話掛了,這個鄒警官又翻看著手機,是在國外學習的女兒,被人挾持著,驚恐地雙眼,像在哀求他,她拿著是當?shù)禺斕斓膱蠹垺?br/>
想了片刻,只得駕車起步,接著導(dǎo)航行駛,遠隔重洋的,他知道恐怕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聽命于人。
按著導(dǎo)航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在出京的一處路牌下停下了,導(dǎo)航顯示到站,他剛要拔電話時,已經(jīng)有一位男子踱步走向他,上前敲敲車窗,直接告訴他:“俞先生讓我來拿東西。”
鄒警官拿起副駕上的公文包,遞出車窗,驀地又收回來了,他問著:“你們什么時候放人?”
“已經(jīng)放了,您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對方道。
鄒警官急急拔號,一接通,他焦急地喊著女兒的名字,果真放了,只是在放學途中被綁架,受到了威脅,又剛剛被釋放,人沒事,終于讓鄒警官長舒了一口氣,此時才曉得接貨的人還等在車邊,他遞著包,無奈地道著:“給你吧,東西都在里面。”
“呵呵,你可能理解錯了,你女兒和你手里的東西,都不是目標。”車窗外的人笑了。
鄒警官看到對方的手伸手背后,他驀地驚省,不料心煩意亂之下早失去防范了,那人的手驀伸出來了,噗地一聲輕響,駕駛座上的腦袋向側(cè)面仆倒,汩汩的血瞬間染紅了座位。
殺人者看了一眼,他收起武器快步離開,跳上了一輛駛來的接應(yīng)車上,疾馳而去。
兩個小時后,從京城駛來的大隊警車到場,從地方派出所手里接了這樁命案,初步查明,死者鄒文斌系經(jīng)偵局經(jīng)濟調(diào)查處一名副處級領(lǐng)導(dǎo),但奇怪的是,在死者的車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賬戶資料以及交易數(shù)據(jù),明眼一看就是某種證據(jù),可這些證據(jù),恰恰指向了一天前的另一位被害人:周維民。
兩樁命案,奇也怪哉地聯(lián)系到了一起,很快開始追溯,牽扯到了兩年前,綠城玫瑰81號的地下錢莊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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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走向黃昏,夜色漸濃,是慣于行走在黑暗中人最喜歡的時間和氛圍。
在這個時間里,謝紀鋒帶著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京郊,十三陵附近某個剛開發(fā)的樓盤,在這里他租下了一幢住宅,匆匆進入,兩位跟著他的人一言不發(fā),進入房間,他好奇地看著那兩位,卻猜不透對方的來路。
一個斜躺在沙發(fā)上,用短匕剔著指甲,另一個在拆著槍零件擦槍油。
連續(xù)兩件干凈利索的突殺在改變著謝紀鋒認識,他有點欽佩俞世誠的手段了,這種雷霆一擊比任何智斗都有力。他真無法想像這種人是怎么找到的,少言寡語,看似人畜無害,而取人命卻如兒戲。
其實所謂的勢力和權(quán)謀都很脆弱,他開始相信暴力了。
…………
同樣在這個時間,戴蘭君拿著自己國安的證件,進了市刑偵局負責周維民一案的辦案組,這里并不歡迎外人,不過被她的直接了當?shù)慕榻B給驚住了,她開門見山道著:“我可能知道是誰干的,而且里面可能有隱藏的動機。”
于是她留下來了,隨手市局和國安某處的默許下,她加入了這個無頭謎案的追蹤行列,在浩如煙海的車輛、嫌疑人、通訊記錄信息中查找著突破口………
……………
也在這個時間,仇笛像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曼莎國際門口,他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邁著大步進了廳門。
律老板不在,當然不在,仇笛是看著她離開才進入的,她文質(zhì)彬彬地問另一位,還真在。
于是在這里濫竽充數(shù)的莊婉寧,莫名其妙地接到了總臺的電話,她匆匆下樓時,看到了在大廳悠哉悠哉和女服務(wù)員聊天的仇笛,那樣子比印像中浮滑了很多,一點也不像律曼莎所說一身泥一身汗嘛,反倒是顯得格外精神,像一位風月場上獵艷的風流男。
“還真見到你了,我以為律姐開玩笑呢。”莊婉寧款款而來,淡淡地道。
“我也以為律姐開玩笑呢,記憶中你好像不會喜歡這種地方。”仇笛笑道。
“人都會變的嘛……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符合你的審美啊?”莊婉寧捋捋自己的燙發(fā),笑著做了個鬼臉,這個傾向于熟女的形象確實靚了很多,讓她一時還未習慣。
“不管怎么變都符合……哎對了,方便出去吃頓便飯嗎?近處就有,很近。”仇笛笑著邀著,胳膊已經(jīng)送上來了,莊婉寧隨意挽著,告訴他:“律姐告訴我,你好像在當搬運工?”
“是啊,今晚準備把美女運走,呵呵。”仇笛調(diào)笑著。
兩人像有某種默契,相挽出了門,仇笛摁摁車鑰匙,然后泊著的一輛阿斯頓馬丁亮了燈,莊婉寧一吸涼氣,眼凸得快掉來了,仇笛帶著她走著:“別驚訝,開輛靚車泡妞,時尚。”
“不會是偷的車吧?”莊婉寧緊張道。
“偷這種車,那不是作死么?借的。”仇笛道。
走到車前,他拉開車門,請著莊婉寧上車,自己坐到了駕駛位置,老羅這車是牛逼,回頭率相當高,仇笛騷包地駛過街市,邊走邊和莊婉寧瞎聊,過了一會兒莊婉寧覺得不對勁,出聲問著:“喂,這是去哪兒?”
仇笛沒說話,卻把車停到路邊了,片刻打開了車內(nèi)燈,側(cè)著頭,壞壞地看著莊婉寧,莊婉寧白了他一眼道:“想干什么?”
“你好像想讓我干什么?”仇笛以問帶答。
“快算了吧,知道你多大膽。”莊婉寧笑了。
“人是會變的啊,你怎么保證我不是已經(jīng)色膽包天了?”仇笛做著大灰狼的表情、雙手在蜷伸,扮著色狼的動作,伸向莊婉寧,莊婉寧咯咯笑著道:“你真來,那我先脫了啊。”
說著就要解衣扣,嚇得仇笛一摁她的手道著:“喂喂喂,別別,羞澀和婉拒才有情調(diào),你真脫了,得把我嚇跑。”
“知道你不行,還裝。”莊婉寧打掉他的手,笑著道。
或許基于兩人很深的了解,那怕就這種過分的玩笑,并沒有讓莊婉寧很反感,相反的是,她倒覺得仇笛別有心事,她小聲問著:“喂,我裝不下去了啊,再裝我就真成精神病了。”
仇笛一笑,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伸著手,莊婉寧也伸著,兩只手無言地握在一起,兩雙眼睛相視間,過往歷歷在目,那夜醒來,她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仇笛的,那是下意識想起的第一個人,而后來的故事恰如他所料,順理成章地就來了京城。
“你不會恨我吧?”仇笛突然問。
“恨你什么?”莊婉寧問。
“恨我,破壞了你的正常生活。”仇笛看著她。
“是夠可恨的啊,明明知道馬博涉案,也不告訴我,還在我面前裝,讓我糊里糊涂被國安關(guān)了一周。”莊婉寧道,說是如此,她看仇笛的時候,卻是兩眼清明,那是一種冷暖自知的眼光,她知道,那是為了保護。
“可能這次,我還得把你藏起來……律曼莎很聰明啊,她看出我的軟肋來了。”仇笛道。
“我……是你的軟肋?”莊婉寧聲音變調(diào)了。
“是啊,萬一你被挾持,我可能為了救你會奮不顧身,你說要發(fā)生那種故事,該多俗啊。”仇笛道,莊婉寧卻笑接著:“我倒希望那事發(fā)生,多浪漫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個浪漫的人……別動。”仇笛說著,掙脫了她的手,手撫向莊婉寧的胸部,莊婉寧緊張了,瞪著他問:“你別假公濟私啊?我怎么覺得你這是準備耍流氓的前奏啊。”
“那你相信我這個流氓嗎?”仇笛笑著問,卻在說著:“不是開玩笑。”
“嗯,目前還相信。”莊婉寧道。
“那就別動。”仇笛說著,只是在她的胸前比劃了一下,然后戳著她的腹部,連戳幾下,驀地莊婉寧不適了,呻吟了一聲,仇笛問著:“是不是被人襲擊后,這個地方就很不適?”
“嗯……我也說不清,總是隱隱作痛,有時間還頭昏。”莊婉寧道。
“那就是了。”仇笛縮回手,把自己的衣服捋起,在腹部有一個小小的十字刀口,看得莊婉寧目瞪口呆,幾乎是同一個位置。驚訝地問著:“什么意思?”
“你在經(jīng)歷著我經(jīng)歷過的事,有人拿你作餌……間諜常用的手法,把追蹤植入體內(nèi),你是在昏迷中被人灌進胃里了,醫(yī)生給我取的時候說,這種東西遇胃酸后粘性很強,不會隨消化排出來。”仇笛道。
聽得莊婉寧一陣憤然:“這些王八蛋……那怎么辦?”
“我看看……”仇笛伸著手,輕輕撫到了莊的腹部,平滑、彈性十足、如絲如緞的舒服手感,他慢慢的撫著,忘了目的,手慢慢伸上去了,舒服到輕吁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再往上撫時,莊婉寧愣愣是看著他問著:“要不要我把胸罩解了?”
咝,仇笛驚省,縮回來了,不好意思地說著:“不用,情況不嚴重。”
“我覺得你的情況挺嚴重。”莊婉寧貌似生氣了。
“就乘機吃個豆腐,不算嚴重。”仇笛發(fā)動著車,不以為然道。
莊婉寧嘴歪了歪,本來斥他一句的,不過卻隨口說了:“那你保護好我了啊,否則以后沒豆腐可吃了。”
“哇塞,什么時候開始傾心于我了?早這樣多少好,說不定早這樣咱倆的小孩都會打醬油了。”仇笛道。
莊婉寧卻是不屑地道:“你少嘴甜,早這樣,我早成打醬油的了。”
哈哈……仇笛一陣浪笑,駕著車疾馳而走,速度越來越快。
這件事直接的后果是,律曼莎急匆匆回到店里,不斷地拔電話,再也無法聯(lián)系上莊婉寧和仇笛了,仿佛這是個致命一擊,讓她六神無主,來回瘋找………
…………………………
同樣在這個時間,包小三已經(jīng)喝得快不行了。
來了個不算很熟的熟人,張龍城,請他出去玩,一說是某某私密會所,一說有酒有妞,包小三哈喇子流著就和張龍城稱兄道弟來了。
還真不是一般檔次,一個小胡同里大四合院里的私人會所,仿明清大宅門的風格,吃的是滿漢全席里挑的名菜,陪酒的是四個清一色火紅旗袍妞,那旗袍好啊,大腿幾乎露到根了,包小三剩下的一只手,一會兒吃,一會去摸,真特么不夠用啊。
那些妞也不著惱,你摸一下,人家羞澀笑笑,你再摸一下,人家不好意思躲躲;你還摸吧,人家一嬌喚哥哥,撲你懷里敬酒了。
張龍城暗笑著,這可都是些技術(shù)性躲避騷擾的方式,甭以為好摸,你摸著摸著就不自然的喝多了,沒等有推倒機會,你就得在妞面前先趴下……這不,兩妞三圈下來就把包小三灌了一瓶,包小三急了,含糊不清地說著:“不喝了,不喝了……張哥說了,一會兒還請打炮呢,你們把我灌多了,還不得掏冤枉錢,跟誰睡的都不知道。”
陪三兒的倆妞終于不好意思地笑了,張龍城這時候來圓場了:“對對,不喝了不喝了……哎那個,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陪三兒墊巴墊巴,反正晚上就擱這兒了。”
那幾位妞起身離開,包小三眼光卻不離胸臀左右,人走了,他直吧唧嘴巴,張龍城笑著問:“三兒,看上哪個了?”
“我都看花眼了。”包小三誠實地道。
“那是,這兒的妞水準可是一等一的……哎,三兒,沖咱哥們在長安認識的交情,那時候是有任務(wù),沒多敘敘,這回你得幫我啊。”張龍城說著,他知道和包小三的打交道方式,好處得看得見摸得著,否則免談。
果不其然,包小三立馬拍著胸脯道著:“幫什么幫,有啥事你說話。”
“我那事簡單,就去收拾個人……我是說那個,還得告訴你件事,現(xiàn)在局里正查著呢,可能涉及到你……”
“查什么?”
“你是不是在長安時候,偷東西了?”
“呃……”
包小三一呃,嚇住了,張龍城道著:“看來是真的了?”
不料他想錯了,包小三噴著酒氣道著:“不可能啊,你們國安還查小偷小摸?再說,我偷的東西多了,你指那一樣?”
這把張龍城給氣得,他按捺著脾氣,和聲悅色道著:“還記得,中野惠子嗎?”
“記得,就那個被人先奸后殺的女間諜……哎,這方式我喜歡。”包小三道。
“在她的住處,你是不是偷東西了。”張龍城突來一問,短促,爾后觀察著包小三的表情。
一驚,包小三瞪著眼,似乎不敢承認了。
“這不是找你事啊,而是局里一直在查,不管是不是你,趕緊處理嘍,別讓人抓著把柄,偷證物這事說大不大,可抓住也麻煩不是?”張龍城關(guān)切地說著,包小三有點迷瞪,像頭腦不清在眨巴眼,張龍城抓著時機道著:“你緊張什么?就丟了幾萬美金。”
“胡說,幾千好不好,誰特么又黑我們。”包小三驀地怒了。
然后張龍城臉拉下來了,包小三懊悔地直拍自己嘴巴,他不好意思地看著張龍城道著:“真就幾千,那時候不窮么,見著錢就摸了把……哎,我說張哥,這事不大吧?”
“小事……這錢還真是小事,不過你是不是拿其他東西了?”張龍城問。
包小三又不敢吭聲了,張龍城嚴肅道著:“三兒,你別糊涂啊,那東西得趕快交上來,要丟點錢,沒誰當回事,萬一其他東西是間諜藏匿的情報,那可得招來殺身之禍啊。”
“有那么嚴重?”
“你以為呢?長安死了幾個?”
“沒那么嚴重吧,就一塊破表。”
“什么表?”
“我不認識。”
“表呢?”
“賣給仇笛了。”
“賣?賣給他?”
“啊,我有段時間手頭緊,就五千塊錢賣給他了。是不是挺值錢的,這王八蛋坑我了?”
張龍城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烏龍結(jié)果,這個蠢賊就為了幾千塊錢干的事,讓國安幾個處找不到原因,他幾乎有一種想自己頭撞墻的沖動。
“你咋啦,張哥……不舒服啊,你沒喝多少啊?”包小三關(guān)切地問,還又氣人地補充了句:“您別著急,不就一塊破表么,兄弟現(xiàn)在不差錢,回頭買一打送給你。”
估計沒機會了,張龍城氣得離席而去,過了一會兒帶來了一隊人,把喝得暈三倒四,吼著要叫妞的包小三給抬著出了胡同,關(guān)進車里拉走了。
是夜,數(shù)個外勤組的接收儀上,顯示著最新通緝?nèi)藛T的影像資料:
一位男子,姓仇,名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