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9章 進(jìn)退皆是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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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一個好天氣,出門的楊鳳蘭抬頭看時,晴空萬里無云,又是炎熱的一天,這種天氣,不管是窩在家里吹空調(diào),還是到游泳館玩怎么著都行,偏偏接了苦差事,可這苦差事,她又不敢不辦,燕登科雖說是前老板,可誰能保證他不繼續(xù)當(dāng)他的老板?昨天就聽說他出來了,這事恰好印證了以前有關(guān)于燕總手眼通天的傳說,那怕這差事就是跳火坑,也得跳啊。
她穿得很少,短褲,露著幾乎到大腿的雪白;半袖的月白衫系在腰里,從玉臂到肩上都是若隱若現(xiàn)的白,所有的本錢差不多就都露在外面了,從住處到停車場,這么豐腴的本錢照樣是得到了不少回頭率。
美女,肯定是美女。楊鳳蘭是有這種自信的,否則也不會在佰釀是壓柜的半個莊主。
有人肯定要猜測美女和燕總是否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了,是啊,有又怎么樣。楊鳳蘭站到了她那輛馬六車前,傲嬌的摁了車鑰匙,就即便被公安局傳喚了,也是問了幾句就放人,只要燕老板這棵大樹還沒倒,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那怕就燕老板這棵大樹倒了,憑著自己這花容月貌,再找?guī)卓么髽淇恐€不是分分鐘的事。
她看著倒視鏡里的自己,坐在車?yán)镅a(bǔ)了補(bǔ)妝,心里如是想著。
美女嘛,找一個男人過日子,和找?guī)讉€男人日過,差別是相當(dāng)大的,最起碼她比這座城市里大部分人生活的都要好啊。
發(fā)動,起步,車?yán)@出了停車場,直奔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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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登科沒出門,正被氣得牙疼呢,尼馬個小痞子都會落井下石了,知道老子倒霉,張口就敢訛幾百萬,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隨便出門,一出門后面就是一堆尾巴,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可以坐以待斃,何況燕總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吶,昨晚他細(xì)細(xì)想想不對勁,于是想辦法聯(lián)系了酒莊的女酒師,問來問去明白怎么回事……尼馬的,原來是包和手機(jī)都被人搶了。
明白了這層意思,他一邊是罵這些女人蠢,一邊罵睡過這些女人的男人蠢,都特么什么時候了,還不忘褲襠里的事,更可氣的是,居然有人拿這事威脅、敲詐他。
是忍,絕不能忍!
馬的,要錢不是,砸死你孫子。
想到此處,他看看時間,一夜沒睡好,第二天都快中午,他拔著仇笛留下的電話,一接通,老燕偌大個身份又在裝窮苦逼了:“……兄弟啊,你行行好,放我一馬……真湊不齊錢啊,只有不到二百萬了,還不能一個地方取……您看……要不你整死我得了,我都快崩潰了……”
“到底有多少?”仇笛貪婪的語氣問。
“一百……四十萬左右。”燕登科猶豫地報了個數(shù)字。
“算了算了,我吃點虧算了,就一百四十萬吧。”仇笛讓步了,直接道著:“打到我賬上。”
“賬上只能給您打四十萬。”燕登科強(qiáng)調(diào)著。
“你特么找死啊,四十萬,打發(fā)要飯的?”仇笛惡言惡聲罵著。
“不是不是,您聽我說……四十萬給您匯賬上,馬上匯……剩下一百萬,當(dāng)面給您怎么樣?就一個小小的請求,東西都給我成不?您要這么沒完沒了地要下去,我遲早還得跳樓啊。”老燕苦不堪言地道。
能成為一方巨富,肯定不是傻瓜,就傻也是表面傻而已,燕登科確定對方的目的是錢,而不是要命,那他肯定要壓到最合適的價格了,不是掏不起,但太利索的掏出來,他生怕對方起疑。
過了好一會兒,他弱弱地問著:“兄弟,怎么樣您吭個聲啊……”
“行,先把四十萬打過來……”仇笛道,直接掛了電話。
燕登科知道對方起意了,他安排著楊鳳蘭轉(zhuǎn)賬,轉(zhuǎn)完賬,他的電話又拔過去了,這一次對方非常干脆地道:“別想耍花樣……我派人去取,東西會全部交給你,你驗貨完了再給錢都可以……但地方得我選……上島咖啡廳,長安路上的那個,到了你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燕登科不迭地應(yīng)著,接下來,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楊鳳蘭取錢,又換了一個電話卡,聯(lián)系著另一拔自己人匯報著:
“他們說到上島咖啡廳交錢,馬上。”
對方回答很干脆,一句知道了而已,放下電話,老燕想想那些人吃憋的樣子,這口濁氣總算是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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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在聯(lián)系著什么人啊?”
管千嬌問,老燕要被坑慘了,讓一個當(dāng)過商業(yè)間諜的進(jìn)房間能有什么好事?他所有的電話都被留存到這里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貨色,老董,露頭了啊。”仇笛笑著道。
“為什么選上島咖啡?那可是個人多的地方。”董淳潔問。
“公眾場合,省得他胡來。”仇笛道。
“怎么做呢?要不直接拿下……可咱們現(xiàn)在沒有關(guān)嫌疑人的地方啊,不管送到哪兒,咱們立馬得以明處了。”董淳潔道。
“你想得美,我估計他準(zhǔn)備拿下咱們呢,別以為富人都是傻瓜,想吞人家的錢,胃口不好得被人家吞了。”仇笛道。
“呵呵……這回恐怕他消化不了了……你們倆,一會去接頭,錢照拿,沒事就拿回來,有事該怎么辦怎么辦,就愁他抓不住他涉黑的小辮呢。”董淳潔安排著兩位屬下。
這兩位隨口就應(yīng)承了,估計干這事,對他們來講是小菜一碟。
“嗨,仇笛,今天還搶不搶了?”包小三有點期待地問。
“咂,急啥……辦完這事,我再給你找家搶去。”仇笛道。
“好嘞,我又想到個好辦法……其實不用那么費(fèi)勁,弄個剪子,背后喀嚓一剪包帶,抽了就走……瞧我剪子都準(zhǔn)備好……”包小三得瑟地掏著一把張小泉剪刀,氣得董淳潔直苦臉。
那幾位都笑抽了,直逗著包小三,給他探討搶包的注意事項,以及技術(shù)要領(lǐng)。
車行的飛快,提前一步到了上島咖啡,找了個街邊停車,車頂上旋轉(zhuǎn)的攝像早把周遭的景物地形,一覽無余地盡以眼底。
“壞了……今天不是黑吃黑,要白吃白了……”
管千嬌看著搜索的攝像,指著一處道,她回放著畫面,一輛普通的面包車?yán)铮掖业南氯ト齻€人,若無其事的守到了街邊路旁,駕車的司機(jī)迅速起步,不過監(jiān)控上已經(jīng)捕捉到了,駕駛員穿得是警服夏裝襯衫。
警察,還一下子來了四個。
“他報案了?”管千嬌嚇了一跳。
“他敢報案才鬼呢。”仇笛道。
“又是私自出警。”一位特勤道,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下去吧,干活……今天收拾的就是撞槍口上的,管他是誰。”董淳潔氣憤地道。
兩名外勤隊員,悄無聲息地從車上溜下去,車身做掩護(hù),避開了三個準(zhǔn)備抓捕的視線,一前一后進(jìn)了咖啡廳,一個在等人,一個在開著執(zhí)法記錄儀,等著更多的魚上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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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的過程很繁鎖,不過交接的過程就很快了,接近午時,楊鳳蘭駕著馬六泊到了咖啡廳不遠(yuǎn)的停車場,提著一個箱子進(jìn)了咖啡廳,看了B12座那位男子,正朝他微笑,揚(yáng)著一部手機(jī),她緊張兮兮地坐到那男子對面,揮手斥退了服務(wù)生,直問著:“東西呢?”
男子隨手把手機(jī)推給他,楊鳳蘭翻開看了看,警惕地問著:“我怎么能相信,你們沒有備份?”
“大姐,里面涉及到的人,隨便那一個也能收拾了我……我就求點財,可沒想著不要命啊,您放心拿好吧,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外勤男謙虛地道。
這個理由很具說服力,不管真假楊鳳蘭只能選擇信了,她輕輕拔了個電話,聽到指令后,直接起身,示意了一眼她留下的箱子,帶著手機(jī)匆匆就走。
喲,設(shè)計的挺不錯。外勤悠哉起身,結(jié)了賬,若無其事的提著箱子,居然沒事,在他門口的角度,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人,他和同伴使了個眼神,在踏出門檻的那刻,嗖嗖嗖前左右三個方向撲上來三個人,死死地把他壓住,摁頭,別胳膊、壓腿,打銬子……干脆利索抓捕,這邊打好銬子,那邊的小面包已經(jīng)飛馳而至,三人提留著人塞進(jìn)車?yán)铮w馳而去。
廳里的根本不及救援,車上看的也是目瞪口呆,果真夠黑啊,這還沒準(zhǔn)拉到那個小黑屋往死里揍呢!?
那小面包開得飛快,轉(zhuǎn)眼轉(zhuǎn)了兩條街,車上戴著手套的一位便衣開了箱子,看著兩摞齊扎扎的錢,好驚訝地道:“敲詐的不少啊,四扎,二十萬。”
“咦…喲呀……坑死我了。”被抓的特勤苦喊了。
“小子,后悔也晚了,盯了你有些時候啊。”左邊的便衣順手扇了一巴掌。
“我不后悔,這也太坑人了,說好了一百萬,只拿二十萬。”特勤郁悶道,這富人真沒義氣,說話不算數(shù)。
“一百萬?你可真敢想……好好交待一下,怎么拍人姑娘的果照敲詐錢財?這可很嚴(yán)重啊……好好交待一下同伙,這事最好私下了了。”另一位提醒著。
“啊,事情不是這樣的,其實是……啊!”特勤剛要糾正,被人啪唧干了一巴掌,閉嘴了,打人的右邊便衣提醒著:“甭廢話,同伙,同伙在哪兒?”
“同伙……同伙……哎我說,你們是警察不?”特勤好奇地問。
前面的胖子,一臉橫肉,回頭啪唧就是一個暴栗罵道:“我們不是,難道你是啊?”
“不是不是……我是說,有證件么?有……槍不?好像你們辦案,應(yīng)該有執(zhí)法記錄儀啊,我怎么沒看見呢?不會是私自出警吧?”特勤一臉迷茫問到。
這可把幾位警察給問懵了,說這話,就不是普通嫌疑人了,前面的那位回頭,不敢動手了,警惕地問著:“什么意思?有啊,想看看?”
“當(dāng)然得看看,這事怎么可能私了,你們要也違法了,不正好多幾個墊背的。特勤道。
“娘的,一會整死你……再嘴硬。”司機(jī)惡狠狠地道。
特勤笑了,不知道何故,他自己都覺得老可笑了,那三位懵頭懵腦,狐疑心起,面面相覷,還是特勤笑著提醒著:“哎我說,你們怎么不搜搜我啊?剛才我說的東西,好像我很全乎啊。”
“你到底誰啊?”前座的嚇壞了,叫停了車。
泊到路邊,那特勤一直在笑,左右兩位夾恃的急了,摸著他身上,哎呀,右邊那位驚呼著,從“嫌疑人”腋下拔出來一只槍,那特么是制式槍……哎喲,左邊那位驚呼,掏出了人家的證件,兩人看清時,手一哆嗦直接扔了,拉開車門就跑。
“我同伙在后面錄呢,跑了就沒事啦?”特勤笑著問。
急了,前座那位吼著跑遠(yuǎn)的兩位同伴,看看背后跟著悶罐車,一看車頂上的攝像,氣得直拍腦袋喊苦也。瞬間四位蔫了,司機(jī)嚇得也跑下來了,四個人商量片刻,把司機(jī)打發(fā)上來了,明顯個愣頭青,賊頭賊腦到車前,陪著笑臉,嘴張老大笑著,露著大牙,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告訴我,你是臨時工啊?”特勤故意問。
“啊?大哥您咋知道我是臨時工啊。”那孩子開始扯皮了,陪著笑臉道:“還真是,臨時工,協(xié)警。”
“他們都是?”特勤問。
“啊……都是。”那小警遲疑了下點頭道,小心翼翼問著:“哥,咱一家人,說…說…說開就得了……這,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我,我給您解開……”
說著,羞答答地拿著手銬鑰匙要解,特勤躲開了,頭擺著道:“別跟我說,去后面車上請示一下,怎么處理你們。”
“啊?”那小警傻眼了。
又和同伴商量幾句,正準(zhǔn)備去時,跟來車?yán)锏南聛韮扇耍焕弦簧伲慌忠皇荩挪匠姘圂鈦恚浅鸬押投緷崳@事情中止怕是不得不出面,踱到幾人面前,董淳潔掏著證件,給他們看看,然后問著:“誰帶頭的?”
“我。”一臉橫肉的攔著眾人,站出來了。他決然地道著:“有什么沖我來,沒他們的事……一個系統(tǒng)的,沒必要非把我們往死里整吧?”
“要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怕是車上那位得被你們往死里整了吧?”董淳潔問。
“沒錯,我不知道你們在辦案……可這表像看確實是敲詐勒索。”那漢子道。
“嘴硬是吧?立案編號是多少?出警有無記錄?警證警械都亮出來,我核實一下……你想核實我沒問題,我全力配合。你呢?”董淳潔不客氣地問。
橫肉男一下子苦臉了,知道這是如假包換的內(nèi)行了,他幾次囁喃,都沒說上話來。
“你們幾個,都過來……說說,前因后果,究竟怎么回事?”董淳潔把幾個人都叫了上來,在他的追問下,這幾個便衣吞吞吐吐交待了個前因后果,是分局的直接命令讓他們抓一個敲詐勒索的嫌疑人,分局長直接下的命令,至于其他,他們也不清楚,只待抓回去審問主謀。
不用說,肯定抓住胖揍一頓,這是世界通行的文明執(zhí)法標(biāo)準(zhǔn),董淳潔聽著,卻意外地做了幾個不和諧的動作,給一位瘦子整整衣領(lǐng),給橫肉男系上了胸前的扣子,給他們四人的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眼光,做完了這些他問了句:“還想繼續(xù)當(dāng)警察嗎?”
四個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那橫肉男道著:“領(lǐng)導(dǎo),要處理就處理我吧,他們幾個剛進(jìn)隊……我們雖然是奉命行事,可也不想給局里添麻煩。”
這個年紀(jì)較大了,是個老警痞了,知道這事捅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頂缸了,倒不如自己擔(dān)著落個仗義,董淳潔問其他人:“你們同意嗎?”
“說什么呢?人是我們抓的。”
“想干嘛干嘛,大不了一起開除。”
“你們這也是釣魚執(zhí)法。”
那三位急了,橫肉男一吼道:“閉嘴,都滾一邊去。”
一聲吼把三人壓住了,橫肉男站在老董面前,凜然之勢好不慷慨。
“得了得了……一群土匪,什么東西,就你們,把警察的臉都丟盡了。”老董罵了句,那橫肉男咬牙切齒的功夫,老董卻是狠狠地一拳捶在他的胸前贊道:“不過沖你剛才這樣子,丟臉歸丟臉,還不算個一點臉都不要的……這事我保留追究你們的權(quán)力,你們四個聽著……”
四人一聽有轉(zhuǎn)機(jī),緊張而期待地看著老董。
“那個女的,認(rèn)識嗎?”董淳潔問。
“認(rèn)識。”橫肉男道。
“接下來要辦兩件事,第一件,把那個女的,楊鳳蘭,抓起來,我相信你們知道她是誰,她是什么身份……敢不敢干?”董淳潔問。
四個交換了下眼色,橫肉點很光棍地點點頭,沒異議,尼馬把老子坑國安手里,還有什么不敢干的。
“好,相信我,有人會害你們,肯定不是我……第二件事,把女嫌疑人,和這一封封好的資料,送到保密局,那兒駐扎著一個國安總部來的行動組……嗯,找陳傲或者戴蘭君都可以,人、東西,全部交給他們,然后你們就留那兒,不要出現(xiàn)。”董淳潔道。
橫肉男納悶地接過資料,他知道不是私事,只是猶豫地問:“不要出現(xiàn)?”
“你要不怕下命令的人收拾你,那你隨便出現(xiàn)吧……等他進(jìn)去了,你們再出來,將功補(bǔ)過吧,我知道你們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己………對了,不對告訴行動組,你們見到了誰。我實在沒地方關(guān)人,有地方我早把你們關(guān)著了。”董淳潔道,一擺手,帶著仇笛回身走,車?yán)锏奶厍谑侄尾诲e,跳下車,手里揚(yáng)著自解的銬子,做了個鬼臉,把銬子扔回來了。
這四位看著人家遠(yuǎn)去,沒怎么思索,風(fēng)馳電掣地就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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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你這可是婦人之仁啊。”車上仇笛笑著問。
“上梁不正,換多少下梁都是歪的。”董淳潔無奈地道,這些聽命行事,你就拍死一群又來一窩,根本沒用,他翻了仇笛一眼道著:“別老董老董叫,我好歹一副局級干部呢。”
估計心情不太好,包小三說了:“就是,董哥是紅二代還是三代來著……哎董哥,您祖上是不是名人……不會是炸雕堡那董存瑞來著吧?”
眾人噗聲狂笑,氣得老董差點崩了大牙,他伸手要揪包小三,包小三呲笑著躲開了,氣不自勝地直拍著大腿道著:“我這官當(dāng)?shù)冒。炫c賊寇為伍了,坑蒙拐騙搶,再加上黑.警察……哎,我有負(fù)父輩的重托啊。”
“還有個偷的,您沒算上啊……董領(lǐng)導(dǎo),我找到一筆錢,您要不?”管千嬌出聲了。
董淳潔聞言,興奮地爬起來了,腦袋差點碰了車廂,這里掌握的信息與國安總部同步,比行動組的級別還高一級,管千嬌除了找伺機(jī)下手搶的女嫌疑人,還在浩如煙海的銀聯(lián)資料里查找隱匿賬戶的信息。
“八千多萬……”董淳潔驚訝道。
“對……您看,這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螞蟻搬家手法,起初是營收現(xiàn)金存入,然后是支付賬戶劃出,貌似流向裝修、零售、服裝、運(yùn)輸?shù)龋曳床檫@幾個賬戶,大多數(shù)只有和這一個賬戶相關(guān)的流水……也就是說,這些賬戶很可能是皮包公司建的空賬,其目的就是為了多幾層跳板,最終把斥出來資金……化零為整,進(jìn)入到這個公司賬戶……我甚至可以判斷,這個公司同樣也是個皮包公司,您看,他的轉(zhuǎn)賬的大多數(shù)是外貿(mào)業(yè)務(wù),金額都不大,但交易額每天都在進(jìn)行……所有的支付都是網(wǎng)上支付,沒有一筆付現(xiàn)業(yè)務(wù)的公司,說明什么?”管千嬌道,在她的面前,涉及四面多個賬戶的信息,連成了一個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樹,用不同顏色區(qū)分著,所有的賬戶,都都拐著彎聯(lián)結(jié)向中心高亮的地區(qū),這一區(qū)內(nèi),是段小堂的數(shù)個涉案賬戶。
“很直觀啊,我明白了,他們是把非法資金化整為零兜幾圈,然后再化零為整,歸攏到一起,中間層就是這些讓我們查得焦頭爛額的小公司賬戶?”董淳潔道。
“對頭……我的精力確實不夠啊,關(guān)聯(lián)賬戶可以適用于倍增理論,一個關(guān)聯(lián)七個……四層以后,就有數(shù)百個了。”管千嬌道。
“汗顏吶……我們的大信息平臺有幾十人還沒查到這兒。”老董尷尬道,沒想到揀到的都是寶。
“那不一樣,你們是用給定的限制條件查,而我可以進(jìn)入部分……部分啊密級不嚴(yán)的銀行網(wǎng)絡(luò),還有這位搶回來的銀行卡比對,自然要快一點。”管千嬌道。
仇笛看老董震驚著,他謔笑著道:“這就是真正商業(yè)間諜的手法,無孔不入,我都說過你們那套不管用。”
“少跟我拽,好像你行似的。”老董拔拉開仇笛,卻是笑吟吟地巴結(jié)著管千嬌道著:“嬌啊,您再辛苦辛苦,我們掌握的越多,給對方的打擊越致命……全靠你了啊。”
“沒問題,用這么高的權(quán)限,看別人的隱私,我從來都沒這么爽過,反正出事您擔(dān)著不是?”管千嬌也開始入戲了。
車上笑聲朗朗,越來越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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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人要往里闖?”
“什么?找陳傲?戴蘭君也行?”
“什么,刑警隊的……他們多大個單位,口氣倒不小。”
電話里都寒梅喊著,下午五時,閑的久了就生事,這不,有刑警隊的找到保密局,陳傲不在,戴蘭君一聽找他,驚訝地接過電話,她有點懷疑是仇笛的消息,可好像又不對,搶過了電話,聽了幾句,喊著都來,匆匆下樓,過了三重警衛(wèi),那四位被攔在門口的便衣就在眼前了。
帶頭的一臉橫肉,給人感覺很不好,戴蘭君直走向他道著:“我就是戴蘭君,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
對方敬禮,恭敬地把東西一送道:“我是四隊刑警吳剛,這是有人托我送給您的,還有車上一個嫌疑人。”
“什么東西?”戴蘭君拆開,一看喊著王卓,王卓眼睛凸了下,是本單位內(nèi)部專配的數(shù)據(jù)硬盤,帶自毀程序那種,他驚訝接過來,戴蘭君問著:“什么嫌疑人?”
“女的……其他我們不清楚。”橫肉吳剛道。
戴蘭君想了想,一擺頭示意著:“把人帶走。”
兩名保密局駐守的警衛(wèi),上車把蒙著頭,一直嗯嗯在嚷的女嫌疑人接下來,帶回了臨時滯留地,戴蘭君要走時,那吳剛又追上來了,不好意思地道:“還有件事。”
“什么事?”戴蘭君奇怪地問。
“那個……對方讓,你們把我們也留下……等什么事完了,再放我們……”吳剛不好意思地道,個中原因,他也蒙在鼓里,不過從警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警備森嚴(yán)的地方,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都給搞懵了,戴蘭君喊著都寒梅,把四位安頓到局里臨時住處,她知道可能情況不一般,叫著王卓,匆匆回行動組辦公室,看這份突如其來的加密信息了。
賬戶,數(shù)位女嫌疑人,從手機(jī)關(guān)聯(lián)到賬戶關(guān)聯(lián),已經(jīng)做成了一個關(guān)系網(wǎng)的雛形,戴蘭君恍然大悟道:“這是從咱們漏掉的信息中查到了線索……被拘的嫌疑人是楊鳳蘭,她是佰釀的掌柜……同樣是負(fù)責(zé)給燕登科藏匿資金的角色,怪不得查不到這家伙的賬外賬……可出了什么事?這個女的怎么蠢到給國安控制的賬戶里匯款了?”
“難道局里又派人了?”都寒梅驚訝道。
“肯定要派,一明一暗兩條錢,慣用手法。”張龍城道,他好奇地看著信息道:“而且來的時間不短了,查到這么多有價值的信息……邪了,這可都是隱私信息,怎么查出來的。”
“高手……高手……怪不得咱們閑了,局里派出高手來了……他們已經(jīng)賬戶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大致捋出來了……高手……”王卓愕然地,神經(jīng)質(zhì)的喃喃自語,兩只眼睛發(fā)呆了。
“不會吧?比你還高?”都寒梅不信地道。
“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像我這樣為五斗米折腰的……全國第一例盜竊銀行卡信息資料的嫌疑人,連高中都沒念完,想想我這個碩士學(xué)歷都辦不到,我就無顏以對啊……這個高手……哇?”王卓驀地驚呆了。
“怎么了?”戴蘭君驚訝地問。
“他來了。”王卓失魂落魄道。
“誰來了?”大家被今天的事搞頭暈頭轉(zhuǎn)向。
“高手來了……他剛剛把我打開的關(guān)系圖更新了,而且……訪問了我的桌面………”王卓飛快搬著筆記本,這是一個虛擬的較量,他敲擊著鍵盤,同時開了數(shù)個屏幕,神經(jīng)質(zhì)地說著:“……他在挑恤我,往我的桌面看放了一個文件……等著我去追蹤他……在哪兒……在哪兒……你在哪兒……”
神經(jīng)質(zhì)的王卓像遭遇到了恐怖事件,不一會兒便滿頭大汗。
桌面上那個文檔打開了,普通的TXT文檔,文檔里只有一個用數(shù)字0和1組成了畫面,是一只手,惡作劇似的豎了一根中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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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水平應(yīng)該能找到這兒,不過反應(yīng)有點遲鈍,董領(lǐng)導(dǎo),他是誰?”管千嬌在車上問。
“行動組和你一樣的角色。”董淳潔道,不過又討好地道:“好像比你差點。”
“確實差點。”管千嬌笑道,虛擬世界的戰(zhàn)場,她應(yīng)付的輕松自如。
“差點,就讓他在背后跟著吧……關(guān)鍵消息,暫且留著,給他發(fā)條信息,讓他們加緊審訊楊鳳蘭,她知道的情況應(yīng)該不少。”董淳潔道,管千嬌應(yīng)了聲,頭也不回地操作著。
回過頭的董淳潔喃喃繼續(xù)道著:“但楊鳳蘭,應(yīng)該不知道涉諜的事情……涉諜、涉黑、涉暴、涉黃,他大爺?shù)模L安真是個好地方啊,一個窩就全乎了……哎,仇笛,過來。”
仇笛坐到他身邊,老董征詢著:“你說說,這之間的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會是什么樣子?”
“呵呵,當(dāng)間諜,肯定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主導(dǎo)人性的,無非是權(quán)財色而已,這地方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找那怕一點切入,那就滿盤皆活了……比如中野惠子,她可能輕松地成為某些人的入幕之賓;比如李從軍,也就是田上介平,他更可以輕松地接近目標(biāo),無非敲詐、威脅、收買而已……在這座城市里,掌握機(jī)密的可是大有人在啊。”仇笛道,以他商業(yè)間諜的思路,有這種底蘊(yùn),干其他事幾乎是手到擒來的。
“但其實有一樣說不通啊……中野、田上這一對,相當(dāng)于一個情報工作站,他們用什么去撬動這個情報市場……你注意,看現(xiàn)在的情況反映,不管是段小堂,還是燕登科,可都是日進(jìn)斗金啊,難道就憑中野賣弄個風(fēng)騷就能辦到?或者李從軍,他也不是富可敵國啊……”董淳潔問道,動機(jī)何在是個關(guān)鍵。
“假如有第三方呢?”仇笛反問著。
“第三方?還有一方?”董淳潔驚訝道。
“沒有第三方,誰把段小堂滅了?沒有第三方,僅憑李從軍和中野,他們怎么可能撬動這個情報市場……你可以這樣設(shè)想一下,假如你我二人是間諜,我們要在這里開展工作,首先需要有途徑接近一定的人脈,我們需要跑腿的、需要打雜的,這一點段小堂就能解決,找到這種靠山肯定很方便……接下來我們要接近目標(biāo),公關(guān)的利器無非是錢和女人,當(dāng)然,也得有個引路人……但最大的缺陷是,中野用的日籍身份,這個身份很敏感,會讓人天生警惕。”仇笛道。
“所以直接出面的可能性不大,應(yīng)該是通過一個中間人……對,中間人。”董淳潔道。
“這就是第三方,或者說是中野曾經(jīng)的合作方,這一方肯定和段小堂關(guān)系密切,段小堂被殺,一方面是因為知道他的存在,一方面是因為他的非法資金可能要通過這一方洗白,從隱匿賬戶的手法上就能直觀反映出來……同時這一方,和燕登科也應(yīng)該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甚至懷疑介紹嫖有他的份,這應(yīng)該是拿人把柄最好的辦法……但是為什么不滅了燕登科呢?他好像也屬于知道很多的……除非佰釀根本不是他控制的……這樣的話才能說得通,其實對方就藏在段小堂這層黑幕后,拔清這一層,他就無所遁形了。”仇笛道。
“就在他名下,難道還會有另一個人是老板?”董淳潔不信地道。
“說不定和段小堂就是一家……你看他那慫樣,像個能撐事的嗎?”仇笛問。
“也是,當(dāng)梟雄是差了點……好像應(yīng)該是這樣,留著燕登科,是個最好的擋箭牌,都覺得他身上問題最大,但要是最終發(fā)現(xiàn)這是個高級打工仔的話,那就烏龍了。”董淳潔道著,和仇笛說著,思路越來越清,他有點小興奮地問著:“接下來呢?”
“接下來,訛燕登科唄……現(xiàn)在死了的不會吭聲,主謀也藏著不見面,咱們逼那些泄密的吭聲啊,那些泄密的萬一里頭有一兩個正主,知道內(nèi)情的,逼他們吭聲……想逼他們吭聲,只能讓燕登科當(dāng)這個攪屎棍了,你想想,這個人要開始胡咬,會是一種什么后果?而想讓他胡咬,除非是逼得他走投無路。”仇笛道。
“對……步步緊逼,讓泄密的、屁股不干凈的都開始人人自危,賬戶上關(guān)鍵時候一卡,那他就不得不現(xiàn)身了……對,讓老燕當(dāng)個攪屎棍,我就不信,楊鳳蘭失蹤了,他自己叉開腿也能掙到錢。”董淳潔道,惹得傾聽的一干眾人哈哈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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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燕,你玩我是不是,錢呢?……什么,送來了?放你娘的屁,我等了幾個小時,錢毛都沒見……什么,緩緩,緩什么緩?天黑之前給我湊不到錢,后果自負(fù)啊……”
這個電話剛結(jié)束,監(jiān)聽里就能聽到急得火燒屁股的燕登科在來回找楊鳳蘭了,遍尋不到,又開始張哥、李哥,低聲下氣地借錢了,人到倒霉時候,人不值錢的,話肯定更不值錢了,很多電話直接被對方掛了,看樣子,今天應(yīng)該就到窮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