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云端墜落
“那你為什么說只是聽說過我名字, 你是不是因為那件事……”云知頓了頓,捧著她臉的動作并沒有松開,反而拇指在她臉頰摩挲了下。
喻明夏仰著頭, 感受她指尖的溫度, 輕聲回答:“不是。”
“云知。”
云知剛想再追問, 就又聽見喻明夏叫了聲她的名字。
她嗯了聲。
喻明夏臉頰在她手心蹭了蹭,云知覺得手心癢癢的,下意識地縮緊幾分, 而后喻明夏輕靠著她的腰,說:“我剛剛接了個電話。”
“嗯。”云知當(dāng)然知道這只是一句開場, 相比較追問剛才的事情, 此刻的喻明夏的情緒分享對她來說才更為重要。
因為她能夠明顯感受到從剛剛接完電話之后喻明夏情緒變得不好起來。
“打電話的人和你說了不好的事情嗎?”見她叫完名字后卻遲遲不說話, 云知便主動問道。
“也沒有,”喻明夏淡淡道,“就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因為打電話的人?”云知疑惑。
“嗯。”喻明夏的聲音依舊悶悶的。
“那下次我們不接他電話行嗎?”云知像在哄小孩似的, 輕輕摸著她的頭, 小聲安撫著, “夏夏不難過。”
因為她這聲夏夏,喻明夏重新抬起頭看向她。
云知覺得此刻的喻明夏非常乖巧,像是給了顆糖就乖乖聽話的小孩。
“你叫我什么?”
“夏夏。”
“嗯,知知。”
云知挑眉, 明白過來剛剛是因為這個稱呼才讓她乖巧起來。
先前她也不是沒有這樣叫過喻明夏, 但那種情況也是極少數(shù)。
“夏夏。”
“嗯。”
云知見她開心,又多叫了幾聲。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好好哄哦,”云知輕笑, “開心點了嗎?”
喻明夏彎唇:“嗯。”
也不知到底是誰好哄。
云知還是挺好奇到底是誰讓喻明夏這般不開心, 但見她好不容易開心起來也不想再提剛剛的事情讓她再難過。
“時間不早了, 該休息了。”喻明夏松開她,說道。
云知下意識啊了聲,這情緒來得快走得也這么快么?
不多抱一會兒?
喻明夏瞧著她失神的樣子,笑了笑。
再抱下去她就真舍不得離開了,一不小心將所有話都托盤而出了怎么辦。
“那我先去洗漱了。”云知懊惱,她不能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應(yīng)該若即若離一點,這樣才能讓喻明夏感受到她的重要。
喻明夏并沒有看出她的想法,見她不再追問剛剛的事情,也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云知撇嘴,總覺得聽見她說她去洗漱之后,喻明夏變得輕松很多。
“那我去了。”
云知丟下這句話之后,便回了次臥。
喻明夏瞧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有種錯覺,云知好像有點喜歡她。
這次是愛情那種喜歡嗎?
一想到這兒,喻明夏有些驚喜,卻又有些退卻。
無法欺騙自己的是,她很害怕再一次被拒絕。
再等等吧,再等等。
云知說過,對喜歡的人會主動。
喻明夏嘆氣,回了臥室。
云知抱著睡衣出來時,客廳已經(jīng)沒了人,心底再次多了幾分猜測。
但轉(zhuǎn)念一想,喻明夏提醒的也沒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零點,明天還要去江聆的婚禮現(xiàn)場,也確實應(yīng)該洗漱睡覺了。
“少想點啊,云知。”
云知拍了拍自己的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下去。之后便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進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七點,云知被鬧鐘吵醒,廚房里喻明夏正在做早餐。
云知洗漱完走了過去,靠著廚房看喻明夏忙碌的身影。
她有種錯覺,她們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喻明夏剛調(diào)完火候,回頭看見云知正靠著門框看著她,溫聲問道:“今天喝青菜粥行嗎?”
“嗯嗯。”云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于只負責(zé)吃的云知來說,她并不挑。而且喻明夏似乎也并不給她任何挑的機會,因為每次喻明夏做的早餐都是合她心意的。
重要的是,這段時間的食物似乎都沒有重樣過。
“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云知望著喻明夏,蠻不講理道,“感謝我替你享用美食,分享你的快樂,不然你多孤獨啊。”
“嗯,幸好有知知,不然我一個人會很孤獨。”喻明夏溫聲回道。
這和云知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她以為喻明夏多少會嗤笑一聲才對,沒想到她會這般溫柔認真地回答自己的話。
不過云知又想了想,這話也確實符合喻明夏的溫柔形象。
就在云知思索之際,喻明夏向她靠近了幾步。
待云知回過神時,喻明夏的拇指已經(jīng)觸碰到她的唇邊,輕輕柔柔的,帶著一陣冰涼。
這足以讓云知腦袋短路幾秒鐘。
因為在那一剎那間,云知想到的是——
如果她們是情侶,那現(xiàn)在她們之間就會有一個早安吻,在剛剛她就會抱住喻明夏的背脊,看她煮粥。
“喻……”
云知話音未落,就聽見喻明夏清淺的笑聲。
她說:“你在急什么?”
云知懵:“啊?”
喻明夏低頭,拇指在她唇角輕輕摩挲著,輕聲:“留了一點點牙膏。”
滿心旖旎的云知瞬間滿臉通紅,羞惱:“喻明夏。”
喻明夏抬眸:“弄疼你了嗎?”
云知懷疑喻明夏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是,喻明夏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她挫敗地垂下腦袋,抬手指了指身后灶臺上正翻滾的熱粥,道:“粥熟了。”
喻明夏淺笑,指尖從她唇角離開,離開時不輕易地輕輕擦過她的唇瓣。
此刻適合有個早安吻,但又不是時候,她怕嚇到云知。
喻明夏收手,笑道:“你先去餐廳。”
云知點頭,轉(zhuǎn)過身時抿了抿唇瓣,她在想是不是早晨都容易心猿意馬。
一邊想著云知并沒有去餐廳,而是又進了趟浴室,又好好洗了把臉。
心里無限回放著方才喻明夏的溫柔目光。
怎么辦,越來越喜歡了。
云知抬頭,看著鏡子里臉越來越紅的自己。
-
江聆和顧清越的婚禮來了不少人,有明星也有素人,云知作為江聆特別邀請的攝影師,鏡頭一直落在江聆和顧清越身上。
從未向往過婚姻的云知,在兩人交換戒指的時候心底燃起了向往,可能是從兩人眼里看見了對彼此深沉的愛意。
喻明夏作為客人但并沒有一直坐在餐位上,而是同云知一起東奔西跑,看她鏡頭下的兩人。
“在想什么?”見她失神,喻明夏問道。
云知低眸,視線重新回到鏡頭,淡淡道:“突然有點向往婚姻。”
“嗯,”喻明夏瞧著她,小聲,“我也是。”
云知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喻明夏剛剛在說她也是。
也是什么?
也想結(jié)婚了?
云知緊了緊手里的相機,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以后你對你的另一半一定很好吧。”
“怎么算好?”喻明夏問。
“……”云知沉默。
對啊,怎么算好呢。
是她溫柔特別的安撫陪伴,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又或者是早晨時的那一碗粥,晚間黃昏時的親吻。
沒由來的,云知有些難過。
“我不該問你這種問題,”云知笑了笑,開玩笑道,“畢竟你連女朋友都沒有。”
喻明夏沉默幾秒,而后才回答:“你說的對。”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清越和江聆已經(jīng)交換完戒指離開了。
云知的工作也差不多也已經(jīng)完成。
舉辦婚禮的地方是在戶外草原,這一帶空氣很好,今天天氣更是晴朗,盛夏的天空干凈澄澈。
云知仰頭拍了張?zhí)炜铡?br/>
喻明夏偏頭看她拍照,聽見相機的咔擦輕響。
云知拍完后,遞給她看:“你看看,是不是比你頭像那張好看多了。”
喻明夏只看了眼照片,而后目光落在云知微微上揚的唇角上,先前的郁悶消散了許多。
“嗯,好看很多。”
云知笑:“要不然你求求我,我送你當(dāng)頭像?”
喻明夏見她笑得開心,也不忍心打破,便遂了她的意問:“怎么求?”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云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喻明夏,為什么感覺有時候你讓人很生氣,有時候又很乖巧可愛,你是百變夏夏嗎?”
云知先前因為胡亂聯(lián)想而不郁的心情已經(jīng)被此刻喻明夏乖巧的樣子治愈。
微風(fēng)輕輕吹動著發(fā)梢,兩人坐在草坪上。遠處是賓客席位,都在聊著天,傳來的聲音嘈雜卻又輕,卻沒有打擾兩人分毫。
“咔擦——”
云知和喻明夏的對視是被這聲相機拍照聲打斷的。
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看向拍照的人。
喻初雪似乎并沒有察覺到異常,朝兩人揚了揚自己手里的數(shù)碼相機,說道:“拍得很好看,不用謝。”
喻初雪朝兩人的位置走了過來,將相機給兩人看,還道:“是不是很好看。”
喻明夏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她出現(xiàn)在這兒的原因,只覺得她幼稚。
而云知本就對喻初雪有偏見,所以態(tài)度也算不上好。
“我解釋一句,我本來不打算打擾你們,但你們都聽見聲音了,我也不好再藏起來對吧。”喻初雪在喻明夏身旁坐下。
過了幾秒,喻初雪又突然驚訝道:“你們不會是正打算做什么被我打擾了吧?”
喻明夏安靜地看著她,想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時候。
云知也不再聽她說這些無聊的話,從她手中將相機拿了過來,認真瞧著上面的照片。
幾乎是在看見照片的一瞬間,云知清楚地明白過來喻初雪話里所說的“正打算做什么”具體是什么。
因為照片里兩人離得很近,手臂貼著手臂,拍攝的一瞬間兩人對視著。
她微揚著唇,喻明夏望著她的眼神溫柔繾綣,唇角彎彎。
她在鬧,喻明夏在笑。
“挺好看的。”半晌,云知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不是覺得這照片很絕,喻初雪也不會遞給兩人。
在云知說過話之后,喻明夏的目光也認真落在了相機上。
喻初雪見她這樣,無奈搖頭。
看著同時看向相機,緊緊挨著的兩人,喻初雪笑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
聽見這個問題,云知瞬間緊張起來,看向喻明夏。
“再等等。”接收到云知求助的眼神,喻明夏淡淡回道。
喻初雪挑眉,覺得兩人之間這氛圍挺奇怪。
該問的該做的都完成后,喻初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而后離開了。
云知低頭,手指繞著地上的青草,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卻又不拔斷,僅僅只是觸碰。
喻明夏偏頭看向她。
“你姐姐真的好關(guān)心你的感情生活。”
沒女朋友的時候讓她相親介紹女朋友,有女朋友了又催問結(jié)婚時間。
這也太難滿足了。
喻明夏抿唇,輕聲道:“初雪其實對我挺好的。”
云知點頭。
雖然點著頭,但實際上她并沒有相信。
她指尖輕觸著草地,做著行走的動作,左手挨著相機,心里想著事兒。
喻明夏瞧著她的小動作,也沒說話。
半晌,云知狀似不經(jīng)意道:“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喻明夏聞言看向她輕啟的嘴唇,問:“什么問題?”
“那要是你姐姐到時候逼你結(jié)婚,你怎么辦?”
喻明夏正準備說她不會這樣做,下一秒就聽見云知說:“難道也要找個人裝結(jié)婚嗎?”
這讓喻明夏的話生生頓住。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云知話里的意思,是好奇居多還是不滿居多。
好奇她會怎么做,又或者是不滿她受制于喻初雪。
后者的情況并不存在,至于前者……
“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喻明夏問。
“你不是已經(jīng)忘記那個人了嘛,那你就好好找個女朋友唄,你這么優(yōu)秀,身邊也有很多同樣優(yōu)秀的人,好好談場戀愛,不好嗎?”云知問得認真,她想知道喻明夏的想法。
喻明夏心緒紊亂,不明白云知這話究竟是因為假扮她女朋友這事兒而煩惱,還是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喻明夏停止胡思亂想,將問題扔給云知。
云知也緊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有其他喜歡的人,可以試試表白,就算只有一點喜歡,萬一她也喜歡你呢?這樣不就不用再擔(dān)心你姐姐催你了么。不管怎么說還是真情侶比較可靠。”
云知聲音很輕,說得語無倫次。
她感覺她好像沒有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又似乎全都表達完了。
她其實就只是想確定一下,喻明夏有沒有一點喜歡她。
感情可以培養(yǎng),只要喻明夏忘掉那個人,只要喻明夏可以表達出任何對她的好感。
她都能夠更主動一些。
云知心思紊亂,喻明夏同樣也是。
其他喜歡的人?真情侶比較可靠?
這是說假扮情侶沒有真情侶可靠,讓她真找個女朋友的意思嗎?
喻明夏垂眸,遲疑了許久。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試探。
“怎么了?你也要幫我介紹女朋友嗎?”
所有的遲疑和等待在她這句話出口時全都消散了,那一瞬間云知再次感受到了久違的酸澀,比先前更讓她承受不住。
海面上飄揚的帆終究沉了下去,就像她先前的期待一樣,從云端墜落。
她在奢想什么。
“我身邊朋友挺多的,需要的話我可以推給你。”云知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喻明夏沒回答,只看著她。
云知低著頭,觸摸著青草,并沒有再說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直到聽見輕微聲響,眼前的青草凹陷時,云知才抬了抬頭。
面前站了個女人,她微微愣神。
“云知,好久不見啊。”喬敏知朝她笑著揮了揮手。
本就心情不好的云知,這會兒心情更煩了,甚至不明白為什么會在這里遇見喬敏知。
她不耐煩地撇開眼睛。
見她不耐煩,喬敏知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嬉笑道:“前段時間看到你妹妹了,怎么樣,她有沒有替我問候你?”
云知失語,不想和她說話,剛剛她會失神也是因為喬敏知這張臉和她逝去的故友一模一樣。
只是在那一剎那覺得,如果她沒有去世,也和眼前的人一般大了。
云知還未出聲,一旁的喻明夏先攬住了她的肩,還說:“我們回去吧。”
雖然因為剛剛的事云知有些難過,但對比起眼前的人,先前的難過已經(jīng)不算事兒了。
尤其是,在喻明夏攬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話的一瞬間。
那些酸澀都已經(jīng)消散了。
她沉溺于喻明夏的溫柔,就算只是這一片刻,就算只是對朋友也好。
“嘖,”喬敏知嗤笑了聲,看向說話的人,“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這不是喻明夏嗎?”
云知愣,不明白喬敏知怎么會認識喻明夏。
而喻明夏似乎并未在意她的話,目光依舊落在云知身上。
云知拍了拍褲腿上的雜草,遠處的賓客也已經(jīng)離場得差不多了,她道:“好。”
見兩人都忽視她,喬敏知也不生氣,悠悠道:“所以你們倆當(dāng)時就串通好了?有目的的報復(fù)?”
云知因為她的話頓住了腳步。
她總覺得喬敏知話中有話。
“這么看來,你云知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啊,何必裝得那么善良呢。”
喬敏知瞧著兩人冷冷嘲諷著。
云知覺得喬敏知挺好笑,也不知是從哪里受了氣,跑到她面前來撒氣。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我不和你計較是因為悅悅拜托過我,不僅是我,還有你爸媽,你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感謝你姐姐。”
聽到姐姐這幾個字時,喬敏知臉色沉了下來。
云知自然知道喬敏知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幾個字,但她本就心情不好,正好撞到她槍口上。
云知說完話,拉著喻明夏的手腕就要離開,喬敏知剛想伸手攔住她,胳膊就被喻明夏不輕不重的力度推開了。
而喻明夏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過她。
之后兩人離開,喬敏知并沒有再追上來。
走了一段路,云知才悄悄地瞧了眼喻明夏:“你這么厲害?”
“嗯?”喻明夏正想事情,聞言疑惑。
“就這樣,這樣,然后就把她推開了。”云知手舞足蹈地模仿著方才喻明夏的動作。
“……”喻明夏沉默幾秒,才道,“我從小力氣就挺大。”
“?”云知不解,“力氣大是不是說明體力也好?”
“還行吧。”
云知抿唇,小聲道:“胡說,也不知道是誰爬山爬到一半就氣喘吁吁爬不上去,要人拉著才行。”
云知想起她們剛認識那會兒,一起去上山去云杉寺的時候,喻明夏要她拉著才爬上山。
喻明夏再度沉默。
云知覺得現(xiàn)在她好像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
其實想想,反正她也沒有表白,大不了到時候做個普通朋友好了。
應(yīng)該可以吧。
當(dāng)這個想法出現(xiàn)在腦海的那一剎那,云知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她對喻明夏的感情好像超出她的想象。
她的每一種假設(shè),都是建立在兩人依舊能夠保持聯(lián)系的程度上。
所有的想法,第一考慮的都是之后她們還能不能再做朋友。
這在她以往的感情中不曾經(jīng)歷過。
以前她只當(dāng)是吃一塹長一智,所以慎重。
現(xiàn)在想想,或許她忽視了另一種可能。
因為太過在意。
“可能,體力這種事情也要看時候。”過了會兒,喻明夏才回道。
兩人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遠處喻初雪正靠著車門,朝兩人招手。
“你怎么不問問我剛剛的事情。”
過來的路上,云知遲遲沒有聽見喻明夏的詢問。
是因為她剛剛的話讓喻明夏察覺到什么了嗎?
以往像這種情況喻明夏都會問的。
其實該知道的喻明夏大概都知道,被她這么問,喻明夏才開始想從哪里問起。
云知以為她不想問,于是勉強笑道:“但我挺好奇的,她怎么認識你?”
“高中時候不小心招惹到她了。”喻明夏如實道。
“啊?是不是她欺負你了。”云知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氣得咬牙,喬敏知這人壞得很,喻明夏這么善良肯定被欺負了。
喻明夏見她惱怒,遲疑了會兒才又道:“應(yīng)該不算她欺負我。”
“嗯?”云知不解。
“我想起來,好像是有次外出,周圍人比較多,我不小心撞到她了,害她摔了一跤,可能是因為這事兒吧。”喻明夏語氣單純,似乎真在認真回想喬敏知這個人。
云知:“……”
“不會是我們高三的時候吧?”
“好像是,記不太清了。”
“……”
“原來我感謝了好久的大善人就在我身邊。”云知有些感嘆一切都太巧了。
那會兒她滿心沮喪,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她心理上更受挫折。
那會兒不想對朋友失言,但又恨喬敏知,聽見她參加廟會摔傷手的時候,她開心了很久。
在心底暗暗感謝了當(dāng)天去廟會湊熱鬧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