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云知用菜單遮擋著臉,  小聲地問喻明夏。
    喻明夏猶豫出聲：“那我們現(xiàn)在走？”
    云知輕瞪了她一眼：“來都來了。”
    兩人在的是一家棉城特色菜餐廳。
    餐廳里每個餐位之間都有盆栽阻隔，即便是相鄰的座位隱蔽性也很好。
    過了會兒，服務(wù)員走到兩人身邊。
    這下?lián)Q云知猶豫了,  她問喻明夏：“要不然走？”
    喻明夏輕笑，將勾選好的菜單遞給服務(wù)員說：“來都來了。”
    云知撇嘴。
    “也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
    “別想太多了，她們來了。”喻明夏擠著云知往里坐了坐。
    位置是云知幫忙定的。
    喻初雪和曲藍(lán)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餐廳。
    服務(wù)員走到兩人身旁。
    這時正是飯點，餐廳里人比較多。
    喻初雪低頭在菜單上勾選了一下,  然后又遞給對面的曲藍(lán)：“你看看還需要點什么。”
    因為對對方夠了解，所以平時出行都是喻初雪幫曲藍(lán)點餐。
    “謝謝。”曲藍(lán)沒有像之前一樣讓她隨便點,  而是將菜單接了過來,  又點了兩個菜,  之后才遞給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離開后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安靜。
    餐廳里沒有放音樂,  只有旁邊人說話窸窸窣窣的聲音,  只能聽見聲響聽不真切。
    以往她們之間從來不會冷場,  說什么都能聊兩句,  曲藍(lán)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安靜。
    喻初雪抿唇望著對面的人。
    曲藍(lán)低頭,  指尖在手機(jī)上滑動著。
    兩人的目光從進(jìn)這家餐廳開始就沒有匯聚過。
    “曲藍(lán)。”
    喻初雪叫了她一聲。
    曲藍(lán)正滑動手機(jī)的指尖頓了頓，而后熄了屏抬頭看向她。
    這張臉?biāo)戳撕枚嗄辏尚那閺膩頉]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過。
    在接觸到她目光之后喻初雪卻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曲藍(lán)還是不忍心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主動出聲道：“你知道嗎，以前我看你從來不敢超過十秒鐘。”
    她彎了彎唇,  笑得有些苦澀。
    當(dāng)她說完這句話,  早已經(jīng)超過了十秒。
    “多看一秒都害怕被你得知心意。”曲藍(lán)移開了目光,  小聲地說。
    走到這一步她雖然想過，但真當(dāng)發(fā)生時依舊會覺得恍惚。
    “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怨你，怨你為什么要戳穿,  現(xiàn)在覺得戳穿了也好,  至少我不用再找理由躲開你的目光了。”曲藍(lán)舒了口氣。
    “抱歉,  是我處理不當(dāng)。”喻初雪心情很亂，只能說這句道歉的話。
    “有什么可抱歉的，你又沒做錯什么，”曲藍(lán)笑，淡淡道，“前段時間其實我就被敲醒了。”
    “要是真喜歡哪能做這么久的好朋友，你看云知和明夏，她倆才做多久朋友就喜歡上了，其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陪在身邊多久都沒用。”
    曲藍(lán)其實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耐不過心里依舊覺得遺憾，想著再等等吧再等等。
    一等再等，等來了喻初雪的詢問。
    喻初雪不發(fā)一言，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但知道曲藍(lán)并不想聽她發(fā)好人卡。
    “唯一還覺得遺憾的大概就是沒有在你詢問之前和你表白，還有在你詢問時逃避，閃爍其詞，沒有正面回答你的問題。”
    “是，我是喜歡你，有可能是從高中比賽時見到你的第一眼，也有可能是異國他鄉(xiāng)再見到你時，反正很久很久了，看你拒絕別人，看你喜歡別人。”
    “其實也覺得挺慶幸，你身邊來來去去很多人，最后我陪你走到了現(xiàn)在。”
    曲藍(lán)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神情越發(fā)溫柔，偶爾眼眶也會紅。
    喻初雪事業(yè)心強(qiáng)，在別人想著談戀愛打扮自己的時候，她每天都在想怎么創(chuàng)業(yè)，也碰了很多壁。
    中間也收到了很多人的表白，但都拒絕了，那時她還慶幸，幸好沒有直接表白。
    后來才知道，原來喻初雪也會有愛而不得的人。
    喻初雪身邊也沒再出現(xiàn)過其他特別的人，也許是時間久了，她也習(xí)慣了這種平靜，不敢去打破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試探過，也能夠知道喻初雪對她沒有想法。
    “來前，云知和我說了個辦法，讓我試試，可是她不知道這招我用過了。”
    聽到她要相親，家里安排結(jié)婚喻初雪都無動于衷，甚至還祝她遇到個良人。
    能說這種話的人怎么可能對她有心思。
    對不喜歡自己的人，再怎么刺激也沒用。
    喻初雪目光閃爍，尤其是在看見曲藍(lán)泛紅的眼眶時，腦海空白，心悶悶的。
    曲藍(lán)一向開朗堅強(qiáng)，她從來沒見她哭過，即便是創(chuàng)業(yè)最難的時候，曲藍(lán)也沒有像這樣難過，甚至還在想辦法讓她振作，安慰她。
    “該說的我都說了，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吃飯吧。”
    在服務(wù)員上菜時，曲藍(lán)收了話，輕輕笑了笑。
    喻初雪看著眼前的曲藍(lán)，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她。
    那時候在異國他鄉(xiāng)唯一陪伴她的朋友。
    “我們……”喻初雪頓了頓，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她說不出來這么過分的話。
    也許這幾天的煩躁找到了源頭。
    煩的或許是她的自以為是，正如喻明夏所說的做自認(rèn)為對對方有利的決定。
    狂妄自大又不顧對方情緒。
    “抱歉。”久久地，在曲藍(lán)的目光直視下，喻初雪只說了道歉。
    曲藍(lán)收回目光，幫她倒了杯茶水，一邊放著茶具，一邊回答喻初雪：“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只能夸我演技好，藏得深，這么多年了讓你毫無察覺。”
    “以茶代酒，以前的事兒就不提了。”曲藍(lán)朝她舉杯。
    簡單平淡的一句話。
    喻初雪望著眼前的茶水，之前煩躁的心情又涌了上來。
    很久之后，她才緩緩舉杯同她碰了杯。
    “你聽見什么了？”隔壁桌，云知貼著沙發(fā)問旁邊的喻明夏。
    喻明夏搖頭：“什么都沒聽見。”
    “我好像聽見我的名字了。”云知咬唇，“其他都沒聽見。”
    “不過感覺她倆情況不太好。”云知嘆氣。
    喻明夏嗯了聲。
    喻初雪的性子，有時候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你姐是木頭嗎？再怎么說曲藍(lán)都陪她這么久了，她又沒喜歡別人，試著交往一下會怎樣嗎？”
    云知仍舊氣憤。
    “別氣了，”喻明夏安撫她，猜測著喻初雪的想法，和她道，“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對曲藍(lán)是什么樣的感情呢？”
    云知聞言看向她，疑惑道：“你沒有點醒她？”
    喻明夏點頭：“我點了，但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就算有了想法，她可能也會思考是因為感動習(xí)慣還是喜歡，她們倆相處時間太長了，很難分清。”
    這么多年了，喻初雪卻從未對曲藍(lán)有過其他心思，其實能夠看出她現(xiàn)在的心情。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聽著還是覺得難過。”云知抿唇，悶悶不樂。
    也許是她想得太多，看見曲藍(lán)她就會有種在看喻明夏過往的樣子，所以才會想盡全力地幫助她。
    喻明夏抿唇，拉了下她的手，小聲說：“還有機(jī)會的。”
    云知只好點頭。
    再抬頭，發(fā)現(xiàn)喻初雪和曲藍(lán)正往餐廳外走去。
    “現(xiàn)在我們該做什么？”云知問。
    “回家。”喻明夏回答道。
    現(xiàn)在看來兩人肯定是準(zhǔn)備回家了，再跟上去也沒了意義。
    “好吧，”云知頓了頓，可憐道，“你一定要多和喻初雪聊聊。”
    喻明夏點頭：“我知道，我也很想她倆在一起。”
    一個如愿以償，一個身邊有可以信賴長伴的人。
    “我送你。”
    出了餐廳，喻初雪對曲藍(lán)說道。
    在說完那一通話之后，曲藍(lán)沒什么食欲，等她停筷之后就說了離開，喻初雪跟了上來。
    曲藍(lán)原本想說自己開了車來。
    但撞上喻初雪的眸子時，突然安靜了下來，拒絕的話說不出來。
    那就再縱容自己一次吧。
    “好，”曲藍(lán)頓了頓，又添了句，“謝謝。”
    喻初雪對她這兩天的禮貌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嗯了聲，隨后找到車幫她將副駕駛座位的車門打開。
    曲藍(lán)坐了進(jìn)去。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
    喻初雪似乎真只是打算送她回家。
    曲藍(lán)垂眸。
    她好像在期待不該期待的事情發(fā)生。
    曲藍(lán)家離得不遠(yuǎn)，二十分鐘車程。
    在這二十分鐘里，兩人的聊天只有短短幾句話。
    “到了。”喻初雪將車停穩(wěn)，出聲道。
    曲藍(lán)回神，抬手解安全帶。
    夜晚的涼風(fēng)冷得刺骨，曲藍(lán)剛下車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龐正被風(fēng)無情拍打著。
    同時還有她的心。
    這次分開代表著什么兩人都心里明白。
    比起上一次的聊天，這一次才是真正的敞開心扉。
    該說的話曲藍(lán)都說了，依舊沒有打動喻初雪。
    在她下車之際，喻初雪也打開了車門。
    曲藍(lán)走了兩步，到喻初雪面前。
    “雖然說這話可能有點矯情或者多管閑事，但還是想說，”曲藍(lán)停頓了下，才又道，“以后要照顧好自己，天大地大身體為大，事業(yè)再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身體，雖然你是姐姐，但是你也有訴苦的權(quán)利，喻明夏也會傾聽你。”
    “然后呢，就祝你找到喜歡的人，有人陪在你身邊，讓你不孤獨。”
    說到最后時，曲藍(lán)移開了視線。
    晚上的涼風(fēng)吹得路旁枝丫輕晃，落了一地枯葉，曲藍(lán)低頭腳尖踩了踩落在腳邊的葉子。
    喻初雪看著曲藍(lán)略帶孩子氣的動作，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連曲藍(lán)向她道別都沒有回答。
    “就這樣了，走了。”曲藍(lán)朝她揮了揮手，唇角彎著平常的弧度，聲音也和平時道別時沒有差別。
    在向她告別。
    或許不是今天，而是以后。
    分清楚友情還是愛情重要嗎？
    比曲藍(lán)更重要嗎？
    是的，重要。
    但曲藍(lán)也同樣重要。
    至少應(yīng)該告訴她，她很重要。
    喻初雪抬頭，看著剛走不遠(yuǎn)的曲藍(lán)，在她正準(zhǔn)備出聲時，瞧見曲藍(lán)突然轉(zhuǎn)過了身。
    曲藍(lán)抱著肩，覺得今晚的夜格外的冷，冷到她心里去了。
    冷得她好難過。
    她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真的有努力嗎？
    作為朋友努力了，可是在爭取愛情上有努力嗎？
    她拒絕了。
    可是拒絕又怎樣。
    就這樣放棄？
    甘心嗎？
    曲藍(lán)問著自己。
    明明喻初雪身邊沒有人，那為什么不能是她？
    想到這兒曲藍(lán)的步子停了下來。
    裝什么大方。
    別人照顧她你真的放心？
    曲藍(lán)轉(zhuǎn)身。
    喻初雪還沒走，依舊站在車旁望著她。
    路旁沒什么人，四周寂靜。
    曲藍(lán)又折返。
    喻初雪抿唇，問：“怎么了？”
    曲藍(lán)微微偏頭，目光從她的眉眼緩緩下移，最終停在她的唇上。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曲藍(lán)微微抬頭將唇印了上去。
    帶著幾分涼意，也帶著幾分檸檬清香。
    喻初雪怔愣，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凝固了，放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握拳，心臟跳動漸緩，身邊周遭事物都安靜下來。
    她垂眸瞧見的是微微閉眼，臉頰微紅的曲藍(lán)。
    她們之間從未隔過這么近的距離。
    也不知過了多久，曲藍(lán)緩緩松開了她。
    滿目都是喻初雪驚詫怔愣的神情，心底苦澀，但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用著平常的語氣和喻初雪開玩笑道：
    “陪了你這么多年，要一個吻你不介意吧？”
    這是云知和她說的招。
    想辦法打破她們之間現(xiàn)有的關(guān)系，讓她明白，不是只可以有友情存在。
    不過，好像對喻初雪沒用呢。
    曲藍(lán)苦笑。
    “介意也沒用，反正已經(jīng)親了。”曲藍(lán)撩了撩耳發(fā)，笑了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實在不行，這個吻已經(jīng)足夠她銘記終生。
    曲藍(lán)偏偏頭，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打了聲招呼：“再見。”
    曲藍(lán)轉(zhuǎn)身，臉上的笑容漸漸暗了下來。
    在她剛走了兩步時，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踩在枯黃落葉上，發(fā)出嘎吱輕響聲。
    曲藍(lán)停住了步子，目光投向緊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曲藍(lán)。”
    這聲呼喊比往常多了不一樣的意味，曲藍(lán)心微微輕顫。
    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突然被拉進(jìn)了懷中。
    熟悉的清香，近在咫尺的人。
    被她環(huán)住的腰身。
    “抱歉。”熟悉的道歉聲讓曲藍(lán)心突然冷了下來。
    只是這份冷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眼前的人突然垂眸，微涼的唇瓣突然靠近。
    直到真切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軟時，曲藍(lán)依舊覺得恍惚。
    喻初雪主動吻她了。
    原來她的抱歉和之前的不一樣。
    “閉眼。”
    曲藍(lán)聽見這聲指令，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曲藍(lán)感受到四周的溫度都升了上來，世界安靜，耳畔只有眼前人的呼吸聲，還有她們唇齒碰撞的聲音。
    與先前她小心翼翼的輕吻不同，喻初雪的吻要炙熱許多。
    曲藍(lán)茫然地接受著她的溫度，這一切都顯得那么的不真切。
    是因為她的勇氣嗎？
    還是因為什么。
    喻初雪會回吻又是因為什么。
    曲藍(lán)腦子里很亂，這個吻讓她喜悅卻又惶恐。
    過了許久，喻初雪松開了她，抿了抿下唇，唇瓣濕潤微紅。
    曲藍(lán)眸光閃爍，張了張唇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曲藍(lán)。”喻初雪終于出聲。
    “嗯。”曲藍(lán)看向她回應(yīng)著。
    “你介意我的喜歡來得比你晚嗎？”喻初雪突然問。
    “什么？”曲藍(lán)怔愣不解。
    她是說喜歡嗎？
    “我們交往試試吧。”喻初雪輕聲問她。
    曲藍(lán)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反問：“你確定？”
    “我想說你很重要，可是當(dāng)你吻我的那一刻，”喻初雪頓了頓，伸手牽住了她的手，“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不只是朋友的重要。”
    大概這就是意外之喜的感覺。
    剛剛只是難過，眼淚也還能夠忍住，但此刻她卻因為開心而控制不住流淚。
    原以為她們之間會到此為止。
    “我不是回應(yīng)你，我是在追求你，”喻初雪聲音很輕，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你可以拒絕。”
    曲藍(lán)仰頭，伸手抱住了她。
    “我為什么要拒絕，我等了你這么久。”
    好像不只是因為習(xí)慣的改變而煩躁。
    還有不安和疑惑。
    當(dāng)習(xí)慣浸入骨髓，最后也變成了喜歡。
    有可能是之前離得太近被忽略掉了，也有可能是這份喜歡剛成型。
    但不管怎樣，曲藍(lán)對她而言都是重要的。
    喻初雪抱著她撫摸著她的發(fā)絲，輕喃低語：
    “抱歉，久等了。”
    晚風(fēng)將這句話吹得綿長而又悠遠(yuǎn)，在曲藍(lán)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回響著。
    -
    喻明夏見云知一整個上午都沒什么精神，跑到她身邊坐下，輕靠著她小聲問：“還在想她們嗎？”
    電視機(jī)里正播放著云想想的畫面，云知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上面，只任由聲音在客廳里響著。
    茶幾上放著的果盤里，水果沒動過。
    喻明夏用木簽簽了塊蘋果遞到她唇邊：“啊——”
    云知看了她一眼，輕哼了聲，還是聽話地張了嘴咬著，還不忘記問：
    “她們怎么樣了啊。”
    從昨晚煩到現(xiàn)在，喻明夏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每隔半小時問一次，她還沒回我。”
    “我又不敢問曲藍(lán)。”云知嘆氣，萬一沒成，她現(xiàn)在問豈不是戳別人心窩子。
    “沒關(guān)系，再等等，可能還沒睡醒。”喻明夏安撫著她。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的半小時里，喻明夏又給喻初雪發(fā)了條消息。
    打電話她也試過，但對方關(guān)機(jī)，電話打不通。
    喻明夏知道云知在想什么，安撫她道：“沒事的。”
    云知哦了聲，開始自己吃水果。
    電視節(jié)目里正到云想想的節(jié)目，是一個唱跳環(huán)節(jié)，絕對的c位。
    她從兩小時前就開始蹲守這檔節(jié)目。
    前些天云想想給她打過電話，說最近有個綜藝節(jié)目有她。
    “怎么感覺她們資源也沒那么好。”
    在等待喻初雪消息的時間里，云知搜索了一下云想想所在的女團(tuán)。
    “她們這個主管公司資源有限。”喻明夏看了眼和她說道。
    云知啊了聲，情緒微微低落：“我還以為她不缺資源呢。”
    喻明夏明白她關(guān)心云想想，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小聲道：“這不是還有你這個姐姐當(dāng)后盾嗎？”
    云知撇嘴，更低落了：“我是有點人脈，但是和娛樂圈還是有壁的。”
    “家里倒是有點關(guān)系，但是想想肯定不想靠家里。”
    喻明夏長長地嗯了聲，從果盤里拿了顆葡萄喂到她嘴邊，回答她：“有道理。”
    “嗯？”云知輕輕咬了下她的手指，不滿意她的這幾個字。
    喻明夏輕笑，提醒她：“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云知先是疑惑幾秒，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想說什么。
    云知恍然大悟：“哦對，我的后盾是你，那是不是說明你也是想想的后盾。”
    喻明夏輕笑：“現(xiàn)在才想起我嗎？”
    “唔，好像是。”云知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故意道。
    喻明夏也不生氣，哦了聲。
    云知見她沒再說話，試探地用手戳了戳她：“生氣了？”
    “嗯生氣了，”喻明夏順著話輕道，“你打算怎么哄？”
    “親你一下？”
    說一下還真是一下，云知立馬收嘴，讓正準(zhǔn)備回親的喻明夏無奈了。
    “還氣？”云知問。
    喻明夏點頭：“氣。”
    “那你先氣著吧，我看會電視。”云知撇嘴，看穿了喻明夏的故意。
    喻明夏：“？”
    “不哄我了？”喻明夏湊近她，小聲在她耳邊說。
    云知憋笑，裝傻地嘆息了一聲：“我太笨了，哄不好，我決定懲罰自己看電視，不看到眼睛疼不許睡覺。”
    喻明夏：“？”
    “哦對還有吃水果，我決定撐死自己。”說著云知就將果盤抱了起來，往嘴里塞著水果。
    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嘴里就塞滿了，腮幫子鼓鼓的。
    喻明夏奪過她手里的果盤，無奈道：
    “我沒生氣。”
    云知眨眨眼睛，像是不解，還演上了。
    “都怪我哄不好，你不用替我著想，我沒事兒的。”
    說完朝她攤手，要水果盤。
    那眼神像是在說：別管我，撐死我好了。
    喻明夏無奈失笑，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演戲，但還是擁住她，順著她說：“你撐死了我怎么辦？你這是在懲罰我。”
    云知笑。
    和心愛的人躺在沙發(fā)上說說廢話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這時喻明夏手機(jī)響了。
    她低頭打開手機(jī)，瞧見是喻初雪的回信。
    “我看看，我看看。”云知湊了過去。
    喻明夏將手機(jī)藏在身后，說：“哄我。”
    “你不是說你沒生氣嗎？！”云知不敢相信，“你變壞了！”
    喻明夏輕笑：“知知，哄我。”
    云知輕哼了聲，然后像往常一樣親親她，還不忘加上一句表白∶“我愛你我愛你。”
    “我要看信息，快快。”
    喻明夏無奈失笑，將手機(jī)遞給她看。
    平平無奇的一條紅包轉(zhuǎn)賬，說明了太多信息。
    在云知瞧見時，上方多了條消息——
    喻初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