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朝陽從天際緩緩?fù)赴l(fā)而出，呈現(xiàn)出一團(tuán)柔和的紫紅，在云彩的掩映下，交映相輝。
    從第三空間世界出來后，通道便徹底消失。
    只剩下現(xiàn)實中的一片廢墟。
    此時陳牧一行人便站在無塵村的廢墟之上，感受著周圍凄凄安詳，心情皆是不同。
    “都說妖是惡，可倒頭來人心比妖還要可怕。”
    云芷月神情黯傷。
    眾人已經(jīng)從陳牧口中得知了無塵村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皆是心頭復(fù)雜。
    白纖羽柔聲笑道：“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妖有善有惡，人也有壞有好。說到底這次能徹底感化魔靈，救出小萱兒，全是孟姐姐一個人的功勞?！?br/>     這話眾人倒是沒反駁。
    魔靈本事就是極惡的存在，能感化她也是奇跡。
    “因為她本來就是我女兒?！?br/>     孟言卿輕聲說道。
    女人望著望著陳牧懷中沉沉睡去的小萱兒，伸手將小女孩額前的發(fā)絲輕輕掠過，嘴角浮現(xiàn)出溫柔動人的笑容：“她只是一時淘氣罷了?！?br/>     “要我說，這一切都要怪二師祖你這個壞女人，如果不是你當(dāng)魔靈帶到無塵村，我們至于這么費(fèi)勁嘛?！?br/>     曼迦葉極為不善的盯著跟在后面的二師祖。
    此時的二師祖臉上表情平靜，她的眼里浮動著些許黯淡，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面對曼迦葉的指責(zé)，也是默不作聲。
    “她的雙胞胎姐姐當(dāng)年被選為另一個巫女，最后被無塵村的人活活吃了，這種恨才延續(xù)到了今天?！?br/>     陳牧望著二師祖，淡淡說道。
    二師祖目光盯向陳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雙胞胎姐姐?！?br/>     “當(dāng)時我在棺材里發(fā)現(xiàn)了那個小女孩，跟你長相有幾分相似，原以為是你的私生女。
    后來我看到了關(guān)于巫女的記錄，這才明白棺材內(nèi)的小女孩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去有三十幾年了，她叫墨媛兒。而那時候你正好也才十二歲，叫墨蕓兒?！?br/>     陳牧將懷里小萱兒遞給白纖羽抱著，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對布偶娃娃，遞給二師祖：
    “這是我在你以前的家中地窖發(fā)現(xiàn)的，兩個一模一樣的布偶娃娃，還有一模一樣的兩套衣服……很多很多的證據(jù)表明，你跟死去的那個女孩是雙胞胎姐妹。”
    望著眼前陳舊的布偶娃娃，二師祖眼眶里淚珠兒轉(zhuǎn)動。
    她小心翼翼的拿過手里，凝視著布偶娃娃，仿佛在凝視著曾經(jīng)的回憶。
    良久，二師祖緩緩說道：“我娘親在懷里我們之后，才嫁給了無塵村的一位村民，那個村民算是我的繼父。剛開始，他其實是想要害我們，但后來繼父愛上了娘親，于是說出了無塵村的一些實情。
    為了保護(hù)我和姐姐，原本娘親是打算離開無塵村的，可惜被巫女給派人監(jiān)視，無法離開。
    于是繼父暗中在我和姐姐房間的床底鑿了一個地窖，等到村里人來抓我們的時候，我和姐姐便躲藏在里面。
    那天夜里，我能清楚的聽到娘親和爹爹被他們嚴(yán)刑拷打，最后失去了生命。
    后來地窖內(nèi)的水和食物都沒了，無奈之下，姐姐偷偷溜出去打算找些吃的，順便看能不能離開無塵村，可惜姐姐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于是便發(fā)生了后來的事情。
    等我找到姐姐的尸體時，只剩下了一堆半腐爛的尸體……”
    聽著二師祖的講述，眾人情緒低沉，就連看她極不順眼的曼迦葉也微微嘆了口氣。
    說到底，所謂的復(fù)仇是曾經(jīng)悲劇的反擊而已。
    白纖羽皺眉：“可我們看到的那個棺材內(nèi)的小女孩，尸體是完好無損的，而且……她的頭顱被砍下來過，后來又被縫了上去?！?br/>     二師祖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dāng)時我只是匆忙將姐姐尸體埋在地里，便逃離了無塵村，之后又恰巧被觀山院的老院長收為弟子?！?br/>     陳牧想了想對白纖羽問道：“還記得你和芷月在那天夜里打架時遇到的情形嗎？”
    “記得。”
    白纖羽點了點螓首。
    當(dāng)時她和云芷月還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于是打了一架，結(jié)果看到一副小棺材被一群行尸走肉般的神秘人抬著，場景頗為震撼。
    “我猜測，二師祖姐姐的尸體當(dāng)時被天外之物纏上，幫她修復(fù)了尸體，就像當(dāng)時的艷怡姑娘一樣?！啊?br/>     陳牧嘆了口氣，“總之這算是一個謎團(tuán)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無塵村絕對還藏著其他天外之物。甚至當(dāng)時陸舞衣郡主對我說的那番話也是假的，這世上的天外之物絕對不是那么五塊或者六塊?！?br/>     云芷月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這東州就已經(jīng)讓人夠頭疼的了，沒想到這無塵村還這般頭疼。算了，現(xiàn)在能救回小萱兒就行了，其他的就別理會了。”
    陳牧點頭苦笑：“我也累得慌，現(xiàn)在不僅救回了小萱兒，還拿到了解藥，等把東州城的那些百姓身上的蠱蟲全部解去，我們就會京城吧。”
    說話之際，陳牧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里游走著一條半透明的小魚兒。
    這是他臨走前在第三空間世界的那片湖水中打撈出來的。
    有了這條蠱魚兒，便可以制作出解藥之水，無論東州城多少百姓中蠱，都可以解去。
    “算一算，今天剛好兩天時間，也不算食言?！?br/>     白纖羽淡淡道。“那個于丑丑我總感覺還隱瞞著什么，等這次東州危機(jī)解除后，一定如實稟報于太后，好好查查?！?br/>     白纖羽所說的‘查’不僅僅是于丑丑，還有背后的小皇帝。
    “我就不跟你們?nèi)チ?。?br/>     二師祖出聲說道?！叭缃翊蟪鹨褕?，小萱兒也平安歸來，我待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了。”
    她目光落在孟言卿身上，語氣澀然：“你是一個好母親，我知道你還恨我，但……總之對不起……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不會拒絕。”
    說完，二師祖身形掠去，消失在了原地。
    “為什么我感覺，她好像還有什么事情隱瞞著我們?！?br/>     曼迦葉撓著頭小聲嘀咕道。
    陳牧身心疲憊道：“行了，現(xiàn)在沒必要再深究什么了，趕緊回東州吧，我需要好好睡一覺，而且已經(jīng)好多天沒玩女人了，必須回去大干一場?！?br/>     聽男人如此粗鄙之語，除了曼迦葉鄙視外，皆是輕啐了一口，露出羞澀惱怒的神情。
    “聽孟姐姐說你跟那個巫女丫丫好上了，真行啊，一百多歲的老婆子都不放過，真是惡心死了，以后別碰我?！?br/>     白纖羽俏目瞪了一眼，抱著小萱兒轉(zhuǎn)身離去。
    其他三女臉上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沖著陳牧眨了眨眼，跟了上去。
    陳牧愣了愣，大喊冤枉：“我什么時候跟她好過了，我可是冰清玉潔的美男子，等等我……”
    男人急忙追了上去。
    而在眾人離開后不久，空氣中忽然一陣波動。
    卻是剛剛離去的二師祖又回來了。
    她看了眼陳牧幾人離開的方向，目光轉(zhuǎn)向無塵村的一座房子廢墟，低頭望著布偶娃娃，眼里無限愧疚和自責(zé)：“妹妹，當(dāng)初我不該拋下你的，都是姐姐的錯。”
    二師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牌，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
    墨媛兒。
    ——
    臨近正午時分，陳牧一行人來到了東州城外。
    然而氣氛卻有些不對。
    原本封閉的城池此刻卻大開著，外面駐守著不少的官兵，濃重的血腥味不斷沖刺著鼻息間。
    陳牧心下一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白纖羽幾女同樣變了臉色。
    “都讓開！”
    叫喝聲中，一身血跡的陸天穹騎著同樣被鮮血染紅的馬兒突然疾奔出城外。
    看到回來的陳牧幾人后，陸天穹先是一喜，隨后臉上表情黯淡下來。
    “陸將軍，這怎么回事？”
    白纖羽急聲詢問?！俺情T怎么打開了，里面中蠱的百姓們呢？”
    陸天穹下馬來到陳牧面前，無奈嘆息道：“你們來晚了，城內(nèi)所有中蠱的百姓，共兩萬四千多人，已全部被斬殺殆盡?！?br/>     轟！
    陳牧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一把揪住陸天穹的衣襟吼道：“你特么干什么吃的！不是讓你看著嗎？現(xiàn)在時間都還沒到，為什么全殺了！”
    陳牧并不是一個心懷天下黎明的圣人。
    他就是一個有著普通情感的普通人。
    那么多百姓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本來是可以救回來的，可現(xiàn)在一切卻都沒了。
    這讓陳牧內(nèi)心一時難以接受。
    像有千萬利刃在心底宰割，渾身陣陣地發(fā)顫、發(fā)冷。
    畢竟那些百姓本就是無辜的，被實驗的工具。
    他們本就有著幸福普通的家庭，本應(yīng)該享受著安寧，現(xiàn)在卻連生命都被無辜剝奪。
    “計劃不如變化，我現(xiàn)在也是懵的?！?br/>     陸天穹滿臉苦澀，“不知怎么回事，城內(nèi)中蠱之人沖破了城門，我們只能斬殺。”
    此時，陳牧看到于丑丑幾人正好從城外出來。
    陳牧一把推開陸天穹，沖到對方面前冷聲質(zhì)問：“于大人，解藥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為什么把城內(nèi)百姓全殺了！我說了兩天之內(nèi)必拿到解藥，你為什么食言??！”
    看著突兀出現(xiàn)的陳牧幾人，于丑丑有些詫異。
    很快，回過神的他擺出一副很糾結(jié)無奈的表情：“陳大人啊，我也很為難，我也不希望讓城內(nèi)的百姓們白白丟掉性命，可事情出現(xiàn)了變化?！?br/>     他指著破裂的城門說道：“那些暴民們竟然沖破了城門，你也知道，一旦他們出去會造成多大的危機(jī)，整個大炎王朝恐怕都會遭遇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能怎么辦？只能把這些危險扼殺。
    要我說，你能早來半天或許形勢會不一樣，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陳大人您已經(jīng)盡力了。”
    于丑丑從以退為進(jìn)，到撇干凈責(zé)任，最后反而大義凜然的指責(zé)起了陳牧，也是無恥。
    白纖羽寒聲道：“于大人，東州有兩道城門防護(hù)，他們怎么可能沖出來?！?br/>     “我怎么知道呢？”
    于丑丑雙手一攤，“可他們的的確確沖出來了，你可以去問陸將軍，你也可以去問你的手下黑檬大人，他們都可以作證?！?br/>     白纖羽攥緊了粉拳，卻不知該說什么。
    于丑丑拱手惋惜道：“總之事情已經(jīng)成這樣了，本官會做好東州城百姓的善后工作，到時候也希望朱雀大人能幫幫忙?！?br/>     說完，于丑丑便朝著旁邊的官道而去，消失了身影。
    陳牧閉上眼睛，猶有一只長著尖利指爪的手在抓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進(jìn)入城內(nèi)，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尸體。
    有年幼的孩童、有青年、有老人、此時成為尸體的他們?nèi)紟еb獰不甘以及恐懼的表情。
    “或許，我應(yīng)該早來一些的?！标惸涟脨啦灰?。
    “夫君……”
    白纖羽握住了陳牧冰涼的手，柔聲安慰?！斑@不怪你，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br/>     陳牧心里堵得慌，卻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只能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可就在他腳步剛動時，忽然眼睛余光一瞥，站定在了原地。
    陳牧重新將目光落在尸堆上。
    他快步走上前去，不顧臟污將最外側(cè)的兩具尸體推開，怔怔的望著一具差不多剛滿一歲的孩童尸體。
    這具尸體并沒有被蠱蟲侵染過，完全是正常的。
    陳牧繼續(xù)翻看其他尸體……
    不多時，他便又找到了幾具完全正常的百姓尸體，沒有經(jīng)過任何蠱蟲侵染。
    也就會說，當(dāng)時城內(nèi)其實有一些躲藏起來的正常人。
    而這些人全部被殺了！
    從傷口來看，并不是被暴民們說殺，全都是刀箭之傷。
    “怎么會這樣？”
    跟著一起查看的白纖羽震驚道。“為什么會有正常人的尸體?！?br/>     “王八蛋！！”
    陳牧血紅了眸子，沖過去從一名官兵手里搶下馬匹，朝著于丑丑離開的方向追去。
    ——
    于丑丑來到了城外一座頗為安靜奢華的獨立小院內(nèi)。
    院外停放著幾輛馬車。
    在高手護(hù)衛(wèi)的帶領(lǐng)下，于丑丑一路穿過走廊，來到了一座光線略微暗沉的小屋內(nèi)。
    屋內(nèi)角落陰影處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年紀(jì)并不是很大，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帶有稚氣的臉上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wěn)與陰沉，以及超然于其他人的高貴氣質(zhì)。
    此時他手里捧著一本泛黃的古書，靜靜的看著，眉頭時而皺起。
    “于丑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于丑丑跪倒在地上。
    沒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正是小皇帝季珉！
    見皇帝遲遲不開口，于丑丑只能跪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額頭沁著冷汗。
    “東州……安穩(wěn)了嗎？”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小皇帝才開口問道。
    于丑丑忙道：“回稟陛下，屬下已經(jīng)把事情辦妥了，所有暴民全都斬殺，還有……一些隱藏的東西，屬下也在暗中全部銷毀，不會讓其他人知曉?！?br/>     見皇帝只是盯著手里的書不說話，于丑丑繼續(xù)道：“此次拿東州城作為實驗品，雖然是失敗了，但至少有了些收獲。
    此外，有云征王爺這位叛逆份子替我們背著，料想其他人也不會深究什么，陛下大可放心，接下來的計劃依舊可以照常進(jìn)行。
    巫摩神功或許只是假的，若實驗依舊不行，屬下會暗中從陰陽宗以及天命谷和觀山院尋找其他密法。
    無論如何，都不會辜負(fù)先帝囑托的任務(wù)，也不會讓陛下失望。”
    于丑丑說完后，小皇帝還是沉默不言。
    直到門外一名護(hù)衛(wèi)帶著一個帶著白虎面具的人進(jìn)來，他這才將手中古籍放下。
    “白虎參見陛下?！卑谆⑹构蛟诘厣?。
    “讓你去殺陳牧，你卻跑去刺殺你二姐朱雀使。讓你去刺殺朱雀，你又莫名其名少了一條胳膊?！?br/>     皇帝季珉寒漠如霜的眸子盯著白虎使，嗤笑道?！澳氵@是在朕面前玩障眼法，還是把朕當(dāng)傻子？”
    “屬下不敢?！?br/>     白虎使面色冷靜，沉聲說道?！罢埍菹略俳o卑職一次機(jī)會，卑職已經(jīng)有計劃殺——”
    “行了！”
    皇帝季珉揮手打斷他的話，臉上寫滿了不耐。
    白虎使連忙閉口不言。
    季珉淡淡道：“東州之亂雖然有云征王爺在前面遮住眾人視線，但也會讓朕陷入被動，當(dāng)年父皇交代給你們的任務(wù)估計也會失敗。先緩緩吧，等風(fēng)聲過去了繼續(xù)搞你們的試驗?！?br/>     于丑丑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么，但還是咽了回去。
    白虎使沉聲道：“卑職明白?！?br/>     “你們先下去吧，既然東州的東西都已經(jīng)銷毀了，就沒必要留在這里了，但也不要暫時回京城，隨便找個地兒帶著?！?br/>     季珉淡淡道。
    “是，卑職告退。”
    白虎使和于丑丑相互對視了一眼，相繼離開了屋子。
    在兩人離去后，屋子里突兀出現(xiàn)了一位黑袍神秘人，看著眉頭緊鎖的陛下說道：“陛下不該冒然跑來東州?！?br/>     “朕放心不下?！?br/>     季珉不掩飾眼里的煩躁。
    黑袍神秘人沉默良久，輕聲說道：“當(dāng)年先皇之所以進(jìn)行這個計劃，便是希望大炎真正做到千秋萬代不衰。這計劃不是短時間內(nèi)完成的?！?br/>     季珉淡淡道：“你是想說，朕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慢慢等，對嗎？”
    不等黑袍神秘人回答，他一把將桌子掀翻在地：“可朕的母后卻不給朕時間！”
    黑袍神秘人看著有些情緒失控的小皇帝，并沒有繼續(xù)安慰，只是默默的扶起桌子問道：“那個盒子，你給陳牧了嗎？”
    “給了。”
    小皇帝不耐煩道。
    神秘黑袍人露出了笑容：“那就好，現(xiàn)在不著急，一切慢慢來便是。等計劃完成，該是陛下您的那就是您的。包括……陛下想得到，卻得不到的那個女人?！?br/>     季珉瞳孔一縮，抬頭死死盯著黑袍神秘人，目光如鋒利的刀刃。
    他身為皇帝，這天下有哪個女人沒希望得到？
    除了那位。
    “屬下告退。”神秘人不再多說什么，隨著一團(tuán)黑霧消散在了小屋內(nèi)。
    房間內(nèi)，只剩下小皇帝一人。
    黯淡的光線交織在他俊朗的臉上，時明時暗，仿佛分割出雙面情緒。
    “這天下，遲早是朕的！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