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穆夫人的八卦!
    “還有什么奇怪的?”
    陰陽宗女子饒有興致的盯著他,一雙美眸微微閃動。
    陳牧指著地上的骨塊說道:
    “穆大河父子倆的一些骨塊明顯有裂痕,說明被敲擊過,我推測他們生前遭受了極重的折磨。
    而奇怪的是,穆大河夫人的骨塊上并未發(fā)現(xiàn)裂痕。”
    眾人一聽,紛紛湊上前來。
    仔細觀察三具尸骨后,果然發(fā)現(xiàn)與陳牧說的一致。
    胡捕頭皺眉:“由此說明,兇手雖然殺了他們?nèi)耍珜τ谀麓蠛痈缸訁s頗為憤恨,在死前折磨了他們。”
    “沒錯。”
    陳牧輕吐了口氣,“從這一點便可以縮小兇手范圍,平日里與這對父子倆交惡的人都有嫌疑。”
    胡捕頭卻是苦笑道:“跟這對父子交惡的可不少,想殺了這對父子更有不少。
    就拿那天救火來說,其實很多人看著在救火,但背地里卻故意拖延時間,便是希望燒死這對父子。
    照如此說法,估計兇手藏在救火的人里面也有可能。”
    陳牧沉默不語。
    對方說的有一定道理。
    或許當(dāng)時兇手便隱藏在救火的人當(dāng)中。
    在前世的犯罪心理學(xué)上來講,這種情況還是很常見的。
    但目前還有最大的一個疑點便是,既然這件案子是人為,那蛇妖從中參與了什么角色?
    難道只是過來打了個醬油?
    離開義莊后,陳牧讓胡捕頭去找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火災(zāi)的第一個人。
    而他則帶著張阿偉和女子再次前往火災(zāi)廢墟現(xiàn)場。
    路上,陳牧對陰陽宗女子問道:“前輩,有沒有一種術(shù)法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有!”
    女人淡淡道,“但想要蠱惑別人,會耗費極大的心神,至少以蛇妖的能力是做不到的。”
    聞言,陳牧不由有些失望。
    將火災(zāi)現(xiàn)場重新勘查了數(shù)遍后,陳牧終于又有了發(fā)現(xiàn)。
    在一根斷毀的橫梁下面,挖出了些許被燒焦的藥草,隱約可以看出是綠葉帶有淡粉觸角。
    “前輩認得這是什么藥材嗎?”
    陳牧拿給陰陽宗女子。
    女子只看了一眼,便回答道:“是奎寧。”
    “奎寧?做什么用的?”
    “墮胎!”
    “……”
    陳牧愣住了。
    他摩挲著手中的藥材,眸中劃過一道精芒,揮手將張阿偉招來:“拿著這藥材,去鎮(zhèn)上的藥鋪一家一家的去問,問究竟是誰買的。”
    “知道了班頭。”
    張阿偉接過藥材,匆匆離去。
    興許是運氣不錯,不到二十分鐘張阿偉便趕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是穆大河買的,就在附近的一家藥鋪。”
    穆大河?
    陳牧思索之際,胡捕頭帶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而來。
    “陳兄,他叫吳世貴,就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穆家著火的,并且叫來相鄰村民前來撲火。”
    陳牧打量著他。
    后者有些拘謹,點頭哈腰的問好:“小民拜見官爺。”
    “你是幾時發(fā)現(xiàn)屋子著火的?”
    陳牧直接詢問。
    吳老漢老實回答:“大概在戌時初左右。”
    戌時初?
    那時候遠在青玉縣的穆二河已經(jīng)對侄女下手了,而且‘尸體’也被蛇妖帶走……
    陳牧拿出小本子將時間線記下,又問道:“你有沒有聽到屋子里傳來喊叫聲。”
    “有,而且還有砸門的聲音。”
    “砸門的聲音?”陳牧目光銳利。“也就是說里面的門打不開?”
    “應(yīng)該是這樣,我估計是火勢太大導(dǎo)致門被什么東西給堵死了,我想去救,也近不了屋。”
    吳老漢臉上涌現(xiàn)出幾分慚愧。
    “你找來其他鄉(xiāng)鄰幫忙的時候,里面還有沒有聲音了?”
    “沒有了,當(dāng)時大家都手忙腳亂的,反正我是再沒聽到有砸門的聲音,估摸著都嗆暈過去了。”
    吳老漢說道。
    陳牧手指間的炭筆輕輕敲打著本子,仔細嚼嚼著對方話語中隱藏著的信息。
    之后他又詢問了幾個問題,便讓吳老漢離開。
    陳牧收起記錄本,對胡捕頭說道:
    “剛才我從廢墟里找出一些草藥,是奎寧,用來墮胎的。
    我讓阿偉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是穆大河從附近的藥鋪買的,胡兄對此有什么看法?”
    聽完陳牧的話,胡捕頭頓時挑起眉頭,喃喃自語:
    “莫非傳聞是真的?”
    “什么傳聞?”
    陳牧一下子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胡捕頭抿了抿嘴唇,說道:
    “這穆香兒的母親以前也是個大家閨秀,長得好看,只是后來跟一個窮書生私奔壞了名節(jié)。”
    “私奔?”
    “對,她的家人將她抓來后狠狠懲罰了一番,然后賣給了穆大河,生下一男一女。”
    胡捕頭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不過去年那書生又回來了,成了一位商人。并且還特意看望了一番穆夫人,留下了些錢財。
    也不知怎么鬧出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穆夫人跟書生又續(xù)前緣。
    那穆大河本就是個暴躁性子,那段日子是天天毆打自己的妻子,差點鬧出人命。
    雖說如此,還真有不少人相信那書生和穆夫人燃了舊情。
    現(xiàn)在看來,恐怕穆夫人……”
    胡捕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陳牧明白。
    無非就是穆夫人出軌后不小心壞了書生的孩子,穆大河得知后暴打妻子,并買藥墮胎。
    “那書生呢?”
    “今天早上他就乘船離開了麻陵縣,去襄州了。”
    胡捕頭說道。
    說完后,他的臉色驟然一變,盯著陳牧:“對了,他也參與了救火。會不會是……這位書生干的!”
    陳牧沒有說話。
    從目前來看,倘若穆夫人真的墮了胎,那書生的嫌疑絕對是最大的!
    但僅僅也只是懷疑罷了。
    “有意思啊,案子牽扯的是越來越深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信息都冒了出來。”
    陳牧自嘲一笑。
    此刻他卻無比希望這案子是妖物所為,至少不用這般頭疼。
    “班頭,筆錄都弄好了。”
    這時,幾位捕快匆匆趕來,將手中的一大摞筆錄交給胡捕頭,足足有板磚厚。
    陳牧眼睛一亮,連忙拿了過來。
    這些筆錄都是平日與穆香兒一家有過接觸的人所述的,是目前能破此案的最大依仗。
    案情走向,全在此處。
    “多謝兄弟們的幫忙,太辛苦你們了,改日一定請你們喝酒。”
    陳牧不忘跟麻陵縣的這些捕快感謝。
    捕快們見陳牧如此客氣,也是大有好感,紛紛謙虛回應(yīng)。
    “這些東西有用嗎?”
    陰陽宗女子不解。
    陳牧笑道:“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就是監(jiān)控啊。對了,前輩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什么話?”
    女子睜著媚人的眸子。
    “白永遠掩飾不了黑,一切的偽裝都將會被戳穿。”
    “什么意思?”
    女子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