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何夫人對丈夫的安排也流露出了不滿,自己親自問管家,李師傅回來了嗎?李師傅是她自己一直的司機(jī),開車很穩(wěn),昨天請假了。
管家說回來了,何夫人才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場合沒有我發(fā)言的權(quán)利,晚飯隨意的吃了幾口,就回房間去了。許靖軒竟是很晚才回來。
“怎么這么晚?”
“今天是他弟弟的生日,小孩子非讓我和他一起切蛋糕,我推脫不開,就耽誤了!我也不想去,但。。。”
“我相信你!”我又沒有小家子氣的讓他同李蘭馨絕交。他在她父親前的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看到了。
許靖軒從浴室里出來,掀開被子,半靠在床頭,手里拿著白天沒有昨晚的公事,仍舊認(rèn)真的翻看著。我躺著毫無睡意。眼前竟想起了小時候,父母和我一起過生日時的情形。
“我們過幾天回新港去,辦完了正事,我好好陪你幾天。”許靖軒大概看到了我一直輾轉(zhuǎn)反側(cè),合上手里的文件,看著我說。
“真的?”終于等到了許靖軒有空可以回新港去,我在這樣下去,閑的都要發(fā)霉了。
“嗯!”許靖軒答應(yīng)著,若有所思的說,“等從新港回來,我也許會更忙了!”他關(guān)燈躺下,伸出手來摟住我,讓我躺在他的懷里。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他很疲倦的樣子。
“怎么,很累嗎?”
“最近再遞減和幾家公司的合作,資金調(diào)動非常復(fù)雜。。。。”許靖軒很少和我說這些,從來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彈指間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突然心里一直想的事情就根本沒法張口。
“你有話想和我說?”許靖軒已經(jīng)越來越了解我了,甚至有時從我的呼吸,我的眼神就能猜出我的心里變化。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越來越多的‘用心’。
算了死就死了,我沒有再猶豫還是說出來自己心中的打算,“靖軒,我們最快也要一年以后正式注冊,我想不如我回新港繼續(xù)工作,畢竟合約擺在那里了,等我結(jié)婚后再做打算。”
今天的李蘭馨的事情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以后這樣的情況,還會不勝枚舉,如果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盯著別的女人來搶許靖軒,那么最后除了讓自己心情不好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好處。
我才24歲,不能就這樣晃蕩下去。我相信許靖軒的人品,也會經(jīng)常飛來看他。兩情他若是長久時又何必朝朝暮暮?更何況,現(xiàn)在許靖軒還不是最忙的時候,我一天除了睡覺的時間外,也見不了他幾面。
“你想和我分居?”
撲哧一聲被他都笑了,黑暗中都能想象到他此時怒發(fā)沖冠的樣子。
“什么分居,又還沒注冊,我們現(xiàn)在是非法同居呢!嘶。。。。。”
被子里這個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擰了我一下,冷聲道:“想也別想!”
“為什么?”本來只是我心里的一個想法,可是他這么否定,我也有些急了,或者是為自己前途的一種擔(dān)憂。
“你要是實(shí)在悶,這段日子可以在香港繼續(xù)深造。”
這算是妥協(xié)吧,我不置可否,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wěn)。
。。。。。。。。。。《弄假成婚》。。。。。。。。。。。。。。。。。。。
李蘭馨再次來到何宅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何夫人不在家,白玲在房間里上網(wǎng)。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對著一堆花枝苦著臉。看得出何夫人很喜歡讓我做她喜歡的事情,我也一直努力的去配合,可是興趣這個東西,絕不是培養(yǎng)就可以產(chǎn)生的,相反,我努力裝作喜歡的樣子,其實(shí)心里越來越厭煩。
白玲從樓上下來,看見李蘭馨和我尷尬的坐著,笑嘻嘻的找話題說,“蘭馨姐,你弟弟長得像你嗎?”
“給你看看我弟弟的照片。。。。。”李蘭馨把手機(jī)給白玲,白玲坐到我的旁邊。順著她的指尖看清,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女人摟著一個孩子的特寫。我的新一顫,雖然早有準(zhǔn)備,還是有些不能平靜。媽媽的樣子和以前有了天壤之別的變化,她珠光寶氣,臉也變得圓潤混潤,一派貴婦的樣子。
接下來,是幾個人在一起的照片,其中有許靖軒,李蘭馨,她的父親,我的母親,還有那個孩子,我的母親熱情的招呼著許靖軒。眼睛像被潑了熱油,又燙又膩。本來不值得激動的事情,我還是心里難受起來。
本來我也可以有一個幸福的家,我也可以帶著丈夫回家,被父母親迎遠(yuǎn)送。哪怕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我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感到自卑,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讓許靖軒,還有他的父母,他的親人去我內(nèi)地的家里做客。可是現(xiàn)在,我自己的母親卻為李蘭馨熱切的招呼著我的丈夫。
突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站起身,捂著嘴沖進(jìn)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里吐了個搜腸刮肚,腳下虛浮無力,竟像騰云駕霧一樣。扶著墻壁站起來,白玲沖進(jìn)來,睜大眼睛盯著我問,“茜茜,你是不是中獎了?”
聲音好大,我的臉騰就紅了,瞪了她一眼,沒什么力氣的說她,“你胡說什么,小心被人聽見!”這是何家,我在這里住著已經(jīng)很不自在了,如果再來一個假懷孕的烏龍,豈不是更要尷尬死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飲食不規(guī)律,我想也許是腸胃出了點(diǎn)小毛病。
討厭的小白玲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說,“怎么不會,靖軒哥哥那么努力,怎么會一次也不中獎呢?”
外面有傭人來給我們添茶,我拉著白玲發(fā)急的說,“你別胡說了,小心被人聽見!”
我們走到客廳的時候,李蘭馨已經(jīng)站起來,臉色發(fā)白,一臉失魂落魄的,眼中失去了焦距,甚至嘴唇都在發(fā)抖。一個邪惡的念頭在我心中產(chǎn)生了,我突然心里覺得好笑,也就不再去反駁白玲,只聽她添枝加葉故作神秘的講故事,“我哪有胡說啊,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靖軒哥哥捉住你不放的樣子。。。想要不教壞未婚少女,記得下次不要讓我看到。。。。。。”
童言無忌,大風(fēng)吹去。。。。我閉上眼睛,全當(dāng)作沒聽見。只有我們?nèi)齻€人的客廳里,更安靜了,李蘭馨像魔障了一般,走到我的面前,聲音都變了,“你怎么會懷孕?”
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果然智商等于零。從最初許靖軒選擇結(jié)婚時她強(qiáng)迫自己的祝福,到后來看到許靖軒對我有了感情時,她對他柔回的試探。許姑姑反對,她大膽的言愛。靖軒再次選擇了我,她無奈離開時的警告。直到前幾天她拿著我與何仲康‘親密’的照片,終于再也躍不出愛的旋窩。。。。偏偏在那個時候,她與許靖軒數(shù)月前‘同居’的照片流傳出來,摧毀了她所有的矜持與驕傲。再一次讓她痛下決心想要和許靖軒重新在一起。所以她會在醫(yī)院里和我說出那種話,所以這些天她明明看到許靖軒對他的‘保持距離’還能說服自己出現(xiàn)在何宅。。。。。
可是她現(xiàn)在這樣驚奇的反應(yīng),竟像是一個迷茫無措的小孩子一樣:怎么會懷孕?
多可笑,一對正常的男女一直睡在一張床上,懷孕是早晚的事情,她竟然像是從沒想到過一樣。我低下頭不說話,反正她也不是問我,而是自言自語。
過了很久,我眼見著她一臉挫敗,拿起桌上的手機(jī),像一支被抽干水分的花朵,腳步蹣跚的離開了何宅。
“你說蘭馨姐這又是何必呢?”白玲看著她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背影輕嘆了一聲,“可是如果總讓她看著你和靖軒哥哥恩恩愛愛的樣子,早晚她不是被逼瘋,就是會扭曲。挺好的一個人。。。。
“你是故意的?”
“嗯!”白玲大方的承認(rèn),“我昨天聽爸爸說,蘭馨家的凌飛集團(tuán)和姑父一直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這么多年他和蘭馨姐的父親從來沒有放棄過撮合他們在一起。。。。”
這個我竟不知道,以前我只知道何先生嫌棄我的‘普通’,喜歡李蘭馨的家世背景,可是沒想到,他們之間是有著如此深厚的生意往來。
“你怎么知道你沒懷孕?”白玲盯著我的肚子,還彎下腰小孩子似的小心摸了摸。
“我怎么會不知道?”我神秘的沖她笑了笑,小聲說,“我一直再吃避孕的藥丸!”
“啊?你怎么這樣,我哥知道嗎?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要是有了寶寶,一切就簡單多了!”
怎么會簡單,不穩(wěn)定的婚姻里讓孩子過早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不負(fù)責(zé)。父愛母愛不完整的孩子太辛苦了,“我們還沒有注冊啊,總不能未婚先孕吧!”
白玲馬上替她表哥不平的說:“你們不是在內(nèi)地已經(jīng)舉行過婚禮了嗎,表哥的爺爺和姑姑都去了。你這么做之前應(yīng)該想想我哥的感受!”
我也不示弱的反問,“白玲,在這里來往何家的人有人知道我是許靖軒的妻子嗎?如果你將來和一個男人沒有注冊就住到人家去,你的父母會怎么說,如果再有了寶寶,大腹便便的被人拍了照片,讓所有人胡亂猜測這個女人是何家大少爺?shù)氖裁慈耍欠N滋味你想過沒有?”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不和你注冊又不是我哥不肯娶你,是因?yàn)楹渭业臓敔敳胚^世啊,真搞不懂你,我哥那樣的人怎么也讓你沒有安全感?”
這是我和白玲第一次吵架,
“你說錯了,我哥要是肯帶哪個女人回家來住,還不把她樂瘋了!反正你這次很過分,前幾天我拿靖軒哥哥尋開心,說你們將來寶寶的事情,他還高興的跟什么似的。她要知道你還這么不信任他,一定傷心死了。。。。。。”
我一愣,靖軒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孩子的事情,像他那么冷清的一個男子,也會特別喜歡小孩子嗎?
白玲擺出一副讓我好自為之的樣子,氣哼哼的上樓前不忘警告我,“我哥的脾氣連姑父都不敢輕易惹他,你小心他動了真氣,有你倒霉的!”
從白鈴的身上真是印證了一句中國的老話:多遠(yuǎn)就是多遠(yuǎn),多近就是多近,凡是她靖軒哥哥不喜歡的,她也絕不站在我這一邊,這么多天一直幫著我,也是愛屋及烏吧!
許靖軒回來的很晚,我乏力的不行,沒有等他已經(jīng)睡下了。夜里感覺到一陣沐浴后的清香,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的手臂在我的腰間收緊,我知道他的意圖,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說,“別鬧了,很累!”我一直沒有午睡的習(xí)慣,今天下午睡了2個小時,可是才過了晚上10點(diǎn)就困得睜不開眼睛。可這個大忙人像是從來不知疲憊似的,可是我今天真的不行了。
他輕笑了一下,手已經(jīng)探向了我的襟口,緊挨著我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高,嘴唇也已經(jīng)吻了上來。這個賴皮的男人!反抗無效,閉上眼睛,我只能任他為所欲為,身體的深處的小火苗,也被他一波一波的點(diǎn)燃。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你睡的不少了!現(xiàn)在起床,一起去吃早餐!”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動一動手指都覺得費(fèi)力。最可氣的是,我難受的要死,這個半夜才回來的男人現(xiàn)在一身清爽,精力充沛的對著我笑。
“走開啦。。。”把頭鉆進(jìn)被子里,不去看他。
他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從肩膀到腳尖的替我按摩著,舒服的只讓我想嘆息。好半天才攢了力氣去浴室洗澡收拾自己,出來的時候,他正拿著文件坐在床頭邊看邊等我。
想起昨天和白玲對我發(fā)火的樣子,我去拿放在抽屜里的小瓶子時,還是有點(diǎn)心虛。我雖然以前認(rèn)為他也許會不在意,可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吵還是把避孕藥換成了裝維生素的瓶子。和許先生冷戰(zhàn)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潛意識里,無論這個男人多寵我,我其實(shí)還是有些怕他的。。。。
做賊一樣,把藥片放進(jìn)嘴里,他正好抬起頭來,我心一顫,他卻沒怎么注意似的,“好了吧?”我點(diǎn)點(diǎn)頭,喝了誰把嘴里的藥片吞進(jìn)去,隨著他一起下樓。
樓下所有人都在等著我們。
“你們什么時候回內(nèi)地去?”何父問
“后天上午,先去杭州和當(dāng)?shù)氐囊粋€財(cái)團(tuán)談合作的事情,然后再回新港。可能要耽擱一些時候!”昨天他回來太晚了,沒來得及告訴我,我心里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上樓去收拾東西。
“表哥,我也要去呢,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可都沒去過杭州呢!”
“你自己和同學(xué)去吧!”許靖軒頭都沒抬,完全對白玲的提議無視。
“好啦,我才不去做你們的電燈泡呢,我讓二表哥帶我去新加坡。
“早去早回,現(xiàn)在重組的事情已經(jīng)完全開展起來了,你是這件事情的中流砥柱,不要因?yàn)槠渌氖虑闃凡凰际瘢 焙蜗壬粣偟拈_口,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好像我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一樣。他這樣的聲音,白玲也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