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敢?哈哈!”何仲康好心情的笑了出來,“蘇茜茜,這才是你的本色,想起你那天為了小狗巴結(jié)人的樣子,我就又氣又笑。”
“何總很好笑嗎,您自己在這盡情的笑吧,我失陪了!”不知道怎么了,看著舞場中登對的一雙男女,手腳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溫度。
何仲康一下子就繞到了我的身前,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作出邀請的動作,紳士般微微欠身,“小姐,有沒有榮幸請您跳一支舞?”
“茜茜,你在這兒啊,我剛跳了一支回來怎么就找不到你了?”海倫向我們走過來,看見何仲康的樣子,睜大眼睛的同時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何總,對不起!”我此時真的沒有心情跳舞,連禮貌的敷衍都不能了,何仲康的手僵在那,臉色微變。
“何總,茜茜來時候就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和您跳一曲呢?”海倫側(cè)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像是覺得我闖禍了。
我心底苦笑!要是可以,我真的誰也不想招惹,因為我根本就是一個誰也惹不起的小市民啊。可是命運(yùn)有時就像一雙無形的手,在你看不到的身后推動著你默默前行。
眼見著何仲康牽起海倫的手去跳舞,我長長的舒了口氣,走到一旁想著今晚想要與許靖軒‘萍水相逢’一次的小女人的浪漫情節(jié)終究是無聊又無趣,那我是不是該離開了呢,這么想著,可是腳下就像生了根,根本走不開半步。
“小姐,這個給您!”一個侍應(yīng)生恭敬的遞給我一個妖姬狀的眼罩。長長羽毛閃著藍(lán)色的光澤,戴在臉上遮住了本來的容貌,鏡子里的自己連眼神也妖嬈起來。
放眼望去,舞會上形形色色的男女一時之間也都手拿面具,多數(shù)已經(jīng)戴在了臉上,大廳里的燈光也黯淡下來,各色的彩燈紛紛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舞會進(jìn)入高潮。
這樣迷離的光線似乎給了我勇氣,又是一舞曲終,李蘭馨離開了許靖軒的近前,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我猶豫著的時候,音樂再一次想起了。
緩緩傳來薩赫斯的悠揚(yáng)的聲音,曲子是蔡琴的那首《一生都給你》。如訴如泣,悠揚(yáng)婉轉(zhuǎn),蕩氣回腸。
總不能白來吧?
我一步一步的向許靖軒走過去,他正在那里拿著一杯洋酒獨(dú)自淺酌著。看到了緩緩而至的我,整個人完全的愣在了那里。向他伸出手,他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那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像是極力的在我臉上尋找著什么。
當(dāng)他手握住我指尖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了他神情異樣,因為我的手現(xiàn)在好冷啊。我?guī)е哌M(jìn)舞場,人流之中,他慢慢的扶住了我纖細(xì)的腰肢,我扶住他的肩膀,他的手很暖,隔著薄薄的衣料,從掌心不斷傳遞給我溫暖。
忽然他的大掌微微一使勁,我整個人就靠了過去。這一刻,我?guī)缀跻浟怂袕?fù)雜的心情,讓自己沉浸在華麗的舞步里,隨著他旋轉(zhuǎn),翩飛。
我有年少時6年的舞蹈功底,大學(xué)時也在學(xué)校的舞團(tuán)里幫過忙。所以跳得還是不錯的,只是我沒有想到,許某人的舞跳得竟是出奇的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預(yù)期,順勢一個旋轉(zhuǎn)轉(zhuǎn)了出去,他攬著我的的另一只手一使勁,我就被他帶入了懷中,我的由于慣性使然竟直接圈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們彼此靠的更近,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糾糾纏纏。。。。。
身體更緊的接觸,讓曖昧一直升溫。他的目光越來越炙熱,表情越來越專注,我聽到了他咚咚的心跳聲,感受著他漸漸滾燙起來的呼吸,還有他腰間那只越來越緊的手……..
音樂越來越舒緩高亢,音符被高高的拋起,又緩緩的落下,讓人的心也如拋物線一般起起伏伏。
他把我?guī)肓巳巳旱闹醒耄皇鵁艄獯蛟谖覀兊纳砩希覀儽舜讼鄵淼纳碛巴斗旁诠饪设b人的水晶石地面上,渾然成為一體。能感覺到無數(shù)的目光都在看著我們,臉上一陣溫?zé)幔闹讣庖呀?jīng)觸摸到了我的的面頰…我突然完全驚醒,立刻用手抓住他的手指,不讓他去拿掉我面上的眼罩。
那樣會讓我無法面對眼前這個與我共舞的男人。
只是這一刻,我也完全驚醒了,他的柔情,他的滾燙,并不是因為我,而是他把我當(dāng)成了那個之前與他連跳兩曲的美麗女子。
在我神游之際,他沒有勉強(qiáng),進(jìn)而輕輕的擁住了我,讓我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樣的親昵讓我的心更深的沉入谷底,可我卻有些欲罷不能的沉溺其中,管他呢,一曲終有限,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我有何必違背自己的心。
燈光突然變得更暗,舞曲嘎然而止,酒店大廳的最高處傳來午夜十二點(diǎn)的鐘聲,一切都結(jié)束了,灰姑娘終究不是真正的公主,再不走就只有尷尬和無地自容,或許連我都會瞧不起自己。趁著黑暗的燈光輕輕他,迅速逃到了僻靜的洗手間方向。抱住一顆巨大的綠色植物,大口呼吸,伸手摘掉臉上的面具,狠狠的扔到了一邊。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李蘭馨從洗手間里補(bǔ)妝出來,不放心的重新理了理自己的長發(fā),然后把手中的面具戴好,飛快的向舞場跑去。這么巧,她拿著的竟是和我扔掉的那個眼罩一模一樣。
從手袋里拿出電話給海倫發(fā)了一個短信,告訴她我有事先走了,再拿出餐巾紙抹掉嘴上唇彩。
今晚定格到這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當(dāng)做了一個夢吧!
“剛才那個人就是你男朋友?”
何仲康今晚怎么這么清閑,偏偏和我糾纏了起來,我們很熟嗎,心里無比的煩躁,猛然回頭,竟看到了何仲康臉上從來沒有過的嚴(yán)肅神情。
這個男人即便是生氣的時候,臉上也會掛著招牌式的微笑來隱藏內(nèi)心的波動,可是此時此刻,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眼中的凌厲讓人感到害怕。這樣的他再也無法和我心中認(rèn)為的那個富二代,花花公子聯(lián)系在一起。
“為什么這么說?”一旦敏感起來,反而冷靜了,我淡淡的問他。
何仲康嘴角一勾,湊近我,“你會和陌生的男子那樣跳舞嗎?”
“我….你怎么知道不會?”
“如果你會,我明天就去辭職,再也不做管理,要是連你這個小女生也會看錯,我還有什么臉面管人?”
“你們不都是朋友嗎,干嘛來問我?”我大概猜測,許靖軒多半也是何仲康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我只問你?”何仲康冷笑了一聲,不知哪來的怒火。
“難道我說錯了?”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眼睛,我不是存心對他不恭敬,只怪他偏偏非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再的招惹我。
就算我是小市民,我也有生氣,不理人的權(quán)利,我管他是誰!
“不認(rèn)識!”他冷冷的說出這句話來,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干什么,放開我!”我的反抗讓他很快松了手。我就知道,這些男人的紳士風(fēng)度都是用來包裝自己的,骨子里都是清一色的野蠻人。
“對不起!”
和他無關(guān)的委屈就那么涌上心頭。女人天生愛做夢,女人也天生喜歡浪漫,我和許靖軒是那樣尷尬的開始,因為希望能彌補(bǔ)少之又少的浪漫才想著今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xiàn)在這里,可是怎么會知道會是這樣局面。
我穿了和人家一模一樣的衣服,難道讓他認(rèn)為我是特意模仿來討好他嗎?
或者這個女人與他有著非同一般過去,或者男人就是這樣,對待美麗的女子,幾乎都沒有免疫力,只是我太天真?
可若是他們真的有情,許靖軒就直接娶了她不就得了,何必與我要搞這么一幕弄假成真?
“走吧,我也要回去了!”何仲康提出邀請,我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酒店的外面。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剛才的一切不復(fù)存在,滾滾紅塵撲面而來。
“找個酒吧坐坐?”何仲康的樣子有點(diǎn)怪,可說不清是哪里!
“不了,我回家了!”
“那就往前走走行嗎?”
夜風(fēng)輕拂,星月爭輝,我們兩個人默默的走在林蔭路上,我心中有話要問,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蘭馨是我們從小長大的朋友,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說的不僅是家世,容貌,最主要的是她的品質(zhì)和性格。
她是那種很堅強(qiáng)獨(dú)立的女孩子,全無富家女的嬌慣任性,曾經(jīng)一個人自助旅行,從印度一直到埃及,一邊打工,一邊旅行,回來的時候,又黑又瘦,卻把我們這些男孩子羨慕崇拜得五體投地。
上學(xué)時,她的功課很好,考試成績總是把我們甩在后面,家里的大人提起她都是我們的榜樣。你是想問我關(guān)于她的事情吧?”何仲康呵呵的笑著,像是再說自己的親人一樣驕傲,“那時候我們不聽大人的話,在學(xué)校里瞎胡鬧,她就來教訓(xùn)我們,口氣柔柔的,卻讓人拒絕不了。在學(xué)校里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們這些人就狠狠的教訓(xùn)他。有一次一個男生給她遞情書,她不同意,那個男人就在她打工的地方堵她。被東子知道了告訴我們,我們幾個把那男人打得半死,后來進(jìn)來局子,大人來領(lǐng)我們,回家又是一頓好打!”
回憶起往事,何仲康臉上的笑容不再是擺設(shè),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快!
不過僅此幾句,我就清楚的知道了,李蘭馨是這些富家子們心中的女神,是真真正正的公主,并且這個公主不驕縱,不任性,是他們這些閱女無數(shù)的公子哥們心中認(rèn)為真正值得去愛去珍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