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姐姐?”安覓看著女人明明嫵媚風情,偏要做清純打扮,她微微挑眉,“你姓什么?萬?顧?賀?還是宋?”
安覓每說出一個姓,女人的呼吸就緊上一分。這都是豪門圈里的姓!
她以為這女孩和她一樣,是別人帶來的女伴,沒人帶著玩才獨自坐在角落,她想借女孩引起別人的注意,結(jié)果,等到女孩抬頭,她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才知道自己好像找錯踏腳石了。
“這誰帶來的妞?居然敢去惹礦主,誰給她的勇氣?”
“哈~是凌風那小子給的勇氣,昨天剛在群里領(lǐng)了礦主的紅包,今天他女人就拆臺來了?!?br/>
“凌風眼光越來越差了?!?br/>
凌風沒想到自己只是去了趟洗手間,他女伴就惹事了,惹的還是他們?nèi)ψ永锏男∽孀冢s緊上前道歉拉走女人。
“你帶來的?”安覓問。
“這次是我眼光不好,等我回來自罰十杯?!绷栾L哈哈賠笑。
安覓可是他們?nèi)ψ永锏募槲?,別看人是個小姑娘,可人會玩,會做人,講義氣,大家都有幾分敬著的。
“你眼光好不好關(guān)我什么事?我就想問問她多大了?!卑惨掁D(zhuǎn)著手里的手機。
“25?26?肯定比你大,怎么了?”他記得安覓才23。
安覓輕笑,“就是很久沒人喊我姐姐了,突然覺得挺悅耳的?!?br/>
“噗!”大家都笑了。
凌風看看安覓那張洋娃娃般的小臉,再看看身邊妝模作樣的女人,她是怎么喊得出口的?
“哈哈,可能她瞎了,當然,我也瞎。我這就帶她走?!绷栾L沒想到自己千挑萬選,挑了個腦子進水的來當女伴。
女人也看出來安覓身份不一般了,她還是氣不過,聲音有點委屈,“我不過是勸這位小姐和大家一起玩,不要玩手機,這哪里有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沒有和你一樣,是別人帶來的女伴,也沒成為你引人注目的踏腳石?!卑惨捒磻T了各種場面,她那點小心思還真不難猜。
大家噗嗤而笑,安家礦主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什么蓮眼蓮語、茶言茶語在她面前都不好使。
宋瀾走到女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位姐姐,礦主是大伙求她來的,她也說了過來可以,不玩,也勿擾。但那又怎樣,礦主光坐這里就足以鎮(zhèn)場了?!?br/>
大家一致點頭,聚會人齊了才叫聚嘛,玩不玩是其次。
“啊,我不知道這位小姐這么有身份,不知道她不能被打擾,是我冒犯了,對不起?!?br/>
什么叫這么有身份,這是在隱喻別人跪舔她嗎?
安覓點點頭,“是被冒犯了,不接受?!?br/>
大家又是一陣樂,看向凌風的眼神更戲謔了,這怕是特地給他們帶來的樂子吧?
安家礦主之所以是安家礦主,不僅僅是因為安家有礦,更重要的是礦主本身就是座金礦。
她從小就知道拿自己的壓歲錢投資,還一投一個準,得到的錢又隨便投。就這樣玩票似的投,不知不覺,所獲得的錢就滾成一座金山了,如今興趣來了還會偶爾投個項目玩玩,他們這幫人里就有不少產(chǎn)業(yè)是她投資的。
但凡她投的就沒有不賺的,這就是個財神小祖宗,別說跪舔,讓他們供著都行。
女人一副受盡屈辱的樣子,“你瞧不起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么會投胎的?!?br/>
安覓挑眉,“你有什么值得被瞧起的?我會投胎就是本事!不服?重新投胎去!”
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宋瀾更是瘋狂打call,太颯了!
女人被罵得泫然欲泣,看向凌風,盼他憐香惜玉幫她說話。
凌風捂臉,本著是自個帶她來的責任,不耐地拽她走。
然后,安覓無奈地接受著大家熱情的夸贊,不得不先歇了繼續(xù)玩游戲的心,和大家玩在一塊。
……
魏老太拿沒人見過的作物上門自然要被追問,魏老太就說是她家老二親自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若能吃還好,那玩意長得快,她不怕人跟她搶,若不能吃也好讓人避開。
于是等魏老太離開村長家,村里就傳開了縣令又發(fā)現(xiàn)一種能吃的菜的消息。
聽說這菜在干旱年間能活,村里婦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跟在魏老太身后往魏家跑,要紅樹苗。
到了魏家,一進門就看到魏景和蹲在菜地里,用剪刀小心地剪下藤枝,平安小小的人兒接過去幫忙整齊擺放在一起,可忙了,小臉白白的,比起村里的娃兒都叫人稀罕。
魏老太看了差點忘記這兒子已經(jīng)是縣令,打不得,她想沖上去抽一頓,沒得這樣糟蹋菜的。
“老二,你這是做什么?”魏老太虎著臉上前,看被剪下的藤枝,心痛得不行。
“奶?!逼桨矒涞轿豪咸埃?,昂頭求夸贊。
魏老太再疼孫子也不能違心夸做得好啊,只能摸摸他的頭。
“魏老……大人,你娘已經(jīng)證明這叫紅樹菜的能吃,不用剪掉?!?br/>
“是啊是啊,可以吃的,不會白種?!?br/>
村婦們看那些被剪下的綠根,也是跟剜了心肝似的。這可是災(zāi)年里還能長的菜,縣令他娘說就是費點水,活了就成,不需要怎么照顧就爬得滿地都是了。
誰家還沒有洗把臉洗把手的廢水,再不濟還有尿呢,雖然喝水少,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娘別急,這些剪下來的是做苗用的?!蔽壕昂蛯⒓粝聛淼拿缡諗n在一塊,站起來道,“我想著這天也不知何時能下雨,既然這紅薯能活,不如就多種些?!?br/>
既然那位姑娘說多種,雖不知有何作用,那便種吧,他也想知道為何種了就能給平安換得更多的水。
平安也板著小臉很認真地點頭,“仙……要多多種?!?br/>
他差點又說出仙女姐姐了,還好他還記得爹爹說的,不能說,不然仙女姐姐會被搶走。
“這剪下來的紅樹還能當苗種活?”魏老太雖然在老家不怎么下地干活,可也沒見過沒根的作物能活。
“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就這沒根沒須也能活?”村婦們也忍不住問。
都是種一輩子田地的人了,她們聽著怎么覺得縣令大人在做夢呢。
魏景和溫和地笑笑,“能活,當初就是這般種下的。這個叫紅薯,我也尚不知它的作用,不過能吃是肯定的。大家可以一人取兩根回去種,一根也可以剪成兩根,斜插進土里后保證有兩個芽眼露在外頭就行,等長成這樣差不多了就可再剪下來當苗繼續(xù)種?!?br/>
這是魏景和根據(jù)自己當初種的時候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他記得當時拿到手,葉子都薅得光禿禿的,也是沒根,他就想到要多種就分枝來做苗。
家里是沒法種那么多,那就分散出去,若像他家這樣每家種上一兩棵,等消息傳開,就會有人朝先種的人要苗,如此擴散開來,到時種的也不少了,就是不知能否種活,畢竟別村也沒有口滲水的井。但這是他僅能想到的目前能多種的法子。
村婦們聽到能一人拿到兩根苗,還可以剪成四根,種好后又可以剪下來再當苗種,一棵變兩棵,兩棵變四棵,到時候豈不是想種多少有多少?
光想想都好激動,村婦們一個個盯著肉似的盯著地上那一把苗。
魏景和把袍角放下,順手拂了拂,“娘,您把苗給嬸子們分下去,我還有公文要處理,就失陪了?!?br/>
“行行,你快去,你就該等娘回來讓娘來做?!蔽豪咸泵s人。
等魏景和一走,村婦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夸開了。
“有個出自農(nóng)家的父母官就是好,瞧把種菜說得頭頭是道的?!?br/>
“而且還沒有那什么,官威,說話可溫和?!?br/>
“還與我們百姓吃一樣的,瞧縣令家每日吃的也沒好到哪去呢,比那些只顧自己的官好太多了。以前那個縣令就沒管咱們死活?!?br/>
魏老太聽了臉上有光,給苗也給得更爽快了,反正這玩意再長長還可以繼續(xù)剪來扦插,要多少有多少。
晚上,平安就吃上紅薯葉了。
把葉子切碎了放進粥里一起煮,翠綠香滑。梗單獨摘出來切成段和幾片風干的肉炒了一小盤,又是一道菜,吃起來清脆爽口。
連魏老頭都贊這菜種得好,若非沒水,還可以種更多。
魏老太也覺得這叫紅薯的菜真值得,好養(yǎng)不說,長得還快,分藤又多,再往下摘都摘不完,她越發(fā)認定平安有大福氣了。
吃完飯,趁所有人都在,魏景和決定要和家人統(tǒng)一口徑。
他不知道這紅薯是否只是菜,又會有什么用,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叫人知道是平安發(fā)現(xiàn)的。
上次沒發(fā)現(xiàn)平安身上的異常,山藥說出去了無妨,之后的不能再讓人知道是他發(fā)現(xiàn)的了,哪怕沒有這所謂的仙女姐姐,發(fā)現(xiàn)新農(nóng)作物這種有功之事,也不是一個四歲小兒能承受得起的。
“不說,誰也不許透露出去!尤其是大丫和二丫你們兩個,家里的事都不許往外說,知道了沒!”魏老太才認定平安是小福星,才不會往外說,讓人分了他的福。
大丫和二丫用力點頭,“知道了奶?!?br/>
魏老太滿意了,看向魏老大,她現(xiàn)在無比慶幸把那李氏休了,不然有得頭疼。
魏老大被他娘那嫌棄的眼神看得皮一緊,“娘,您還不知道我,我不愛和人閑談?!?br/>
“這不是怕你有腦子發(fā)熱的時候?當年娶李氏的時候還不是腦子跟被屎糊了似的。”魏老太冷哼。
“娘,您給我留點面子,兩丫頭還在呢。”魏老大急道。
魏老太對上兩丫頭懵懂無知的小眼神,也知道自己一時說多了,轉(zhuǎn)而看向魏老頭。
魏老頭笑呵呵,“咱家的事,我除了同你說說,還能同誰說?!?br/>
魏景和兩兄弟:……爹娘的感情真好。
魏老太怪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板起臉道,“那這事就這么說定了,無論是誰問起,都說這紅薯菜是老二在逃難路上意外得來的,不知怎么長出芽了,也不知是什么作物,見它在干旱時期還能活就種下。”
這也是魏景和仔細思量過的,若說是在山上,萬一有人到山上尋不到呢,還不如說是在逃難路上得來的,那時逃難的人那么多,想再找源頭也無從找起。
這事說完,魏老太讓魏老大帶孩子們都出去,她才問魏景和,“老二,你說,是不是因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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