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傳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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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怎么還在為外公的去世傷心呀?別難過了,外公都八十五高齡,也算是享盡天年,相信外公也沒有遺憾了。”
    洪天寶回到家中,就看到老媽坐在大廳紅著眼發(fā)呆,他就知道老媽還沒從外公去世的現(xiàn)實(shí)清醒過來。
    “小寶,你回來啦?找到工作了嗎?現(xiàn)在工作難找,一時半會找不到,就先在家休息段時間吧!呵呵!眼睛進(jìn)沙了,老天對你外公算是沒得說的了。”
    洪天寶的老媽,夏飛霜雖然年逾四十,但依舊豐潤猶存,身上的素裝一點(diǎn)不影響她動人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材。夏飛霜看見洪天寶回來,立即偷偷拭擦眼角的濕潤。
    兒子今年已經(jīng)畢業(yè),到現(xiàn)在都一個多月了,但工作還是沒有著落,她不想給兒子增加煩惱。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表面上豁達(dá),無所謂的樣子。但內(nèi)心卻是一個好強(qiáng)的人,從小就聰明伶俐,加上聽話孝順,他一直都是這一帶孩子的先鋒榜樣。
    洪天寶嘴角一抽,心里不禁暗笑:老媽的借口也太爛了點(diǎn)。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也就只能裝傻充愣。
    “嗯嗯!我不急,這幾天出去,發(fā)現(xiàn)工作倒是不少。不過,好像都不適合我。那就先在家歇段時間,遲點(diǎn)再出去看看。”洪天寶一說起工作就有些無奈。
    現(xiàn)在找工作不難,但要找一份心儀的卻不易。他一直不屑找關(guān)系和走后門的人,不過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社會還真是那種人混得人模鬼樣,像他這種凈身找工作好真不是一般的難。
    “這樣吧!你外公去世之后,他的那些遺物一直沒人整理,這次你就回老家去整理整理,順便散散心吧!”夏飛霜還是有些擔(dān)心兒子,兒子表現(xiàn)得越平靜,她就越心驚肉跳。
    “好,下午我就回去看看,最多一個星期,我就會回來。我還是喜歡老家的山山水水,嘿嘿!”洪天寶知道老媽的憂心,也不逆她意,正如她說,權(quán)當(dāng)回去散心,這段時間的確有些煩了。
    夏飛霜這才面露笑容,立即開始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好好補(bǔ)補(bǔ)兒子。
    洪天寶對著飯桌上的美肴一陣掃蕩,這才心滿意足地登上回鄉(xiāng)下的班車。他估計(jì)傍晚四五點(diǎn)鐘就能到達(dá)。雖然海濱市區(qū)離鄉(xiāng)下就只有五十多公里,但基本都是山路,彎彎曲曲,汽車走得不快,一般都是要兩到三個小時。
    洪天寶從有記憶開始,他就沒有父親,只有老媽相依為命。老媽也從不透露這方面的信息,洪天寶記得有一次,他問為什么沒有見過父親。當(dāng)時老媽痛罵洪天寶一頓,然后再痛哭起來。這下洪天寶就傻眼了,從此他在沒有提起過此事。
    好在外公和兩個舅舅對他們母子不錯,洪天寶記得,只要他們母子有困難,兩名舅舅就會不予余力給與幫助。大舅夏飛龍和二舅夏飛天都是地道的農(nóng)民,老實(shí)巴交,大舅母沒有孩子,所以對洪天寶也是寵溺。就只有二舅母有些小家子氣,為人有些市儈,喜歡點(diǎn)貪小便宜。
    洪天寶下了汽車,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他看著遠(yuǎn)處黃橙橙的稻穗,聽著山林里面?zhèn)鱽淼镍B叫,心情大好,突然想大喊一聲,將這段時間的郁悶心情都喊出來。
    這個村子名為夏家村,整個村子都是姓夏的。這在現(xiàn)在這個大融合的社會,這樣的村子不多見了。
    “哎呀!這不是小寶嗎?我記得你已經(jīng)畢業(yè)了吧?唉!小寶你出息了,你們家算是熬出頭了。這老夏家的祖墳算是冒青煙咯!”五叔公趕著一個老黃牛,挑著兩只糞箕,光著腳,衣袖和褲子都摟起來,一副典型的老農(nóng)形象。
    “喲!五叔公,你老干完活啦!這老黃牛被你老伺候得不錯呀!我的確畢業(yè)了。”洪天寶感覺好笑,這五叔公說話還真有意思,老夏家的祖墳冒青煙,那不就是說他家祖墳冒青煙啦?反正他們整個村子都是姓夏的,老祖墳就一個。
    “呵呵!那行,有空就到五叔公那里坐坐,你也很久沒過去吃飯了。”五叔公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那話說得有些不對,老臉一紅,最后還對洪天寶邀請一番。農(nóng)村人就是這樣,樸素、熱情、好客,至少洪天寶一直是這樣覺得。
    “得!到時候少不得到五叔公你那嘮叨嘮叨。”
    告別五叔公,洪天寶一路上遇到不少村人,都熱情打起招呼。
    回到舅舅家,已經(jīng)是五點(diǎn)十分,此時,太陽正掛在遠(yuǎn)處大山的樹梢上,散發(fā)著迷人的金光。洪天寶覺得,現(xiàn)在的陽光才是最溫柔的,不刺眼,反而有種舒適的感覺。
    “咦!小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給個電話你大舅,好讓你大舅過去接你,看看你,一路走過來,滿身都是汗,累吧?快、快到里面沖個涼。大舅母去殺個雞,今晚讓你二舅一家也過來吃頓飯。”
    洪天寶的大舅母—黃蘭,是隔壁村的人,年紀(jì)還沒夏飛霜大,但外相卻顯得有些老。她剛剛喂好牲畜回來,就看見門口的洪天寶,臉上掛著一層細(xì)密的汗珠,立即有些心疼,又有些責(zé)備地說道,但臉上卻是歡喜。
    “大舅母,不礙事的,你看我一個年輕人,走點(diǎn)路算什么?大舅他也很忙的,這點(diǎn)小事麻煩他可不好。”
    洪天寶知道,這個大舅母一直把自己當(dāng)做孩子,對他極為疼愛。所以,面對這個淳樸的農(nóng)家婦女,洪天寶還是很尊敬的。
    “他能有什么事?現(xiàn)在我們家的水稻還沒收割,閑著慌呢!不過想著這幾天就收割了,反正我們家水稻也不多,就沒那么心急。”
    黃蘭將手中的潲水桶放在樓房隔壁的瓦房,然后領(lǐng)著洪天寶進(jìn)屋。
    洪天寶大舅和二舅家很近,都是一層的小平房,百來平方,外表還沒裝修,里面也只是涂上一層白色的石灰。
    祖屋,也就是以前洪天寶外公住的地方,也不是很遠(yuǎn),那是一座大瓦房。是由大塊泥磚建的,足足有兩層樓那么高。洪天寶記得,以前村子要是刮大風(fēng)的時候,上面的瓦片就像飛刀一般亂舞。大風(fēng)過后,大伙都會爬上屋頂撿瓦,十分有趣。
    晚上,二舅、二舅母帶著一個表弟過來。大家一起蹭了頓飯,表弟不小了,已經(jīng)高三畢業(yè),至于能不能上大學(xué),就還要看過段時間的高考成績。本來還有一個表妹的,那個表妹正在海濱市讀大一,二A的學(xué)校,比起以前洪天寶的名牌大學(xué)要差很多。
    “小寶,你可是我們村子最有出息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份好工作了吧?以后我們夏家吃粥吃飯就看你的啦!”
    洪天寶的二舅母這話有些含沙射影,連最為老實(shí)的大舅都聽出話里有骨。這二舅母一直不爽洪天寶讀書厲害,這次她知道洪天寶還沒找到工作,不禁打擊一句,心里就覺得痛快。
    夏飛天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夏曉峰讀書雖然不怎么行,不過鬼靈得很,察言觀色很有一套,跟大舅和二舅的老實(shí)巴交走反路。有時候洪天寶就想,這夏家老實(shí)的基因怎么到這小子身上就絕傳了。
    夏曉峰立即舉起一杯啤酒。
    “表哥!這杯我敬你的,祝你順利畢業(yè),以后大發(fā)宏財!”
    “呵呵!行!我承你吉言。”洪天寶也一杯喝光,暗道這小子不去做官真是浪費(fèi)天分。
    第二天九點(diǎn)多,洪天寶才賴洋洋地起床。匆匆洗漱一番,就準(zhǔn)備到祖屋去。
    “小寶,這就是祖屋的鑰匙,你拿好,那些沒用的東西扔了就是了,都是一些幾十年前的老物。”黃蘭笑著遞過鑰匙。
    “好,我知道了。”洪天寶也知道他外公留有不少老東西,都是有些年頭的,老人家就是懷舊,很多東西都不舍得扔。
    洪天寶來到那熟悉的大瓦房門前,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客家建筑。他心里有些蕭條。物在人已非,難免會有些觸景傷情。
    他打開久久緊閉的大木門,驀地?fù)P起一陣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靜悄空曠的屋子,一切都沒變,只是少了那熟悉的身影,這屋子也就變得死寂,沒有絲毫生氣。
    洪天寶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頓時有些無從下手了。這里面很多都是盆盆罐罐的生活用具,一些農(nóng)具等等,東西真的很雜。
    洪天寶是一個善于分類的人,這些東西也沒讓他郁悶多久。他很快就將東西歸類,好的壞的,一類類堆好。
    整整花了洪天寶兩個小時,才將東西全部收拾好。
    他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已經(jīng)破損嚴(yán)重,不能再用了,那些東西自然不要的。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一個古樸精致的木盒。這木盒他以前就見過,外公說過,這是他們夏家的傳家寶,里面是一枚古樸的銅錢。
    話雖是這樣說,不過洪天寶兩位舅舅都不怎么在意。因?yàn)檫@枚銅錢不值錢,曾經(jīng)他們讓人鑒定過,這枚銅錢外表雖是古樸,但沒有任何價值。沒人見過這樣的銅錢,只見這枚銅錢質(zhì)材非金非銅,上面沒有任何的文字,就只有一對形如翅膀的花紋。也就是說這枚銅錢不屬于任何一個朝代的通用貨幣,這樣的古董能值錢嗎?
    偏偏每次洪天寶看見這枚銅錢,都會感到心動,就如看見很久很久沒有相見的老朋友一般。這種感覺讓洪天寶感到很吃驚,也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