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中古都 靈禽演劇
馬戲又稱戲馬,起源于古羅馬競技場,現(xiàn)在以馴獸表演居多,主要以獅虎、熊、象一類的龐然大物為主,犬、猴之類小獸也有,但不是壓軸的戲碼。其實野獸本身都有靈性,掌握它們的習性之后,就能逐漸加以馴服。</br> 這類技藝在中國漢代已有,到了唐代,表演水準達到顛峰,其中的“透劍門伎”尤為精彩,就是在地上倒插刀劍,間隔分成幾級,有如房椽,寒光閃閃,使人望而卻步,表演者駕乘小馬,奔騰跳躍,飄忽而過,人馬無傷,使人嘆為觀止。</br> 不過“透劍門伎”是給貴族看的,普通老百姓難得一見,舊時有很多民間藝人,也能耍諸般奇異戲法,用以取悅民眾,其中有些人擅長調·教禽蟲,實屬罕見手段,似乎也有某種秘術,至今失傳已久。</br> 有一種喚作“烏龜疊寶塔”,是有七只大小不等的烏龜,聽戲者擊鼓為令,由大到小依次爬到桌面上,然后最大的伏定不動,比它小一號的爬到它背上,直至七龜重疊宛如寶塔,一個個跟著鼓點聲伸腿瞪目,形態(tài)頗為滑稽,觀者無不喝彩叫好。</br> 另有一種名為“蛤蟆說法”,戲者畫地為圈,打開一個木頭匣子,就從里面跳出一只大蛤蟆,其后又有九只小蛤蟆,排成一列與大蛤蟆相對蹲坐。只要為首的大蛤蟆鳴一聲,對面那排小蛤蟆便跟著鼓腮鳴動,還能做出點首施禮的動作。</br> 再一種是“螞蟻角武”,訓練黃黑兩種螞蟻,雙方各以體形最大者為將軍,插旗為號,分別排兵布陣,完全依古時戰(zhàn)法——“聞鼓而進,鳴金則退”。那民間藝人擊打第一通鼓,黃白兩群螞蟻便擺開陣勢;擊第二通鼓,兩方就開始交戰(zhàn)廝殺,鳴金敲鑼后立即停止交戰(zhàn);再擊鼓分兵歸營;四通鼓列隊入巢。</br> 據說最絕的一種成為“靈禽演劇”,以蠟嘴雀穿上紙農紙帽作為傀儡,由耍把戲的人口中唱曲引導,蠟嘴雀就會模仿戲子的舉動,一會兒做出跪拜起立的姿態(tài),一會兒銜著小旗飛騰起舞,奇變百出。蠟嘴雀又叫“梧桐”或“銅嘴”,這種鳥叫聲好聽、洪亮。“斑翅、白翅、黑翅”等三種蠟嘴雀,在經過訓練后可以學會叼吻、打彈等技藝。如今在北方的春節(jié)廟會上依然可以看到這些表演,卻沒有古時候“靈禽演劇”那般奇幻莫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